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那你们也不能绑架他妻子。真卑鄙。”叶鸿的声音高傲又不屑。
年轻的声音轻笑:“叶庄主,你利用萧临风的约战做这种事,又能清高到哪去,咱们谁也别说谁。大事在即,一定要天衣无缝,不可有半点闪失。”
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只要萧临风不能按时赶到决战地点,叶庄主依计行事,皇上那边自有老奴安排,请小王爷放心。”
“好。”年轻的声音很愉快。
接着又有一个人叽哩咕噜说了一大串。
花庭月听得说话的人是倭人,最几年来,倭寇时不时搔扰海域,沿海地方时常被他们烧杀抢掠,官府围剿收效不大。花庭月知道对方是倭人,警惕心起,运起内力,仔细听着,花家走海运起家,每隔两三年也到倭地做生意,他也能听懂一点点倭语,可惜的是,他只能判断对方是倭人,至于说得是什么还是听不大懂。
只听懂“杀”“岛”之类的几个单字。
花庭月心里无比震惊,脑子飞快地将日前得到的零碎信息组织起来,抽丝剥茧理顺关系,一件惊天逆谋已经浮现面前。平静如仙境的问剑山庄竟是杀机四伏之地,花庭月手心都是冷汗,慢慢向后退去。
花庭月没有收拾东西,直接走向出庄的道路,拾阶而下,运起轻功,不一会儿已经出了问剑山庄,来到海边,一条渔船停在码头。
“船家,我要出海。”
一个低低的声音从船舱传来:“公子要去哪里?”
“我要回大陆……”花庭月停住了,回去又如何?把这个惊天阴谋揭穿,那么武阳王府肯定会被剿灭,问剑山庄也会被荡平,所有涉案人等都会诛九族。就算叶鸿武功高绝,也不可能和整个朝廷斗,结果肯定是身败名裂,判以死罪。
想想向来冷若冰霜的叶鸿对自己的关切,想起他先诚恳后霸道的挽留自己,想到那人自幼受苦半生孤独,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一个亲人,心里该是何等的寂寞与苍凉。自己怎忍心这样一走了之,让他再次面对无边空寂,又怎么忍心,一边享受着他给予的关怀和温柔,一边揭露他的秘密,置他于身败名裂的死地?
码头的海风猎猎,吹在脸上生疼,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公子,你到底上不上船?”船舱里传来摧促的声音,“你在犹豫什么?”
“我……”花庭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声音是刻意压低了,但是那抹淡淡的檀香,还有那冷冽的气势是那样的熟悉。
“原来是叶庄主。”花庭月知道他已经来到,百般纠结的心思反而平静下来。
叶鸿从船舱中出来,一袭白衣凭虚御风,冷傲出尘。
“花公子在海边沉思,要出海,却又不上船,却是为何?”
“在下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哦,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叶庄主世外高人,何苦自贬红尘?”
叶鸿听了,眸中寒光四射,象冰冷的剑,冷然问:“你知道多少?”
花庭月面色不改,背上微微冒出冷汗:“只知道叶庄主正在谋划之事惊天动地。”
“我该说你是太聪明呢,还是太愚笨?”叶鸿杀意顿起,修长的手指扶上剑柄,“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花庭月被他的杀气逼得退后一步,却仍是从容淡定:“怕,很怕。我向来怕死。”
“那你……”叶鸿有点弄不懂他,冷如深潭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试图发现什么。
“我不想你成为谋朝篡位的逆贼,劝你及早退步抽身,不要再执迷不悟。”
叶鸿冷笑:“这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了。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凭你我相交一场,我不能这样任由你毁灭别人又毁灭自己。”
“真是天真无知。”叶鸿冷笑一声,忽然出手如电,寒光一闪,长剑直刺向他的脖颈,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花庭月衣袖微动,却没有闪避也没有招架。细腻的肌肤被利剑上的寒气刺得生疼。
叶鸿用探究的眼光审视他,却见他神色不如常,没有半分惧色,觉得颇为有趣:“为什么不躲?”
“你不会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你又了解我多少?”
“你虽拔剑,我却感觉不到杀气。”生死关头,花庭月反而更镇定,他在赌,赌叶鸿不会杀他。
“可笑,你未免太自信了。”叶鸿手上微微用力,一道极细的血丝在他脖颈上漫延,如一条红线绣在白色锦缎上。
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只要他手上的剑往前一送,面前的人就会彻底变成死人,所有秘密都会保留,可是,居然下不了手……
叶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花庭月从容地任他看,也没有说话,很平静很淡然,没有焦距的眼眸好象能看到似的望着他,脸上毫无畏惧,只有痛楚。
海风如刀般刮在脸上,海潮汹涌扑向两人的脚面。
花庭月先开了口:“叶庄主真要杀我灭口吗?”
“我不想杀你。”叶鸿的眼中竟闪过一丝痛苦。“可是我做的事关系太大,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
“我是个瞎子。”
“瞎子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可是你不同,你不是一般的瞎子,虽然你什么都看不见,却能运用你的听力,运用你的头脑,把你知道的东西剖析理顺,再秘密的事也瞒不过你。”
“叶庄主如此夸奖,在下是不是应该很自豪?”
“你是世上唯一一个让我发自内心重视的人。”
“被人如临大敌般重视真不是好事。”
“你值得。”叶鸿轻轻一笑,语气很诚恳,放了手,转而又道:“跟我回去。”
“你要囚禁我,直到你的计划实行的那一天?”
“是的……”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可以劝你回头……”说着,花庭月忽然手一翻,戒指上一枚细如毛发的钢针刺向叶鸿胸前要|穴。这一手他早在和叶鸿说话时就已经备好,但是万不得已时不想用。现在,不得不用。
虽然花庭月是瞎子,可是叶鸿却不敢对他有半分轻视,所以在和他说话时就已经全力防备,只待他一出招,微微向一侧闪避,与此同时掌力微吐。
登时花庭月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劲击向全身筋脉,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已经全面展开情节,为毛还是没收藏没留言???是不是写得不好,大家没兴趣按爪呀
太桑心了
内牛,/(ㄒoㄒ)/~~
15
如烟往事 。。。
第15章
不知过了多久,花庭月悠悠醒转,动了一下,发现丹田空空,内力消失,知道被人以截脉法封了内力。再动了动手摸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上铺着粗布床单,外面飘来阵阵琼花的香气,耳边听得不远处仙鹤的清鸣,想必这里是落日崖了。
窗外,一阵清越的吹树叶声响起,凄楚,萧索,含着悲伤怨恨,直入人心。花庭月痴痴的听着,轻叹一声。
叶笛悠然而止。
“你醒了?”
“我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你。”花庭月无奈感叹。
“你以为用麻针将我麻倒,就可以避免我和萧临风的决斗,避免这场颠覆,真是太天真了。”叶鸿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那毁灭别人又毁灭自己的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才知道。陈州税银被截,三百多护镖人被杀是你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叶鸿反问一句,没有否认。
“能将唐潜那样的高手一剑毙命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再说,失镖的日子和你出门受伤的日子刚好吻合,而且,那天我为你挑出的毒砂是四棱形,唐潜最拿手的功夫就是他的追魂四角毒砂。可以推断他死前趁你对付其他人时,在背后施出暗器。
而且我还在山庄发现了印有陈州府库平的银锭,一切证据都表明,杀人劫镖的是你。”花庭月不紧不慢地分析,有如亲见,声音里却含着压抑的怒气。
“你虽然是瞎子,却看的比明眼人都清楚。”叶鸿点头承认,“要举大事,需要大笔经费,没错,是我干的。”
“前年涂山铁矿的案子也是你做的?”花庭月双手握紧了拳头,已经难以抑住怒火。
叶鸿没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个尖细嗓门的人是宫里的太监吧?他与你们里应外合,是想弑君篡位取而代之?”
“不错。”
“武阳王做你的后盾,趁着你和萧临风在泰山决斗时,皇帝会出宫观战,防卫减弱,你们将在那个时候下手,你还勾结了倭人为你助力。”花庭月的声音带着疑问期盼,盼他能否认。
“不错。”叶鸿并没有否认。
“为了一己私利,你杀这么多人,良心可安?可对得起你手中的剑,可对得起你毕生追求的剑道?”向来淡定从容的花庭月激动起来,声音尖利带着愤怒。
叶鸿冷冷道:“有些人杀人用刀剑受千夫指责,有些人杀人无形又无罪可治。你为何独责于我?世上不公,何以至此。”
“可是,你这样做不但会掀起惊天巨浪,会动摇国基根本,还会毁了你自己。”花庭月无奈叹息,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你以为你参与谋逆,事后可以全身而退么?武阳王得了皇位,岂能容把柄在你手里,到时候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就算你武功盖世,也斗不过一国之君。你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
“我知道,此事,败也是败,成也是败。”叶鸿冷笑一声,“可是我还是要做,世上许多事由不得你选择。”
花庭月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问道:“可是因为国仇?只是不知叶庄主是前朝皇室还是遗臣?”
“这个你也知道了?”闻言叶鸿眼睛一眯,杀气骤升。
“我无意中发现你秘室中的灵牌。”
叶鸿听到这话,瞳孔收缩,背在身后的手越捏越紧,全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最后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