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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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断袖!-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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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我大哥是武状元足以光耀门楣让柏家更上一层楼,我二哥是文状元得让我爹从家门溜到皇城一路趾高气扬,我爹希冀再风光一把,便励志将我培养成一个能当武状元的文状元,或是一个能当文状元的武状元。然,我想是自小比较脱俗颇为与众不同,在我爹特地请来的学识大家前把诗书当成抹布擦桌且三天憋不出一句诗来,跟大哥学练剑屡被二哥完虐却转身咬了大哥几口后,我爹瞅了我半天,叹了声罢了罢了,终是释然了,遂容许了我信誓旦旦扬言要上山学艺伸张正义的中二行为。
  从另一方面来说,我被放养也就表示我自此与朝堂政事皇家秘辛尔虞我诈落井下石你暗地里捅我一刀我明面上踹你一脚踩着累累白骨步步登高待执掌大印后在风萧萧兮易水寒此背景下一甩长袖茕茕孑立道我已居万人之上却终是失了你此类勾心斗角缠绵悱恻断人心肠的大戏无缘了,故而早已养成了闲云野鹤不知礼数性子的我对于现下这状况是万万处理不来的。
  可我爹既已说这话,我也不好再干干站着,只得干干一笑,低眸恭谨道:“柏琉不知是晋王驾到,适才无意得罪,还望殿下宽谅!”
  “柏……琉……”他在门口长身而立,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我的名字,像是在确定什么。
  我一向闲适惯了,周围暗沉严肃的气氛委实让我难受,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得罪人了,不耐烦抬眸道:“正是在下。”
  将一抬眸,可巧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这时我方瞧清楚他的面容,心中颇为惊叹,不由得砸了两下舌。
  若看二哥的容貌,便似看那涓涓春光一度千年冰山融其雪,褪去银装素裹皑皑白光间呈现出的美妙惊艳之感。
  若论及我家师父的容貌,似是那三月清风吹落杏花雨,纷纷扬扬,惊心动魄,怎一个清雅绝伦了得。
  然眼前这个男人,对于看惯了身边人容貌的我来说,显然是不同口味的。他好似一柄绝世利剑,泛着冷冽灭世的寒光。不出鞘则安静蛰伏,一出鞘便生杀四方。
  贵气俊朗的眉挑起丝丝的漠然,眸中薄薄的一层暗光下暗藏锋利敏锐的刺,形状优美的削薄双唇紧紧绷成一条线,浑身煞气重重似闯过数次鬼门关。
  迫于他眸中颜色过深,我放弃和他对视,无视心中骤然升起的不安,终是瞥过眼将视线落在了我爹身上,这方发现我爹抖着肩膀面容有些许惨白。
  莫非在晋王如此压迫力下,我爹他认怂了?理应如此,毕竟他年纪大了,纵然是老狐狸脑细胞也该老年痴呆了。
  我如此不孝地想这想那,耳边猛地响起晋王的问话:“柏相,本王此次来,为的是两件事。”
  我爹尚未来得及接话,便听到他又沉沉道:“子杉借我一用,五日奉还。”
  适才二哥一直在晋王身边站着,悠悠闲闲勾笑摇扇子故作风雅,只是在我和晋王对视时方弃了故作风雅似有所思,如今一听这话便面带吃惊,却也未开口问什么。
  我爹自是应了,斟酌着开口问:“不知晋王口中第二件事是?”
  这时晋王突然越过我爹朝我走近,眸子紧紧锁住我。他长臂一伸,一双满是厚茧的大手垂落在我眸中,命令道:“握住我的手!”
  我爹惊呼一声:“啊?”
  我心道这许是以后想和我一起玩耍的表示?嗯,也不是不可,遂搭上他的手,冲他笑笑以表友好相处之意。
  然后,他紧握我的手,转身朝我爹端着非常之认真非常之严肃的语气道:“柏相,本王看上了令郎。”
  啪嗒一声,二哥玉扇坠地,瞪目结舌。咚一声,我迷惑转头,我大哥跌坐在地。他终于回府了。
  而我爹则尚未反应过来,至于当事人我则颇为淡定,抽回自己的手满含歉意道:“抱歉,我以为晋王您是男人。”不想她竟是一个女汉子。
  我大哥将想站起来,一听这话竟又跌了回去,满目震惊的瞅着二哥。二哥捡起扇子噌噌跑过去,和他蹲在一起掩面而道:“如此雷人,真真令人发指也。”
  晋王一怔,面上无甚的不悦,心胸甚宽大的略带不解道:“我本就是男人。”我不以为然,与他争辩道:“那你为何说看上我了,要知我也是男人的。”
  “莫非你是断袖?”我脑中豁然开朗,心道老天当真不公,下山被二哥蹂躏欺负也就罢了,竟让月老安排了一个断袖与我来一场风花雪月,我作的孽真的够份了吗?!欺人太甚也!
  随后晋王干干脆脆光明正大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态度之坦然。这会儿我爹终于回神了,他哆哆嗦嗦地瞅着我俩,将想开口便是一阵要人命的咳嗽。大哥和二哥遂放弃看戏,忙起身去执其手抚其背安慰他此乃一场误会。
  晋王殿下无视我爹这般肱骨之臣被他吓成这样,一把抓起我的手,又捏了捏手心,满含不可言喻的调戏之味。
  我呆滞地默默承受着,心里的小人抡起胳膊裹着如意金箍棒大喊一声,断袖,吃俺老孙一棒!
  我爹已平复心情,噗通一声又给晋王跪了,险些老泪纵横,满目凄然道:“殿下,实不相瞒,小儿与王家小姐已有婚约,择日就要成亲了,还望殿下成全。小儿顽劣,实在当不起王爷这份深情厚谊,王爷日后定会……”
  “且慢!”晋王明显不悦了,脸色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又问我道:“此话当真?”
  我觉着他是断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断的如此光明正大,且如同拥有了战功赫赫的生杀将军一般自信得让我分外想揍他。
  听闻此话,我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嗯了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能娶她,乃是我柏琉人生之一大幸也。”心中小人一棒直砸晋王头顶,只砸得他晕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
  如我所想,晋王脸色唰一声变了,浑身的煞气又冒了出来,还零星飘着血腥味儿,许是狗血味儿。
  “柏相,三日之后,本王定会来娶亲!”他眉目冷然,抛下这个重型炸弹,复又转头看我,目露软软绵绵的希望之情,却劈得我里焦外嫩,“你要送送我吗?”
  我诚实地摇摇头,呐呐道:“门口在那,王爷慢走不送。”
  他虽不满,然想是也不喜霸王硬上弓,只失望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语罢,复又转头对神色复杂的二哥道:“子杉,你今日与我走一趟。”
  我与其他人一起目送他霸气侧漏而去。过了一会儿,我心里的小人才举着金箍棒怒声大喊断袖,哪里跑!可惜,人已不知何处去也!
  院子里静了片刻,我爹瞠目,满脸怒气,徒地一声大喊:“孽子!素日里轻狂也就罢了,你竟去招惹晋王,你不知他是断袖吗?!”说着说着,竟近身来扬手要打我,幸而被大哥阻拦。
  我委实冤枉得紧:“亲爹,不说你从未与我说过此事,且我与他也是初次见面,招惹个毛啊。”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只叹孽子啊孽子啊。我效仿我爹直喊断袖啊断袖,顿现喜剧效果。
  我大哥欣赏了一会儿我与老爹的表情后,略显镇定地皱着眉头沉吟半响,方与我爹道:“爹,不如你去皇宫一趟,将三弟与王家小姐的事情启禀皇上,先晋王殿下一步。”
  我爹挥挥衣袖,恨不得扇我两巴掌以泄心头愤怒。他摸着胡子脚步蹒跚着往书房去,且不忘回头嘱咐我大哥,“此事容我思量思量,你把这孽子给我关起来!关他一个月!”
  我无奈叹气,被一个男人看上,这合该是上辈子和玉皇大帝抢过男人才有的劫数啊亲。大哥走过来,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又捏了捏我的脸,竟满脸欣慰:“不错,比着上次见你胖了不少。”
  重点不是这好么!!我默默吐槽,突然觉着我被男人看上全然是大哥的错!不然何以他的关注点如此与众不同!尤其是被他拎进房间锁起来,我分分钟妄想再咬他几口!
  被迫躺在床上装干尸,我苦中作乐一头撞到床头上准备尝受痛苦以达到思甜的惊人效果,可惜收效甚微。
  我转换战略,开始回想从小到大所有的令我痛苦之事,以求以毒攻毒。要知幸福皆是比较出来的,若我能找到比被一个断袖看上且强娶的痛苦之事,那我或许大概可能会再想去死一死。
  胡乱想着,竟沉沉进入了梦乡,实属上天怜我。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华丽的喜堂红艳艳。
  屋外宾客欢笑声声声入耳,屋里红帐喜烛滴滴流光。
  我浑身裹着一块红布,手里捏着喜秤,对着喜床上静坐的新婚娘子微微笑着回忆年少轻狂时竟有断袖要娶我诸如此类罕见之事。
  要知我是生平头次娶亲,纵无甚的经验,但此时挑喜帕此类小事我对自己还尚有信心。缓缓将喜秤触到如同泼了狗血般的喜帕上,我屏气凝神,虽之前瞧过画像,可仍细细打量着未来娘子的面容。
  下巴。不是削尖型的?无碍,尚能接受。
  嘴唇。不是樱桃模板?尚可,我不挑剔。
  鼻子。是否过于大了?不妙,还能忍受。
  眼眸。好生的犀利啊。水货,果断推掉。
  然后,我挑飞了喜帕,愤怒之下将所有器官整合,又细细一瞅,遂五雷轰顶,险些在烛火摇曳中羽化而去。
  那人披着大红的喜服,颜色艳艳如往生河畔吸了人血的彼岸妖花,凛冽肃杀的眉眼犹带血河池下大战幽冥的漫漫煞气,寒冰似的冷峻神情在瞧向我蓦地软成一股柔柔的春风。
  他近身而来,褪了嫁衣,散了黑发,搵着强烈压迫力的大掌攀上我脖颈,冲我温温一笑,颇有心愿终了的味道。
  他步步贴近,直到鼻尖贴上我的鼻尖,方道:“公子,要断袖咩?”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头疼欲裂的我冷汗淋淋地被吓醒了。
  躺在床上茫然转头,瞧见我大哥临窗而立,举头望明月,嘴咬酱肘子,神情自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独处

  后来我与大哥一同望月而叹,先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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