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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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复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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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高个子回过神来,大声道:“你是悠然庄的什麽人?敢在青州放肆!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个虚张声势的小子。”
白惜晚双眼微眯,一阵罡风吹来,客栈大门紧紧合上,大堂中顿时暗了几分。冲到前面的人惊恐的大喊:“妖怪!有妖怪!”白惜晚抬起一双紫眸,冷笑道:“妖怪?愚蠢的凡人。”举起右手,紫光暴出。人群中一片惨叫,血肉横飞,满地断肢残臂。
踏著一地鲜血,走出客栈,外面阳光刺眼,抬手挡了挡,嘴角缓缓勾起。
这不是很简单吗?南宫醉,你在哪呢?
白惜晚沿著青州城的街道慢慢往前走,走一步身後印下一个鲜红的脚印。本已是惊弓之鸟的凌霄宫弟子一个个惊若寒蝉。今早领命出门的十几人,如今传来的消息只有一个字:“灭”。白惜晚经过之处,看见凌霄宫的人就杀,嗜血宛如地狱修罗,幽冥夜叉。
第二日,城中所有凌霄宫的茶馆酒楼商铺银号全部关门,再看不见一个凌霄宫的人。城中百姓纷纷面带惊恐的小声议论,悠然庄派来的神秘杀手一时间传得风言风语,闻者色变。
找到花时雨和柳淡眉的时候,两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怀疑。白惜晚没有解释,两日的杀戮让他有些疲惫。青州发生这麽大变故,派来主持大局的阮暮秋竟然没有露面。虽然现在不想见他,却不想他遇到什麽危险。
白惜晚换了身衣服,花时雨上下打量著白惜晚。心中的疑惑忍了又忍,终於开口问道:“真的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白惜晚低垂著眼,小口抿著茶水,不想回答。
上次阮暮秋婚礼上发生事情已经让花时雨惊讶万分,青园又住了来意不明的两母子。太多的问题想问,但看著白惜晚寒如冰雪的脸,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开口。师父和师兄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是从什麽时候起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开始变得越来越陌生。
花时雨迟疑著道:“师兄他,五天前出去的,至今未归。也没有人回来报信,不知道……”
六天前,凌霄宫一众人包围了萧然居,一番挑衅後丢下一封战书,约阮暮秋到凌云峰决战,若输了,悠然庄十年不得踏入青州一步。
白惜晚放下茶杯,沈思片刻,觉得此事很不合理。南宫醉不管是出於何种目的,都应该清楚他的对手是白垣之,约战比武这种事情未免太过轻率幼稚。就算阮暮秋输了,白垣之也绝对不会认账。
阮暮秋会去赴约也许是几个月来风波一直未曾平息,被逼得太急。而南宫醉此举的真正目的倒是有些费人思量。
白惜晚平静的对花时雨道:“我去寻暮秋回来。先不要报回悠然庄。”
阮暮秋已经去了五天,从萧然居到凌霄宫有三天的路程。两天时间,足够南宫醉玩出许多花样,但他绝不敢杀阮暮秋。
白惜晚立刻动身,先骑马到杨风镇。天黑後,循著记忆一路掠去。魔力虽然渐渐运用自如,但凡人肉身承受不住,这两日消耗太大,不敢走得太快。行到一个岔口处,远远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与鸾鸣谷相反的方向飘来。
 




☆、第二十一章 愁肠已断无由醉

阮暮秋靠在石壁上,手中紧紧握著剑,鲜血顺著手腕流下,蜿蜒著绕上剑锋,一滴滴落到土里,眼中是深深的不甘。
那天在书房看到白垣之的眼神,他知道他的算计成功了,白垣之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与白惜晚之间已经有了一条不可弥补的裂痕。而白垣之不可能对自己怎麽样,因为大哥临终前的嘱托。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但这颗心早已入了魔,这个人已经快要疯狂。
被白垣之派到青州,本以为有朝廷官员的协助,很快可以解决事端。没想到南宫醉十分难缠,尽出暗招,明著全抓不到把柄。除了生意上的龌蹉外,南宫醉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武艺高强的亡命之徒,声称与悠然庄有仇,整日到处挑衅,杀了几个又来几个,反而越杀越多。年关将至,归心似箭,这封战书如果不予理会,很快就会有更难应付的麻烦。
两天前在路上中了埋伏,被引进了石阵迷宫,困了两天,终於闯了出来。在里面中了毒瘴,出口又被拦截,身上几处重伤,渐渐不能支持。心中太多不甘。惜晚,惜晚,我想再见你一面。
瘴毒入腑,五感渐渐麻痹。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越来越看不清楚,那些人似乎并不想立刻杀了自己,几个人影慢慢围了过来。深深吸了口气,把剑横在身前,那怕命丧於此,也决不能落入凌霄宫的手中。
白惜晚看到阮暮秋时,心中串起一股怒火,正要将这些人统统杀光,背後却传来南宫醉慵懒的声音:“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何必徒增杀孽。”
阮暮秋听见南宫醉的声音,立马凝神运气,听声辩位,拼命跃起,刺出狠厉一剑。南宫醉轻松避过,一掌击向他後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阮暮秋重重摔到在地。
白惜晚转过身,一双紫眸摄人心魂,杀意即发。
南宫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折扇一挥,攻向白惜晚。
白惜晚一路赶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与两天前不可同日而语。过了几招,魔力时断时续,胸中血气翻涌,险些压制不住。暗暗苦笑,每次遇到南宫醉都无法占到上风,难道是命中注定的克星?
察觉到白惜晚动作有些飘忽,南宫醉心中疑惑更深。青州城中几十条人命真是他一人所为?收住攻势,向後一跃,看向阮暮秋道:“你来是为了救人还是杀人?”
白惜晚想起方才那一掌,恨恨的看向南宫醉。眼中紫色已经褪去。冷声道:“如果他此刻死在这里,我要你凌霄宫全部陪葬。”
南宫醉面带笑意,眼底冰冷,戏谑道:“你这是威胁我还是求我?如果我刚才不停手,恐怕你已是我手下败将。”
每次都被这个人抓住软肋,阮暮秋气息越来越弱,再纠缠下去恐怕凶多吉少。白惜晚冷笑一声,缓缓道:“我求你,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救他。现下我不是你的对手,因为我不想和你拼命,不要逼我。”
南宫醉敲著手中折扇,笑道:“你果然知情识趣。本来我以为来的会是白垣之。这下又省了许多麻烦。”
南宫醉本打算以阮暮秋为人质,胁迫白垣之以人换人。为了阮暮秋的兄长,白垣之就算再不愿意也得答应。没想到白惜晚居然敢只身来救阮暮秋,真是天意。
南宫醉挥了挥手,几名凌霄宫弟子喂阮暮秋吃下一颗丹药。
南宫醉道:“这颗药能解他身上的瘴毒。否则就算治好伤,也是个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废人。刚才我本想提醒你他中毒已经超过两天,再不用药估计就废了。”看著白惜晚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等著讨赏的小孩。
白惜晚闭了闭眼,道:“真是多谢南宫宫主了。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才中的这毒,还有这一身的伤,宫主真是大方。”
南宫醉笑道:“他受这些罪是因为他太莽撞。我如果是他就会先问问对方想要什麽,而不是逞匹夫之勇。其实,如果你还记得欠我两个月的债,根本不必这麽大费周章。”
上次答应作他三个月的侍从,後来因为蓝如玉一事,两人都没有再拿约定当真。没想到南宫醉竟然还一直记著。
白惜晚有些无力,讽刺道:“宫主如此大费周章不会只是想要提醒我此事吧。青州城里的产业人手难道宫主都不心疼。与悠然庄为敌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南宫醉打开折扇,摇了摇,道:“我觉得值得。”
白惜晚不知道该怎麽和他说下去,越说越荒唐。南宫醉如此任性,实在是出人意料。
阮暮秋身上的几处大伤已上完药。南宫醉竟然让出自己的软轿,让侍从抬著他先行一步,自己和白惜晚在後面走路上碧云峰。白惜晚又是一阵无语,此人的行事完全让人摸不透。
再次回到听雨楼,心境完全不同。有些事情越是在意就越让人痛苦,越是想躲就越是防不胜防。既然天谴挡不住,躲不掉,那便只能面对。南宫醉对自己念念不忘,不如顺其自然,他心甘情愿,最後也应无怨无,自己不过奉陪一番罢了。只要白垣之一生平安,别无所求。
南宫醉原以为白惜晚会变本加厉的阳奉阴违,故意整治自己。白惜晚却半点抗拒都没有,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对自己的调笑也不像过去那样反感。
难道是因为阮暮秋还在凌霄宫养伤?
南宫醉派人向花时雨送了信,说是恩怨已了,以後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好之为之。不日便会将阮暮秋送回萧然居。
花时雨收到信就立刻将消息快马报回悠然庄。心中十分疑惑白惜晚到底是如何对付了南宫醉,竟然这样简单就解决了所有麻烦。想起自己和阮暮秋几个月来的疲於应付,更是唏嘘。
白垣之看完信,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真是如此。南宫醉的心思他太明白。将信撕了个粉碎。
南宫醉将阮暮秋安排在离听雨楼最近的来凤阁,有意让他知道自己和白惜晚之间的暧昧。
阮暮秋三天後逐渐恢复知觉,看到白惜晚觉得十分不真实,喃喃道:“我是不是死了,没想到我死了还能见到你最後一面。”
白惜晚替他理了理盖在胸前的被褥,轻声道:“你没死,活得好好的。”
阮暮秋茫然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晰,定定的看著白惜晚道:“我晕倒前听到南宫醉的声音,後来发生了什麽事?是你救了我?”
白惜晚不知道怎麽和他解释,敷衍道:“等你伤好些了就送你去萧然居,我明天再来看你。”
自从那晚之後,白惜晚就有意避开阮暮秋。现下虽然关心,却仍然带著疏离,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阮暮秋觉得有些心寒。
可以下地之後,阮暮秋终於发现十分不对劲。此前那些照顾自己的人面生不说,一个个都不说话。现在坐在这屋子的窗前,看到外面的景物,竟然很像传说中的碧云峰。烟云缭绕,青松挺拔,空气中带著湿润的水气。
白惜晚来的时候,阮暮秋毫不犹豫的问出了心中的疑虑,见他眼神闪烁,越发肯定,“这里是凌霄宫?”
白惜晚抬起眼,笑得有些勉强,“正是凌霄宫。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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