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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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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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拉住那妇人的手,恳求道:“烦劳姐姐快些,外头还有人等着我呢。”

那妇人抬眼向外一望,笑意深深,拍拍她的手:“放心罢,外头那马车我叫小童儿请到后头去,我金秀坊正门前不许停放马车。”

鸳鸯等的心都到嗓子眼了,被那妇人请到楼上的雅室去,推门一看,大喜过望,来的不是珊瑚,是环三爷和墨大爷。

时辰不早,鸳鸯狠下心,将那日从王夫人和薛姨妈嘴里听到的,尽数道来。

贾环和史墨的脸阴的要滴水,末了,对鸳鸯道:“多谢!”

鸳鸯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知道她日后总算有了一条退路,方想退出去,却听贾环唤了一声。

那妇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匣子,道:“这是姑娘挑拣的首饰,勿要忘了。”

鸳鸯赶忙谢过,拿起那匣子出门去寻她哥哥。

她哥哥见鸳鸯首饰拿着个做工精细的匣子,喜得跟什么似得,忙殷勤掀帘子让她进去。

路上,鸳鸯打开匣子,并不是很贵重的钗钿,但却是赤金的,描绘的很是精巧美观,分量上倒是不太沉手,正是她能买的起的。

果然,鸳鸯她嫂子见了欢喜的紧,她除了个戒指,身上哪有赤金的东西,马上就戴头上显摆了——益发的不会声张鸳鸯往白马寺大街的事情,这金钗都被她说成是她男人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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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里,肃亲王脸色铁青:“宋妃?毒药?我母妃不是忧思过多,虚弱而亡?”

元澈和史墨、贾环也沉着脸,这么多的虐债,她一条命还的清么,怎么甘心让她轻易死了呢?!

☆、92抄家·栽赃

“快快!好好给我抄!”紫宸殿大总管指挥着一群打扮与寻常不同的太监们。

贾元春满目惊惶;带着抱琴等人拦住去路,冷声喝道:“放肆!孟公公也该知道规矩,谁准你们这些狗奴才硬闯凤藻宫?”

那孟公公随意拱拱手,脸上倒带着三分笑:“贵妃娘娘说的好!咱们都是懂规矩、守规矩的,万万不能无故闯宫!”忽而转身喝道:“还不快给我抄!旮旮角角都不能放过,院落里新动过的土还有盆盏;就是花瓶子也得一点点给我摸仔细喽!”

贾元春蹬蹬倒退一步,瞪大了眼睛;推开抱琴扶住她的手,缓了神色问:“孟公公;这是为何?本宫知道宫里有小人作祟,各宫都要查检,可……”这‘抄’字何曾用到过后宫这里?

孟公公皮笑肉不笑;“咱家不敢妄言,虽是狗奴才,可也是皇上的狗奴才,皇上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说,怎么办!贵妃娘娘,请罢!皇后娘娘正等着娘娘呢!”随即又指着抱琴等人道:“凤藻宫上下各等宫人全部带走!”

贾元春踉跄几步,几乎立不住,她这才发现那些来搜宫的小黄门都着灰色的圆领袍服,腰带上镶着不起眼的青玉!这分明就是宫中传言的掌管内刑的太监们!

她完了!贾家完了!

——贾元春脑子嗡嗡的,唯有这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这些太监神秘的紧,只听皇帝的吩咐,从不轻易踏入别的宫半步,最近一次听说,还是上上代文宗年间有后妃勾结外臣企图谋逆,被这样儿的太监抄宫,后被斩杀十族,就连所出皇子都没放过。

浑浑噩噩被扶进皇后的寝殿,贾元春扑通瘫倒在地上,都没有发现皇上也在。倚靠在床上病歪歪的皇后见状,吃力的牵起一个嘲讽解恨的微笑,映衬的蜡黄的病容都多了些妩媚。

“元妃,元贵妃!咳咳!”皇后捂着嘴咳嗽道,“还认的这些东西么?!”

寝殿里除了这三人外,唯有皇帝的心腹内监华公公和皇后的陪嫁周嬷嬷在,听皇后饱含恨意的声音,其他人倒好使得,只周嬷嬷忍不住端着一块盖着白布的托盘重重的摔在元春面前。

此时,贾元春才找回些神智,涕泪交流,砰砰砰朝皇上磕头:“皇上,妾冤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人这般折辱妾?”

当今圣上背着手,居高临下扫过贾元春那张脸,心道,贾家的女人果真是死不悔改,这会儿还有心思给皇后穿小鞋,把火烧到皇后身上去。

皇后听她喊冤,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连声闷咳,那嘶声几乎把心肺都要咳出来的模样,急的周嬷嬷含着泪,又拍又顺,连声请皇后娘娘保重身体。皇帝站在离凤床两丈远的地方,只淡淡看着,华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立在他身后好似一个影子。

这一看,连上贾元春三拨人倒像三足鼎立似得,两拨奋力表演着,另一拨淡然观看,端的怪异。

半晌,皇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更加难听的嗓子忽而笑起来,“元贵妃何不看看那端盘里的物事,咳咳,嗯?再喊冤不迟!贵妃不看,是不屑呢……还是不敢!”像老鸹一样的声音阴森的人头皮发麻。

贾元春抖着手轻轻揭开那端盘上的白布,“啊!”

当即吓得向后倒爬了好几步——白布下俨然是九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小人做的精致极了,连毛发、五官的细节都和真人一模一样,譬如当间儿一个身穿明黄凤袍的小人,就连左脸上神圣的笑涡儿都和皇后娘娘长在一个地方,只是现在的皇后枯黄干瘦,远不如小人好看。精致的小人脸儿不恐怖,恐怖的是小人的身子,个个开膛破肚、四肢被钉上指头粗的木楔子不说,那敞开的胸膛肚子里还卧着血淋淋的物事——都是活人身上的一部分,有破碎的心脏,一小截手指头,半只耳朵……最吓人的就是一个形貌严肃身着四爪金龙的小人肚子里是一只血色的眼珠子!

皇帝瞟一眼那些腌臜东西,忍不住一脚把贾元春踹出老远,贾元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纵然知道那小人背后写的生辰八字必定不是自己皇儿的,可他的命根子被人这样诅咒,恁那个父亲都受不起!

贾元春看着那端盘里的小人,吓得瑟瑟发抖,她下命令的时候真没觉着如何,不就是些奴才的命吗,这宫里哪天不死几个人?有那些贵人相伴这些奴才死的也该知足了…等她心想事成成就了好事,她会记得让人把这些奴才的尸骨从枯井里挖出来好好安葬的。

而如今,贾元春觉着全身发冷,那颗眼珠子好像直直看着她似得,从里头还在流血……

床上的皇后恨极:“怎么元贵妃还会怕?这可都是你造的孽!呵呵、咳呵呵…你知道那个害人的马道婆怎么了么,嗯?哈哈,五马分尸!本宫叫人把她活生生的五马分尸了!……”

皇后神色有些癫狂,她心里有些旧事,故而常年茹素念佛,并不与这些年轻的妃嫔争宠,她知道元妃、吴贵妃和周贵人这三个争的厉害,这局面正合她的意,既不会有个太得宠的碍了她中宫的地位,又不会风平浪静的让她皇后的职权无法昭显出来。可谁知道她不去招惹她们,倒让人算计了!

此时就算处置了那妖婆子,这巫蛊之术也害的她油尽灯枯,即将不久人世!更可恨的是还害了她辛辛苦苦调|教大的养子,五皇子虽不如六子肃王那样受皇帝的宠,可五皇子身后有太上皇,未必不能争上一争,只要五皇子上位,她死了也哀荣至极,至少那个女人的儿子永远得匍匐在人下,她还能堂堂正正的与皇上合葬!可这一切都毁了!五皇子已经不中用了!她也没有时间再养一个养子出来——更何况如今皇子们除了那贱人所出,都已经成|人,再养也不会和她亲近!

由着皇后发泄一通,负手而立的皇帝一摆手,华公公忙知机的亲自把那些腌臜物件儿蒙盖上,端出去大火焚烧了。

当今那一脚使了十成力,贾元春趴在地上,嘴里冒着血沫,却是起都起不来。

床上的皇后发泄了一番,忽然整整鬓发,就着周嬷嬷的手进了口参汤润润喉咙,才微笑道:“方才臣妾失仪,望皇上恕罪。”

皇帝点点头,不置可否,只道:“那皇后便歇着罢。”说罢,竟是要走的意思。

皇后有些摸不着皇帝来做什么了,若说处置贾氏,何至于一句处置的话也没说;若说是来探看她,皇后苦笑,这么些年的相敬如‘冰’,这么说她都不相信。

“皇上!”皇后忙喊住他,不管怎样,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她的身子骨不知道还能撑几天,若是日后连话也说不明白了,她一番苦心不久白费了,“小五没事罢?”

当今转身看她,光线明暗处那眼神分外的琢磨不透:“底子虽废了,好生安养着倒也百年无虞。”

皇后心一沉,果然。安养,怕是一点耗心力费神的事儿也不能做了罢?

“那老三、老四和六皇子呢?”皇后小心翼翼的探问。

皇帝勾起一抹笑:“都无事。”皇后只觉心跳的都要出来了,都无事?怎么可能,难道就小五遭了秧不成?怎么会!六皇子无事她信,皇帝一向把那人当成命根子,肃亲王府就住着个佛法高深的皇室供奉,妖婆子再厉害也伤不到他去。可老四老五怎么会无事?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锦被下,皇后的中衣都湿透了,咳嗽了几声儿,瞅着他的神色,皇后故作颓唐:“妾没几日了,小五又那般,妾命里有此一劫,倒也看得开。只是小五毕竟在妾膝前长这么大,妾去了,还请皇上以及诸皇子多照料他些。”

见皇帝只笑不语,皇后咬咬牙,道:“依您的意思,是要立小六作储君罢?”

虽心里早有数儿,可看见皇帝丝毫不遮拦的点头承认,皇后心里头仍然酸涩忿恨五味杂陈。咽下不甘,皇后勉笑道:“肃王历有功勋,处事、为人皆为上上等,只这孩子忒痴了些,自肃王妃一年而亡,再不立妃纳人,如今子嗣空虚,恐老圣人那里……还有朝臣心觉不妥啊……”

“哦,依皇后的意思该如何?”听她说这话,皇帝竟然从殿门前回转了过来,立在床榻边两步远的地方,看着皇后笑问。

皇后挣扎片刻,硬是压下心头厌恶不甘,强笑说:“不如把他记在妾名下,再广纳妃妾,他若是成了中宫嫡子,岂不更名正言顺?四郎您看呢?”

当今原是太上皇第四子,‘四郎’的称呼曾经是当今最温暖缱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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