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千殇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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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千殇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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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箭射断我半空叱咤的箭?
  岁月不堪,年少轻狂。
  作者有话要说:  偶喜欢乖乖萌萌的小子清,啊啊啊,粉粉嫩嫩聪明又听话还开朗,好喜欢~~~


☆、芳心共醉

  箭头血迹瞬间鲜活。
  夏殒歌轻轻拿起箭,指节紧绷发白,微微颤抖,两手缓缓移到两端,似亲昵的抚摸。
  慢慢举起,然后——
  “咔”,折断,长笑声中,将那箭杆丢进积满秋水的池沼。
  侍卫目瞪口呆看着忽然笑起来的夏殒歌,小心翼翼靠过去:“殿下、、、”
  夏殒歌却已回复平静,转向杀手,淡淡道:“辛苦各位千里迢迢送这东西来,徽帝陛下给诸位的人物也完结了、、、”
  杀手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扰了公子清净,我们马上就走、、、”艰难挪动身体。
  一个声音在背后冷冷响起——“且慢”,一道亮光腾地跃起,白茫茫划过,似帘幕,落下已成血红。
  鲜血溅起三尺,沾血的刀锵然坠地。
  奔逃的刺客身子一僵,瞳孔倏然放大,看着散落的四肢,失去四肢的光秃秃躯干,血流如注的臂膀和腿根,他蓦然意识那是自己的身躯,剧痛迅速传遍百骸。
  夏殒歌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沾血的手,一字一字:“本宫说过,不管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然后,淡淡转向侍卫:“本宫听说有一种美酒,叫‘骨醉’。”
  侍卫还未从他方才行云流水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满地血污,乍一听“骨醉”,冷汗簌簌落下。
  骨醉不是酒,是一种酷刑。
  可他不敢说,只能唯唯诺诺:“是、、、是、、、”
  夏殒歌唇角扬起微笑:“徽帝陛下不远万里送来厚礼,也只有‘骨醉’这样绝世好酒足以回报,你说是吗?”
  侍卫磕头如捣蒜:“是、、、殿下英明、、、”
  抖抖索索拖起那只剩头和躯干的残躯离开,转过回廊时,身后传来夏殒歌似笑非笑的声音——“记得,酒要上好的新丰酒。”
  侍卫腿一抖,终于瘫倒。
  清歌弦古曲,美酒沽新丰。新丰有酒为我饮,消取故园伤别情。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咸阳游侠多少年?
  雨从溃檐斜飞进来,浸润融入地上血迹,一点点冲淡模糊,溅起血红水花,似朵朵开谢的幽狱红莲。
  夏殒歌手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也浑然不觉,颤抖依然剧烈。
  忽然抬起,狠狠砸在石柱上。
  血从指节沁出,他恍若未见,仍然一拳一拳砸去。
  雨丝被撕碎,纷扬一地冰凉。
  大雨无言,夏殒歌嘴唇紧咬,咬住脱口而出的狂吼,拼命击打木然的石柱,直到力竭,手无力垂下。
  沾染血水的信从手中滑脱,无声萎顿在地面血水之中,上面的字迹终于模糊不见。
  只有那几个大字清晰着,怵目惊心——“永徽帝莫隽汝”。
  对,是永徽帝莫隽汝。
  不是那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静海王,不是那恶意将凤凰花粘到他头发上又暗自后悔的小流氓,不是那与他同骑狂奔上林苑的莫隽汝,不是那万军之上迎刀锋傲然一笑取上将首级的龙骧将军,不是那紫阳岭雪地万里追寻还他伞、吹《兰陵王》落梅和雪飞的小七郎,不是那陪他走过梅花节衣香鬓影、在烟花碎雪下喜悦大笑的那个莫隽汝。
  死了,早就死了。
  他也死了,随“花影”一起,死在龙鳞重重追杀,死在天涯城,死在去年秋天那场隔世经年的梦。
  隔十里红毯,抬手粉碎“花影”,覆手颠倒王朝的,是“胤永徽帝莫隽汝”。
  看千里烟波,袖手丢弃皇权,只手托这风雨飘摇的,是“翊赤堇公子夏殒歌”。
  手指绷紧,指节浸满血,紧紧攥住手心空无,揉出血,捏出泪。
  摊开,一只金色的茧静静躺在手心,千丝万缕金亮在昏暗灯光下,金芒澹荡虬漫,却宁静死寂如华丽的棺材。这样美丽的茧,怕是死了,终不能破茧成蝶翩跹于碧海蓝天。
  推开湘雅轩,看着碧芙迎上来,冻了许久的心终于一暖,却倏然生出奇怪的想法。
  若自己有一天不在了,这里的主人是怎样的人?
  更久之后,四叔也不在了。
  到那时,谁继续替他照顾离儿?
  一滴雨水从屋檐滑落,滴在额头,倏然冰刺的一寒,夏殒歌立即清醒过来,想起眼下更重要的事情。
  来了刺客,离儿呢?
  又想起侍卫的话——“慕公子暂无性命之忧”,什么叫“无性命之忧”?
  碧芙无奈往内堂使了个眼色:“殿下,您既然回来了就去吧。”
  “怎么?”
  “慕公子受了伤,却不肯任何人碰他,一个人在里面憋着。”
  掀开帘幕,扑面是浓烈酒气,一行血迹从门口蜿蜒进去。慕离背对他,衣衫拉到臂膀以下,一道血口在光滑肌肤上分外狰狞,慕离歪歪斜斜托着酒壶,将酒从颈后倒下,覆过伤口。
  伤口没有止血,血液和着酒液浸满嘴里曾的白色亵衣,团簇似揉碎的海棠。
  “离儿”,夏殒歌走过去,轻轻夺过酒壶,矮下身深深看着跪坐在地的人,“伤口疼吗?”
  慕离抿唇低头,轻轻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只湿淋淋将衣服往上拉,掩住裸露的大片肌肤。
  手一顿,夏殒歌轻轻按上他拉着衣领的手,将衣服往后拉,轻声道:“伤得怎样我看看?”
  慕离身躯微微一颤,无力放下手,任他将衣服往后褪去,层层叠叠拉开。
  慕离生的比女子更美,锁骨深而整齐,臂膀紧实平滑,皮肤如细瓷般细腻白皙,透出一抹病态的苍白,那创口在肋骨之间,深红突兀于洁白之间显得粗暴凌乱,却透出几分凌虐的诱惑。
  凝神看他后背时,呼吸在耳畔轻如花瓣开谢,柔软发丝拂过脸颊,纠缠落花冰雪悠悠冷香。
  夏殒歌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发干,一阵莫名燥热占据心绪,禁不住将衣服拉向更低。
  又一滴血从伤口沁出,沿肌肤缓缓滑落,融入亵衣。骤然的温热令夏殒歌一惊,忽然意识到自己动作,头一偏就要离开,紧挨他的那人轻轻抬头抬头。
  昏晕灯光从银红灯罩中透出,朦胧月离离。慕离低垂着眼脸,浅红唇轻抿,尖瘦下颌微抬起,清澈眸子撩人心尖悸动,眉间自透出一股子媚气,而下颌以下露出一段珍珠白脖颈,微光流动。
  呼吸凌乱,凌乱淡香气息绕指柔,喷过脸颊又痒又麻。
  受了蛊惑般,夏殒歌手慢慢上抬,按住那人发丝柔软后脑,闭眼,低头吻下。
  唇冰凉而柔软,在舌尖反复逗弄下变得温润,微微张开,任那个侵略性的深吻长驱直入。牙关抵抗式轻轻咬下,咬在舌上轻微锐痛,更激发人侵略征服的欲望。吻倏然变粗暴,深深将肺腑间气流吸了个干净,恣肆在对方口中翻搅纠缠,捉住对方舌头狠狠吸吮。
  “嗯——唔——”慕离全身被控住,喉中传出低低呻吟。
  一股滚烫岩浆喷入小腹,夏殒歌眯缝一下眼,看到慕离那秀美绝伦的脸,难耐地将面前男子压倒,咬住下颌,舌尖轻啄,一分一分往下啮咬。
  被咬得痛了,身下的人眼神任是再蒙昧温顺,也挣扎着扭动身体,口里发出轻声呜咽,却没意识到那声音更媚惑入骨。
  灼热身体隔布料摩擦,手不再犹豫,一手恣意在皮肤上揉捏乱摸,一手撕开上衣,继续伸手去拉腰带。
  就在这时,夏殒歌手心一疼,温热粘稠的液体流满手掌。
  所有的反应慢了半拍,他清清楚楚地,感觉自己手掌被利器割破。
  夏殒歌一惊,突然清醒,一睁眼就看到被自己压在地面的慕离,上衣已完全褪下。
  衣服里摸到一个坚硬冰冷的利器,拿出来是一把精巧的银色匕首,匕首柄上刻着残月图纹,尾部是一朵赤堇。
  这图纹,好生熟悉,似乎——
  “这是先帝赐的斩月匕,不大常用,也难怪公子不记得。”一个声音冷清清响起。
  夏殒歌好气好笑,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匕首,只是这图案,这图案——
  古怪瞥了慕离一眼。
  慕离已坐起,努力保持端正的跪坐姿态,低头整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上衣。语气冷淡如说旁人,眉宇间闪烁的,却是夏殒歌最熟悉的两种神情——温柔,冷清。
  夏殒歌立即明白了,慕离的神智完清醒。
  往昔那个熟悉他离儿,回来了。
  活着,从来就没离开过呢。他究竟何时恢复了神智,活着像他直觉那样,从未精神失常,一切只是假象?
  视外貌如生命,为了去掉背上一块伤疤保持皮肤光滑,可以忍受磨皮痛苦地阿离,为什么要装傻?
  身体闪过一阵怪异的错位感,眼前一切仿佛都模糊而陌生。
  过去的十三年,就算和阿离抱着在雪地取暖,都未曾有过那样、、、那样强烈到超出理智的欲望。
  夏殒歌尴尬轻咳了一声,伸手要替慕离整理上衣,又觉得更不妥。于是低下头,把玩着斩月匕。
  慕离低垂着头,麻木整理上衣,领口却因撕扯过猛开了许多,只好抱肩将衣物往前拉了拉,仍是以前那低眉顺眼的样子,掩住许多神色:“不该把凶器随身带着,伤了公子。”
  夏殒歌恍若未闻,只是凝神看那残月图纹,不同于一般柔和轮廓的月,残月两角锋锐如刀,而内弧偏下方突兀多了一点。
  拇指摩挲,坚硬冷凉,孤寂而卑微藏在月翼重华之后,看似若即若离,实际已被终生束缚。
  这是一颗星。
  伴月星。
  慕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第三次打断夏殒歌的沉思。
  他知道夏殒歌最讨厌别人乱打扰他,但是这匕首于他不只是普通武器,重要的是景帝赐他匕首的涵义。
  于是又轻轻喊了声。
  夏殒歌如梦初醒,不敢再深究。
  迅速将斩月匕递给慕离,端过药箱放到他面前,匆匆出去了。
  起身时掉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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