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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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主阁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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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一侧,他避开。“不要让我动手,滚!”
  生性高傲的米亚洁丝显露不悦,她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水晶指甲轻挠腮侧。“别吼得我耳鸣,你这屋子是小了些,不过待个几天应该不难受。”
  “我有请你住下吗?”他的神情比以往更为森冷,高大身躯有意无意地挡住身后女子。
  “呵……昂斯特呀!昂斯特,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同意,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不能驱赶我。”她有恃无恐,骄傲地扬起下颚。
  “你……”
  昂斯特的动作止于她的下一句话。
  “除非你想让祖母亲自来探望你。”
  米兰达是他的死|穴,几乎是无人不知的公开秘密。
  不是畏惧,或是敬重,而是打从心底的厌恶。
  自从被迫与不以正眼看他的祖母同住,他的世界就进入一片黑暗,再也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除了严厉还是严厉,她让他清楚地明了他的血液有多肮脏,不配冠上他父亲的姓氏。
  她抚养他是不想让旁人说闲话,故作大方地让他上贵族学校,然后不断地以言语辱骂他的出身,指责他母亲的血污染高贵的家族。
  他是个物质充裕却不受重视的孩子,在米兰达的示意下,即使是低下的铲煤工人也视他为无物,彻底以忽视的方式孤立他。
  所以祖孙间没有亲情,有的是互相不满的对立,直至多年后仍不见改善。
  “小女佣,去把我车上的行李拿下来。”
  米亚洁丝说的是字正腔圆的英语,她骄傲地使唤第一个瞧见的女人。
  小女佣?
  她指的是她吗?
  正牌女主人董知秋东瞧瞧、西看看,想知道她把“小女佣”藏在哪里。
  “就是你,还在东张西望什么,没听见我的吩咐吗?”真是迟钝,换了她,早把笨手笨脚的下人被辞了。
  “我……”不是小女佣。
  “自个儿走出去还是我扔你出去,不想自找难堪就学着听懂人话。”昂斯特上前跨了一步,想遮住他像保护的人儿。
  “你真舍得?”指片绘着美丽图片,她呼着气,企图引诱他。
  他一掌拍开靠近的手,目光寒冽。“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
  是米兰达挑中她。
  翠绿碧眸漾着怒气。“你不寂寞?”
  他怎么可以不要她,放眼英国社交圈,有哪家的千金能比她娇艳,比她跟适合当她身边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的一句话,荡妇西娜也不能勾引男人。”他也有利器在手,并非只有她能威胁人。
  “我母亲不是荡妇。”米亚洁丝的优雅尽失,愤怒地重摔手中的酒杯。
  西娜是高登和米亚洁丝的母亲,从她被昂斯特的父亲抛弃后,便自暴自弃地四处寻欢,嫁过的四任丈夫却从不守妇道,几乎叫得出名字的政商名流都与她有过数夜风流。
  “很快就不是了,如果我决定提领出各大银行的存款。”敢和他为敌的人毕竟不多。
  娇艳芳容愀然变色。“你是这么对待你的未婚妻吗?不念情分地伤害我!”
  他身体里流动的液体果然是冰血,毫无人性。
  “未婚妻?”
  一声惊呼,董知秋神情愕然地捂着嘴。
  ***
  “让她住一晚吧!”
  因为天色已晚,又下起绵绵细雨,对路况不明的驾驶者是一大隐忧,基于人道考量,董知秋认为,不论米亚洁丝和丈夫有何情感纠葛,收留她住一夜并不为过。
  可是昂斯特却为此很不高兴,他既担心米亚洁丝说出过往的那段纠缠,又不愿意妻子接近她,间接地暴露她未死的事实,继而起争执。
  每个人都以为克莱儿已经死了,尤其是他祖母米兰达,她几乎欣喜若狂,不管他是否因丧妻而痛苦不已,立即着手安排他和她中意的贵族千金交往。
  头一两年他完全不甩她,拼命工作来忘却心口的痛,他以为自己成功了。
  没想到在一次聚餐中,他看都一名神似妻子的香港女孩,一时克制不住伤痛而喝得酩酊大醉,因此被逮到机会的祖母设计了。
  一觉醒来,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两个人都赤身裸体,身上有明显的欢爱痕迹,那个人便是米亚洁丝。
  第8章(2)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我的小花栗鼠。”他幽幽叹息。
  望着妻子眉头不展的睡脸,昂斯特十分后悔和她吵了一架,如果可以向她坦白,他多想告诉她米亚洁丝有可能是当年谋害她的主嫌,她差一点害死她。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只会引起恐慌。他只是无意间听见高登和友人提起此事,酒一下肚,他们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虽然他有心追查,但事隔多年,很多物证都消失了,除非当事人愿意俯首认罪,否则难以查出犯罪行为。
  越想越心烦的昂斯特索性起身,他先为妻子拉过被子盖住她受凉的皙肩,这才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午夜越下越大的雨势。
  烦躁的夜晚做什么才能消除心底的梦魇,他想到了楼下酒柜里的龙舌兰。
  酒一如喉,烦恼皆消。
  “怎么,想我想到睡不着,一个人独饮好排解寂寞?”一只柔若无骨的纤臂由背后攀向精健胸膛。
  “拿开。”冷冷一抿唇。
  水妖般诱人的笑声低扬。“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你特爱我在你身体底下呻吟,用我的热情融化你的冰冷。”
  米亚洁丝十岁前就认识他,那时她就十分迷恋功课、运动全能的他。可惜她年纪太小了,不管如何在他身后苦苦追寻,他的态度始终不变,当她是爱疯、爱玩、不认输的小妹妹,不许比人忽略她的存在。
  事实上,她也确实如此,敢玩、敢豁出自己,只要她看上眼的,就一定要拿到手,决不让他人捷足先登。
  “幸好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冷淡,不然早被你冻伤了。”她轻笑地取过他掌中酒杯,以口就杯和他共饮一杯酒。“你的新欢满足不了你吧!要不要尝尝旧爱的滋味?”
  一双碧眸闪着憎恨的妒光,怨他从不把他的心给她。
  “不要牵扯上她。”一提到挚爱,他脸上的冰霜更盛,倏地抓在他胸前爬行的手。
  “有这么宝贝她吗?连提都不能提,怕我伤害她,还是担心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让你睡冷床?”她不让,谁也不能抢。
  “你最好先操心自己,天一亮就走。”他决不会再留她。
  她是一颗毒瘤、一株曼陀罗,危险又致命。
  “真那么狠心,外头还下着雨呢!要是我出了事,米兰达夫人可不会不闻不问。”那个老女人有着奇怪的双重标准,可笑又愚蠢至极。
  “这里虽不大,少掉一个人并不难,你可以试试从人间蒸发的感觉。”昂斯特面无表情,手部加重足以将腕骨捏碎的力道。
  面露痛楚的猫眼女郎仍笑着。“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小女孩,值得你大动肝火吗?”
  东方面孔不显老,长年浸淫书香的董知秋又很重的书卷味,白净小脸和恬静气质,常让人误会她是大学生或是刚进社会的新鲜人。
  其实米亚洁丝还小她三岁,她们曾经就读同一所大学,为了昂斯特,米亚洁丝甚至不只一次找过她麻烦。
  可是她竟然不记得恨之入骨的情敌,只因她做了眼部镭射手术,少了一副炫目的眼镜。
  “不是她,而是你,克莱儿的车子是你动的手脚吧!”他吧旁敲侧击,直截了当地攻入核心。
  心一惊,她手指抖了下,溢出杯沿的酒液滴湿脚下地毯。“你把我想得太伟大了,能和恐怖分子牵上线。她明明死于百货公司爆炸案,我要能插上手,圣母都要流泪了。”
  昂斯特刻意地隐瞒,不让祖母发现妻子未死,尚在人间,以免节外生枝,因此在米兰达心中,克莱儿已是长埋地底的鬼魂,未将她和董知秋多做联想。
  而他也有意隐瞒到底,决不让她察觉一丝异样,除了不让两人多做接触外,他还将孩子送到他们外婆的住处,免得小孩子一时说漏嘴,大喊妈咪,引起她的疑心。
  “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即使祖母爱屋及乌地护着她,他也要让她痛得在热油中翻滚。
  “轻一点,你抓痛我了。”摆高姿态的她终于忍受不住,挣扎着要抽回手。
  “有我妻子被烈焰灼烧那么痛吗?”她光滑的雪背经过无数次植皮,一针一针地缝补,要熬过怎么样的疼痛才能恢复原来的肌肤。
  “什么妻子,克莱儿早就死了,你以为找了个东方女人当代替品就能让她活过来吗?她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能占据你恋慕的目光,你只剩下我,我才是陪你走一辈子的人。”
  “妻子”这词对米亚洁丝来说与地雷无异,决不可触碰,那是她一直想要却要不到的空中阁楼。
  “她活在我心中。”
  这句话激怒米亚洁丝,她的不满和不甘在心底爆开。
  “那我算什么?我为你付出的感情和青春,我不相信你完全感觉不到,我们差一点就走入礼堂,在上地面前许下一生相守的誓言。”
  “是差一点。”他唇角微勾。
  一想起此事,昂斯特眼底的冷意消弭一些。
  酒后乱性那一夜后,他被迫和米亚洁丝交往,在近三年没有再与女人发生关系的状态,她惹火的身体确实让他荒唐了一阵。
  在他以为妻子已死的情况下,再婚是必然的情势,娶谁都一样。
  所以在祖母的要求下,他们订了婚,并在亲友的观礼下走上红毯。
  “而你居然因为我表妹芙依娜掉落的一张照片,头也不回地离开礼堂,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下,饱受所有人讥笑的同情眼光。”这是她今生最大的耻辱,尤其她至今仍不明白照片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因为婚礼后芙依娜就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她根本联络不上她。
  “记得提醒我寄一张感谢状给芙依娜。”她是天使。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气得面部扭曲,双颊抖动。“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你房里的女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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