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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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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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华重胥挑眉看他,眸里却不见说笑之意,见左羽少拧了眉不打,扭头看向别处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虽自小追随师傅学艺,但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钟离子面上看来与一般道人无异,可说不出的感觉却又不同,就像他那一身一般道人所没有的能力一样。
  
  左羽少得言,心头疑惑,张了口正预备再问些什么,身后的房门却突然开启,两人扭头看去,只见钟离子关了房门出来。
  
  “道长,他怎么样?”心里担忧,左羽少错不上前,因才落,不想钟离子却是突然开口问道:“你能护他到何时?”
  
  怔在原地,左羽少不知钟离子突然这么问的原因,一时间却是答不上来,华重胥拧眉,眸里泛着困惑的的看向自己的师傅。
  
  见左羽少不语,钟离子捋了捋须续道:“他的心,总是要去找回来的,到那时,你还能护着他吗?”
  
  “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陪在他的身边”拧了眉,左羽少回答认真。
  钟离子轻笑:“即便他要杀你,也是一样?”
  
  得言左羽少怔在了原地,。
  宫弈棋要杀他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看左羽少闷在原地显然答不出来,钟离子垂眸轻叹:“这孩子,不过就是受人所累罢了”
  
  受人所累?
  
  看着眼前的人,左羽少心里起了疑问,而话还来不及说,钟离子却是从怀里摸出了个小巧的青花瓷瓶,递到左羽少的手里:“好好带着,将来它可以救你性命”
  
  接过那个小巧的瓶子,左羽少拧了眉,在抬眸时,钟离子却是错步而去,华重胥拧眉,看向左羽少手里的东西,眸色透着几分凝重:“师傅从来不轻易赠药,他的话你最好记在心上”
  
  青云山的洞虚宫是钟离子修道的地方,此处落于黄山巅上,常年的云雾霁绮,一派飘渺之像透着几分仙界的味道,夜间更是宛若悬河,夜间繁星璀璨。
  
  推开房间的门,黑色的眸,看向那榻上的人,见他一身的裘衣,掀了被想要下床,左羽少大步上前,连忙将他扶住:“看你身体弱的,怎还不好好休息?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想要去做些什么?”
  
  被他拦腰扶住,坐回榻上,宫弈棋长长衣叹:“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看他一眼,左羽少身手拉了屏风上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我随你去,但不可久待,转一会便得回来”
  
  宫弈棋得言,眸子带了几分笑意,身体微微超他身上靠去,抓了他腰间的衣,宫弈棋便缓步与他朝门外踏去。
  
  今日被钟离子带了回来之后便开始接受他的治疗,又闷又泡得几乎让他虚脱,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化水的时候,钟离子终于才说结束,而这样的日子还有九日才能结束。
  
  出了房门,屋外的光线有些昏暗,幽幽夜风吹来,卷起满地的的清香气息,虫鸣的声响在院里的各个角落轻轻回荡,夜色有些醉人。
  
  墨玉的眸,看着这样的夜,闭了眼,耳根轻动,总觉得在前方的树根底下,似乎有个人在看着自己,松开了身边的人,他轻抬步子,欲向前踏去,一脚踩空了前面的阶地,身体一倾就朝前摘取,心惊,在猛然睁开双眼之际,腰腹一紧,自己已经被人揽住。
  
  “夜色昏暗,你当心点”
  耳边听着这关切的叮嘱,他抬眸,看向这将自己揽住的人:“我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东西在闪现,压得我心口好闷”看左羽少拧了眉,眸底透着几分疑惑,宫弈棋顺势靠在他的身上垂下了眸:“这件事,我从没有跟谁说过,午夜梦回抑或是我病症发作,陷入昏睡之时,脑子里就有东西在闪,我想甩开,可是……又好像甩不掉……”那些东西总是轻易的惹得他心口泛酸,他真的很不想要……
  
  左羽少垂眸看他,两手将他轻轻拥住,还没说话,就听得怀里的人又道:“今日那些东西又跳了出来,我怕……我怕一会睡着了,它又会出现……”画面里的人,想要将他留下,想要让他留在那里……
  
  “那些是什么东西?”
  “一些碎片……”将脸埋在左羽少的怀里,宫弈棋吐道:“那只是一些碎片……”好像是他曾经不全的记忆,又不太像,他迷茫了……
  
  伸手捧起他的侧眼,左羽少垂眸看他:“若是不想睡,我陪你便是,不管那些困扰你的是什么东西,相信我,虚空梦境并不能对你做些什么,我在这里也不会给你时间去想梦中之事”话音落,左羽少低首,缠住了他的齿唇……
  




☆、第三十六章:月出之初

  
  治疗的时间有些让人难以度日,与其他大夫的治疗方法不同,钟离子却是将宫弈棋放在桶中,又闷又煮,等待六个时辰之后再用药另外调制的药水侵泡身体,半个时辰才算完事,连续几日以来,宫弈棋感觉这个身体已经快要不是自己了,虚软无力的感觉几乎要化成了滩水。
  
  房间里面,钟离子看着那才刚从桶里出来的人,指尖扯了手里拂尘的丝线,在宫弈棋刚刚站起身来之时,惹了一旁瓷器里面的药水,那根根丝线丝线仿佛变作了针,在宫弈棋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笔直的朝着他心口的方向刺去。
  
  “啊……!”心口那锥骨的疼痛,让他瞬间脸色惨白,嘶喊出声,守在门外的人听了他的动静,再顾不得其他硬是强行破门而入,
  
  撤回自己的拂尘,在宫弈棋身体朝地上倒去之时,钟离子扯了一旁屏风上的衣衫,在左羽少与华重胥两人踏步进来的同时,将人包裹起来,放到榻上。
  
  “弈棋!”看着榻边的身影,左羽少举步欲想上前,便见得钟离子回了身的看他:“无须担心,他没事”
  
  看钟离子面色有异,华重胥皱了眉上前将他扶住:“师傅,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急”看左羽少面色担忧的在榻前坐下,钟离子捋须轻轻叹了口起:“他的这病症,老朽无力为他彻底根治,经过这几日的的医治,他身上的经脉被我倒序了一番,除了病发之时,余暇时间他已如常人无异,想要断根唯有将他的心找回来”
  
  倒序了人的经脉,若是常人只怕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只是宫弈棋不同,他的病是因为没有心而引出来的,只有倒序了经脉,避开心脏处的血液流动,才能暂时压下一切病状不适,只不过倒序的经脉若长时间不得归位,这对身体也是一种伤害,而在他病发之时便也是他经脉归位正行之时。
  
  河水凝聚了太多容易决堤,经脉倒序,虽不是闭塞却也违背了定律,只有偶然的放松方才可留的一命。
  
  看榻上的人闭了眼似酣睡香甜,左羽少拧了眉,扭头看向钟离子:“前辈,在下不解,前辈与华重胥都断言说弈棋没有心,这到底是何意?”宫弈棋的心口处,冰凉没有温度,也没有跳动之象,没有心的人为何还能存活于世?
  
  钟离子垂眸轻叹:“老朽无解”有句话叫万事不可对人言,说得多了,破了定律,一切也就全都完了。
  
  “重胥,明日你们便下山离去吧”
  “师傅?”听钟离子突然下了逐客令,华重胥皱眉,才刚唤了这两字,钟离子却扭头看他,开口续道:“为师时限已到,是时候该回去了”声落,扭头看向左羽少:“好好待他,他只是受人所累”
  
  左羽少回头看他,心里起了疑问,这句话,在几天前,钟离子说过一次,现在又说了一次是什么意思?
  
  张了口想问,却见钟离子错了眸,看向宫弈棋,嘴角带笑的轻叹:“少君,我们月之初再见了”
  
  少君?
  月之初?
  
  左羽少与华重胥两人同时怔住,对看一眼,钟离子却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拧了眉的人坐在榻边,看着钟离子消失门外的背影,心里总感觉这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
  
  醒来的时候,耳边回荡着的事马车轱辘轱辘的声响,睁了眸的人儿,躺在榻上,看着车顶,眨眨眼,翻身坐坐起,马车里却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自问,无人回答,墨玉的眸,看向车窗外,只瞧见韩明鉴那冷硬的容颜起在马背上。
  
  “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马车外传来的是左羽少的声音,音落,马车也停了下来,宫弈棋淡淡蹩眉,心里有些困惑,垂下了眸,刚一掀开身上的被褥,马车的车门被人打开,抬眸看去,却见左羽少弯腰钻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钻进马车,左羽少在他身边坐下,看他面色正常不见了往日的病容,心里泛起愉悦。
  
  “刚醒而已,对了,为什么我会在这?”他记得自己明明在接受钟离子的治疗来着,怎么一觉醒来就……
  “我们现在在返回望京的路上,你刚醒来感觉怎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身体好了很多”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让他心情也是说不出的畅然,只是:“钟离子真的治好了我的病吗?”
  
  看他眉宇蹩眉,左羽少轻叹答道:“道长暂时制住了你的病,除了病发的时候,余暇的时日你都与常人无异”看他的眉,因为自己的话而深拧一分,左羽少伸了手,将他揽入怀中:“你放心,回去之后,有我陪你”
  宫弈棋靠在他的怀里,垂了眸:“他是一国之君,你能怎么做?”总不能弑君吧?再者要这么简单他早就做了。
  
  左羽少凛了眸,视线看向窗外:“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不说燕帝身边的侍卫有多少有多厉害,但是看他当年力统三国,时至今日依旧风采不减,便可知晓他必定不简单,要杀他确实不简单但也不是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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