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言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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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言说的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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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个奇怪的声音拨动了他心里的弦,那梦中无数次折磨他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他不禁努力的睁开眼,挣扎的想听清楚。他透过红肿眼皮下的缝隙,看到一个用不愿再看到了脸。那章脸上的嘴正说着最恶毒的魔鬼的语言。
  只听叶婉儿说:“这位老大,你想拿到钱不难,只不过找错了人。你不应该将信送到莫宅,莫宅里管事那个女人不是莫文昊的亲妈。你应该把照片和信直接送到莫崇高的公司去,莫崇高很快就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那个老大奇异的望着叶婉儿,用手抚上叶婉儿的脸,又缓缓向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对莫家的事很了解啊?”
  叶婉儿紧张的吞了口唾液:“我以前再在们家做过帮佣。我那个傻弟弟做这事之前没告诉我,要是早告诉我,说不定现在已经那到钱了。”
  那老大的双手缓缓的从叶婉儿的脖子上向下移,移到叶婉儿的蜂腰处时猛的向自己的方向收紧,声音暧昧的说:“是吗?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怎么拿到钱吗?”
  叶婉儿用一双倾长的凤眼瞥了老大一眼,声音柔媚:“讨厌,拿到了钱别忘了我这份啊。”
  莫文昊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是又流血了吗?要不怎么湿湿的?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看清楚那张脸,他恨自己为什么听的那么清,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刚才就死去。自己坚持了这么久,难道就为了这让人疯狂一幕吗?
  莫文昊再不想听不想看,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本来他还坚持着喝水,但现在他只想死,外界的一切,他再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鞭炮一样的枪声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看见叶婉儿鲜血淋漓的脸近在咫尺,她扑在笼子的边上,手徒劳的想打开那锁。她的眸中仿佛包含着深沉的爱,另莫文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幸福的梦。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的震动袭来,莫文昊经受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好吧,就这样死去吧,就让一切都与我无关吧。

  第一章

  18岁的莫言在巴黎街头已经走了三天了,每天她从旅馆里出来,喝杯咖啡,就开始一天的步行。夏天的风吹起她及腰的长发,明媚的阳光吻上她的脸。宽松的长裙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空洞的表情也无碍她欺霜赛雪的容颜。她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仿佛没有了魂,又好像本身就是个灵魂体,冷眼旁观着这浪漫之都的一切。
  清晨,她听着路边咖啡馆里传出咖啡机的蒸汽鸣响,里面有许多的巴黎人不紧不慢的品尝着他们香浓的咖啡和羊角面包。午后,她在塞纳河的岸边看身材优美的巴黎女郎脱的只剩淡薄的内衣,躺在毯子上憩休。黄昏,一个犹如维纳斯女神般的女子从她的身边掠过,披巾从脖子绕至手臂,飘扬在风中。那女子身边伴着金色卷发的男子,他们踏着一地金黄,牵着手儿向前飞奔。
  这世界上悠游惬意的人何其多啊!
  在布西酒吧街,她看到一对高唱法语情歌的巴黎恋人,他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神,以甜蜜的亲吻结束歌唱。在圣·日耳曼德伯广场,她看到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把一架沉重的钢琴推到了广场中心,男孩穿着活泼的短衫、短裤和运动鞋,为路人弹奏着一首首动听的钢琴曲。他偶尔对着女朋友微微一笑,两人脉脉含情地对视。巴黎圣母院前的广场,聚集着许多相爱的恋人,她看着他们持久的拥抱与接吻。在巴士底广场,她看到广场四周有许许多多等待约会的人。男士潇洒帅气,女士端庄淑然。情侣们手拉着手,捧着长棍面包和红酒,准备回公寓或是赶往塞纳河边的草坪共度良宵。
  这世界上相爱的人何其多啊!
  夜深了,皎洁的月光袭上莫言柔弱的身躯,她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要走向哪。只知道头顶是清澈的星空,身旁是幽静的塞纳河,前方是一座不知名的桥面,四处是一对对依偎并热吻的情侣们。
  终于,心中的弦动了一下,有那样一股丝丝缕缕的声音送入了自己的耳膜。音的频率很高,过了好半天莫言才反应过来是小提琴的声音。她循着声音走过去,逐渐听的清楚,才知道吸引自己的正是那首德彪西的《月光》,只不过是换成一把小提琴演绎。莫言缓缓的走近,发现离桥面不远的河边,昏暗的路灯下,一个黑衣女孩握着小提琴,如泣如诉的演奏着。
  很明显,那女孩很悲伤。短发被夜晚的风吹的混乱,遮住额头。她的眉如漆、眸似星,唇似樱桃,稍歪着头,玉一般的手一伸一缩的拉着弓。那首月光生生被她拉成悲伤的音符,周围的空气中似能掐出眼泪来。
  莫言实在承受不住,心中像插进万根钢针。那些钢针仿佛还随风疯长,将她整个人穿透。她就被串在那针尖上,颤颤巍巍的点起脚尖,抬起手臂,下巴微抬,眼神迷离。转身、旋转、小跳,踩着月光的音符,她漆黑的长发在她的四周旋转成瀑布,一串串眼泪,飞溅着,不知道落到了谁的心里。
  旋转,转身,她看见15岁的少年立在伦敦希斯罗机场宽阔的大厅中,神采飞扬的看着奔向自己的婷婷少女。12岁的莫言还来不及呼吸一下异国的空气,已陷入重逢的狂喜中……
  旋转,转身,她看见温莎小镇明媚的春光。13岁的她突发奇想的去温莎找他,含笑立在伊顿并不出奇的大门前,看着16岁的他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从容而来。仿佛王子,从画中来……
  旋转,转身,她看见新年前夜泰晤士河上的灯光,他们并肩站立在游船的甲板上,河上的风冰冷刺骨,17岁的少年和14岁的少女相互依靠着取暖,等待新年钟声响起。她说真好,他说将来还要带她到塞纳河畔过新年……
  旋转,转身,她看见少女婆娑的泪眼,18岁的少年远赴美国哈佛,登机前她扯着少年的衣襟,不肯松手……
  旋转,转身,她看见少女灯下苦读的身影,不时的查看一下手提电脑的邮箱,看看是否有远方那个少年的回信……
  旋转,转身,终于转到让人伤心的18岁。18岁发生什么了?好像是她得到了哈佛的学位兴高采烈的到美国找他。他说什么了?有点听不清楚。他的眸光将她冰冻,嘴角的嘲讽将她刺伤,眉目中再无年少时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无情。他就用那样冷漠和无情的语言杀了她!
  旋转,转身,他说了什么?她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记住,你姓莫,我是你的叔叔。以后请叫我小叔叔”
  “不——”
  “不——”
  “不——”
  她的心呼喊着将自己撕扯成碎片,疼吗?
  她再也转不动,就这样倒下去吧,睡着,就不疼了吧。
  莫言醒来了,却不敢睁开眼,她虔诚的向满天神佛祈祷。祈祷她一张开眼,所有美好的时光倒流而回。最好回到8岁时,那盎然芬芳的玻璃房,一颗温暖而安定的心。或者回到十几岁时,明媚的温莎、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再不行,至少回到圣保罗女中的最后三年,尽管他杳无音信,但她拼尽全力要得到哈佛的学位去做她的学妹。那时,至少还有梦。
  身边有人摇了摇她,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靠在河边的栏杆上,身前蹲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弹小提琴的少女,另一个大概是路人。她不理他们,眼光呆滞。
  果然,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莫言痛苦的闭了闭眼,一瞬间,她决定放弃了,那些本已经碎成片的心又磨成了粉,就在这夜晚的风中飞散了。
  “嗨,你还好吗?”好听的中文响起,是那个路人。
  莫言转头看她,半天焦距才凝到面前陌生的脸上。那是一张成熟的男性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华人,眉清目秀、温文儒雅,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关心。
  莫言感激的说:“我晕倒了吗?让你们担心了”
  那黑衣的女孩看莫言醒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起退,握着小提琴,继续她的演奏。她真顽固,还是那首月光,莫言眼前又浮现出那梦一般的玻璃房、那名贵的钢琴、还有那弹奏着月光的难得一露欢颜的少年。莫言轻轻的叹了口气。
  萧默儒静静的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绝美少女,他心中的某一个柔软的角落被狠狠的搅动了。本来,他和那些擅于欣赏的巴黎人一样,以为这也是到处可见的街头表演而已。渐渐的,他被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拼命的旋转舞蹈,蓝色的长裙飞舞,雪白细嫩的手臂扭成断裂的花茎。漆黑的长发围绕,转成黑色的漩涡就要吞噬掉她。他不懂舞蹈,但也看出她是在用心灵舞蹈,仿佛想透支生命般,绝望、无助、凄美。
  然后,她倒了下去,呼吸平稳,脸色绯红,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跑过去,抱起她轻盈的身躯,让她斜靠在栏杆边,盯紧她的睡颜,幻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吻可以将她唤醒。他不知道自己凝视了有多久,是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反正她的睫毛开始颤动,眼帘痛苦的紧闭,仿佛睁开眼就是深渊。
  他忍不住推她,想让她勇敢的睁开眼睛,看看这皎洁的月光、这波光粼粼的塞纳河,还有……还有自己。
  “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很虚弱”他的语调轻缓平静,让人很舒服。
  莫言终于将眼光再次定格在他的脸上,赧然一笑:“是啊,早晨只喝了一杯咖啡。”
  萧默儒想了一下,用手指指路对面的一家小咖啡馆,微笑着说:“我也饿了,这样吧,我请两位小姐喝杯咖啡行吗?”
  两位?莫言看了一眼正在拉琴的黑衣女孩。夜已经很深了,路边的人已经很稀少了。
  那黑衣女孩听到了萧默儒的话,甩甩头,率性的说:“也请我吗?好啊,我好饿 。”说完跳起来,拍拍屁股,率先朝那家小咖啡馆走去。
  推开精致的木门,香浓的咖啡香迎面扑来。里面的客人不多,但也不少,热情的服务生已经迎了上来。
  “嗨,舍瓦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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