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睡大山贼作者:江风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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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令睡大山贼作者:江风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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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你是司空曙那狗贼的儿子?」聂隼忽地嗤道。
  「你说谁是狗贼?不许你侮辱我父亲!」
  「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儿子吧?早在五年前那晚就被我杀了,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子?你将那狗贼视为父亲还想为他复仇,简直可笑!」
  「私生子又如何!只要我身上留著父亲的血,我就一定会为父亲复仇,手刃仇人,夺回属於我庄之物,重振我夕照山庄!」岳帆语气一转,「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一直对你忠心耿耿的手下!」岳帆高高举起匕首,欲将刀尖送往姜虹心窝,电光石火间,却听程茜一声惊呼。
  「等等!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我服下这颗药,你便放了阿虹吗?」程茜连忙拿出那只方盒,拈起药丸,作势要吃。
  聂隼心蓦地一惊,连忙运掌打落程茜手中的药丸,「不准吃!」
  「难道你要这样眼睁睁地看著阿虹死吗?」程茜心头亦是一惊。
  「若他敢杀了姜虹,我定不会放过他,我会用他的命去祭姜虹的命。」聂隼望著神色近乎疯狂的岳帆,心里有了计较。
  现在的情势看来,他恐怕,无法保住姜虹了。
  他不能再让程茜为自己牺牲,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岳帆若是真的杀了姜虹,他定会,用十倍残忍的方法杀了岳帆!
  「是吗?无能如你,也只会空口说白话罢了!」岳帆讽道。
  「谁说……主子无……能?你……也太……小……瞧他……了!」一道虚弱沙哑的嗓音自耳畔缓缓响起,岳帆一愣,昏迷的姜虹不知何时竟然醒了!
  姜虹苍白的面容闪过一丝决绝,趁著岳帆失神的片刻,藉著意志力夺过岳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往自己的腹中一送。
  刀尖没入的瞬间,聂隼长眸微眯,眼里闪过一丝疯狂。腰间银光一闪,长剑已然脱鞘,提剑挽了个剑花,脚尖一点,向岳帆奔将过去。
  岳帆正讶异姜虹的性子竟然状烈如斯,却见剑光大作,顾不得手中的人质,跃下床,亦拔出腰间的佩剑,迎上聂隼的震天九式。
  「阿虹!」程茜急叫了声,冲上前去抱住姜虹。
  「都是……我……不中用……害了……主子,也差点……连累了你……」程茜见姜虹胸膛剧烈起伏,一句话说下来像是费尽了全身所有力气。
  「别说话啊!」程茜不敢把姜虹腹中的匕首拔出,怕拔出了姜虹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可他又不敢带姜虹上医馆,就怕一个不小心,搬动中会扯动伤口,让姜虹大量出血,那一样是回天乏术!
  转过头,见岳帆被聂隼缠紧了,想自个儿跑去找大夫,又怕等会儿姜虹再受殃及,心下一乱,一时拿不定主意。
  「对……不起……了……」姜虹的声音缓缓断了,程茜颤抖著手看著怀中的姜虹缓缓地敛下了眼睫。
  那个,总是凶巴巴地指著他的鼻子,对他破口大骂的人,如今在他怀里……
  他应该早点把那颗药吞下的,不是吗?
  至少就不会害死姜虹了……
  为甚麽,要犹豫呢?
  怔忡间,一双手臂伸来,程茜双臂下意识一紧,却还是让来人夺走了怀中的姜虹,程茜一惊,抬首却撞入了一双眸中,那双眼睛很熟悉,可里头却泛著令程茜陌生的慌乱惊惶。
  「……程胤?」程茜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没想到自己还有满腹疑虑要问程胤。
  顷刻间,程胤先是封住了姜虹的周身大|穴,搂紧了奄奄一息的姜虹,急急地丢下了句「恕属下失职」後便一阵风似地不见了人影。
  程茜回过神後,随即看向一旁舞著长剑,陷入苦斗的两人。
  聂隼手持长剑将震天剑法使将开来,震天剑法便如其名,招式端的是刚猛霸道。而岳帆这头却也不惶多让,只见他剑招诡谲多变,明明这一刻剑尖是向左,却在下一瞬手腕一偏,硬是给往右突出,招式出奇不意,一时之间,聂隼竟无法将这实力略逊自己一截的对手制伏。
  眯起眼,聂隼将手中的长剑使得更快更狠,他的右肩曾在五年前受过重创,只要过了两百招,就会因为旧伤而慢下手脚进而露出空门。他必须在这之前将岳帆解决!
  看似平分秋色的局面,逐渐有了倾斜。
  兔起鹄落间,数招又过,聂隼长剑突地探往岳帆下盘,岳帆一个跃起俐落避过,向後一个空翻,剑尖往前一送直抵聂隼咽喉,聂隼薄唇一扬,抓紧时机,左脚向旁一点侧过身子,弯下腰与锐利的剑尖擦身而过,回身的刹那,聂隼催动内力注入剑锋,刺入岳帆右肩,然後手一转动,挑了里头的经络,生生废了岳帆右边的一条臂膀。
  岳帆长剑当的一声落地,竟是输了!
  而聂隼英眉一展,望著岳帆的神情竟是冷傲如霜,冷笑了下,竟又生生拔出没入岳帆肩膀的剑。
  染了鲜血的长剑不复方才的森白,聂隼轻轻地甩了下长剑,抖落上头的点点鲜血。
  「你竟然废了我的右手!」岳帆望著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顾不上疼痛,猛地伸出左手,五指成爪向聂隼门面,不料却在中途改道向著程茜袭去,虽然右边臂膀被废,可双足的速度却不曾缓下,足一点地,身形一闪,犹若鬼魅般欺向程茜。
  程茜眼睛还跟不上岳帆的速度,便觉颈子被人一掐,胸口一窒,正觉得自己要被岳帆生生掐死时,电光石火间,一道银色的细长物事雷电般朝岳帆後心射去,而後,一剑穿心。
  程茜感觉脖子上的桎梏缓缓松了,睁开眼,岳帆疯狂扭曲的脸庞映入眼帘,他以为那双发红的眼睛里会是深深的恨意,却没想到,那双眼眸,竟回到了初见时温柔淳厚。
  「对……不……起……」苦涩的笑意在他满是鲜血的唇角蔓延,轻轻地,岳帆道出只有在阖上双眼前,才能说出口的三个字。
  犹记当初那个大街上,那个自己一时冲动而解救下来的,这个叫做程茜的青年。他有恩於程茜,可程茜对他并没有戴恩戴德,相反地,程茜对他,似乎一直保持著距离。
  一个他,永远也接近不了的距离。
  起初他并不清楚为何目光总在不经意间去寻找程茜的身影,可後来他知晓了,那叫喜欢。
  可这个叫作程茜的青年,却爱上了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脑中掠过无数画面,程茜的拒绝、程茜的疏离、程茜的敷衍,最後却只剩下眼前这张,惊愕不已的苍白面容。
  想伸手去触碰,却发现,全身上下的力气,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已经流失殆尽了。
  他的恨与仇,连著深埋心中的一丝苦痛,全数化作虚无。
  死去,从此一了百了。




第十八章,完

  望著岳帆在面前被一剑穿心,程茜面色一白,当下一个趔趄就要软倒在地,怔忡间,一双修长结实的手臂接住了他,他落入了一个令人安心的怀抱之中。
  「没事了。」聂隼扶著程茜到一旁的梨花椅坐下歇息。
  程茜微微颔首,看了岳帆的尸身一眼,神情有些茫然。聂隼握住程茜的手,正欲开口说些安抚情绪的话,却让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抬首一看,来人正是葛青桓。
  葛青桓没了素来的笑容可掬,俊雅的脸庞上一片阴霾,虽在看见聂程二人安然无恙後稍稍缓下,可眉宇之间那份抑郁却还是挥之不去。
  「阿隼……」想对聂隼说声抱歉,聂隼却摇头示意不用。
  他从离开程茜後便一直放心不下,纵然交代了葛青桓和程胤护他左右,他亦无法将心中的不安压下,於是他在半路就折返回到衙门,刚进内衙,便见程茜身边那个叫木瓜的贴身小厮昏倒在地,当下他心神俱震,深怕程茜已经遭遇不测,所幸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回了程茜身边。
  忆及当时情景,心中仍是馀悸犹存。
  聂隼不敢去想,要是当时他晚上一步,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
  「还请大人恕青桓没在您危急之时跟随左右。」葛青桓上前向程茜赔罪。
  闻声,程茜总算回过神,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倒是你和程胤,究竟是怎麽了?」
  「这都怪青桓太过大意,这才中了岳帆的调虎离山之计。」说著,葛青桓从怀中拿出一块淡黄|色的帕子,将帕子打开,看见里头夹著几片血肉模糊的指甲,帕子的右下角更书了几个颜色已呈殷黑的血字──萍湖,速来。
  「……」程茜看著那血淋淋的指甲,眼皮顿地一跳。莫非程胤也是因为这样而被支开?抿了抿唇,程茜问道:「这是谁的?阿虹的吗?」方才的情景实在太过混乱,他根本没去注意姜虹的指甲是不是被人剥了。
  想起姜虹,程茜心中又是一沉。
  虽然适才一片混乱中,程胤出现将姜虹带走了,可流那麽多血,也不知道姜虹究竟能不能脱险?
  「不是。」葛青桓摇头,收起帕子,目光一凝,神色竟有些冷然。
  「嗯?」程茜眨眼。
  「那条帕子是青桓之前赠与郭眠之物,里面夹了几片指甲,目的是要扰乱我的心神,然後将我从大人身边调开。我……明知如此,却还是中了计,正中敌人下怀。」
  「你的意思是,这指甲是郭眠的?」程茜眼皮又是一跳。
  「不确定,但……八九不离十。」既然敌人能从郭眠身边拿走那条帕子,那现下郭眠的情况应该不太乐观。
  「你去萍湖没寻著他?」聂隼开口,面色亦是不善。
  「萍湖除了几艘画舫,根本甚麽也没有。」顿了下,葛青桓道:「所以我让人回山上将刘强带下来了,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才是。」
  还真是说人人到,几乎在葛青桓声音一停,才被他提到的刘强便让人五花大绑地扔了进来。
  只见刘强全身脏乱不堪,衣服上满是泥沙碎石,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两行乾掉的鼻血更是凄惨地挂在鼻孔下,就连遮住他大半张脸的胡子都被削了泰半,刘强现下的模样,可谓是惨不忍睹!  
  聂隼薄唇微扬,眼里却笑意全无,「刘强,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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