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与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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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与奴才-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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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只是给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而已,结果……
  桌上排满了一桌子的好菜那是厨子一听到四爷要吃东西时,特意准备的,全都都是些食补的莱肴。
  “奉守,过来,这边坐下。”
  “奴才这边候着就成了。”纵使口水一直忍不住地咽,奉守还处坚持地站在一旁替四爷夹菜,递饭。
  咕噜咕噜,肚子好饿呀!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吃好睡一番。
  “奉守,主子的命令你不听吗?”明明早己饿锝昏头转向,却还这般的坚忍模样,教人看了不觉莞尔。
  四爷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半点威严甚至听得出有些笑意。奉守不好意思地垂头,懂自己的模样早入了四爷的眼里,乖乖地走到四爷身前。
  瘦得只馀皮的手执起他的一双白玉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上,冰冰冷冷的触感让奉守下意识就要抽回。这种富贵的东西不是自己该碰该摸,他也没那个福气可以拿。四爷不让,硬是把筷子塞在他的手上。奉守低头望着手上的白玉筷子发怔,抬头,望进的是四爷含笑的眼睛。
  “奉守,这么多东西四爷可没那个本事吃完哪!可是不吃完四爷怕会被大爷他们骂,为了四爷的耳朵想,奉守,你得帮帮四爷了。”
  奉守的鼻子好酸,心里泌出好多好多他不明白的东西。
  泪,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怎么都忍不住地掉落。
  就是他被爹娘卖掉时,他都不曾哭过,可是现下眼眶里的东西就像有自主意识一样,自己掉落下来,教他想栏都拦不住。
  握在手上的白玉筷子好烫好烫,烫得人都融化了。
  “是!”他小小声地应和。
  四爷,您其实不饿的吧!您是为了奉守才说饿。四爷,您其实也不怕大爷他们骂,大爷他们连对您大声说话都不舍得,更别说骂了。
  四爷,您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让奉守吃这么一口饭的吧!其实您不必这么对一个奴才好的,您这么对奴才好,奴才心里不好受。
  四爷,你知道吗,奴才不好受呀!对待一个一让你病着、受苦的奴才,这么不尽责的奴才,您竟然还肯这么待他好。
  奴才……奴才……
  一口饭,一口菜,合着咸咸的泪水吞入腹中,好烫好热。
  “四爷,从今尔后奉守定会好生侍候您,绝不会让四爷再受—点风寒,受一点罪。”
  不让他受一点的罪?是吗?
  四爷的眼睛闪了一下,眉眼弯成一个很漂亮的弧度,他浅浅地笑着,在那瘦削的脸上奇异地令奉守觉得好看。
  “吃吧!”吃多点,吃胖点,他不爱看奉守孱弱的模样。
  夹起青翠的菜放到奉守的碗上,四爷静静地看着奉守一口一口地吞咽下那一大桌子的菜肴,自己却完全不动一粒饭,一口菜。光是看着奉守吃饭,那心里就觉得好满足。
  雪花在外面飘着,这年的冬天是冷,但人心却热的。
  冬天在风雪之中度过,接着春来了又走,夏天总是闷热,好在秋来了,可是风扫落叶,总觉得凉凉的。日子过得快,算算日子奉守在南宫家已经二年多,身子拉长不少难见儿时的瘦弱,脸也脱离了稚嫩添了点肉,身手比刚来时利落多,心思也多了个弯,大小错事也就少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四爷曾留下的那份恩。
  二年多来,奉守寸步不离地跟在四爷的身边小心地侍侯,打心底地担心四爷的身子。一天三餐珍贵药品不断端入四爷房里,一切为的只是想养好四爷的身子。只是四爷的身子骨是自小就病着,总养不好。夏天怕热了,春天人总倦着醒不了神,秋天虽好些但也不能多出去吹风,而一到冬天就更是差了,别说是出门走走,连吃个饭起个床都成难事。
  每天奉守都按着大夫德望吩咐,不厌烦地熬五六个时辰的药,给四爷补身子用。可药虽进了四爷的口,入了四爷的肚,却养不好四爷的身子。长年累月的吃药,倒是让四爷的身子养出浅浅的药香,每次闻到总令人心里忧着。
  “咳咳咳。”门里一直传出急咳的声音,进了门,奉守的眉头便纠成一座小山,提着件外衫套到坐在里厅看书的四爷身上。
  “四爷,你今天的身子不好,不如就别见大爷了。”这天这般的冷,四爷本该躺在暖炕上休息,可四爷却偏偏不听劝,一早硬是合着衣衫坐在桌子前等候大爷。
  “咳咳,没、没关系!”四爷勉强笑了笑,笑容却藏不住脸上的病容。这个病身子,不管春夏秋冬总这么不经挨,累得奉守跟着折腾。
  “四爷,不成,你的身子不能这么糟蹋。我这就去告诉大爷,让他有事改明儿个再说。”
  “奉守,不要胡闹。”
  虽然只是轻轻的喝斥,但这还是四爷头一次说他胡闹。
  在四爷底下做事这么久,四爷一向都不会管奉守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有时奉守逾矩训了四爷一下,四爷也只是笑笑认错,可从没像这次一样斥责过。
  “对不起四爷,是奴才逾越本分了。”是他忘了主仆之分,是他自己忘了分寸。
  “奉守,你役有错。是四爷自己不对,四爷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该说你胡闹。”四爷听出了辜守的疏离,忙不及道歉,那因病着的声音更轻了。
  “不对的是奴才,怎会是爷!”冷硬的语气在听到四爷的咳嗽后,又禁不住地上前替四爷拍着背,递上熬了六个时辰的药。
  “奉守。帮我唤下大爷进来。”四爷轻轻地叹口气,接过那苦比黄莲的药,习以为常地饮了进去。
  唉,这个身子若没了这些药,撑不过几天吧?真苦了奉守天天守在炉边替他熬药,只可惜这没用的身体,仍是一天一天地弱下去,白白浪费了奉守的苦心。
  气提了起来又放了下去,强抑下心里的担忧,奉守垂眉退了出去,将等候在外面许久的大爷请了进来。
  “小四,又不舒服了。”大爷是个极为沉稳的人,身强体壮,坐在四爷旁边更显得四爷的瘦弱、四爷的苍白。
  奉守有些怨厌地瞪视大爷,是不是四爷所有的养份都让大爷他们给抢走了,以致四爷的身子骨总这么弱,经不起一点病痛。
  “没事的大哥!大哥,听小六说北方那边出了问题是不是?”技巧性转开大哥对自己病的注意力,四爷提起另—件事。
  “小六太多嘴了。我能处理的,你安心歇着不用管这些。”那个不知分寸的小六,又不是不知道小四的身体近来又转差了,怎么还把北方的棘手事跟小四说,这不是让他操劳吗?
  “大哥。”四爷摇了摇头,说:“大哥,这事你处理不了。”要是处理得了,小六也不致于忍不住告诉他,大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他。
  北方那边的林家一向是视他们南宫家为死对头,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现下终于逮着了这个机会,联合北方的官府以贩卖私盐的罪名,将小妹和小九连人带贷扣压下来,准是下了番功夫,定要把他们南宫家在北方的基业连根拔起。这次若处理不好,那么不只小妹与小九保不了,只怕整个南宫家都会给赔进去。
  “小四,瞒不过你。”大爷的神情萎缩显得相当疲倦。这事都瞒了大半个月,原以为只是件小事犯不着让小四知道。可现下北方今天传来消息,
  说小九跟么妹已被关押入牢,情势已不乐观,怕是要定罪了。
  “大哥,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怎么说?”大爷的眼发亮了。小四这么说,就代表着事情仍不至于到无法挽救的地步,甚至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听说北方的张家近来换了个新当家做。”忍住欲跃上喉间的咳嗽,四爷说。
  “是这样没错。张家的老爷身子本来就不好,熬不过这个冬天走了,自然地,张家的大权就落入张大少爷手上。”虽然疑惑四爷突然提起这件事的意思,但还是照实回应道。
  “据我所知,这新当家的跟北方县爷的小姨子颇有关系。”
  “是听过这种传闻。可是张家的人一向跟林家的人甚为交好,不会帮我们的忙的。”大爷的眉头垂下,无奈地摇摇头,明摆地告诉四爷若要朝这方面进行是行不通的。
  “我晓得,所以我们还得从另一个人下手。”
  “谁?”
  “县爷的小姨子。”
  “啊!”大爷吃惊地望着四爷,这事怎么会跟县爷的娘子扯上关系!
  “大哥,你认为凭林家,是怎么有办法让县爷听他的话!”
  “用……钱财?”迟疑地说。
  四爷摇摇头。“大哥,不对。北方的县太爷我曾听人说过,是个极为清廉的好官,再多的钱也是收买不了。”
  “难不成……”大爷脑子快速打转,很快就联想到小四的意思。
  “就如大哥想的,是张家牵的线,那个小姨子的耳边话出的作用。县爷是个疼妻出了名的人,对于妻子的家人唯一的妹子,当然也就爱屋及屋照料着。特别是在他的发妻过世之后,对那唯一的小姨于是照顾有加到言听计从的地步。由那小姨子开口请求,县爷才会任他们摆布,以贩卖私盐定了小妹跟小九的罪。”
  “那找林家还有那个小姨子还有用?”既然林家有那个本事说动小姨子,他们再找也只是枉费心机,白费口舌罢了。
  “大哥。”四爷摇摇头。“又错了,有用。张家牵线并不代表着张家同意林家的做法,也并不等于小姨子当真是甘愿为那林家的人说情,更不代表那县爷真这般无理,昏庸。”恐怕对那小姨子和县爷来说,这只是个手段。否则那县爷若是这种只听一面之词,就定他人罪的官的话,怎称得上是好官?
  “那你的意思?”大爷是越听越糊涂。
  “咳……咳咳!”
  “四爷。”奉守担心地替四爷捶了捶背,递上口热茶让他暖暖身子。
  看着四爷的勉强咽下那热茶,奉守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开,只想叫四爷合眼歇息,不要再管那些烦心的事,每每见他如此强忍不适替大爷排忧解扰,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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