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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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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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寒之收回视线,沈弈果然知晓皇帝的意图,打消皇帝疑虑的同时,还不忘表现自己对皇帝的畏惧,如果不是相处那几日了解沈弈的个性,这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自己怕也是要被他骗了去。
  果然这个反应对皇帝很受用,皇帝立即开怀一笑:“沈爱卿过谦了,近日大案连破,朕心甚欢,一直想着嘉奖于爱卿,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弈略一思索:“臣近日手中的案件已告一段落,加上身体有些不适,希望可以向皇上告假些时日。”
  此言一出,众大臣心中哗然,如今皇帝对苏寒之的心思再清楚不过,连在查案上称拼命三郎的沈弈都要告假避嫌。
  皇帝脸上笑容更甚:“哈哈,好说。朕就特批沈爱卿假期,好好修养一番,待修养的差不多,再来向朕禀报反朝便是。”
  “多谢皇上。”
  “好了。”皇上看向群臣,“既已无事便退朝吧。”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待皇上离开朝殿,纷纷准备离去。苏寒之与沈弈对视一眼,方才朝堂上发生之事,两人均心知肚明,此刻反而不知作何言语。
  “苏大人方才在朝堂之上真是高论啊!”
  “恭喜沈大人可得长假修养啊!”
  分别在两人身边涌上来的大臣,隔开两人的视线,也拉开两人的距离。
  沈弈在自己府内无所事事才两日,便觉很是无聊,就连在院中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也带着一些愁苦的情绪。
  “大人,我听说街上开了一家很雅致的字画馆,您一向爱字画,不如去看看?”秦商跟在沈弈身边多年,最是看的出他的心思。
  沈弈立即睁眼坐起:“字画馆?”
  “是,就在状元府后面的八全街上,听说里面有不少名家的藏品。”
  沈弈眼中亮光一闪,站起身,“哗”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走,去瞧瞧。”
  “备轿!”
  “噼噼啪啪”,轿外响起一阵鞭炮声。
  “停轿。”刚下早朝的苏寒之掀开轿帘,“外面何事?”
  跟在轿外的随处忙上前:“回大人,前面有家挺大的字画馆开张。”
  “字画馆。”爹爹生前最喜字画,因此每逢看到字画馆便不免进去看看,苏寒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朝服,“先回府吧。”
  换了一身便装,苏寒之从府内走出,因着字画馆就在后街,苏寒之便也并未坐轿,而是一人步行至街市。
  苏寒之除了两年前来过京城一次,还未走上街头便发生了那件令人涕笑皆非的事,如今这还是第一次走上京城的大街。
  苏寒之一出现在街头,便成功的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京城的民风较为开放,若不是苏寒之这张清冷的面容,怕是有许多女子上前搭讪,绕是这样,还是有胆大的女子将自己的绣袋扔到苏寒之的怀中。
  苏寒之诧异的拿起绣袋,向着一旁含羞带臊的女子:“姑娘这是?”
  一旁路过的大婶热心的解释:“公子这是刚到京城不久吧?我们京城的规矩,誰家姑娘将自己的绣袋送给你,就代表人家姑娘芳心暗许了。”
  苏寒之闻言忙将绣袋递还给女子,不顾女子伤神的脸,只道一声:“抱歉。”便快步离去。
  好在字画馆离的并不远,片刻便到,不然苏寒之怕是很后悔自己未乘轿。
  新开的这家字画馆名为水墨轩,从馆外看装饰的很是典雅,苏寒之一眼便觉得很是喜欢。馆内只在馆的中央修筑了四面墙壁,将字画裱起挂在馆内原有的墙壁和这四面墙壁上,这布局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却将空间发挥到最大作用,想来这店铺的设计者在这方面相当有造诣。
  苏寒之慢慢绕着墙壁欣赏这些字画,有许多是名家的作品,少数作品还是极为难以见到的藏品。
  “这幅竹子画的不错。”前面的人在指着一副画小声的讨论着。
  苏寒之寻声望去,看到那副青竹时却顿时呆在原地。
  “爹爹,你又在画竹子吗?”年仅五岁的苏寒之跑到后院的竹林前,望着正在作画的父亲说。
  “是啊。”祁裕慈爱的望着当时名字尚为祁寒的苏寒之,“寒儿觉得如何?”
  “很好看。”苏寒之认真的看着父亲手中已画好的画,“爹爹为什么这么喜欢竹子?”
  “君子如竹,要有节气,不为富贵折腰,不为严寒低头,寒儿以后长大也要做这样的人,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苏寒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爹爹快署名吧。”
  “好。”祁裕提笔在画卷旁写下:南竹。
  “皇上有旨,祁裕通敌卖国,满门超斩,都给我抄家抓人。”前院忽然传来一声高呼,紧跟着是人们的尖叫声。
  祁裕脸色一沉,画卷掉落在地,“寒儿,后院墙有梯子,你先去苏伯伯家躲一躲。”
  “不,寒儿不走,爹爹和娘亲还在这。”小小的苏寒之也意识到了危险,哭着抓住祁裕的腿,阻拦他向前院行走的脚步。
  祁裕停下,蹲□子严肃的看着苏寒之:“寒儿听话,爹爹没有通敌卖国,不会有事,你去找苏伯伯,待爹爹平冤昭雪便去接你。男儿流血不流泪,寒儿要坚强些。”
  苏寒之万没想到那竟是见爹爹的最后一面,苏寒之永远记得得知爹娘死讯的那一天,任凭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却坚决不许它落下,爹爹爱竹如命,竹是节气的象征,他又怎么会叛国呢?
  苏寒之从那日起便不再落泪,原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心,原以为自己活下来不过是为了帮父亲平冤召雪的这个信念,不料想起往事却仍是止不住的心痛,眼前的竹子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沈弈虽然是听到书画馆离状元府不远才前来,却未想到会真的遇见苏寒之,前面几步之远的苏寒之在仰头专注的看着墙上的一副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悲痛,这种强烈的哀伤气息,让本欲以巧遇方式打招呼的沈弈顿时愣在原地,只知默默的看着他的脸,当看到那滴泪珠出现在苏寒之眼眶时,沈弈只觉自己的心狠狠的一揪,莫名的痛让沈弈忍不住想探究原因。
    
    ☆、登门道歉

  苏寒之眼中的雾气渐渐消散,转头时却看见沈弈立在一旁,似是注视着自己,又似在想着其他事,迅速换上一副冷情的面容,主动走上前:“沈大人也来看画?”
  沈弈这才回神,看着眼前恢复神色的苏寒之,甚至有些以为方才是一场幻觉,摇扇轻笑:“是啊,这么巧,苏大人也在。”
  “恩。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大人慢走。”
  看着苏寒之走到掌柜面前,想来是看上了哪副画,沈弈手中摇扇一收:“秦商,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交待好秦商,沈弈独自走到方才苏寒之站立的位置,朝墙上抬头,一副青竹图,画的栩栩如生,着实不错。瞧了眼落款,南竹?似乎并没有听过,莫不是与苏寒之有什么关系?
  秦商很快回来,贴在沈弈的耳边轻声说着。
  “掌柜不卖这幅青竹图?”沈弈听完秦商的描述,紧皱眉头,这倒是奇了,字画馆却不卖字画!
  “掌柜说只有这幅不卖,苏大人再多求了两次,见掌柜仍坚持便走了。”
  沈弈一时想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眼珠一转,走到掌柜面前:“掌柜,我想买那副青竹图,不知什么价钱?”
  掌柜是一个年岁有些大的男子,看样子却不像个文人,听沈弈一说,不禁惊讶道:“你也看中这幅画?方才已有位客人要买,但是抱歉,老朽不能卖这幅画。”
  沈弈故作惊讶:“这是为何?我可以高价。。。。。。”
  掌柜却直接打断沈弈的话:“抱歉,这是私人原因,不便告知,也不是价钱的问题。”
  沈弈却一脸哀叹之色,佯装不满:“可是你挂出来又不卖,询问原因又不告知,又如何向我们这些爱画之人交待?”
  掌柜叹息一声:“罢了,这实是我的一位好友所画,我本想展出纪念一番,却未想被你们连连看中。”
  沈弈朗朗一笑:“那只能说明这画画的妙。”
  “但实在抱歉,我确实不能卖。”掌柜说着便走过去动手将画从墙上摘下,不再给任何人买这幅画的机会。
  “你去查查,京城内外笔名为南竹之人,记住,偷偷的查。”沈弈一回府便差秦商去查探,不料三天过去,竟是完全没有消息。
  如今不用上朝,见不到苏寒之的人,眼前却老是浮现他那双满含泪珠的双眼,沈弈变得有些坐立难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宫里面谏皇帝,请求提前还朝。
  皇帝白日里一般都在书香殿批阅奏折和接见进谏的大臣,沈弈便也朝书香殿走去,却见殿门关闭,伺候皇上的公公站在殿外。
  “沈大人,皇上在接见苏大人,交待过任何人不可打扰,小的现下怕是不能帮你通传。”公公在听完沈弈的通传要求,客气的说着。
  “苏大人?”沈弈脸色一黯,“可是新上任的尚书苏大人?”
  “正是。”
  沈弈望着禁闭的殿门,想着任何人不可打扰的吩咐,心里难捱的滋味还未完全散开,便听“吱呀”一声,殿门打开,苏寒之脸色铁青的从殿中出来,发丝凌乱,衣冠不整,并未看两边,直接离去。
  嘭的一声巨响紧随其后在殿内响起,接着便是皇上的一声怒不可势的声音:“滚!”
  公公连忙欲进殿侍候,沈弈一把拉住他:“皇上今日烦躁,就不劳烦公公通报了,我上书奏折即可。”
  公公点头:“还是沈大人明事理,小的先进去伺候了。”
  沈弈迅速的追出宫,却发现苏寒之已乘轿离开,大概猜想到发生了何事,果然还是误会他了。
  听到苏寒之被暂时停官的消息,沈弈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想到当初自己联名弹劾他,便从心里感到一阵内疚。难怪他当日听到自己说魅惑皇上后忽然冷掉的眼神,如今怕是对自己也是有些责怪的吧?该怎么弥补呢?
  脑中灵光一闪。
  “大人,您就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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