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那几个举子果然又来。
朱蠛并未出面,只是隔帘在偏厅听王师爷与他们考核,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微与旁人不同些,心中一动,叫伴当把帘子掀了个角,只见是一个长的白净清秀的书生,身挑细瘦,风一吹便要倒似的,嘴唇更是薄薄的没几分血色,正自荐说,“萍生……”
朱蠛笑,原来这就是周萍生。
王爷这一笑,伴当都是看见的,当下有伶俐的就悄悄告诉王师爷,王师爷就把周平留下了。
王府里颇有些外省人在京城无家的,便有几起房舍给他们拼住。周平是有家室的人,就分得两间单独的小间,周平自在王府书房替朱蠛起些闲文,周娘子也做些针线贴补家用。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便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
朱蠛笑,“是个兔子?”
他随身的小七嬉笑道,“定是!”
朱蠛哈哈大笑。
“莫不是他去找人苟合被你看见了不成?”
小七赔笑。
“这哪能啊?但是就这一年多了,也不见他老婆生养,平时更是一副寡妇面孔,房事必不谐。”
朱蠛啐他。
“就你们打听这些个腌杂事来污本王的耳朵。”
小七便又嬉笑著将话题扯开了。
但是周平确实与旁人不同。
朱蠛有时会见他行走之间有一种惶恐,好像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唯恐被人知道,尤其这两个月脸庞瘦了一圈,神情间越发恍惚的厉害。
朱蠛有时不免与他调笑。
“人都道嘴皮子薄的是薄情人,你怎麽却白天就恍恍惚惚的想老婆。”
周平总是尴尬笑,也不会应对什麽笑话。
朱蠛便觉得他阴沈,要王师爷再补个年纪小的童子过来调剂调剂。
王师爷听到调剂两个字,隔天就送了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人过来。朱蠛见他眉角虽还干净,体态却有几般风流,知道必是王师爷从南馆买来的清倌,不觉暗笑他知心知意,当晚就留那男孩子过夜。王师爷风闻了也松了口气,知道这下马屁没拍错地方,擦了把汗。
☆、'番外' 栖凤 2
朱蠛府里本已有几个侍妾内宠,那男孩子却是明说放在书房的,便不与内园的一起住,另在府後分了他个院子,时常招他去行事。
这天不巧朱蠛兴致来了,踏月色去访美,哪料到那男孩子屋里却扑了个空。
朱蠛知道有个蹊跷,冷笑一声便往花木扶疏处去寻。果寻著几声喘息,更向近处看,却见那叫豔笙的男孩子正顶了个男子爬在石头上耍玩。
朱蠛好笑,你刚被我捅了,现在又去捅别人,倒是前头後头两不耽误,更下心要看清那被他压著的是哪房小厮不知死活。
定睛看了两眼倒奇了,这不是哪房没开荤的小厮,却正是他书房掌笔侍从周平,原来这两人一来二去早有勾搭,朱蠛便笑小七慧眼识巨竟没看错他是个兔子。
只见这二人喘息涌动,正是干到火热,周平更是在底下低低的叫著“豔笙、豔笙”,他只敢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憋出来,倒反有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朱蠛听了心里倒是一动,心想这周平长的算不错,叫的倒更销魂。
第二天朱蠛就把那男孩子仗毙了。
周平多少猜到缘由,服侍笔墨的时候簌簌的发抖。
朱蠛笑他现在胆子倒小起来了,也不动声色,到晚上周平要告退了,朱蠛却把他留下来了。
他说,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周平惊恐。
他本就生的瘦弱,被朱蠛钳在书案边上更是筛糠似的抖。朱蠛厌烦,便把他掉个个儿,扒下裤子,从後面干了他一次。
这周平的皮肤还是摸著不错,就是年纪大了几岁,骨头摸著咯手。朱蠛在他身体里边顶弄边想,|穴里倒是挺紧的,滋味算不错。
周平痛得牙齿打战,双腿站都站不住,被身後的朱蠛捅著差点要趴在书案上。
朱蠛不满意。
“叫两声听听啊?”
周平只得咬牙叫“王爷”,声音凄惨。
朱蠛甚不满意。
“你昨夜在园子里叫的挺好听的,怎麽叫我就那麽干巴巴的?”
周平吓的不敢说话。
朱蠛想了想说。
“那还是叫豔笙,昨夜你就是这麽叫著挺好听,本王才饶了你的小命,要是再叫的不好,一并拖出去毙了,你娘子也没有活路。”
周平这次却沈默半晌,直到朱蠛又伸手握住他前头,才呻吟了一声。
“豔笙……”
朱蠛笑。
“这还不错……”
当下这位崇清王爷又干的兴致勃勃,他干的人却哀哀戚戚叫著“豔笙”,两人直弄了大半夜,朱蠛又把他赶进卧房里,从前面进了他一次方肯罢休。
等周平快昏死过去了,朱蠛在他耳边咬了两口。
“没想到你对那小妖精还真死心塌地的,他比你还小两岁哪,你竟肯被他压在下面干,被别人压著干也要叫他的名字……”
周平身躯一抖。
☆、'番外' 栖凤 3
那以後朱蠛就常拿周平泄火,也处处带著他,长久府里就都知道他是王爷的人了,因素知朱蠛是个喜新厌旧的,不但不恭维他,更暗地里笑他有辱斯文。周平益发沈默寡言,唇上仅有的几分血色也消退去。
这日周平向朱蠛告假,说丈人丈母双双故去,请准回乡一趟治办丧事。
朱蠛早知他家里没人了,在丈人家长大,便通情达理的准了假,还说你也是我王府的人,地方上若有什麽难处不妨与王师爷商量通个消息。周平答了声谢王爷恩典,此去便去了大半年。
等周平回来,朱蠛其实已差点记不起有这个人了。只是他一回来,府里的风言风语却更加厉害,朱蠛便问小七他办个丧事又出了什麽事,招的人人生厌似的。
小七便答是他丈人夫妻死的奇怪。
朱蠛问如何的奇怪法。
小七答说像是被仇家寻上杀死的,尸身上只一处伤口割在喉咙上,屋里全是血。
朱蠛大奇。
“他们那昌平多大一块地方,惹了什麽仇家手法倒刁钻。”
小七便说连衙门里也不知道头绪。
“其实是周平离乡後三天出的这事,只因他们夫妻与那赵家的儿子均是出门在外联络不上,是乡里先收敛安葬了,因听京城的同乡人说周平现在在王府,这才捎了信儿过来。”
朱蠛便点头随口道。
“他在我们王府也两年了,让王师爷帮衬点,著地方上好好查办吧。”
小七笑。
“王爷体恤周侍从,而就奇在这里,周侍从未必领情啊。”
朱蠛问什麽意思,小七道。
“本来这事关系人命,王师爷也说要加紧查,可是周侍从却说什麽入土为安,人死灯灭,再说已经两年了未有什麽线索,不用查了。”
朱蠛笑。
“这周平倒有意思。莫非他知道犯人是谁麽。”
小七也笑。
“可不是这麽一说麽,都说他从小在那家长大,虽受恩惠,必也受气。他老婆又是个硬巴巴的木头人,平常也没给他好脸色,说不定就是他私下买凶杀人。”
朱蠛大笑,说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小七道。
“我们府里自然这麽说,可外人未必这麽想,何况他白日里跟个鬼似的,说不定就是个人面兽心……”
朱蠛弹他一记笑骂。
“越说越不成话了。”
想了想又道。
“那赵家的儿子也还联络不上?”
小七道这也是个疑惑,因赵家儿子素日在坊间风评不是很好,也可能是他在外惹了事端牵连父母。
朱蠛点头便挥手叫小七去了。小七临走却又笑说。
“王爷曾说那周侍从的字取的好,就像个做内宠的命,可知那赵家儿子的名字更香豔哪,却是叫作豔笙。”
朱蠛一楞。
“豔笙?”
小七吐舌头。
“其实是大雁的雁,声息的声,叫出来可不是‘豔笙’麽,倒和从前那个辜恩负主的小子一个名字。”
朱蠛口中笑骂他没读过书,连雁过留声都不知道,心下却一片恍然,原来周平心心念念的,竟是这个“雁声”!
他哈哈大笑,这人竟是恋上自己老婆的娘家兄弟,果然无耻,只不知他老婆知不知道。
☆、'番外' 栖凤 4
他心下好奇,竟径走去後面那排平房寻周平的住处。只见门内一个妇人正呆楞楞的看天井,无声息的像薄薄的一张剪影片子。
朱蠛行去道,是周娘子麽。
那女人回过神来,倒是挺大的眼睛,长容脸,肤色尚白,身量倒高挑。见朱蠛富贵打扮寻到此处竟有几分惊慌,答说夫君未归不知何方老爷驾到,不方便相迎。
朱蠛管她方不方便,径自往屋里坐了,只说自己是王府管事,今日来问问周侍从家里的案情。
那女子眼神便闪烁不定,倒了杯茶与他,只站著不说话。
朱蠛暗道果然干巴巴一块木头,那赵雁声就是长的与她一样,也不过一块有点姿色的木头,怎麽把周平迷的倒是神魂颠倒。
他咳嗽一声便道。
“听说这案情与娘子家的兄弟有些牵连?”
周娘忙道。
“我兄长在家时虽有时去些坊间玩乐之地,不过是小孩子家心性不定,并未有作奸犯科之事。他与家父明里不和,但家中凡有粗重杂事,也具是他来料理,就是出门时也说是游历一番找个差使,未动家中一分一毫,断不可能是他做的……”
朱蠛笑道。
“我原以为你兄弟或是惹上仇家牵连父母,却原来他与你父不和,有些谋杀亲父的嫌疑……”
周娘脸色蓦然惨白。
朱蠛向茶杯里望了望,几根茶叶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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