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爱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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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爱你好吗?-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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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的距离,让黄瀚仪无法看清此刻在他脸上的表情,但想必……不会是笑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前多半会对于她要展开的新恋情给予祝福的,这趟回国却处处反对,过去十五年几乎从没吵过架的他们,甚至还因此多次意见不合。

她知道他想保护她不受伤害,但他的保护只会让她对他的感情沉沦的更深,她必须要找个人分散心思,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你真的要和他交往吗?

这样的爱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为什么?就算没有爱情,你还有我可以和你作伴啊!

你可以和我作伴多久?

一辈子吗?

出门前,她以这两句话堵住他的反对,他没有出声回应,而是让她离开了,现在站在窗边的他,又在想什么?

齐文伟帮她开副驾驶座的门,见她好像是在想事情出了神,温柔低唤:“瀚仪?”

“嗯?”她回神,朝他扬笑,坐进车内。

休旅车驶离公寓外的街口后,齐文伟担心气氛太沉闷,拨空伸手转音乐电台。

“你还好吗?”瞟见她有丝愁容的脸色,他关心的问。

“我没事。”她摇首,掩去心头的烦忧。“你要带我去哪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带你去哪比较特别,不过河堤公园有露天咖啡座,那里风景蛮美的。”

“听起来很不错。”她展笑,表示很有兴趣,接着问了一些有关他动物医院里阿猫阿狗的健康状况。

两人抵达河堤公园时,傍晚的夕阳西下,斜光的余晖打在露天咖啡座写着“Jet‘aime”的立式招牌上,特殊的纹路设计,让那字看起来像在轻扬飞舞般隐隐跳动。

他们找了视野绝佳的一处落座,点了两杯摩卡和两块黑磨岩蛋糕当下午茶点心,当朝日隐没在西方地平线那端时,咖啡座的中央广场来了一组乐团,四男一女,贝斯手、吉他手、键盘手、鼓手,唯一的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很轻,大概才二十岁出头,测试麦克风的声音既清透又温柔,她是主唱,乐团的灵魂人物。

在等待乐团做表演准备工作时,齐文伟问:“你有来过这里吗?”

黄瀚仪摇头,“没有,这个河堤公园好像是今年才刚新建设的。”她本来想找陈日恒一起来的,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来过这片空地,曾经天真的,为这片地命名,她曾经梦想过要在这里开一间咖啡厅,卖陈日恒煮的咖啡,而店名就是以她最爱的西洋经典电影命名“Somewhere in time”。

她还记得,当时在听完她说的梦想后,他问:“为什么要卖我煮的咖啡?”

“因为好喝啊!”

“只有你才觉得好喝吧?我只会煮黑咖啡。”

“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卖嘛!”

“那你等我吧,等我站上这世界的顶端之后,我就放下一切买下这块地陪你开咖啡店。”

“说得好像你永远会陪着我似的……”

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梦想过,但她不曾奢望会实现,因为总有一天,他们会和生命中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走上彼此不同的人生。

“你最喜欢喝什么咖啡?”齐文伟又问。

“黑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

“那不是很苦吗?”

“苦过后,会回甘。”

“你知道Jet‘aime 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Jet‘aime的意思是法文的“我爱你”,来,你跟着我念念看……Jet‘aime、Jet‘aime。”

“别一直对着我念,会让我很心动的。”

闻言,齐文伟脸一红,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感到害羞。

“呵呵,你好单纯,以为我在跟你告白吗?”黄瀚仪轻笑出声。“Jet‘aime是法文“我爱你”的意思。”以前陈日恒教过她,她还记得。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齐文伟的脸因为不好意思而更红了,搔搔后脑勺说:“我还特地去查过,以为可以卖弄一下,看来是没办法了。”

“谢谢你。”他真的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悠扬的旋律,轻轻的扬起,乐团女主唱细腻的声音,伴随着歌词牢牢的抓住了黄淑仪的心,让她的胸口慢慢的、慢慢的缩紧。

送你一首曲子,我自己写的。

她还记得,陈日恒第一次登上世界音乐厅演奏的那一年,他为她做了一首曲子,低缓的旋律时而清脆、时而优雅,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湖,无法言语的感动,像汹涌的潮水,堵在她的喉头,听他为她弹了五遍、十遍都不嫌腻;在最后的最后,他牵起她的手,与他并肩坐在钢琴前的座椅,教她弹出一小段旋律,那时她的手颤抖个不停,忍着不让感动的泪水流下。

他说,那首曲子是他在演奏会结束的那晚完成的,为了两天后回国要送给她;他说,他想谢谢她,谢谢她的陪伴,谢谢有她能分享他所有的成就。

情人都未必能做到如此,更何况是单纯的朋友,但他却说:“要当永远的朋友是多漫长的岁月,不对你好一点我怕你会跑掉呀!”

说来好笑,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后,她竟然哭得更大声了,除了先前因为感动而掉的泪水,多半是哀怨他不懂她的心,满腹的委屈,让她名为“感动”实则“心痛”的大哭把他给吓得不知所措,只得一直抱着她,哄到她恢复平静。

她的单恋日记,写了十五年,直到如今,她回头翻阅,发现尽管再怎么辛酸,那些回忆里,仍然因为有他而美丽。她宁愿学会默默的放下他,也不愿去争取,就怕会因此而失去他……

当黄瀚仪跳脱自己的思绪和过去的种种记忆时,乐团的表演已经到了尾声,齐文伟用担心的眼神静静的凝望着她,不知已多久。

这次他不是用询问的,而是很肯定地道:“你有心事。”

奇/“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她笑了笑,耸耸肩。

书/她的笑映入他的眼,他的表情倏然认真了起来。“瀚仪小姐……”

“不是说叫我瀚仪就好了吗?”她纠正。

“我知道我们才见过几次面,我也记得你在第一次见面时说过,你之所以会和我相亲,是因为你的单恋没有结果。但我还是想请你……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

她知道他是花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这些话说出口的,在说的时候应该都没有呼吸吧?

藏在桌下的手应该也紧紧握着拳头,脸红气喘的表情像个初识情滋味的少年。

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坏吧?可以陪她过一辈子吧?

或许,和他一起,感受他的真诚,感受到他的温柔对待,她就能将心逐渐清空,让他进入……

“你喜欢我吗?”

“我觉得你是个好女人。”这个回答背后的含意是:还不到喜欢,但很有好感,因为是个好女人,所以他会试着去喜欢。

“不是因为我妈妈跟你说太多,把你洗脑了?”她以轻松的口吻问,缓和他的紧张。

他果真笑出声回答:“不是。”

看着他爽朗的笑容许久,她颔首。“谢谢你这么对我说,我会认真考虑的。”

第九章

儿子,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要站上世界的巅峰,站在那音乐界最高荣誉的位置,代替我站上去……

我一定要听见你亲口答应我,这样就算我死了,也才能甘心……

爸,我答应你,世界的顶端,我一定会为你站上去……

浅眠的陈日恒自过往的记忆片段中惊醒,那是他最沉痛的回忆,和最无法放下的责任。

那年,父亲接下了卡内基音乐厅的演奏邀约,在搭车前往机场赴美的途中,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尽管在送医急救后一度被被抢救成功,仍然敌不过两天的危险期,在第二天凌晨过世。

那起致命的意外,夺走了父亲登上卡内基音乐厅演奏,一生的梦想,更夺走了他极欲登上音乐界颠峰的野心;那始终无法放弃,对音乐的固执,让他即使是面临生死关头,仍不忘要他开口允诺,会尽一切所能地完成他想追求的最高成就。

如今,事隔八年,他代替了父亲登上卡内基音乐厅演奏,却仍然未能完成当初他做出的承诺——世界首席钢琴师这个目标的重担,让他无法停下脚步,无法顾及其他,唯有不断的往前迈步,同时舍弃他向往的生活,远离他想待的地方、想待的人身边,只为了一圆父亲的梦。

他光鲜亮丽、万众瞩目,他得到了几乎无人所及的成就,但却不知何时才能停下脚步,何时才能放下,他踩着世界的舞台,却迷失了方向……

由门缝窜入的微弱光亮,成为漆黑客户中的唯一光源,陈日恒起身下床,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二点了。

瀚仪现在才回来吗?

好男人不该让一个还不算女朋友的好女人那么晚回家,这点,齐文伟不知道吗?

齐文伟或许是真的不知道,黄瀚仪晚上几点回家,会让另一个男人担心着。

走出客房,陈日恒看见黄瀚仪独自坐在沙发内,低敛双眸,不知正在思索什么。

“和他出去开心吗?”他忍不住问。

听问,黄瀚仪抬眸,漾开了一记浅浅的笑容。“开心,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

比和我在一起还开心吗?

他想这么问,但又不愿再把气氛搞僵。

“所以,聊到忘了时间吗?”

“我们吃完晚餐后,去海边看海。”

“听起来行程很满。”他面无表情的说。

“文伟很用心,约会要吃什么、要去哪里,他都会事先做功课。”她淡淡的说。

“是吗?”他望向她,看着她脸上的淡笑,低问:“所以,现在的你,觉得很幸福吗?”

“幸福……”她低喃。

幸福吗?对她而言,在别人身上找寻的幸福,都是模糊的,快乐与不快乐,也都只是不鲜明的情绪。

“日恒……”

“嗯?”

“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陈日恒的眸光一敛,压抑的情绪,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凝肃。

“日恒?”

良久,他问:“那你的回答呢?”

轻咬唇,黄瀚仪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想……我和他可以……”

害怕听见她说愿意,他有些急躁的出声打断她。“别答应他。”见她不解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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