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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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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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溢出残酒,漏滴亮银盔甲之上,更教甲片迎阳闪烁,好不威风。
  
  赵盾站起身来,接过空盏,现出适意随和的笑容。
  
  “此去凶险,务必小心。”
  
  隗天狼与赵盾同侍襄公,隗天狼强悍劲直从无机心,虽是成名武将,但为人光明磊落,并无军人骄横跋扈之态,而赵盾亦非疲懒之人,虽为文臣,亦曾领兵出战楚国,加上聪慧博达,阔达大度,他二人素来交好,这一杯酒,蕴含之意不需明言。
  
  隗天狼抬手擦去嘴角残酒:“难得你说句好话。”
  
  赵盾坐回地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闷闷说道:“话是好说,仗却难打。”他无奈地磕了磕青铜盏,“楚国乘我晋国与秦交恶,无暇南顾之机,东击江、蓼等国,其势日盛,此去……天狼,允当则归,不可恋战。”
  
  隗天狼闻言却是抱臂胸前:“照你这麽说来,这场仗,就是把楚军逼回去,就算胜了?”
  
  “前有楚秦强国,後有狄戎作乱,我是怕时久生变。”
  
  隗天狼不置可否,随手摘下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简要布图,乃见是楚晋为大,旁附小国,成对立之势,“你且来看,晋楚雄踞固守,双方均是避战主力,反而对旁众小国征服兼并,至令居大国之间者无不是从於强令,楚来附楚,晋来附晋,与一方结盟,却又暗通敌国。如此下去,无论晋楚,终难拥霸业。”他手中枝条一横,在楚晋之间裂出一道刚直的深坑,“与我二十万雄兵,我必破郢都!晋成霸业,方可消弥兵祸,天下安宁。”
  
  树枝在他指间应声折断,赵盾仿佛从那血雨腥风中回过神来,轻叹一声:“我与你的见解总是相悖……”
  
  “我是野外之将,看的是胜负,你身在朝堂,看的却是通盘大局,自是不同。”隗天狼丢下断枝,散去一身戾气,他举目望向早该看不见的都城,脸上神色柔和了许多,“我不在时,你要好生照顾公主,莫要教人欺负了她。”
  
  赵盾点头,又轻叹道:“有我在时,自然如此。只怕连我自己,也是朝夕难保。”
  
  “此话怎解?”
  
  赵盾却不愿再多说,只向隗天狼一揖到底,道:“朔月之期,盼天狼归来,赵盾愿於此地再奉将军三杯美酒!”
  
  只听马声嘶鸣,一撅身影绝尘而去,只留下半句豪言,及不尽朗笑。
  
  “三杯怎够?至少三鼎!──”
  
  




3

3、第三章 。。。 
 
 
  第三章
  
  自新城出发,晋军挥军南下。
  
  据探子回报,此番楚师倾巢而出,直指河中,对方有备而战,隗天狼也不轻敌,命三军速行,日行两舍,即六十里路,不出数日,十万晋军已聚在河中之地,扎营整顿。
  
  探子来报,敌方主帅,乃是楚国大将奚稽。
  
  隗天狼虽未曾尝与之交手,但闻奚稽此人狡诈,曾以三万兵丁计灭江国,可知厉害。
  
  如今探子再报,楚师已在距离晋军十里之外扎营。
  
  一场恶战,旋即眼前。
  
  入夜後,隗天狼站在迎风丘上。
  
  背後战马也感受到战前压抑气氛,喷著响鼻不耐地踢蹄。
  
  隗天狼报臂而立,似傲松屹耸岗上,远在十里之外的楚军布阵,早从探子口中听个清楚明白。要兴一场战事,需行之举太过繁复,首要完备城郭以预败退敌袭,而後聚集粮草,修缮兵甲,再推乘出邑,牵辕备马,待万事俱备,引军上路,千乘战车的阵势,便是盲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又哪里逃得过探子耳目。
  
  眼前战场,一马平川,两军交战於此,根本无半分战术可言。
  
  十万对十万。
  
  莫非是战至最後一人,看最後站在战场上的人是晋是楚,方能决出胜负?
  
  身後战马嘶鸣,他转过身来,伸手摸著马鬃安抚爱驹:“放心,我与邯邱、赵盾有约在先,总得回去消诺。”
  
  “将军!”
  
  此时邹延疾步赶来,隗天狼并不回身,问道:“楚军可有异动?”
  
  “回将军,楚军并无异动。”
  
  “嗯。”他抬头看了天色,只见是重云蔽月,不见稀星,复又弯身自地上折下半根草叶咬在口中,叶汁苦涩,带了几分湿气。
  
  “今夜,必有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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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过三更,平原上起了一层薄雾,正是人困马乏之时,突然晋军军营左侧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竟是那楚军半夜偷袭晋军营房,这些夜行潜来的楚国兵士,个个身著黑衣,手执短刃,足底缠上布帛,在无声无色之间潜近军营。
  
  楚兵如狼似虎,从黑夜中突然现身,吓得晋军守卫措手不及,立马被砍翻在地,阻路一除,便见数百楚兵点火烧营,冲向中帐。眼见便要直取中军,楚兵首领忽是察觉不妥,那些著火的营帐熊熊燃烧,怎不见一名晋兵从里面逃出!!
  
  莫非有诈?
  
  未待他细想,四周营房後突然呐喊声起,晋军如潮水般汹涌围来。楚军夜袭,原早被隗天狼料中,区区数百楚兵,融入十万军中,不过是蚍蜉撼树。
  
  如今一网成擒,却只见邹延从中军帐中施然走出来,喝令将士将敌军拿下,始终未见隗天狼身影。
  
  却不知,天狼将军何在?
  
  晋军军营靠山而驻,另一侧是一片竹林山岳,此时这边却异常宁静。
  
  隗天狼单人独骑,正在林中穿梭。
  
  竹林参天,越往前行,越是艰难,最後连马匹都要弃下,隗天狼从马匹上取下长有半人的大刀,横在背上,继续拨树前行。边走,边低头探看草丛泥地留下的痕迹,世人只知他领兵有术,却未知他常年随军,从士卒做起,练得一手觅踪技巧,虽比不上混迹山野的猎户,但要寻数人之队,绝非难事。
  
  行了大半个时辰,几乎已翻过山岳,他忽然停了步,看著密林深处,朗声道:“既是来了,何不现身相见?莫非要隗天狼亲自来请不成?”
  
  他的声音惊起林中小兽,却似乎并无其他生人。
  
  隗天狼也不著急,摘下背上长刀握在手中,片刻沈默後,人影晃动,竹影斑驳,果然有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影中走出来,为首一人,面宽嘴厚,一双小眼精悍干练,见了隗天狼,呵呵一笑,道:“天狼将军果然厉害,识破我军夜袭之谋。”
  
  隗天狼虽不曾与奚稽交锋,但在乱军之中,也曾有几面之缘,他目光锐利,自然立刻认出此人便是楚师领军大将奚稽。
  
  “君子合礼,不施夜袭。只是我不为,也非不允别人来做。”
  
  他暗讽对方,奚稽面色一沈,冷道:“这些愚昧道理早该作废,胜负在前,奚稽宁做小人!”
  
  隗天狼点头:“言之成理。奚稽将军此袭,来的不过是百数死士,一则探我军虚实,二则扰我军心。死士若能扰乱军营,将军便再派刺客混入营中,刺杀中将,若是不能,也可就近看清我军布阵,如此一来,楚军便得了先发之机。”
  
  奚稽冷笑:“天狼将军所料不差,只不过,你亦未免过於自信,竟敢独自一人追踪本将军,莫非欺我楚国无人?!”他身後十名黑衣人齐身跃出,功夫架势,绝非寻常将士,看他们手上剑刃短悍锋利,应是特意培养的刺客暗卫。
  
  隗天狼摸了摸下巴,看著从四方逼近的刺客,沈重的长刀微微抬起刀头,暗夜无光,但刀身隐约有寒光闪烁,仿似在黑暗之中露出獠牙的猛兽。
  
  顷刻间,几条黑影如恶豺扑食,凌空扑来。
  
  只听得金刃交击之声连绵不断,隗天狼手中一把长刀,正是当日他在铁匠铺中亲手打造,此刀刀尖锐利,刀背斜阔,更在刀背处有突出的锯齿状利刀,利尖似枪,锐利无比。此刀重五十斤,即便是壮年男子,只用单臂是绝难挥舞,然此刀在隗天狼手中,却犹如随手捡起的枯枝。
  
  漆黑一片的竹林中,与那些擅长夜袭的刺客相比,向来在战场上策马扬刀的战将应是大大不利。然隗天狼全然不惧,刀护全身快似闪电,黑暗中,破风之声浑厚沈猛。刺客递来的剑招无一不被刀壁震开,刚猛刀劲震得众人手腕发麻。
  
  这些刺客虽久经锻炼,亦不禁心底生怯。
  
  如今他们是借了天色黑沈,林影遮掩之利,方能与之抗衡。若是在烈日光明,开阔战场,只怕隗天狼根本不需与他们周旋,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此时风渐起,夜雾散,天上那轮明月逐渐从云间探出头来。
  
  月暇佼佼,照出刺客隐匿之形。刺客虽知不妙,但隗天狼的刀已将他们尽数圈住,逃不出,匿不得。始时尚受阻於竹林相碍,然而隗天狼的刀法实在过於霸道,所到之处,竹树均是拦腰斩断。身外十丈,竟让他平出一片阔地来。
  
  十名先发刺客见已无活路,拼死奋击,齐起剑招直刺隗天狼。
  
  但迎向他们的,却是刚猛的刀锋。乃见隗天狼挥刀狂扫,竟以一人之力,敌十刃齐击。就听劲响震耳,剑身凹折,脱手击飞,十名刺客虎口崩裂不说,更有五人当场脱肘。
  
  下一刻刀映寒月,冷光闪过,鲜血飞溅。
  
  十人已变成尸体,倒卧竹林。
  
  鲜血溅在隗天狼颊上,顺颚挂落,却似一头刚啖嗜血肉的野狼,意犹未尽,贪婪地看著远处活生生的猎物。
  
  奚稽看得此幕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这十人乃是楚国精心训练的死士,专为行刺武将而养,平日轻易不出,然而隗天狼竟以一人便折他十人。他也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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