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羽少扭头,看向一旁的秦笥:“即刻封锁景棋宫,不要任何一个人出去,刺客必定还在宫里,让韩明鉴带了人即刻收查!”
秦笥得言,有些怔住却也立马点头,拔腿就奔了出去。
屋里没了外人,左羽少一把将人紧紧抱住:“幸好我来的及时,你没受伤就好,对了,你何时醒的?”
“刚醒过来,就看见了屋里的黑影……”任他抱住,宫弈棋回答,说话的声音透着大病后的虚弱:“你怎么会在这里?”日前的晚上,高烧退去他就已经清醒过来,只是那时皇后坐他榻边守着他,宫弈棋想要看看皇后此时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事,便不曾睁过双眼,没有想到他却听到了场好戏。
“是皇上下旨,让我进宫护你安全”
是父皇吗?他对自己还真是有心了。
两手松开怀里的人,左羽少垂眸看他,眸底全是担忧之意:“你这个瓷器娃娃,到底是有多少人想要取你性命?”
“瓷器娃娃?”听他如此比喻自己,宫弈棋微微一怔,却是淡淡的勾了嘴角:“我可不是什么瓷器娃娃”纵是瓷器在变成碎片之后也能伤人肌肤,更何况他真的不是“瓷器娃娃”就算他是,在变成碎片之后他依旧还能粘贴起来,而那粘合自己身体碎片的胶,正是那些人的血……
得知宫弈棋清醒过来,燕帝一大清早就赶来探望,经柳太医整治,确定已无危险,众人心头大石这才落下,而还来不及笑叹出声,燕帝又听秦笥上报说是昨晚上又差点出了事,帽子一扣,被人劫走的大皇子彻底的翻身无望,在看过宫弈棋之后,左羽少将燕帝送出景棋宫,才转身回去,就听得柳太医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殿下,此药长期服用,对人体没有好处,若毒素太深只怕日后想解也解不了啊……”
“可是会死?”
“虽不至死,却能至残,还请殿下三思”
“行了,本宫自有分寸,你退下吧”
听得他们之言,左羽少微微拧眉,推门进去,却只见柳太医摇头叹息的拿着药箱从里面出来,宫弈棋靠在榻上见他去而复返,开口朝一旁的秦笥吩咐:“送柳太医出去”
“是”
秦笥得言,将柳太医往外带。
蹩眉看那两人的离开,左羽少错步走到榻前垂眸看他:“摸刚才跟柳太医拿了什么药?”
宫弈棋抬眸看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弧:“毒药”他回答简单,看左羽少面色微变,宫弈棋伸手将他拉到榻前坐下:“身上的病虽然被钟离子压住了,同时我也少了一道防御,这几日也许父皇会顾念着我身上的伤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可日后难保”言于此却是有些无奈轻叹:“以前我的病并不十分严重,除了偶然病发之时,往昔也还算好,只是自那晚之后,这偶然的病发却护不得我一世,早前身上的毒和着病都被钟离子解了,要是让父皇知道这事,只会更加麻烦,现在我纵然没病也必须有病”
在以前,多么想治好身上的顽疾,巴不得不用日日喝那苦药,可现在他却希望身上的病没能治好,多了一层保护伞,燕帝对自己才会有所顾虑……
左羽少轻叹,伸手将他抱住:“当初带你去寻医,到底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宫弈棋微微勾了嘴角:“你说如何,那便是如何了”话音落抬了首贴上左羽少的唇瓣……
☆、第零四十章:借人之手
没有心脏的人,相比起一个正常人也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床榻上,解了衣衫的人儿,低首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淡淡蹩眉,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底的讥笑,左羽少蹲在他的身前,看着他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拿过一旁的伤药为他轻轻敷上:“疼不疼?”
“还好”墨玉的眸,看了一眼这个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宫弈棋微微摇头。
见他没有过多不适,拿了绷带就开始给他轻轻缠上,换了药,穿上衣衫,宫弈棋抬头看着那站在自己榻前的人:“父皇这两日要接见别国使者暂时不会过来,我想出宫去”
“出宫?”左羽少眸色不解:“你的伤还没好,出去做什么?”
“阿穆桑老先生今日便会抵达望京,我想去见他”阿穆桑便是邵阳武馆里面宫弈棋所见之人,同时亦是阿穆齐的父亲,此番遥赴望京全是那日在邵阳时与宫弈棋谈下的条件。
他要让儿子回家。
起身,拿过一旁的披风披在身上,宫弈棋扭头看他:“谁也不带,就你陪我去,日落之前回来即可”
左羽少轻叹,只得点头与他同去。
无人的山野破庙,凄凄凉凉,左羽少带着宫弈棋来到这里,眉宇轻蹩,一双眸子四下转去都不半个人影,只头那尘封的石像高立在石台之上,两人同步在石像前才停下脚步,便听得石像背后传来那窸窣的脚步声响,和着一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三殿下,老夫在此已恭候多时了”
眸光微错,看向看从石像背后出现的人,宫弈棋勾了嘴角:“老先生真是守时,这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你便已经提前到了”
那人双鬓略白,一身的武者气息透着几分江湖人的味道,此人正是宫弈棋此番出宫欲见之人阿穆桑。
“三殿下不也是一样?”
看那人出现,宫弈棋送开了抓着左羽少的手:“相信日前宫中之事,老先生也该有所耳闻才是”
“三殿下是指大皇子之事?”那件事闹的不小,不传十传百的,才几天的功夫而已就从皇宫传到了民间。
宫弈棋点头:“大皇子欲向对本宫不利无非是因为本宫对某个人而言乃是一极大障碍”说道这里,宫弈棋轻笑出声:“也许老先生并不知道我那大皇兄的真正身份吧?”
阿穆桑皱眉看他,心里疑惑,左羽少在旁也是心里起了个疙瘩。
“后宫之事本不该过言,但既然老先生早前已与本宫达成共识,便不该再有所忌讳,阿穆齐对王叔忠心耿耿也不过是因为本宫的王叔对他有知遇之恩,假若让他知道对王叔来说他也不过就是棋子一枚,老先生你说结果会是如何?”
阿穆桑皱眉,心有疑惑:“殿下何意这般断定?”如果说宫桌莨当真只是这么对阿穆齐,闹得一个不好,两人可能会一拍两散。
“阿穆齐是聪明人,以王叔在大殿之上力保大皇子性命一事来看,他定是也猜到些许,老先生想要阿穆齐真心与你回家,恐怕你还得下番功夫,先找到被人劫走的大皇子才行”
宫云青与这些事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宫弈棋要将他拖下水呢?左羽少站在一旁,拧了眉,想着他身上伤,心里便更加疑惑,按理说宫云青并没理由去谋害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
见了人,出了破庙之后,宫弈棋又错了步子,直接朝厉王府方向而去,厉王俯乃是宫南厉的府邸,两年前封了王后他就搬出了皇宫,此番在家里懒觉的他,听说那个病美人居然出宫来到他的府邸整个人浑身一震,全无半丝困意,穿了衣服就立马迎了出去。
“三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吩咐一声我进宫去不就好了?”说着蹩了眉的看向一旁的左羽少:“羽少你也是,怎么净随三哥胡闹呢?”
左羽少得言有些啼笑皆非,宫弈棋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勾了嘴角:“难得我亲自到你府上是不是不欢迎?”
“什么话,三哥你愿意过来看我,求之不得呢”
看他那逗趣摸样,宫弈棋失笑出声:“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我过来是有事想要请你帮忙的,阿穆齐的父亲阿穆桑老先生人现在就在望京,你住于宫外行事要方便很多,我想请你帮我护他安全,再者日后与他接头之事就需要麻烦你了”
宫南厉得言,面色多了几分正经之色:“你当真打算下手了吗?”
“你可是有什么不舍?”宫弈棋不答反问,宫南厉一怔却是轻笑出声:“我有何不舍的?”皇家里面能让他不舍的人只怕也也没有几个了。
返回皇宫的路上,马车里面,想着宫弈棋早前对阿穆桑说得话,左羽少拧了眉突然开口说道:“陷害大皇子其实是你吧”
宫弈棋微微一怔,抬眸看他,片刻点了点头:“你怎知晓是我?”
左羽少拧眉,眸光看向马车外:“今日听你对阿穆桑老先生说得话我就有些不解了,你说大皇子真正的身份?这是指什么?”
看他追问,宫弈棋轻叹出声:“此事我并不想瞒你,只是若你知道兴许你并不会同意让我用性命来走这一步,你知道王叔为什么一直想要除了我吗?”看左羽少垂眸看着自己并不答话,宫弈棋将目光看向窗外续道:“不管父皇对我的宠爱是来自于哪一方便面,只要我在一日,这储君之位便不可能是大皇兄的,再者大皇兄并非是我父皇所出,他乃是我皇叔与后宫嫔妃私通所出,此事若叫我父皇知晓,他们二人焉有命在?”
左羽少拧眉:“所以你便借这阿穆桑之手,让他去找大皇子,使得阿穆齐不得不去查清楚大皇子在这中间的牵连?”
宫弈棋冷笑:“阿穆齐这人刚烈至极,若叫他知晓此事势必会断了我王叔一只手臂,比起我让人去大肆的宣扬什么,他们父子二人去查出来的结果才更加让人兴奋”
回宫遇刺那只是一个铺垫,真正的戏码才是那晚上他受伤的事,嫁祸大皇子一侧是想要引出这后来的事,而另一侧则是,宫弈棋想要看看对于这个交给兄长抚养的儿子,宫桌莨对他到底是放了多少心思,在他为鹤望复仇这条路上能不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第四十一章:远古部族
这个人,还是他最初见到的那个人吗?
左羽少拧眉,心里堆积好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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