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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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抬柜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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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她倒没仔细想过。
  会是要分手吗?志弘急着要见她,是想要对她说到此为止的分手宣言吗?
  登时,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她的心里头膨胀、冒泡、破裂,然后无解的悬在她心头,一整天,她像是被悬吊、遗忘的晴天娃娃,恁是无辜。带着好奇和忐忑,项蓓心准时七点坐在他们约会的老地方——Scoozi。准时向来也是项蓓心和男友两人的共识之一,对他们两人来说,只要其中一人迟到,对另一个人就是一种时间浪费,或许他们的周末恋情能够维持这么久,就是建筑在这一点一滴积累的超理智共识里。
  在她思付之际,熟悉的声音来到了她的身后,“你还是一样准时。”
  别过头看去,王志弘对她笑了笑。或许是因为罗琳那番话的影响,相对于他唠券在握的表情,她回应的笑容有些欲振乏力的保留。
  “今天如何?”他解开西服的衣扣,满是自信的坐在她面前。
  下自觉的抿抿双唇,她提上一股气,“志弘,到底什么事这么紧急?”她沉下住气的还是问了。
  他太诡异了,交往三、四年来,他从来不曾这样,这让她很紧张。
  神秘的扯动了嘴角的笑意,王志弘倒也明快的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信封,伸手推放在她面前。
  “什么?”她戒备的问,犹豫着该不该接过手。
  “打开看看。“他带着笑容的催促她蠢蠢欲动的手指。
  与他交换了一抹目光,偷咽了一口唾沫,项蓓心跟着重吐了一口气,这才探出手指触摸上信封。
  这时,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覆盖上她的手,攫住她的手指,“蓓心……”
  “嗯?”她不解的望向他。看来不只她心里忐忑,就连他都怪得莫名。
  压抑兴奋,王志弘缩回手催促,“没事,你快打开看看。”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项蓓心打开了信封,才半抽取出了里头的纸张……
  “你的黄花梨柜有下落了。”王志弘仍是等不及的宣告了这叫人激奋的真相。
  啥?她的黄花梨柜?!
  项蓓心感觉浑身的血液有瞬间的冻结,先是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眼底的肯定后,接着迫不及待的将信整个抽出,贪渴的低头阅读起纸上的文字,眼睛让吃惊撑到了极限。
  凯尔集团!她的黄花梨柜就在凯尔集团的杨家。
  “志弘,这……”再度望着他,她诧异震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真的找到黄花梨柜的下落了!她思思念念二十多年的黄花梨柜!
  那是母亲的遗物,父亲经商失败,家道中落,许多保留有母亲的痕迹都因为变卖家产而被迫抹去,就连母亲允诺要送她当作嫁妆的黄花梨柜也难逃命运辗转流离,而她,这些年来更是为了母亲生前的一席话,执意要找到这件家私。
  黄花梨柜,是十七世纪的古董了,以硬质原木制造而成,细致的工艺将每个直角都刨得圆润,铜锁古朴,平滑的木面上成就了画龙点睛的效果。在项蓓心的印象里,母亲每回总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它,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阖扣上铜锁,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轻巧慎重。
  这是她约莫六、七岁时对黄花梨柜残存的记忆,因为母亲,她也跟着爱上了黄花梨柜,而这一牵挂,就是许多个年头。
  她抚着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对王志弘表达感谢.
  “是真的,我们找到了。”
  “谢谢你,志弘……”她感动得盈满泪水。
  “不,我不要你感谢。”
  项蓓心无言,用泪眼婆娑的眼睛,望向薄雾中的王志弘,眼神里是不解。
  踌躇半晌,他才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慎重的放置在她面前。
  “蓓心,终于找到黄花梨柜的下落了,而你,也终于可以一偿宿愿,带着黄花梨柜与我步入礼堂了。蓓心,你愿意嫁给我吗?”王志弘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她的心还在澎湃,她的脸颊还在发烫,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只能笃定的点了头。
  戒指套上她的纤指,辉映着她的泪,一想到黄花梨柜就要重新归属于项家,她就激动得无法言语,只能一再的阅读征信社所提供的讽息,藉以平静她的心。
  那是一顿温馨、喜悦的晚餐,找回母亲遗物的喜悦胜过一切。
  直到午夜躺在床上,项蓓心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忙又眺下床来,抽出皮包里的那纸文件确认真实。
  “妈妈,我真的找到黄花梨柜了!”她又再度激动的落下泪,胸口像是一杯几乎满溢的水,拉开梳妆台,她小心翼翼的拿出珠宝盒,挑趄里头的一支铜钥匙,“这个周末,我就前往杨家拜访,希望对方还记得这个约定,让我顺利带回黄花梨柜。”
  感激、祈祷……一切的说词反覆的在她口中吞吐,宛若要吞噬她。
  非洲.苏丹
  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车子一驶入这满是沙漠平原的国度,就吸引了当地人渴求的目光。
  他们的物资严重缺乏,生活水平十分低落,就连一口干净的饮水都得来不易。看着这些乘载救援物资的车辆驶近,苏丹的子民仿彿看见生命的希望,争先恐后的往车子开驶的方向围聚过来。
  不消须臾,黄沙滚滚的车身后头,已经来了一串的民众,扶老携幼。
  顶着一张阳光麦色脸孔的杨惟甫下车,就卖力的和国际救援组织的伙伴们开始搬卸一箱又一箱来自世界各地赞助的物资,他的脸上堆满笑容,像太阳似的为苏丹人民带来希望。
  “惟老大、惟老大——”热情的孩子们用杨惟教的生涩中文呼喊他。
  “好,等等,先让我把东西整理好,今天不只带来了食物,我们还请到鲁卡医师来帮大家看病,先去排队,乖!”
  “惟老大,待会我们还要上课吗?”
  “当然,所以大家都不可以偷跑喔。”大掌逐一抚过这些孩子的头。
  “知道了!”孩子们雀跃的回归队伍。
  才几分钟,杨惟就忙出满身大汗,可生性善良淳朴的他,乐此不疲。
  杨惟,凯尔集团的少东,自小在爷爷谆谆教诲中成长。爷爷说,商业行为是一种绅士的活动,就跟人道救援一样,是神圣的。
  但是,从事商业行为的人太多,国际救援工作却总是人手不足,是以天之骄子的他褪下西装领带,抛下千亿家产的身价,将家业委由专业人员管理,自个儿跟随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脚步,来到这贫乏的第三世界,希望用他的力量帮助这里的人们。
  白净的脸孔变得黝黑,尽管生活品质不佳,但是也为他换来健全的体魄和富足的心灵,他毫不恋栈美国豪宅的舒适生活,只想追求精神上的丰富。
  “惟,快帮忙指挥他们排队去,鲁卡医师快要被他们淹没了。”来自德国的同事大嚷。
  “喔,马上去——”杨惟神清气爽的跑向简陋帐篷下的混乱,大声疾呼众人守秩序。在他的指挥下,总算让面露窘色的鲁卡医师有喘息的空间,得以仔细为大家检查身体。
  杨惟一边帮忙搬来诊疗的药品,偶尔还充当助手协助鲁卡医师,不时还得充当秩序巡守员吆暍大家排队,只见他前转后转的忙得不亦乐乎。
  “惟老大,今天会跟我们玩什么游戏?”一名肤色如黑炭似的孩于跑到他面前天真的问。他是达依,当地的孩子王。
  “嗨,达依,妈妈跟妹妹身体怎么样了?你有照顾她们吗?”
  “当然有,我刚刚已经把领到的食物拿回去给妈妈了,妹妹的身体也好很多啦!”达依一副小大人模样。
  “好,你很乖,待会我要送大家小礼物,你先来帮我的忙,好不好?”
  “好啊!你要送什么礼物?”
  “牙刷。”大手往搁放在车子后头的纸箱指去。
  透过私人关系,杨惟每个月都让凯尔集团提拨一笔公益款项赞助国际救援组织,他自己更不时从私人股票获利中拨出偌大金额来为这里的孩子买点东西,或许只是一些零嘴、纸笔、图书、饮用水之类的物品,但只要能够稍微改善他们的生活,他的内心就充满安慰。
  这次,则是因为上回义诊的牙医师提过孩子龋齿的情况,所以他才会兴起买牙刷送给大家当礼物的念头,要一下于将他们从困苦中解救出来是难了点,但是,他希望能一点一滴的改善他们基本的生活,最起码要维持基本的健康。
  “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吗?还是用来洗澡的?”达依困惑。
  “用来洗澡的,不过,是帮你的牙齿洗澡。”杨惟揉了揉他的头。
  第三世界的孩子跟全世界所有的孩子都一样,他们拥有童性的天真跟好奇,而在杨惟的眼中,物资匮乏的他们却更保有纯粹的性情,更加的贴心可爱。
  “可我自己都不常洗澡了,牙齿干么洗?”
  “待会惟老大就会告诉你为什么了,达依。”一名来自伊朗的伙伴笑着告诉他,接着一把拉过杨惟,将他推向车上唯一用来联系的无线电前,“外头说有人在找你。”
  “谁?”谁这么神通广大竟找得到他?杨惟很诧异。
  “除了家人还有谁?”
  “我的家人?”他更困惑了,搔搔头,“会是阿东吗?除了他,还有谁会找我?”他兀自嘀咕着。
  杨家人丁单薄,打从杨惟小时候起,偌大的百坪豪宅就只住了他和爷爷以及管家伯伯父子,几个人常常是待在屋里一整天,也很难碰上彼此一面。
  尤其自从爷爷过世之后,杨伯也跟着退休了,豪宅里的人口更是锐减,屋里就只剩下他和继承父业当起管家的杨东,一个主子一个管家,而他长年在非洲东奔西跑居无定所,杨东一个大男人也不是哭哭啼啼的唠叨性子,房于大半年都用来养蚊子,怎么现下杨东会急着找他这个主子,到是很叫杨惟意外。
  会是什么事呢?杨惟纳闷的抓起无线电,“喂!阿东,是你吗?”
  “少爷、惟少爷!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听到久违的声音,无线电那端的杨东感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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