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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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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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他们流连这样的场所,白天打够了瞌睡,晚上过着“龙马精神”的晚间生活。
  他们经常相约结伴,或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思维,或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经。饭馆、食杂店里,他们是桌上客:舞厅里,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下,可见他们影影绰绰的身影。幕夜里,还可以瞧见他们一伙人,踩着路灯,在昏黄惨白的公路上拉拉扯扯,高声谈笑。
  沈伟就是和他的同学们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天且过一天,学成了一个个不良的嗜好。
  沈伟开始抱怨,抱怨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所学校,只是因为当初只看好它的名称响亮。他也抱怨一场不该有的早恋,将他这位在高中时成绩数一数二,在老师眼里品学兼优、有希望进重点大学的学生,推进了现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电大”。也从一个单纯的学校,提早进入一个复杂的社会团体。
  沈伟常常这样想:“我们曾经说过自己都长大了,说句心里话,我们还只不过是大人眼里的毛小孩,只是声音变了调,粗犷了,只是稍微成熟了一点,只是自以为是了。现在的社会,人际复杂,世间的恩怨,人情的淡薄,以及每件事情的利和弊,我们都未必应付得尽善尽美。还有,我们的事业、前途何在?我曾经几度这样的扪心自问。我害怕谈未来,我的前途是很渺茫的,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小舟,任狂风暴雨搏击,无法靠岸。我不知道该驶向何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掌这个舵。这难道就是我无可逆转的命吗?……”
  这样一种偏激的、倦怠的消极思想,就是在他们这一代的年青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过,迷茫过。
  也曾是他“电大”班上的一名同学,不满于现状,更为了提高自我,他以长期病假为幌子,耍了个手腕,保留了原中学的学籍档案。他努力温习高中的课程,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全国某重点大学。
  除了佩服这个同学的勇气和魄力,对于这种现象的褒与贬自有他人评说去了。
  第三章第三节牙印故事
  “美好”还不到三十岁,就像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婆,真讨人嫌。柯之琅走出公司的大门,嘴里不住地埋怨着。
  “赚老板的钱,就得为老板消灾减难。”在外商独资的企业里,一天的8小时是不会清闲的,在上司的眼皮底下不得有一丝的松懈,否则,一停歇,流水线上的产品就会堆积如山,忙也忙不完,甚至于几分钟上厕所的时间也排不过来。
  在工厂里,除了机器、零件,就是那些雪白的、刺眼的灯光。再有,就是嘈杂的机器声。
  柯之琅常常透过咖啡色的窗玻璃,常常幻想着车来车往,人潮汹涌,而她就一个人就困在这少见阳光,感觉不到它温暖的车间里,而后唏嘘感叹着。
  “卖”给老板的8个小时是很难过度的,呵呵呵,对好玩的姑娘们而言。如果再因为赶货,加班是难免的,总令人扫兴剩下的都是属于自己的时间。精打细算,除去吃饭、洗澡洗衣物、睡觉的时间,还有将近3小时。这个时候,大家呼朋唤友,相约结伴,泡舞厅、唱k或逛街、溜达。再冷的天,也拦不住姑娘们如火如荼的热情。只有腼腆好静的女孩关在宿舍看书,与人聊天。
  公司离宿舍很近。沿公路走下去只要几分钟左右,然后穿过公路对面,就是白沙村。
  天上没有月亮,还好有路灯照明。
  “每当月亮升起,我听到广寒宫里,嫦娥抱着玉兔在桂花树下唱情歌,等她的那个情人。我真想满世界的寻遍他,告诉他,她在等他,希望他回到她身边。
  每年七月初七,我想偷偷地登上鹊桥,也许这时的鹊桥上有千千万万个小牛郎小织女在相会,我不怕做电灯泡。我愿意将这桥搬到人间没有桥的河上,让两岸痴情的男女日日相见,天天相会。
  在古老的民间传说中,我坐上神话里的飞毯,骑上童话里的木马,去找寻另一半的我。“
  忽地,这些词就自然而然地涌上了柯之琅的脑海。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呀,怪哉!柯之琅不禁笑着摇摆着头。
  穿过公路,只要转两条街,就到宿舍了,柯之琅不由加快的脚步。
  夕子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可能又独守孤灯发呆了吧!柯之琅真为她的好友担忧。自她搬来后,很少出去玩。晚上,一个人关在屋里,胡思乱想,想不通时,眼泪就“啪嗒”地往下掉。
  唉,真难为她了,生活的转折太快了,太忽然了,变化得令她措手不及,还没有完全用思想准备去接受事实,一切都已成定局。
  童年、少年时代的夕子是一个活泼好动的,无忧无虑的孩子,她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个非常疼爱她和她弟弟的爷爷,一个精明、聪慧的老人家。夕子和弟弟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
  夕子的父母是属于那种老实巴交、厚道淳朴、“专门修理地球”的庄稼人。这一对农民夫妇,有极不会“拐弯抹角”的脑袋,于事情无头绪,无思前顾后,做事时,像犁地的老牛。没有主人的叫声“吁——”就不会停歇。所谓的蛮干。
  他们的生性懦弱,不喜好出风头,寡言少语,从不与人发生口角,别人取笑他们,但见他们满脸通红,青筋暴露,搓着双手,憋足了气也吐不出一个字。
  夕子的家,就是靠爷爷的脑子,父母的双手支撑起来的。
  如今,爷爷死了,那个完整的家,就像抽去房子的脊檩,一下子坍塌了。
  过惯了有人顶、有人撑的幸福日子,难以想象艰难的日子怎么捱过去。但愿夕子一家人共度过这一段困难时期。
  远远地就瞧见二楼的房间里亮着灯。
  柯之琅很快到了楼下,她不声不响地打开门锁,上了二楼。
  她很沉默,就因为刚才的思绪影响了她,要是在平常,早就一路高歌一路唱,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抱抱夕子,挠夕子的胳肢窝,逗夕子玩了。
  屋门虚掩的,推开一看,屋里静得都可以闻到呼吸声了。只见“阿威”捧着书,身子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在字里行间打转。
  沈伟的眼珠子定格在夕子身上,很害怕她会忽然消失在空气中似的。
  日光灯下的夕子,犹如一尊凝固的石膏像,那样的恬静,那样的安详,世间的任何变动,恐怕她都不会做出最初的反应。在那深锁的眉头里,柯之琅可以体会到,有一种叫“痛苦”的东西在狠狠地咬噬着她的心。
  人世间的得与失,为什么就不能看得开呢?女孩,岁月是医治伤口的最佳良药啊!
  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晚风吹过,送来了不知名的女孩的歌声。
  这个夜晚啊!
  柯之琅悄悄走进沈伟,伸出左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好呀!心谋不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伟这才回过神。
  “柯之琅,放手。”边说着,边掰她的手。
  “抓住了,岂能放过你?前两天打争上游,你还欠我两个鼻子,一个耳朵,别赖皮,现在该还了。嘻嘻!”
  “i服了you,趁人之危……”冷不防,他握紧拳头,往柯之琅的胳膊肘由下往上一击。
  柯之琅负痛,只好放弃了揪沈伟的耳朵。
  沈伟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擒拿快动作,就将柯之琅的手臂反剪到背后。
  “柯大小姐,该是你喊饶命的吧!”沈伟洋洋得意,“你柯大小姐脑袋瓜鬼主意多,打牌回回你赢,出尽风头,但是,也不敌本人的手上功夫啊!”
  “哼——”柯之琅嗤之以鼻,“本姑奶奶向你求饶,除非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没——门——”
  沈伟手上一用力,柯之琅就哭爹喊娘:“夕子,快救救我啊!我要没命啦!天杀的沈伟。”
  “阿威”的书看不下去了,也凑热闹来了。
  “呵呵呵,之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有人救你,投降吧!”
  柯之琅狠狠地瞪着幸灾乐祸的“阿威”一眼:“不帮忙的,给我闪边边去。”
  “夕子,帮忙啊!”呵呵,柯之琅把夕子也拉下水了。
  这一声,招魂似的,将夕子似乎与天国的爷爷相会的三魂七魄生拉硬扯了回来。
  夕子问:“阿琅,啥时回来了呀?”她看了沈伟一眼,“怎么了?你们!”
  柯之琅委屈地说:“什么男人啊!打牌输我,我去揪耳朵,反挨揍,就占着自己拳头大,力气大。还不守信啊!”
  “你所交的朋友就这德行!”“阿威”在旁哈哈大笑,唯恐战争不够惨烈,天下不乱似的。
  夕子静静地问沈伟:“你放了阿琅,好吗?”
  “阿威”立即接话:“哇塞,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这又是什么人啊!老想着推波助澜的。
  沈伟不屑地扬着头笑着,那神态好像嗤笑夕子,又像在挑衅夕子,放马过来啊!
  夕子的脑袋“轰”了一声炸开了,血往上涌。她满脸通红。老实人是不容易激怒的,一旦生了气,就动真格的了。
  夕子冲上去,确实是想都没想,对着沈伟的手腕,咬住就不松口。
  在场的人都愕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沈伟痛得龇牙咧嘴,放开了柯之琅。
  “小姐,不会这样的吧!我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吧!还是这招是你的杀手锏啊!要命啊!”
  轮到柯之琅幸灾乐祸了:“该给他颜色看看,太小觑俺姑奶奶们了。”
  夕子松开了嘴,他已经放了柯之琅了。
  沈伟去看他的手,两排暗红色的牙印,深深地凹了进去,还渗些许血丝。
  他立马伸手抓住夕子。
  夕子想避开,但来不及了,被他抓住了小手臂。
  “放开我呀!你把我弄痛了。”夕子蹙着眉头说。
  沈伟不无自嘲地说:“小姐,你说放就放,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说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嘛!”夕子的辩白是苍白无力的。
  沈伟的手就那样抓着夕子的手,他没有吭声了,深邃的眼睛默默地盯着夕子,好像有一种闪电的暖流直击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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