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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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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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差不多用了一两个小时,也没有打到一只苍蝇。也不晓是苍蝇绝缘,还是电棍本就是烧火棍,根本就没有用的摆设。反正,一只苍蝇也没有打到,反把我气坏了。脱下鞋子来到处拍。苍蝇纷纷落马。好不过瘾。这样,没过上三两分钟,原本在室内,旁若无人,甚至当着我的面就公然交配的苍蝇,要么死翘翘,要么被我赶到了屋外。于是,兴趣大涨,追杀到了屋外。

这时,才发现,原有的那一丝丝阳光,又重新躲了起来。而且,下起了雨。风也一阵紧似一阵。天上的云也越堆越厚。

而大门外马路上的行人,反而越来越多,成群结队地由打门前经过。当然还有车来车往。

今天是清明节。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是选在清时这一天上山扫墓。而不是象我的老家,清明前后十天,都是扫墓的日子。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的,象戴着一张一张的假面。这或许就是本地的地方特色吧?

在我的老家可不是这样,清明节更像是活人的节日,就像韶华他们昨晚所表现的那样。借着扫墓的机会,全家人又可以聚在一起,胡吃海喝。即便是在墓前,也总是谈笑风生,要开什么玩笑就开什么玩笑,无所顾忌。就连磕头,那么专重的事,也像是在演戏,有人在磕的时候,就马上笑场。

相比之下,这里的人,要认真的多。脸上似乎象印第安战士一样,涂满了白色的油彩,煞白煞白,就如同一个人思念亲人到了一个极限时的面色。显然一来,可以更好地彰显出后人对于先人的无尽哀思以及想念。

一阵狂风袭来,到处都是树叶以及纸片,将升未升,被风力拖动曳动,与大地相磨擦时,发出的沙沙声窸窣声。然后,就是风在撞到南墙之后的一个转身,旋即与后续而来的风,迎头相撞,如此,一股黄|色的烟柱,就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形成了,如同一条黄龙一飞冲天,直窜云霄。

这股黄|色的烟柱持续了约摸三五分钟之后,突然间象失去元气支持一样,蓦地萎顿下来,烟尘弥漫,遮天蔽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赶紧用胳膊捂住了嘴禾脸,一路狂奔,逃进门卫室里,随手把门关上,这才敢大声的呼吸。

稍过片刻,屋外,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隔着窗玻璃,一片片“绿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顷刻之间,铺满了我眼前的土地。并且,一片一片有条不紊地往下落。

我张大了嘴巴,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好有一片落在怀里,随手拿起来一看,我更加吃惊了。这哪里是什么雪花,更不是树叶,而是钱。银子。

老天开眼了,掉钱了!而且是绿花花的美金!

绿白相间的美元。100元的字样有棱有角,本杰明-富兰克林看上去精神头也挺不错,人模人样。并不象被雷劈过的倒霉样。

可惜,是假钞。也不能完全说是假钞,因为天晓得,在某一个世界,它不是真的代表硬通货呢?

乍看一面,面值与图案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惜只印了一面,另一面,还是白纸一张。除此之外,细加观察,图案的上方,还刻有四个大字,“冥国银行”,中文,而不是英文,“unitedstatebank”。

看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额头直往外面冒冷汗。

不知道是老天发神经,还是阎王爷发神经?送这么一大堆的伪美金到我跟前干什么,擦屁股都嫌小。

我倒是希望是从山上,吹下来的。这里离山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二三百米,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是那些郁郁葱葱的树?又真的让我怀疑,它们真的能够突破它们的防线,到达我这里。

或者是某个好恶作剧的家伙。把这样所谓的钞票扔到空中,任由风把它们刮到哪里就是哪里?

要不就是热汽球爱好者,或者从飞机上掉下来的-----。尽可能想一些能不让自己毛骨悚然的理由。

放在谁身上,在清明节的时候,收到一大堆的“冥币”,都不会好过。而且是以那样一种诡异的方式,“老天,我吃你的,喝你的了,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想冲着老天吼一嗓子。天啊!地啊!你们正经一点好不好,我胆子小,我也很委屈!不要再吓我好不好。

接下来,我的脑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天上掉下来冥币这件事。浑身都被恐惧攫紧了。外面络绎不绝的人流,这时,再看,怎么看都像是群鬼出动。那些煞白煞白的脸,看上去就令人害怕。不再是以为那应是孝子贤孙们所应该做到的。就感觉他们随时,会冲进来,要了我的狗命。我得离开这该死的门卫室。

电棍,我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我还是带上了。抓一点东西在手里,总比赤手空拳,胜算要大一些,如果遇到孤魂野鬼的话,兴许还可以对付。如果象门外那样,集体出动,哪怕是怀里抱挺机枪60式加农炮,也是死路一条。

烧菜做饭,可能是分散注意力的最佳方案了。我提着那根连只苍蝇都搞不定的电棍到了食堂里。就算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我首先是这么想的。再就是煤气燃烧起来的烟火,也会对鬼魂们产生一种威慑的作用。我家乡的传说,就是这么说的。鬼怕火。鬼也怕,生活的气息。尤其是油烟味。

当蓝色的火焰在锅底下,稳定地燃烧着的时候,我的身体开始全面复苏,回暖。感觉自己的生命终于有保障了。整个下午,我都没有离开过食堂,并一直让煤气燃烧着。点起了长明灯。就好像,煤气火一灭,我的生命之火也就随之而灭一样。

26。…第二十六章醉酒者说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又回到大门口。他们回来,又进不了门,那还不蹦死。总不可能让他们翻院墙吧!

到办公室楼梯下面锤子的储藏室拿出把大扫把来,把那些恼人的纸钱,由四下里拢到一起。想想又分作两堆。点起一把火,烧了。

边烧边念念有辞,“野祖宗保佑,野祖宗保佑,今天是你们的节日,祝你们各位老大节日快乐,万事如意。顺便希望你们保佑我平平安安,万事如意,不被野鬼侵扰!”再挪到这一堆来作揖打躬,“土地公公保佑,土地婆婆保佑!祝你们白头偕老,万事如意。顺便保佑我心想事成!”边念边忍住不要出声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祝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白天偕老,早白头偕老了,还用我祝愿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不过,说实话,我搜肠刮肚,也就只能想出这几句词来。多半是在家时的耳濡目染。

我不能说是完全的唯物主义者,但我的确是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脑子很少有唯心思想的侵扰,过去,要是有人在我面前说一些神啊鬼的话,我要么嗤之以鼻,要么一笑置之。今天如此这般,过后想起来,是让我自己都要大跌眼镜,感到不好意思,难为情的。

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心情,盼着他们早点回来。“归来吧!归业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唱歌能改变心境。我就在狭小的门卫室里开始了自我演唱会。象曾佚可歌里唱到的,“七月份的尾巴八月头”我是八月头出生的狮子座。不知道狮子座的人,是否都有我这种自恋式的表演欲望。

我从《故乡的云》唱到《我爱北京天安门》再唱到《三月里的小雨》再唱到《**》,直至《青藏高原》,在唱到“那就是青藏高原——”这一句时,终于咽气了,唱不下去了。嗓子也哑了。要命的是,他们还没有回来。

直到夜里快十一点的时候,才传来车子的催促声,我差不多已经是怒不可遏,这些没良心的猪,只晓得自己逍遥,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鬼不拉屎的地方。我太可怜了!没人同情我,我得痛自己一把。唔!亲一口。

“开门!”有鬼喊魂了。

门肯定是要开的。当然不能给好脸色。要不然给脸干什么。绷着脸,迅速地把大门打开,谁也不看,掉头就往楼上跑。

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甩在码头上,姥姥不痛奶奶不爱的样子。我可以想像得到他们一天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的快乐完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这些猪。骂他们一万遍,我也不厌倦。

“啊呀!电俞,人家小姑娘在你屁股后面拼命的叫你,你干嘛不理人家。真是的!看人家多好,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来了!”于满舱紧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撵上来了。手里高掣着一只大大的白色的塑料袋。

“什么在我屁股后面叫我,我没听到啊!”我的确是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可我的话,说等于没说,于满舱一点也不信。看他的脸就知道了,那样子,就像我是个刽子手,不仅是伤了她的心,而且也伤了他的心。

“兄弟!”于满舱看上去,要跟我推心置腹了。

从他脸上醉意薰薰的表情看来。他也是个酒喝多了以后,烦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你就给她一点爱,你会死啊?”他突然嚎了起来。以为自己是得克萨斯来的布什家族的驴。这让我有些受不了,他一惯来都是农民中的绅士,一位未曾张嘴,就先满脸堆笑的绅士,他这样对我象驴对驴似的大嚎,真的让我受不了。

我没吭声。这是我的惯招。我不能因为一个酒鬼对我大喊大叫,就跟着大喊大叫。

“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她对你这么好。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一点也晓得冷热。你就不能给她一点爱!”他稍稍平静了些。声调也降了下来。否则,过了三分钟,楼梯口,保准挤满意了人。尽管这鸟地方,人不多,也足够塞满楼梯口的了。

“不是给不给的问题。关键是不来电。”

“来电?什么叫来电?”他冷笑道。我没想到他也会冷笑,而且是冲着我。他为什么不对他姐夫冷笑呢?他没有那个胆子,只晓得冲我冷笑,冲我嚎,“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俩一见钟情。可能吗?那都是小说,电影里的情节,现实生活哪里能找到?”

“我才不管现实当中,找到找不到反正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他突然把声调完全降下来,换作一副近乎哀求的声线,说道,“我没有骗你。她家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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