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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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情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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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跟著你,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那太慢了。”他说,“我有个方法。你可以坐在我背后,我可以载你。”
  想到又得忍受那种上下颠簸的状态,嘉翎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可是又想到这是为了那许多正在闹腹痛的人,她再怎么不舒服也得忍了。
  她点头,让罗伦帮她由这匹马背移到那匹马背上。“坐稳了,”罗伦在她身前说,“我们要出发了。”
  嘉翎还来不及说“是”,马儿已经扬举前腿,呼啸著全速奔驰起来。她这下也只得专心的闭上眼睛,为自己的一条小命祷告了。
  第8章
  到了森林,全仰仗罗伦燃起的一支乾木棒,他们在众多的草木树丛间穿梭著,寻找出嘉翎所需要的草药。当然,嘉翎实际上是听从夏娃的分辨和指令在采集那些草药。夜晚,更深露重的,到处都是水气及低鸣的各类野兽鸣叫声。嘉翎专心的从事她的收采工作,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单薄的处于原始林木中的恐惧。
  罗伦也没有出声打搅她的工作,他像最忠心的影子,紧紧的随著她在草丛间由这一边游走到另一处,替她把持这黑暗中的唯一光明。
  默默在地上掘挖了将近一小时,嘉翎才收集妥当各类的药草。并且确定那些药草的量足以支应堡内生病的人。
  她拂开额头落下的散发,将辫子甩回背上,挥著汗站起来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你已经找到所有的草药了吗?”罗伦高兴的看著她手中的篮子说。
  嘉翎喘著气,点头说,“都在这里了。”
  “好。那么!我们走吧!马儿还在那里。”罗伦引在前面,拨开挡路的杂草,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提著手上沉重的草药,嘉翎的心思还在听著夏娃所报告的药草处理方式。所以当前方的罗伦顿住了身,止住了脚步时,她还直直的往前行去。
  “等等!”罗伦横臂挡住了她,并且拉嘉翎蹲下来。
  嘉翎突然被拉住,并被他拉往草堆里时,她瞪大了双眼。只看见罗伦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要她安静。嘉翎点点头,也随著他躲到树下。
  她这才注意到前方的黑暗中,竟有一点星火光芒在摇动著,并在逐渐前移中。很清楚的,那是一支火把,正向著某一点前进。
  “有危险吗?”低声,嘉翎问罗伦。
  罗伦仍在保持高度警戒的态度。“我还在怀疑。因为那里并不是由席家堡出来的方向。有可能是来自德古或者是旅人。通常,商人是很少旅行到这么晚的。我们还是等他们更接近再说。不要太贸然上路,免得半途发生什么事。”
  “德古?”听这名字,嘉翎自动缩起眉毛。很耳熟的名字,她在何处听到过?
  “就是席钟斯的敌人,凯莫·德古。席钟斯起初误会是他派你来的。”夏娃在她耳边主动说著。
  “喔!”嘉翎恍然大悟。
  “怎么?你说了什么?”罗伦不明白她会何突然的……
  “没什么。”嘉翎摇摇手说。
  罗伦给了她奇怪的一眼,才又回头去看那簇火光愈来愈近。
  时间又分秒地过去。
  “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嘉翎看著那火一时还不会接近,于是说。
  “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问题。是关于德古和钟斯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嘉翎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罗伦瞪著她的模样像是她头上正冒出犄角。
  “我应该知道吗?”
  “你是住在席家堡没错吧?”罗伦指著她的鼻子说。
  点头,嘉翎说:“是啊。”
  “不管是谁,只要走进这席家堡,都会听见许许多多他们反目成仇的故事。那都快成为传奇了,而你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过?”想必是这一点让罗伦太震惊了,他连那些火把的移动都没有注意到。
  “可能是他们忘记了。”嘉翎随手抛个解释给他。
  罗伦又看了看她。“你是不是个”女巫“或什么的?我没见过女人家这么大胆半夜出来采草药,还有,我听见有人骂你对他们施咒语。”
  挥苍蝇似的,嘉翎无所谓的说:“我是什么不重要,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的深仇大恨是什么东西?”
  “德古和席家吗?”罗伦像在解一道难题似的,“这可要说来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给我重点就好了。”嘉翎对他断然命令说。
  罗伦觉得她语气似乎没有考虑到他是位爵爷而她是一名小小的村女,竟对他下起训令来了。他清清喉咙说:“事情其实没有人记得是怎么开始了,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德古和席家由于土地连接在一块儿,两地边境都经常会有事情发生。往往,不是席家的农民无故稻田受损,便是有人到德古哪儿去偷盗猎。两家都相互不容忍对方,但也没有发生大战争。”
  翻翻眼睛,嘉翎叹气,这算哪门子浓缩版啊?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为了一根葱还是一枝蒜吵起来的就行了。”嘉翎对他说。
  “都不是。”罗伦很认真的说。
  饶了她吧,又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老实人。“那是比喻。”
  “喔!”罗伦长长的哦了一声。“我说,凯默发誓要杀钟斯的事可不是那种小事,他可是很认真的,因为——”罗伦看了她一眼。
  “因为什么?”
  罗伦见她坚持要知道,也就不能不说了,“嗳,因为钟斯年轻的时候,曾在一次比武中伤了凯默的男性雄风,所以……”
  男性雄风?嘉翎脑筋琢磨了半天,“啊!你是说钟斯伤了他的男性器官是吗?”
  也不知是不是嘉翎的直言,罗伦涨红了脸色。他点点头。
  “他不会是阉了德古了吧!”
  罗伦摇手说:“那倒没有,不过,听说从此德古就不曾有过任何子嗣。大家虽然都在怀疑他……无能。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确实是很大的仇恨。”嘉翎听后发表她唯一的感想说。
  罗伦调回目光到前方的树林中。此时,火把已清楚的分为三等分。表示来人并不少。可是,也没有往席家堡那里去,只是直直的往著前方远去。
  “可能是我多心了。我们走吧!”罗伦起身,对她说。
  于是他们又重新上马,忘记这段小插曲,急忙回去行医救人去了。
  “来,喝下去。”嘉翎扶起一名尚在病恹恹的士兵,对他说。
  士兵顺著碗口,一次一口的喝下了那碗清绿色的药草汁。嘉翎喂他喝完了药,便让他躺回已经安置好的临时病榻。
  在大厅中央,已经没有了节庆的气氛。大家都很团结的照料著腹痛的病人们。健康的人都被动员起来,巡逻的去巡逻,该要煎煮汤药的就去煎煮汤药。各人都付出心力,连大孩子都主动照顾著母亲病倒后,无依的小孩子。
  大部分的人,在喝下药后,都不再那么剧烈的腹绞及呕吐晕眩了,并且慢慢的进入了梦乡。然而,也是有少数的顽固分子,不肯喝药。
  亚乔是其中之一。
  他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却有力气挡掉那碗药,并且死硬的不肯开口喝药。“女巫的毒水,我不喝!”
  负责喂他喝药的莲妮,只好跑来告诉嘉翎。
  嘉翎放下手中正在喂的另一碗药水。她看了看亚乔躺的那个方向,“这让你来,我去应付那家伙。”她将手上的药水递给了莲妮并说。
  “金小姐……”莲妮眼上还是掩不住关心的看著她。
  “放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会有方法制止他的。”胸有成竹的嘉翎甚至对莲妮一笑。她才越过一张张临时病榻,走到亚乔那里。
  “女巫!”亚乔一见她便恨恨的骂道。
  嘉翎端起那碗药说:“你不喝药,是怕我在这里面放了什么毒药,对不对?”
  “哼!他们会上你的当,我不会。那是你的诡计——哎哟!”腹痛又再度剧烈,他额际斗大的汗珠开始冒出。“魔女……要……要大家都听你的……唉哟!”
  “腹痛很难忍吧!”嘉翎安静的看著他痛苦的表情。
  “我……宁可……痛死。”
  “你认为我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她举起那一碗他不肯喝的药水。
  他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嘉翎抬起一眉,“那么,你喝一半,我喝一半好了。”
  亚乔看她一眼。这女巫婆想搞什么鬼?
  “同一碗药,你喝一半,我喝一半。我们各喝一半,这样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在里面放了么,会是要你们听我的话。”嘉翎说,并将碗就口说,“我先喝为敬。”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的看著她的举动。
  喝掉碗中二分之一汤药的嘉翎,将剩下的递给了亚乔。“这份是你的。”然后又招手请人再送一碗药汁来。自在的像在面馆内再要一份汤似的。
  亚乔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他自动的灌下了那一份药水。
  喝完一碗药后,她沉默的帮亚乔躺回他的卧铺。准备起身去察看他人的时候,她听到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句“谢谢”。她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客气。”
  回头一看,亚乔已经假装睡著了。嘉翎给自己奖励的一笑,继续去为其他人提供她的服务。
  天色已由夜重的沉深蓝黑转为初晨的淡青渐渐光亮起来。
  嘉翎辛勤的工作整夜之后,她高兴的看著多数的患者已经停止了呻吟,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这代表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她准备去看一看罗伦那怀孕的妻子有没有突发的情形,一切若都顺利,她起码可以再睡个几小时,才会有再度需要她的时候。
  他们都还未痊愈,嘉翎还必须再煮个两、三次药汁才能够确定每个人都没有事了。
  罗伦的妻子在客房休息,一名贵妇,怎么说也不能够让她躺在大厅上。所以,嘉翎拖著疲惫的身子,慢慢的往二楼的客房去走去。她沿著二楼的通道,在第二扇门前轻叩两下。
  罗伦拉开了门,“是你,下面的人都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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