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够古怪了!宋少班心想,她拍不拍广告和君睿是不是任氏总裁又有时关系?“为什么他是任氏总裁你就不拍?”这可有趣了,他不问个明白怎成?
“因为……我……”苏蕴甜扁着嘴委屈的瞪着任君睿。“他……”这种事教她怎么开口?
唔,好像两人之间的“恩怨”哦。看蕴甜的样子,活像是遭情人欺负的委屈样。呵……不会吧!莫非他们俩……宋少班偷瞄了一下任君睿,瞧他仍沉得住气的气定神闲样。
“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没再开口的,苏蕴甜咬着唇往外走。
“喂!怎么这样就走掉了呢?”宋少班在后头大叫,“蕴甜,待一会儿要出去吃宵夜呢!”
“不吃了!”她在通廊的转角时头也不回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宋少班自言自语的说。他的话虽然有暗示任君睿回答他问题的弦外之音,但,他也知道,从蕴甜身上问不出什么的话,更是无法从高深莫测的君睿身上知道什么的。
果然,任君睿对他自言自语一般的问话仍报以沉默。
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只是……是什么样的问题呢?耐心观察吧!
“小甜。”苏蕴虹叩着老妹的门。“小甜,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起床了。”这丫头平常都是早起的鸟儿,怎么今天成为懒虫了?
“几点了?”苏蕴甜一面含糊不清的说话,一面往被子里头缩。昨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直到清晨五点多都还是清醒的。唉!再这样失眠下去,早晚出人命。
“小甜,起床了吗?”她微微的旋动门把,发现没锁。“我进去了。”进了寝室来到了床边。“都已经快十点了,怎么还不起床?怎么?不舒服吗?”她推了一下仍在被子里的老妹。
“我没事。”勉强的,苏蕴甜冒出了颗头来说话。“我昨天太晚睡了,起不来。”
“怎么会,昨天你不到十一点就上床了,不是吗?”苏蕴虹看着老妹苍白的脸色,“又失眠了?”
“嗯。”
“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已经第三天了。”苏蕴虹用手拍了拍老妹娇俏的脸。“为什么会失眠?又是那件事?”
父母早逝,姐妹俩相依为命,幸好父母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遗产,两姐妹才能生活无虞。再加上苏蕴虹生财有道,这才有了目前三家连锁的咖啡店。
苏蕴虹虽忙于店里头的生意,可是她对老妹的照顾一点也不含糊。大概是年长妹妹许多岁吧,她一直把苏蕴甜当成长大不大的孩子一般的照顾着。
四十岁云英未嫁。几年前早断了想结婚的念头,其实呢,单身贵族的日子也不错,正因为如此,对于她唯一的妹妹,更是全心全意的照顾。
“老姐,你觉得……女孩子家的初吻重不重要?”
“重要。”很肯定的。她也曾年轻过,也幸运的把初吻给了最爱的未婚夫,只是,在结婚前夕他车祸死了,他走了,也带走了她对幸福所持的憧憬。“仍为了初吻被轻易取走而伤心生气?”那一幕她是亲眼目睹的,真的是很唐突。
一想到那天惨遭“狼吻”的事,苏蕴甜仍耿耿于怀。她咬了咬唇,“那个男人真不要脸!我的脸到现在仍不肯给恒轩亲,他居然一吻就给亲到嘴巴来了!”
苏蕴虹对于观念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老妹报以苦笑,是她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吗?就某些方面来说,老妹比古人更八股。
可怜的温恒轩,他和老妹已经交往近两年了,到现在还不曾吻到她的脸,真是现代天方夜谭!
“小甜,其实初吻没了,那也不必如此挂怀的。”她将老妹的长发抚顺,“现代年轻人对于这方面思想要开通些,别太钻牛角尖。”苏蕴虹把老妹拉起来。“今天你心情不好,逢星期假日的,叫恒轩带你出去走走。”
“我不想出去玩。”苏蕴甜想了一下,“我去找Wind”,他答应要收我为徒的,可由不得他食言。“最可恶的是,还骗了她拍了任氏的广告,不过,这件事她并没有对老姐提起,她只告诉过老姐自己拍了一支洗发精广告而已。
“这么沉迷于摄影?你已经有近两个星期没见到恒轩了,他常打电话找你呢!”聚少离多,这样子的感情能够维持得下去吗?
“是吗?我很忙的。”光是想办法要Wind收她为徒,就花掉她多少时间精力?她哪来的时间陪男友聊天、约会?
“这样……行吗?”
“什么行吗”苏蕴甜一脸疑问。
“恒轩的条件相当不错,他在研究所念书一定有不少同学及学妹想亲近他,你不怕他在和你聚少离多的情况下会被其他女子抢走?”
“他条件好,我也不差呀。”这个她不担心,恒轩的死心眼是众所皆知的。他从大二就追她这个直属学妹,到大四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的追上她了。两年来他们的感情也都是这样淡淡的,但稳定得很啊!“我信得过他,他要是捺不住寂寞,早就找别人啦,用不着到现在还忙着打电话找我。”
“你倒是对他挺具信心的。”
“不,是对自己有信心。”
“算了,反正该提醒你的话我也提醒了,届时男友被抢走,欲哭无泪的又不是我。”
“不会啦。”不想再绕着这话题谈,苏蕴甜下了床。“我呢,现在只想把摄影学好,将来当个出色的摄影师,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啦!”
年轻人就是那么富有朝气,目送着老妹进人盥洗室梳洗,苏蕴虹有些感慨的想着。不过,老妹和恒轩也未免爱得大冷静了吧!据她的观察,她发觉老妹对于恒轩似乎只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真的喜欢他,更甭谈爱了。
喜欢一个人是该对对方产生一种依赖的需求,可是她的老妹对于恒轩的态度却是可有可无的样子。也太“独立”了吧!唉!年轻人的事,由他们去了。
刚结束了一场长达两小时的会议,任君睿进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却看到里头来了不速之客。
“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他办公桌前的崔灵。“那个位子更不是你该坐的。”
她柔媚的一笑,离了座位。“这里也算是任氏的一部分,身为任家的一分子,我不认为我没有资格来。”
“你有资格去的是你丈夫的办公室,而不是我的办公室。”他提醒她的身份。“如果可以,请你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这里没有你,任家大少奶奶的空间。”任君睿一语双关的说。
“我不信!”她当然懂他所说的话。“你知道在我心中自始至终都是你,我并不爱你大哥。”
“你不需要说给我听。”走到落地窗前,眯着眼他看着外头刺眼的阳光。崔灵的这番话若是在数年前说,他可能会感动涕零。但,现在同样的话听在他耳中却只感到讽刺可笑。“大嫂,你如果觉得后悔的话,请把你的后悔说给我大哥听,他会很乐意帮你解决问题的。”
他和她之间,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崔灵是他大二时认识的女友,交往的数年间,他是那样的全心全意付出,甚至在大四下学期,还把她带回家,介绍给家人认识,心中已打定主意非卿不娶。
大学毕业后他出国念书,才短短一年后,就在他念硕士二年级时,家里来了电话,要他回国参加大哥的婚礼。他兴匆匆的回了国,而家人大概怕他刺激太大,也没敢事先告诉他大哥的新娘是谁。直到在婚礼上初见崔灵的那一幕他才知道——他的大嫂居然是他打算修完学位回国后迎娶的对象!
多么大的讽刺!多么大的笑话!
在喜宴中,他找到了一个单独与崔灵说话的机会,第一句话他只问了,“为什么?”他无法理解,她怎能在与他讲完浓情蜜意的国际电话之时,又同时与大哥交往?一个女人怎能够把一颗心同时给了两个男人?不过,崔灵办到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仍相信崔灵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了大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错了,而且错得可笑、离谱。崔灵之所以选择嫁给大哥的原因是——在与两人交往后,发现当上大少奶奶的位置,距离当上未来任氏总裁夫人的机会较近。
原来……她从没真心爱过他;原来,他只是她手上追求虚荣的一颗棋子。
大哥的宴会未结束他就离开了,离开前他告诉崔灵,她会为她的选择后悔。而一身礼服华丽得近乎刺眼的她,则是一脸坚决的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不可能的事成了可能。
“大嫂。”任君睿回头看她。“记不记得在你的婚礼上我所说的‘承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语气如冰一样冷,“我说过要你后悔的,我做到了。”
“我是后悔了?我后悔当时被你大哥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崔灵垂着泪,模样十分楚楚可怜。“我……现在后悔可来得及?”
任君睿一笑,带着讽刺味道的道:“来不及了,咱们之间早在你的那永不后悔的坚决态度下结束了。”
“不!我相信你这些年来的努力是因为我,在你心中,我仍是不可或缺的支柱,是因为我,你才会使自己努力去争取任氏总裁的位置的。”
这个女人够恬不知耻!他真是怀疑当年的眼光,幸好,当年他惨遭“三振”,要不成天面对这样的女人,不疯也成白痴。
“我会坐上总裁的位置的确是因为你。”他脸上的笑意转冷,“因为我承诺过你,要让你后悔的,是不?”
“君睿,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的。”
“的确。”往事历历在目,以往的个性,在今天这种状况下他可能会破口大骂,毫无风度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恨,因为他的血还是热的,情还是澎湃的。如今,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和历练之后,他知道感情用事的愚蠢,他学会了理智冷静的处事态度。有人说,这种态度是冷血的、是没人情味的,但,能使自己在平稳的情绪下处事,又管他人如何评论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