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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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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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眼屏风後面,那人正猫著身子努力不出声。旁边的石头似还是怕他又想听他们说话,硬占了地方不肯走,於是欧阳惠只得就著太阳影子辛苦的蜷缩,煮熟的虾子似的。

  谢琅官险些笑出来。这时董氏又道。

  “侍君对拙夫总是不满。”

  谢琅官还在偷看他们,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董氏又笑。

  “其实大可不必。正如我劝拙夫,那孩子必不是侍君派来勾引他的一样。”

  谢琅官啼笑皆非。

  “我派去勾引他?”

  这女子明明耳清目明,那日眼见他夫君丑态,怎麽如今却包庇起来了。也不对,如果他们夫妻一心一意,欧阳惠见她来了却又为何躲了去?

  啧。

  董氏道。

  “侍君定是奇怪我既相信拙夫是被那孩子设下圈套,又为何当日做出那样情态,叫侍君白白替我可惜?”

  谢琅官挑眉。

  “你那时并不伤心?”

  “自然是伤心的。”

  董氏点头。

  “只是我是伤心他还是中人计策,有辱家门……却不是伤心他另结新欢,鬼迷心窍,秽乱宫廷。”

  花汁染红的指甲点在适才谢琅官设下的棋盘上。谢琅官笑。

  “哦?此话怎讲?”

  董氏语音清润。

  “他向来不喜脔童,去南馆也只是陪李家公子饮酒作乐,我再知道不过了。”

  谢琅官好笑。

  “这又算什麽。”

  董氏也笑。

  “侍君自然以为臣妾不尽知也有其理,只是臣妾与他结发七年,向来形影不离,相敬如宾。他身上一根毫发,一声叹息,他吃穿用度,甚至惯常爱与何种女子交际,会受何种鼓惑,他在外面强装体面是为何,他自少年起欺行霸市,却又脓包无比,又是为了谁……”

  她拾起黑子。

  “这些,臣妾都再明白不过了……”

  室中静默。屏後的欧阳惠徒然血脉贲张,脸色又惊又喜又是疑虑,小石头冷眼看著,鄙夷的弯了弯嘴角。

  谢琅官等著她说。以她的话说欧阳惠倒是清白的了,他自毁名声忍辱负重?想起他当日的丑态谢琅官又是一阵厌烦。

  董氏道来仍是从容。

  “侍君可知拙夫的父亲是欧阳忠诚大将军?他昔日与李招将军同为漠北军领军时,李招大将军执掌帅印,欧阳将军领左路大督统,威风无二。”

  谢琅官道,“虎父犬子,也是常事。”

  董氏笑。

  “是不是犬子,臣妾那时还在繈褓,倒不能定论。只是当时欧阳府邸的小公子聪明早慧,文武皆能,当时的一些老人现在去问,也都是知道的。”

  “咦?”

  董氏续道。

  “只是李招大将军班师回朝,京城洒水铺花,万人空巷争睹大将军容颜,为何却将大将军看病了?

  “大将军去了趟皇宫,为何回府却卧床不起,病中还交还帅印,辞了朝廷的诸多虚衔?”

  她笑。

  “谣言自然不可尽信,臣妾也无法解给侍君知道,只是欧阳将军得到消息,却马上回京,丢了一手带出来的几万驻军不理,日夜兼程,回京领兵部侍郎的文职去了。这前後是否有些关联?”

  她轻叹。

  “还有臣妾的夫君,儿时的一点才名,也就此消散了。”

  她问。

  “为何父亲回到身旁,反倒辞了夫子教头?为何父亲就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儿子却给耽误的文不文武不武?女儿倒是学字绘画,正经儿子骑马也要腿软。当年宫中大宴,五岁的欧阳惠持软弓射中二十步外的靶心,多少人是亲见的,如今却都如前尘往事,不再有人记得真切了。”

  她叹息。

  “臣妾一介女子,不敢枉议朝政,但夫君性情行迹,皆在我眼中,要向侍君表明才好。夫君自然顽劣,但儿时有种种缘故,长大後又有人故意纵容,养成了顾前不顾後的脾气,如今做事固然颠三倒四,但因著胆小,也不曾犯过大错。在京城纨!子弟里也算有些人缘,侍君尽可留意打听。拙夫虽然是个草包,秽乱宫廷,特别是与男子行此苟且之事,是断不会做的。”

  谢琅官越听越是诧异。董氏叙说完毕却又是一叹气。

  “不过被引去那种地方,总是他自己的错。侍君教训教训他也是很好的。”

  她又显出那时的神气来,冷冷道。

  “不吃点苦头,不长记性……”

  谢琅官又头痛。

  打是亲,骂是爱?

  欧阳惠却再也忍不住了。

  “烟烟!!!”

  他飙著眼泪冲出来,出来就抱著董氏哭。董氏先一怔,接著竟又是冷眼看他。欧阳惠渐渐就收声了。

  “如此,微臣夫妇便告退了。”

  董氏福了一福。

  欧阳惠抓耳挠腮,满心对妻子的爱意无从诉说,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董氏却又向屏风後面瞥了一眼。

  “有些人还需请侍君多加在意。”

  她轻轻的这样一说,谢琅官笑容便凝结了。

  夕照正是热烈,照得屏风上的山水也似一片残阳。

  

  ☆、莫道不销魂 47

  “出来,还在後头干什麽?”

  谢琅官平平道。

  石头小心的走出来。

  “生气了?”

  他还是怯懦的样子。谢琅官仔细看他,身形还未长开,还不足论,手上确是好好的,一般农家子弟的厚茧之类一概没有。

  “你是逃荒出来的?”

  石头摇摇头。

  “我家没有这样穷呢。”

  谢琅官问。

  “那为什麽骗我?”

  石头笑。

  “我并没有骗侍君。我老爹老娘是饿死的,我也是与哥哥出来,走散了。”

  他唇角嫣然。

  “是侍君没问清楚,却不是我没有说。”

  谢琅官胸口气滞。石头走上前替他顺气。

  “侍君不要为了石头生气,石头是喜欢侍君呢,才亲近侍君。”

  谢琅官抬手赶他,手却抬不起来。

  “你……”

  眼前少年笑盈盈的脸孔竟是一花。

  “当心,侍君。”

  石头扶著他。

  谢琅官问。

  “你给我下了什麽?”

  石头歪著头想了想。

  “我们老家叫离别香。”

  谢琅官退到座上。

  慕容十二笑。

  “啊,原来侍君知道。”

  他笑容羞涩。

  “这种香冷僻的很,原先只是在贵重东西上熏了,追踪贼人来用。侍君居然晓得,果然不是平庸之辈。”

  谢琅官借力在茶几上,真气一阵虚无,如同游丝。

  他当然晓得离别香,那是第六代祖师白宁给双胞兄长柳折花的信物。柳家西蜀大族,後人中有一女子与慕容家的男子私奔,带走了离别香。

  白宁与柳折花虽双胞而生,却自小分离。白宁随母亲白陌花在静日宫做少宫主,柳折花则在京城跟著父亲柳惜情做首辅公子。两人及弱冠之年才重逢,重逢後又生出无数的波折来,离别时白宁赠了柳折花这支离别香。

  “莫失莫忘。”

  柳折花将香与祖父留下的匕首心法放在一起,封了一世。

  後来私奔的女子觉得心法无趣,却受挑唆带走了香。

  慕容家世代炼药,离别香在他们手中再不是寻常的千里之香,追魂附骨。它蚀魂夺命,该叫离魂香才是。

  谢玲官几次想设计断了他们的这种香,却在今年得知这一大世家覆灭了。

  灭了他的却不是什麽武林豪门,是朝廷。

  是朱溟。

  

  ☆、莫道不销魂 48

  谢琅官默念心法,却再聚不起气来。慕容十二一边看,一边将桌上棋子拣回盒子里。

  “好了,咱们慢慢练好不好?要不要叫喜来传膳?”

  谢琅官闭目。

  “你还想做什麽?”

  慕容十二笑。

  “我想做什麽?还不是陪著侍君?”

  他坐在谢琅官身边。

  “只求侍君不要赶我,便好了……”

  他轻轻将头搁在谢琅官肩上,手臂圈在他腰上。谢琅官被他这样温存的抱著,身上悚然。

  慕容十二感觉到了。

  “哎,侍君讨厌我。”

  他甜蜜的也闭上眼睛。

  “不过我喜欢侍君……”

  到了戌时喜来进来请膳。慕容十二代说他睡了。谢琅官在内听见了,却知道这事牵扯喜来无用。

  他合衣躺在帐内,慕容又进来与他睡在一起。

  “侍君好香。”

  他原先也说过这话,这时却再没有那样的柔弱可怜。他轻柔的脱去谢琅官的衣衫,手中放肆的抚摸著。

  “侍君……侍君也摸摸石头好不好?”

  他呢喃的在他身上磨蹭,细瘦的长腿从中衣下分开来,挑进谢琅官的腿间,脚趾点著谢琅官腿上的肌肤,密密磨蹭著。

  “别再费心思了,这个香专门散人内力,这样聚是聚不起来的……”

  他爱怜的亲吻谢琅官的颈窝。

  谢琅官忍受他的触摸,淡淡道。

  “那麽怎样才能聚起来呢?”

  慕容寻到他唇上轻啮。

  “侍君陪著小石头,小石头就告诉侍君……”

  谢琅官周身气息凝滞,眼中只有帐内昏黄,连那少年的声音都越来越听不清了。

  慕容将舌尖细细挑逗他齿间,伸入他柔软的口内,贪婪的吮吸著。他手上动作越加情Se,顺著他背脊慢慢滑向他密处,指骨抵在要紧处。

  “美……”

  少年渐渐喘息加剧起来。

  “侍君,侍君,石头熬不住了,怎麽办呢?”

  少年揉捏著爱抚著,眼中晶亮的盯著谢琅官雪白身躯。他下体早与谢琅官腿间厮磨起来,低低的呻吟侵入谢琅官的耳中。

  终究要做的,谢琅官被他抱著交欢的时候只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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