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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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妻(上)-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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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她头也没抬,想著待会该穿哪套衣裳好。这回那男人还费事的要人专程回来通报,表示这是个挺重要的宴会,不能出错……
  “这个……贝勒爷另外又有交代下来。”
  “交代什么?”就穿那件藏青色、绣有团花的那件好了,那件的袖口特别做小,方便她做事。
  “贝勒爷交代说您身体未愈,今儿个晚上不用你伺候了,要您别出席。”小太监硬著头皮说。
  他瞧著她忙著打理一切,大概也没想到贝勒爷竟不让她出面,还找理由说她病未愈,可她都下床七天了,除了面色差些,风寒早痊愈了,贝勒爷这是……
  这状况很少有,贝勒爷信任她,举凡府里的大小事、大小宴都定要她亲手张罗不可,从没要她撒手别管,这会不会是……失宠的前兆啊?!
  四周忙碌的人声突然寂静下来,这份不寻常的安静除了当事人的愕然外,还透著众人幸灾乐祸的窃喜。
  “你说贝勒爷交代我不用出席?”恭卉一愕后,轻声的问清楚。
  “是的,贝勒爷是这么交代的,他还要您让后院的女人盛装打扮,全数列席,一个也不许少。”他继续说。那些女人在府里没名没份没地位,所以就连下人也瞧不起她们,只称后院的女人。
  她睁大眼。“全部?”
  “全部。”
  “一个不许少,只除了我以外?”
  “嗯……”小太监受她的威严惊吓已久,答得有些抖音,可旁人不像他首当其冲,得面对她可能的迁怒,莫不全瞪著眼看好戏。
  威受到大伙期待她出丑的目光,恭卉心情一阵沉浮,稍稍吸气后,她挤出笑脸,没表现出失望或生气的模样。
  “不让我出席我就别去,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况且这是贝勒爷体贴我大病初愈,不让我操劳,我怎能个感激主子的体恤?你,你你你,你们全杵著做什么?我不出席不表示你们不必尽心伺候,我刚交代的工作还是得做足功夫,不可以马虎,还不快去!”她转身盯著大家,众人教她的利眼吓得不敢再懈怠,马上回到工作岗位去。
  待所有人全消失在她眼前,恭卉努力挺起的胸膛才慢慢垮下。
  那男人只要后院那些女人,不要她……
  自从七天前他变脸的由她屋子走出,至今没再进过她的房间,也没唤她至他的寝房,他们不再有肌肤之亲,甚至这七天,他早出晚归,她根本没见他几次,就算见著,也是没说上几句话他就摆脸色给她看,他……还在生气吗?气她说要走,才吩咐不让她负责晚宴的吗?
  落寞的低下首,她很不习惯他这般跟她赌气,往常就算她惹怒他,他顶多找事捉弄她,让她气得跳脚当作报复,可没像这回冷淡的排开她,似乎……不想见到她。
  她幽叹一声。他要冷落她,她无话可说,只是这明摆著什么心思?是愿意让她走了吗?
  以疏离的方式告诉她,要走可以了,是这样吗?
  愁容悄悄覆上脸,白皙面孔显得怅然若失。
  席上摆满十二道精致美食,坐在主位的永璘身旁依序坐的是瑞亲王、多泽、普贤以及豪其,对面则是葛尔沁。
  照理说,今儿个只是永璘与几个好兄弟一起闲聊的聚会,可若加上了瑞亲王以及葛尔沁,这场宴会登时就显得严谨了点。
  其实其他贵客都是永璘邀请之宾,惟有葛尔沁是瑞亲王自个极力邀约来凑热闹的。
  永璘自从上回与他话不投机后,两人便没再有交集,见了面也有些敌对味道,但瑞亲王似乎与葛尔沁挺契合的,他待在京城的这段期间,都是瑞亲王亲自接待,看似已成忘年之交。
  “郡王预计什么时候回蒙古?”豪其饮著香醇白酒闲问。他早看出好友与这人不太对盘,态度便也不那么热络。
  “万岁爷要我多留上一阵子,在京城好好玩乐一番再回去,我预计下个月初就走。”葛尔沁坐得也不甚痛快,可若这么走人,对邀请他的瑞亲王也说不过去,便忍坐著。
  “郡王在京城待那么久,蒙古草原上的牛羊怕是要饿肚子了。”永璘像是话中有话的冒出这句。
  像被针扎到,葛尔沁脸色立时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永璘哪有什么意思,他、他是说笑的,你别多想!”瑞亲王见两人一见面气氛就僵,马上跳出来打圆场。
  “哼!”
  “我确实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这么久没回蒙古,你养在蒙古的牛啊羊啊若无定时喂食,不知是否会跑得一只都不剩,待你回去时可要无牛肉可吃、羊奶可喝了。”永璘懒洋洋的再说。
  葛尔沁脸上表情更加难看。“我若无牛肉可吃、无羊奶可喝也用不著你担心!况且你放心,我养在蒙古的那些牛羊个个忠心耿耿,就算三年没喂食,也会自个觅食,潜心等著主子回去!”
  “是吗?那就恭喜你能得如此忠心的『家畜』了。”
  两人言语都夹刀带剑,一来一往,高来高去,较劲意味十足,若再不克制,怕就会擦枪走火,将两人的嫌隙挑得更开。
  瑞亲王当然听懂两人针锋相对的内容是什么。葛尔沁野心极大,在蒙古培植了庞大势力,逐年威胁到朝廷,想来永璘大概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对他充满敌意;而葛尔沁本身也心高气傲,对这位得宠阿哥同样没放在心上,两人从初见就有了心结,只是这心结似乎越积越大……
  他赶紧朝多泽使了个眼色,要他圆一下一触即发的气氛,多泽也不想让气氛闹僵,立即举杯跳出来转移话题。“这儿又不是蒙古草原,净谈些牛羊做什么,要谈牛羊还不如赞美永璘身后的这些美人们。我说永璘,你好样的,无声无息的就搜刮了这么多美人在府里,瞧瞧这些玉人儿个个粉雕玉琢,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比拟的,你可真懂得享乐!”
  众人随著多泽的目光瞧向打扮得娇美,排坐在永璘身后的数位佳人,果然都是娇艳如花,非常赏心悦目。
  话题一扯上她们,几个女人立即低头,羞赧含蓄地笑著,一瞧就知非青楼出身的庸脂俗粉,十之八九都出身富贵,不然也是冰清玉洁之身。
  “永璘,兄弟们素知你挑女人,更受不了用二手货,所以将女人保护得紧,一律不准见客,今儿个是怎么了,把所有的花瓶全搬出来,这是炫耀还是怎么著?万一兄弟我看中哪一个,你是否肯割爱呢?”普贤说笑。
  永璘笑睨了他一眼。“当然好,你看中谁,告诉我一声,今晚就让你带走。”
  “这么大方?!”普贤佯装讶异之色。这些年他们才逐渐了解永璘,他视女人如衣服,用过就丢,缺德得很,自个若真要开口,这小子恐怕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就给了吧。
  只是,今儿个见到的美人数量好像多了点,永璘很少将女人留著超过一个月以上,就会遣送或安排其他归宿,只除了一人以外,她在他身边一待就是五年——
  “咦?你把所有美人全晾出来,怎么独不见最亮眼的那一位?恭卉呢?她怎么不在?”这事连豪其也发现了,先普贤一步问出声。
  提到恭卉,永璘表情不变,但目光微沉,冷淡的回答,“她身子受寒,不便见客。”
  “啊,恭卉病了吗?那真可惜,她可是你府里最美也最能干的一朵花,席上少了她,难怪感觉失色不少。”豪其惋惜的说。
  “恭儿没那么美,我身后的嫣红和桂香是我近日寻到的娇花,她们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美得比恭儿更有味道,也更令我满意。”永璘态度慵懒,刻意瞄了一眼身后坐离他最近的两个女人。
  两人闻言,马上娇羞欣喜的望向他,意外他竟如此赏识她们,身子不由得悄悄往前移近,更贴近他了。
  永璘抬眉浅笑,一手一个,乾脆将两人拉至他两旁坐下,挤进圆桌内跟他一起相偎。
  多泽眼睛微瞪。“这么说来,眼下的这两人是你的近欢了?啧啧,瞧来咱们最贴心的小恭卉失宠了!”他像是无限为恭卉抱不平的猛摇头。
  “怎可能,她可是永璘身边万年不枯的家花,永璘只会供著她,不会教她失宠的。”普贤笑说。
  “说的也是,恭卉不只容貌美,做事更是俐落,瞧这贝勒府教她打点得多好,一尘不染,条理分明,是个才貌双全的丫头。”豪其没发现永璘的冷淡,也跟著附和。“永璘,不是咱们要邀功,这么好的丫头可是咱们几个五年前献给你的寿辰礼物,你该感谢咱们才是……呃,对了,提到当年,永璘,恭卉知道她阿玛的事吧?简王被处斩的日子听说确定了不是吗?”最后一句,他问向掌管刑部的瑞亲王。
  “确定了,下个月十九。”瑞亲王立即回答。
  “那就只剩一个月不到了,恭卉听到这消息承受得了吗?”普贤面露担心。
  他们几个常过府与永璘聚会,自然常见到恭卉,也颇疼她,没当她是下人,全当她是妹妹,或……兄弟的女人。
  “那简王要被问斩,为什么恭卉会不能承受,两人有关系吗?”在席上不得人缘,一直沉默著的葛尔沁突然有了兴趣,开口问。
  永璘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简王是恭儿的阿玛。”
  “那她也曾是位格格喽?”他听闻过简王之事,经永璘这么一说,立即就明白恭卉的身世。
  “没错,她是位落难格格,幸亏永璘收留,否则可要沦落——”多泽说到一半便懊恼的住嘴。他差点就在席上将那丫头不堪的过往说出来,他们几个兄弟都有默契,在公开场合绝不提过去,不想让那丫头教人看轻。
  “恭儿曾在妓户待过,当过妓女,是我捡破烂似的将她捡回的。”没想到永璘毫不掩饰的说了下去。
  此话从他嘴里一冒出,立即引起几个好友的抽气声,不可置信他竟会这么说恭卉?!
  “永璘,你——”
  “怎么,我有说错吗?她是五年前你们听从妓户老鸨的建议,将她送上我床的清倌,这话有错吗?”他一脸无辜。
  “话是没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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