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喉诀作者:陈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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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喉诀作者:陈陌(完结)-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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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小声点儿,赶紧跪好,上头说了,教主脾气不好,得小心侍候……”
  “胆大包天,竟敢说教主脾气不好,当心教主耳力过人,千里听音……”
  我静静的站在一边,左手水桶,右手抹布,目光直愣愣的落向远方,谁也看不出我胸中如波涛澎湃,暗流汹涌。
  于是,崭新的开始,由此展开。

  第二十三章

  分管寝宫的仆役要做的工作,也左右不过是铺床,扫地,整理,守夜。我首次当班,做的倒也有条不紊。
  敞亮的寝宫比那日夜晚看上去还要大得多,屏风上晕染的淡墨山水甚是壮阔,硕大的青铜古鼎香烟袅袅。房内清洁的要命,本就一尘不染,我还是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抹抹,一边寻找着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绕过屏风便是那张紫檀木的大床,雕琢精细的花蔓间镶满了白玉,我伸手摸了摸,想到容止危睡在这张床上时的样子,心不由的加快了跳动,暗自恼怒:这家伙就算睡成那副模样,也还是如此警醒敏捷,真不知要什么时候偷袭才能得手!
  床上散落着他换下的白色亵衣和内裤。我将脏衣扔进木桶,换了干净的内衣底衫叠好放在他的床头。其他的衣服则收进衣柜。我一边整理,一边打量着衣柜里面,衣服不多,显得空空荡荡,藏进去一个人似乎都没有问题……突然,我的眼睛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看到了一件颇为眼熟的衣服——白底青花的镶边,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一边想,一边顺手把衣服扯了出来,顿时一阵浓香扑鼻,熏的我直皱眉头。但展开细细查看,越瞧越是眼熟,似乎自己也曾穿过。我抖了抖衣服,在身前比了比,站在铜镜前照了照,又比了比,自己好像真的穿过啊!!
  灵光一现,忽然就这么想了起来:难怪如此眼熟,这不是江陵府周边小镇上,那家妓院给嫖客穿的衣服吗?
  心里顿时从茫然到愕然,从愕然到无语,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原来容止危虽然贵为一教之主,竟有如此雅好,流连烟花之地,性喜嫖妓宿娼,不但如此,竟还跟我逛过同一家妓院。看来说他只喜欢男人,对女人半点不感兴趣的传闻也是不尽不实。只是那小镇上的妓院委实规格不高,仔细回忆里面也没什么漂亮姑娘,那么瞧来此人倒也不算挑剔。我站在衣柜之前,哈哈大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有趣。
  正在笑的欢畅间,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笑什么?”
  我一惊,猛然全身僵硬,笑容顿敛——衣服的主人正站在门口,蹙起眉头看着我。
  我自知理亏,慌慌张张的低下头,赶紧折叠着手中的衣服,想把它收好。
  突然间,一股很大的力道将我一下推开,我毫无防备,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惊愕的抬起头来。
  容止危一把夺过衣服,恶狠狠的盯着我,厉声说道:“这衣服不许碰,听到了没有!”
  我咬牙看着他,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双手紧紧握拳,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低头顺从的小声说:“是,教主。”
  容止危自己将衣服叠好,放进了衣柜,转身便出去了。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越想越生气,“哐——”一声,我用力在衣柜上踹了一脚,还是不解气。
  可恶的变态!我在心里恨恨的骂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妓院的一件破衣服吗?当老子没去过?可恶!既然你这么喜欢,日后我杀了你,就让你穿着这件衣服下葬好了!
  晚上容止危再次回到寝宫的时候,我已经把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了,见他进来,万般不情愿的端上热水,递上巾帕,服侍他洗漱。
  我从来没做过类似的事,不知该怎么做,拿着巾帕在他脸上用力胡乱擦了几把,弄得他白皙的脸上立时泛起了几道红痕。容止危倒也不生气,淡淡的说了句:“我自己来。”便自己去洗脸了。
  夜晚的宅院静悄悄的,我垂手站在寝宫的门边,百无聊赖的打着盹。其实凭着以前经常在潜心阁外给苏澈守夜的经验,所以这项工作操作起来倒也没有任何难度。
  不能躺下来好好睡觉,我便开始胡思乱想。我想到苏澈,他现在不知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生了我的气,以后再也不愿见我了?鼻子开始酸酸的,却仍然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那晚的情景——其实我也知道苏澈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不然不会连吻我都不肯……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爱他,想早日回到他的身边,只要能和以前一样,我就很满足了。
  我想到了师父,那么长时间不见了,不知他老人家身体怎样,辛辛苦苦的养育了我十多年,还倾尽心血教了我一身好武功,现下却被告知弟子和魔教勾结堕落,心里肯定比我还伤心。唉,师父!弟子一定会杀了容止危,证明给你看的!
  我又想到了康儿,他是我们三个师兄弟中最讨人喜欢的一个,所有的人到了浮剑山庄都会喜欢他。他又贪吃又嘴坏,动不动就跟我作对,可我知道每次关键时刻都是他最贴心,最护着我。他最爱凑热闹,可现下不知该多寂寞……该死,不许哭!
  屏风里间,传来容止危轻微的呼吸声。他翻了个身,似乎是醒了。我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之前失手一次,我已经不敢再半夜偷袭,究竟该寻什么时机下手,目前还毫无头绪。连默说的对,先弄清他的生活习惯,再下手也不迟。
  “庄子云盗亦有道,同样刺杀亦有道。有怨报怨,血债血偿,是谓‘义’;预先找出他在哪里,是谓‘圣’;判断情况,能不能下手,是谓‘智’;果断出手,一击即中,是谓‘勇’;不牵连旁人,是谓‘仁’,五者具备,方成大事。”连默是这样告诫我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我也开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听见他又翻了个身,喃喃的说道:“几时了?”
  我打起精神,端上蜡烛看了看漏刻:“寅时三刻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过来。”
  深更半夜的又叫人做什么?我心下狐疑,犹豫了一下,还是恨恨的走了过去。微弱的烛光下,他半睁着眼睛,抱着被子睡着,修长的双腿露在被外。我心想做他的仆役也真够不容易,每晚都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场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我说:“教主,什么事?”
  他动了动,困顿的说:“我睡不着。”
  我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提高了声音:“你想干嘛?”
  该死,口气完全不像仆役,赶紧改过来:“那教主有何吩咐?”
  他停了停,说道:“掌灯。”
  话说寝宫里共有九个烛台,八十多支蜡烛,掌灯实在不算一件容易事。我一边暗自低咒,一边满头大汗的将蜡烛一一点上。点完之后,寝宫内一片灯火通明,熠熠生辉。
  我再回到床边的时候,容止危已经坐在床上了,腰后垫着枕头,懒洋洋的倚靠着,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蚕丝亵衣,盘着双腿,修长的手指捏成剑诀放在两膝上,微微闭着双目,似在练功。见他总算穿上了衣服,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只是他衣服没扣,敞开胸膛,腰带系的很松,裸着两腿,让我不禁担心带子会掉脱下来。
  各门派的内功路数各异,如何走气,如何运转,是阴寒还是阳刚,相差很大,而打坐修炼的基本姿势却是大同小异。我看着他,眼前渐渐幻化出苏澈的模样——同样是打坐,苏澈总是显得那么认真,那么端正,总是一丝不苟的直着腰,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而我总是那样着迷的看着他,看着他,却不敢说话,不敢打扰,心中哪怕是涌上一点点的绮念,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
  容止危懒洋洋的倚着,像是半眠一般,只是头顶却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鼻尖上沁出了细汗,逐渐双目紧闭,面色凝重。我心念一动,这个时候下手,不知他是否有余欲抵抗?
  我的心脏突突跳了起来,慢慢将内力汇集到右手,正在此时,容止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一抖,手还是放了下来,脸上堆起笑容:“教主,您练完了啊?”
  “恩。”他点了点头,更慵懒的靠下来,伸了伸懒腰,用软软的声音说:“给我擦汗。”一双眸子半睁着,额心中的蓝黑色火焰仿佛比适才的颜色更深了,给完美的面容更添了一分邪魅的气息。
  “擦汗?”我呆了一呆,这才看到他的衣服都微湿了,身体上亮晶晶的都是汗水,额头上的晶莹的汗珠滑过脸庞,在尖尖的下巴上停留了一会儿,滴到结实的胸膛上。我连忙拿了巾帕过来,在他的脸上用力抹了几把。
  “你轻点儿。”他说,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替我换。”
  “什么?”我手指一抖。我生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他却竟然叫我脱他的衣服,他到底知不知道廉耻……
  我只得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亵衣,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件妓院的衣服,这家伙是荒唐惯了,自然不会害羞。我走到床边,咬咬牙,心想豁出去了。反正日后要你偿命,今天就勉为其难的服侍你一次。
  我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多看的脱下他的湿衣,他很配合的仰起头来,露出漂亮的颈项弧线。我用巾帕胡乱擦了几下,就赶紧用干净衣服盖在他身上。
  “这里还没擦到。”容止危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犹如芒刺在背,将衣服掀起一道小缝,抓着巾帕探进去又草草的抹了几下。
  容止危皱眉看着我,似乎已经有些不高兴,上挑的凤眼却仍然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你不敢看我么?”
  我猛的抬起头来。
  “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敢看的?”
  我的目光从羞恼转为阴森。我差点被气坏了。没错他是男人,我的确不该乱想……可是他对我做过那种事,那又另当别论了!
  我倏然扯下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正要发奋的大力擦他□的身体,他却轻松的扳住我的手腕,“还是说你想的太多了。”他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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