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子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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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王子的天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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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没想过?可她越可怜就显得我越可恨,人家是白雪公主,我是冰雪皇后,斗不过的啦。”
  她可是女魔头,阿叙的冷血还是从她身上遗传过去的,再肮脏的法子她都想过,只不过,能怎么办呢?她的冷血就是会被那颗大太阳给融化。
  安凊叙直觉想说,关他什么事。可话差一点点冲出口,他转念一想,怎么不关他的事?在很多年前,阿叙,阿雪就是不能分开的生命共同体。
  “不然,在你的办公室里面摆一张特助桌子。”
  反正她那个班有上没上都一样,不过做做样子,让人家认清楚谁才是公司的正主儿,若多他这个特助,他也只要敷衍也事就行了。
  “所以,你要去追小麻雀了?”阿雪的眼睛瞬间发亮。
  阿叙出马,只胜不败,终结了小麻雀,她的人生自此无虑无忧。
  “不对,我要去让你家老公彻底明白,他有妹妹照顾,你也有‘弟弟’需要照顾,至于用什么方法‘照顾’,我们关起门来,凭君想像。”
  阿雪张大嘴巴,盯住他不放,笑得不能自己。
  “阿叙,你真邪恶耶,不过……我就爱你的邪恶。”
  说着,她动手揉乱他的头发,把他设计师弄出来的发型揉成一个大鸡窝。
  看着阿雪,他又想起那个只要谢谢,不要八千元大钞的女生,如果阿雪才是女人的正常标准,那么,一句谢谢就能打发的女生肯定不正常。
  他总是想起她,在这几天当中,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地想起,是因为他在她身上看见小时候那个爱讲大道理的自己,还是她的蠢选择教人印象深刻。
  阿雪勾起包包,目的达到,准备回家喽。
  安凊叙关上电脑,跟着起身,从玻璃缸里拿出钥匙。“我送你回去。”
  她笑着赖在他身上,问:“你要从现在起开始‘照顾’姐姐吗?”
  他偏过头,没回答,居高临下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都三十几岁了,还嫩得像小孩,若不是太了解她,恐怕会以为她是个清纯可爱的高中生,但其实她那颗心……曾经,比谁都冷,都硬。
  阿雪想也不想地勾起他的手臂,把脸贴靠着他。回家喽。
  送了阿雪回来,安凊叙把车子开到地下室时,发现有人占住他的停车格,虽然车窗上留有号码可以CALL人,他还是很不爽。
  拿手机,拨号,他靠在银灰色的积架跑车上,冷然地等待车主出现。
  没多久后,电梯门打开,朱苡宸和表哥从里面走出来,她尚未见到停车格主人,就抢先一步道歉。
  “对不起,临时占用你的停车位,造成你的不便……”
  然而,声音突地断掉,他是……不太能够记住男人长相的她,竟然一眼就认出这个自己从车轮底下救回一命的男人。
  他也住在这栋公寓大楼?跟父母同住吗?应该是吧,年纪轻轻的哪有钱买下这种公寓?表哥都当好几年高收入的医生了,也还买不起这里。
  像他这种人,全身上下冷得像北极冰层,他父母一定很辛苦,三不五时得到医院里治疗冻疮……
  “对不起,我马上把车开走。”在朱苡宸胡思乱想同时,表哥出声,他拍拍她的肩膀,说:“下个月放假我再来看你。”
  “你才不是来看我的咧。”
  “对,我是来监督你整理房子的,我怕你被埋在垃圾堆底下。”他随口接了两句,迅速钻到驾驶座,把车子开离停车格。
  安凊叙也认出她了,他冷眼看着两人,猜测他们的身份,朋友?恋人?
  关他什么事,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怒火,他坐进驾驶座,等对方一把车子移走,他就流畅地停好车子。
  下车,大步走向电梯,她也还在那里等电梯。
  他没说话,即使近来总是无缘无故想起她,他仍然没有同她攀交的欲望。
  朱苡宸瞥他一眼,试图找到一句可以聊天的话头,但是他依旧是面如冰霜,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电梯来,电梯开门,进电梯,压下楼层键。
  咦?他们都住八楼?
  八楼只有四户,他不会刚好,不小心就住在她家隔壁?
  哎呀,又不是演偶像剧,他怎么会是那个拉小提琴的邻居?他大概是刘伯伯的儿子,听说他学成归国,要到大学里当讲师。肯定是他,因为对门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小孩还在念国中。
  安凊叙蹙眉,从没见过像她那么“多话”的女生。
  对,虽然她并没有开口,可那丰富多变的表情分明就是说尽了千言万语,她的眼神自始至终没从他脸上移去,好像他脸上长出两竿兰花,还是世界稀有品种。
  终于,电梯门打开,他迫不及待离开她的视线,可惜并没有成功,她跟在他身后,他仍然感受得到两道灼热目光紧紧跟随。
  他笔直直到屋前,拿出钥匙开门。
  朱苡宸猛然惊觉,他竟然是……是每天八点……
  一个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自安凊叙背后传来,下一秒,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衣服一角,他不想转身,却还是下意识的转下身。
  激动地浮起闪闪泪光,她哽咽地问:“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每天晚上八点钟,拉的第一首曲子叫什么?”
  她在听他练琴?他凝睇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的琴声有这么感动人心?
  见他没有发言意愿,朱苡宸再度扯扯他的衣服,哀求道:“请你告诉我,那个……对我很重要。”
  他望着她半晌,语调清冷回答,“韩德尔的席巴女王进场。”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颗晶莹泪水自她眼中啪地落下,耳里,他好像也听到了眼泪坠地的声音。
  她用力点头,一个九十度大鞠躬,发出最最衷心的感激。“谢谢。”
  第3章(1)
  从那天以后,朱苡宸经常出现在安凊叙跟前。
  第一次的出现,是因为他的刻意,他把每天拉的曲目“席巴女王进场”换掉,九点练习结束后,不到三分钟,门铃响起。
  他打开门,看到她可怜兮兮地捧着一杯灰糊糊的恶心东西,要求他拉韩德尔的“席巴女王进场”。
  他本来不打算顺从她的意思,但她眼底过分热烈的希冀,让他不知不觉的走回屋里,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
  她跟了进去,听完曲子后,满足赞叹,鞠躬弯腰,再三道谢,她笑着对他说:“在这里听好清楚呢……”
  于是他知道,她每天在七点五十九分的时候,会把背贴在墙壁上,倾听他的音乐。
  那天晚上听完曲子之后,朱苡宸讲了很多邻居的小八卦给他听。虽然,他才不在意自家左右住了什么人,但他竟然没有不耐烦地截断她的话,将她赶出家门,这点,连安凊叙自己都深感意外。
  第二次碰面,是他请的清洁工请假,而他无法忍受垃圾桶里的东西留在屋里过夜,因此亲自拿了垃圾到外面等候垃圾车。
  他遇见她,她像好几天没睡觉,乱蓬蓬的头发,粗黑框的眼镜,身上穿了件难以形容其丑陋的连身长衫。
  看见他,她笑得热情洋溢,终于想起来还没有向他自我介绍过,于是她说:“你好,我叫朱苡宸,我是助理讲师,朋友都叫我阿朱,亲情是沙漠里的甘泉,朋友是忧郁时的最佳良药,我希望能够当你的好朋友,以后请多多指教。”
  阿朱……她勾起他久远的记忆。
  几句励志小语,一声阿朱,一个乞求成为朋友的热切眼神,让他忘记人类是种阴险动物,忘记与他们交手时要戴上面具,也忘记摆出冷冽面孔,逼她自动离自己三步远。
  不过就算他摆出冷酷,她也不会因此远离他,因为她有某种怪异的性格与热忱,就像太阳,即使非自愿,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融化周遭的寒冰。
  倒完垃圾后,在小小的电梯里,她向他提出几个问题,他当然没回答,而她却也没让气氛冷掉。
  她说:你很少出门对不对?我也是,我的工作大部分会在家里完成,所以我尽量把学校的课排在同一天。
  她说:你的工作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天天待在家里?我是研究政治的,你没听过这种行业对不对?我在高中之前也没听过,后来跟了教授,就一路走进这行,没有喜欢或不喜欢,人生嘛,不就是为了赚三碗饭,而且这一行,不会有太多人和你抢。
  她说,你有没有碰过很诡异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就觉得很诡异,之前,我有个老毛病,总是记不得男人的长相,可是那天我推了你一把之后,竟然记住你了耶,很厉害吧?
  一直到很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她的职业病。
  为教学互动,她习惯在说话之前先抛出问题,然后不管学生肯不肯回答,她都会进入原先预备的课程。
  之后第三,第四……第无数次,她会在他进出门前探出头来,对他热情一笑,说:“你要出门啊?”,“你回来啦?”,“今天过得好吗?”,“你的衣服很好看。”诸如此类的废话。
  她说废话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没有拿胶带把她的嘴封住的欲望。
  她对每个人习惯性装熟也不奇怪,反正她的个性就是热爱讨好每个人,可是被阿雪训练出严重洁癖的他,竟然没有在她拉扯过自己的衣角后,马上换下衣服,没有在她不小心靠上他肩头的时候,嫌恶地拍拍肩,没有在她好意地将一杯看起来黑糊糊,恶心的十谷米浆递给他时,将它丢进厨余桶里,反而因为她说,它对人体很好哦,就等下喝掉……这状况很奇怪。
  他并不晓得朱苡宸的存在对自己有什么意义,他只是确定自己并不讨厌她,也许……也许这些和她的小名叫做“阿朱”有关吧?
  安凊叙打开电视,电视萤幕里大力放送着安帼豪的绯闻,传闻中的女主角被记者追着跑,几次她用手指滑过眼角,拭去泪水。
  该如何解释这种事?
  是遗传,是轮回?安帼豪和安理卫都娶了个强势霸道,却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女人,但也都爱上温柔,能给予心灵慰藉的音乐老师。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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