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梦(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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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梦(生子)-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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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臻没回话,方竹站起身,正迎上药门刘大夫过来,对着韩臻一阵道谢,要帮他好好治伤。
  
  方竹步行出了剑门大堂的门,抬头见章京岳正在广场上教弟子们练剑。章京岳见了他,忙停手躬身,弟子们也纷纷效仿,方竹挥了挥手,转身穿过剑门长廊,往药门后的厨房走去。
  梁禄已经许久没吃过荤腥了,他不能吃,一吃就吐,方竹在灶旁端了盘小点心,拿绢布盖了便往梁禄的房间走。
  
  方竹前脚踏出剑门大堂的门,韩臻后脚就爬了起来。
  “韩少侠,你……”刘大夫正敷好了纱布,作势要包他的伤口,韩臻摆摆手,从床上站起来,“刘大夫不用忙,我没事。”
  他说着,提了剑,连跟旁人说句话的工夫都省了,从剑门大堂一跃而出,顺着长梯下去,手臂还有些酸疼,所幸血已经止了。韩臻一个多月没出现在药王谷,路边的弟子见了他都纷纷低头打招呼,韩臻点点头,朝兰园的方向直奔而去。
  这个时间,正是黄昏,兰园里兰香阵阵,韩臻大睁了眼睛看着远处紧闭的屋门。
  不知师兄现在在做什么,韩臻想。他大步买过去,伸手一推门,门就开了。
  一股清冷的气息从门中扑面而来,简单的木床,被放在墙边的屏风,一张木几,几只凳子。
  
  ……师兄呢?
  
  韩臻怔了怔,他僵硬着走进去,愣了半晌,才仓皇地看向房间四周。
  师兄不见了,师兄走了,师兄他……
  他后退一步,背靠在那原本放着师兄的床的墙上,大睁着眼看向这狭窄的屋子。原地愣了半晌,韩臻夺门而出。
  
  梁禄坐在木桶中,水有些凉了,见师父还没来,他扶着木桶边慢慢站起来,被水汽蒸得湿润的眼眸晦暗无神,方竹站在屋门口,透过窄窄的门缝看到梁禄瘦削苍白的身子从桶中站起,他的皮肤紧绷在骨头上,细直的上身,只有腹部还有些肉。乌黑的长发贴在后 

 
 
  背,梁禄垂着头,吃力地从桶中跨步出来,结果一个不稳,就跌在地上。
  方竹的手伸向门,他想进去安抚一下他的宝贝徒弟,可梁禄七手八脚地爬回床上,用厚厚棉被裹了身子,缩在床上发抖,他低着头,发出似哭一样的声音,似乎一点也不想面对自己肚子鼓起这个现实。
  方竹把那碟点心轻轻放在窗台上,他叹了口气,摇头走了。
  刚走到剑门外,正看到拿着剑的一个黑影从兰园外一跃而过。
  “韩臻!”他心里一沉,登时喊出声。
  那个人影一停,见是方竹,他大步过来,嘴唇都在颤抖。
  “师父……二师兄呢?他去哪了?”
  方竹抬头看着自己徒弟这张仓皇的面孔,心里苦涩,“他搬出去了。”
  韩臻愣了半晌,像是没听懂,他睁着眼睛,低下头,像个孩子般的慌张失措,“为什么……?”
  方竹闭上眼,半晌抬头看着自己的三徒弟,他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
  “你二师兄有他的事要忙,你在旁边,碍他的事。”
  “他去哪儿了……我给他写的信……”
  “那些信都在为师手里。”方竹说。
  韩臻的脸当即一白,他看着师父,怔了怔,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方竹伸手,宽厚的手掌摸着韩臻头顶的玉冠。
  这是他多么骄傲的徒弟。
  “你对你二师兄,可是动了真心?”
  韩臻跪在地上,在无声中点头。
  方竹心里一痛,这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可知道,你二师兄不喜比他年纪小的人?”
  韩臻一愣,抬头看着方竹。
  方竹冲他点点头:“他走之时已对我坦诚,他对你无意,让我告知你。”
  韩臻摇摇头,想说话,方竹把他扶起来,“别担心,他走了,能照顾好他自己,你也下山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韩臻还是摇头,“师兄他一直体弱,根本……”
  方竹打断了他的话:“你二师兄下山十年,在山下相好无数,个个都比你年长成熟,爱他得紧,你又操什么心。”
  他这话一说,韩臻就没声音了。
  方竹垂目,搂了搂他,“男儿志在四方,你还年轻,有大事要做。梁禄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忘了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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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4、重逢 。。。 
 
 
  “起!”
  “望叶随心!”
  “落势!”
  ……
  远处传来章京岳粗犷的训练声。
  “你二师兄走时,没告知任何人,自是想瞒你。你又何苦纠缠。”方竹说。
  他扶着韩臻起来,却见韩臻目中无神,双眼直盯着地面。
  方竹叹息一声,“你自去休息吧,为师……”
  “师父,有人来访,自称顾某。”
  身后有弟子过来,方竹转身,双眉皱起,回头再看,韩臻还愣愣站在原地。
  心料自己替梁禄寻的那地界,除了自己尚无人知晓,一时半会儿谅韩臻也找不到,方竹便甩袖转身,先回去应付那头疼的顾某了。
  章京岳站在剑门训练场的一角的高台上,朝下面弟子呼喝,见远处一个黑衣青年独自站立不动,他唇角一勾,从台子上跳下去。
  “你们先自己练着。”他朝弟子们说,慢慢走到韩臻身后,他一拍韩臻的肩膀,“三师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小腹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楚,梁禄从怀里哆嗦着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塞子,他拼命想将药丸尽数倒进手心中,可倒了半天,瓶子里就剩了最后一颗。梁禄愣了愣,他把药瓶扔了,颤抖着手把那颗小药丸塞进嘴里,强硬着咽下。
  他已经很多天没清洗过,今日在热水中泡上一泡,当真舒服了不少,从床上起来,梁禄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腿,想伸手撑着床起来,手心按到床边一个圆形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是那玉势,他随手拂开,穿了鞋,想去门口晒晒太阳。 
  推开门,外面阳光正好,梁禄扶着门框走出去,一眼看见那被放在外面窗台上的点心。
  是师父送来的?梁禄走过去,端起来,却见一只小虫正落在上面。
  伸手将它挥开,梁禄并不在意,他倒真的有些饿,自己一个人住久了,没人提醒,有时连饥饿都感觉不到。
  
  吃了一块,是有点凉,梁禄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在等自己会不会吐出来。
  风在耳边吹过,很舒服。
  梁禄睁开眼睛,他看着这盘糕点,两只手端着,扶着墙往外走。
  
  后山树林,静谧无人,山风在脑后吹着梁禄的头发,他靠着药门的外墙,把糕点放在地上,低头揉了揉腿。自从搬到后山来,他还没有出过屋子,这没走几步,还真有些不习惯。所幸厨房就在药门后面,梁禄端起盘子,靠着墙走进药门。
  一迈步进去,就听从远处传来一声狂吼。
  “韩臻,别做梦了!”
  
  梁禄的手抖了一抖,他疑心自己是听错了,朝那个方向看去,透过层层拱门,剑门训练场上围聚了一大批人。
  他蓦地松了手,盘子摔在地上,发出破碎而刺耳的声音。
  梁禄腿有些发软,他能听到从那人群中不断发出大吼的声音, 
 
 
 
  他走过剑门大堂,小腿一遇冷风就抽搐起来,他踉踉跄跄地过去,穿过人群,隔着不远的地方才看到那个一袭黑衣的背影。
  
  梁禄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了。
  像是积压了无数夜晚的平静,终被一颗小小的石子掀起惊涛骇浪。
  “师弟……师……”梁禄站在人群最外面,他嘴唇不住颤抖,想要喊他的名字,可他喊不出来。
  他的腿还在哆嗦,凌乱的从没整理过的头发散在脑后,白色薄薄的衣衫只能勉强遮掩他隆起的小腹……
  梁禄傻眼了,愣住了,他想起自己赶师弟走的那个晚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底,正在怔忡时。
  
  “韩臻,你二师兄有的可不是什么怪病,我可听师父说,他一直不让你……嗯?你应该懂吧。”
  章京岳一脸轻蔑的笑意,梁禄瞪大了眼睛,他愣在原地,抬头看见韩臻直直的背影,和他垂在身侧,攥得紧紧的拳头。
  “可是呢,你师兄我,当年……哼。”章京岳欲言又止,笑了一声,他重重拍了拍韩臻的肩膀,梁禄只能看见韩臻像根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他还是不喜欢你,相信师父也跟你说过,天下根本没有不能泄入的病症……”
  他边说边凑到韩臻耳旁,肥厚的嘴唇动了动。
  旁人听不清,韩臻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小时候,早让我干透了,你稀罕的,是师兄我干剩下的。他当年求着我泄,如今却不让你泄,师弟,才看明白?”
  见韩臻低着头不语,章京岳又说,边说边瞅着一旁弟子,“我告诉你,他在外面人多着呢,个个都早干完他了,他不让你干,你就稀罕,你还是嫩。”韩臻往日里对他软硬不吃,如今却牙咬得咯咯直响,章京岳心中一阵快意,他大声笑,也不再可以压低声音,“师兄不与你一般见识,乖乖下山去吧,师父宠着你,下次可别再瞎了眼,找了那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还能生孩子的……”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
  “……师弟?”他冲着人群外轻声唤。
  就在他不经意之时,韩臻一脚踢上他的膝盖,一个横扫飞踢将章京岳放倒在地,章京岳惨叫一声,下一刻剑捎就指着他的额头。
  “休再对二师兄出言不敬!”
  
  韩臻眼中都是杀意,那剑锋抵着额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迹,章京岳怕极,他目光盯着那人群最外面转身消失的梁禄,脱口而出,“二师弟,二师弟救我!”
  
  *
  
  韩臻手上剑一松,他瞪着眼睛后退一步,朝身后的方向看去。身边的弟子们也纷纷回头,就见一个白影踉踉跄跄地站在药门门外,转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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