《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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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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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一整晚都没休息,就呆在安安床前观察他的异状,安安偶尔睁眼看他,他便抬手安抚性的拍他小肚子:“要喝水吗?”

安安睡不着,爬起身窝进他怀里。

白忱对孩子这种主动靠近自己的举动显出微微的不适,但还是紧了紧双臂,将小家伙抱得很严实。

安安仰着小脸,有些好奇的问:“你那么吃药不苦吗?”

白忱垂眸看他一眼,嘴角带了笑意,苦吗?他并不觉得,他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长大,混迹在那些健壮又结实的西方人当中,小时候的他身体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壮,他也不爱吃药,小孩子都怕苦,可是没人会哄他,没人会惯着他。

“爸爸小时候也不爱吃药,可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药病只会更严重,严重的话,没人会照顾我。”

面对白忱云淡风轻的回应,安安惊讶的瞪着黢黑的眸子:“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小孩子都该有爸爸妈妈才对啊。

白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不打算和孩子解释自己复杂的成长背景,以前他以为这个背景理所应当的让他冷酷不懂感情,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没有感情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事。

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这已经足够他煎熬和失落了,若是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安安仰着小脸看他,眼底有些不明的情愫流动:“你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

***

白忱便这么陪着儿子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清晨安安的烧已经退了,白忱却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儿,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这会脑子都沉得厉害。

吴嫂给孩子们熬了粥,白忱坐在桌前随便喝了几口,安安和乐乐悄悄看他,看着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又垂下小脑袋。

白忱白天还要主持会议,直接上楼换衣服,安安乐乐在试衣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白忱从镜子里回视他们一眼:“怎么了?”

安安垂着头,踢着小正步走过去,半晌才支吾一句:“谢谢。”

白忱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面前黑黝黝的小脑袋,他沉吟片刻,俯身在孩子面前蹲下…身。

安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忱抬手摩挲着他的发顶,片刻后低沉道:“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安安惊讶的张着小嘴,白忱弯起唇角,疲惫的笑了笑:“爸爸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可是爸爸在努力,能不能作为鼓励,喊一声。”

乐乐还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白忱期待的看着孩子们,安安嗫嚅着,许久才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随后还双颊泛红的握起小拳头,辩解一句:“是作为鼓励才喊的!”

白忱已经不在乎孩子后面那一句孩子气的话语,只知道听到“爸爸”两个字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不论做什么,好像这一声细微的呼唤就带起了无穷的力量,完全充盈着他干涸的心脏。

这两个字对他何其陌生,却能给他带来好似新生一般的勇气。

白忱伸手把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箍在胸前,鼻腔有些发热,克制着,良久才挤出一句:“谢谢。”

安安不自在的嘟起小嘴:“不会说点别的么。”

乐乐咬了咬小嘴,几步跑了过来,她踮着小脚抱住爸爸和哥哥,脆生生的说:“我之前就想喊的,哥哥说要再考验小美。”

白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伸手捏乐乐肉呼呼的脸颊:“那你呢?”

乐乐眼珠转了转,露出颊边的小家伙:“小美爸爸。”

“……”

☆、90丑闻(林肖)

林良欢先把仔仔送去杨峥那里;尚玫正好也在,打开门看到她这副样子两人都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更是空洞洞的好像没了神智一般;杨峥不由皱起眉头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林良欢看了眼仔仔;尚玫会意,体贴的抱起孩子往里走:“仔仔乖;看阿姨给你买了什么?”

仔仔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杨峥轻轻带上房门阻断了孩子担忧的视线。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良欢这才控制不住的垮下肩膀;双眼瞬间涌上一层雾霭:“我妈抓了肖禾。”

杨峥有些不明白这其间的含义;林良欢艰涩的解释:“她觉得对不起我爸;知道是肖禾间接害死他的,想……报仇。”

杨峥紧了紧眉心,沉默下来。他知道不能指望陆榆林这样的人有什么法律意识,或者说,常人都只会从感性出发,不可能那般理智对待至亲的人突然死去的事实。而且他比良欢大一些,多少知道当年陆榆林和林胜东之间的纠葛。

她或许更多的是内疚感,想让自己良心安宁。

杨峥抬手握住林良欢的肩头,沉声安抚:“我和你一起去。”

林良欢摇了摇头,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她和肖禾也该有个清楚的了断。

***

开车去了陆榆林住的别墅,开门的是上次在咖啡厅看到的男人,他阴沉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面无表情转过身:“太太在楼上。”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一路跟在这男人身后,耳边净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急促有力。

在书房看到了陆榆林,一直没见肖禾的身影,林良欢心里更加紧张,焦急的神态怎么都遮掩不住:“肖禾呢?”

陆榆林笑了笑:“这么心急?你还忘不了他。”

林良欢抿着唇不作答,陆榆林起身走到她身侧,按住她瘦屑的肩头,将她压在沙发上坐定。

她这才面带嘲弄的在她身前坐下,凌厉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以为你该是恨他的。”

林良欢用力扣着掌心,这才足以掩饰内心的真实感受:“对,我恨他,不过那是以前。”

“你被他感动了?”陆榆林淡淡扯起唇角,挟在指间的女士烟泛着若有似无的猩红。

林良欢的目光一直在她指间逗留,许久才点头:“是,我被他打动了,这本身就是个死结,爸因为发现肖牧是卧底而设计了她的车祸,肖禾因为要替肖牧报仇才找了那些证据,他母亲爱女心切,这才把那些证据递上去——”

“啪”,沉闷的钝响打破了这苍白的争辩,林良欢瞠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榆林,桌上的水晶摆设碎在脚边,有几粒碎屑还洒在她脚面上。

陆榆林缓缓抬起眼,眼底狠戾阴郁,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无端让她浑身发抖:“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胜东是栽在了他手里。”

林良欢紧抿着唇,双眼直直瞪着陆榆林:“你想把他怎么样?”

“一命偿一命。”陆榆林淡然说出一句,触目惊心。

林良欢呼吸一窒,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息快得连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颤音:“妈,一命偿一命?难道肖牧的不是命吗?”

陆榆林在烟灰缸里缓缓捻着烟蹄,低垂的眉眼只能看到卷翘的睫毛微微裔动,眼底的情绪却一丝不露。

她缓缓站起身,沉沉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儿:“你以为,这种道理能说服我吗?”

对啊,怎么说服得了她?林良欢心里卷起铺天盖地的绝望,陆榆林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种话,她的偏执比她还要厉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舒服她。

“他在哪里?”林良欢哑了嗓音。

陆榆林汲了一口气,往前迈开一步静静立在她身前:“放心,他现在好得很。”

“我要见他。”

陆榆林看着她微沉的颜色,挑起细眉:“行,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好歹也夫妻一场。”

林良欢喉咙涩得厉害,跟着陆榆林下楼时心脏都快爆开一样,脑子里好像有千万条刀锯在来回磨砺着,又疼又压抑。

陆榆林带着她去了地下室,光线暗得几乎看不清楚,只剩通风口投射进极少的光线,在最深处,她看见了绑住双手双脚,安静坐在椅登上的肖禾。

肖禾看到他时表情微怔,却唇角微抿并不说话。

林良欢仔细看着他,大病初愈,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身上也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她难以想象他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呆了多久,会不会又重新烧起来,拖久了,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随即想到现在的情况,她连怎么带他走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陆榆林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两人遥遥相望,身后的男人替她拿过一张木椅,陆榆林缓缓落座:“不想说点什么?再过一会可就没机会了。”

林良欢安静看着肖禾,想说什么呢?太多话想说了,可是又好像不知道是什么好。

而肖禾也是沉默的看着她,似乎也是如鲠在喉。

陆榆林拍了拍手,身后的男人拿出一把军刀,林良欢蓦地瞪大眼:“妈——”

陆榆林表情平静的看着她:“真的不想再和他说点什么?”

林良欢咬着嘴唇,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她和肖禾怎么就落到了这种田地,其实是她将肖禾一路牵连至此的吧。

林良欢哽咽着,倏然在陆榆林面前跪了下来:“妈,不怨肖禾,是我的错。爸的死我有责任,如果不是我,肖禾没有那么轻易查到那些证据,是我不好,你放过他吧。”

陆榆林沉默的坐着,无声注视着她。

肖禾胸膛剧烈起伏着,嗓子粗噶低沉:“良欢,如果当初不娶你,我还是会坚持这份报仇的心思,这和你没有关系。反而……爱上你以后,我才开始犹豫,我一直利用职务之便,打击报复林家,我有错的,不怨你。”

肖禾湛黑的眸子,在暗淡的光线里也异常明亮,林良欢回头看着他,桎梏她太久的枷锁,好像慢慢松懈掉。

长久以来的自责,让她面对肖禾时有说不出的压抑感,对肖禾也好,对父亲也罢,她心里都附带了一把沉重的锁链。

肖禾沉沉注视着她,低声呢喃一句:“良欢,我没能早点明白你的感受,对不起。我没能在第一时间爱上你,对不起。我没能在第一眼认出你,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幸福,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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