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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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斗美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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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魁!”钟瑶惊呼,倒抽了一口气,赶忙跑至喀尔东身畔,慌乱的柔荑爱怜地碰触喀尔东肩上昏迷的躯体。“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喀尔东将拓跋魁背进帐里,安顿好他,便急忙寻找宗喇弥,“说来话长。宗喇弥呢?快叫他出来医治狼主,狼主好像中了毒。”
  毒?钟瑶这才从讶异中回神,观看拓跋魁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俊颜,果然隐约有一股紫气浮现,她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竟没马上瞧他的不对劲。
  她二话不说,拿起拓跋魁的琉璃小刀,不带一丝犹疑的将尖锐的刀锋用力的划过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柱。她扳开拓跋魁惨白的唇,将血住入他嘴里。
  喀尔东来不及阻止她,骇然惊呼,“你做什么?你给狼主喝血干嘛!”他想扯开她,但钟瑶不为所动。
  “别紧张,我是在救他。”她专注地注视著拓跋魁,心因为他拧紧的眉头而跟著深深揪紧。
  “喝你的血就可以救狼主?凤姑娘,你确定?”喀尔东的手停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半信半疑。
  “当然。”她自小将灵丹妙药当饭吃,吃多了的结果,她本身的血液就是一种解药,确定拓跋魁喝了足够的血液,她自腰间掏出手绢,将手腕包扎好,手脚之俐落让喀尔东大吃—惊。
  治完拓跋魁的毒后,接著要处理他与喀尔东的外伤,她又打开包袱,亮出数十瓶药,开始为拓跋魁疗伤。
  “你别站著发呆,你也受伤了,赶紧上药。”她随手丢了瓶紫霜膏给喀尔东,让他自己疗伤。
  她敏捷且熟练的动作让喀尔东逐渐放松,没来由的,他相信她。“想不到你懂医术,难怪之前你抵死不擦宗喇弥的药,原来你自己就是大夫。”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钟瑶没答腔,全神贯注地为昏迷不醒的拓跋魁上药。不—会儿,钟瑶便将拓跋魁身上看得到的大小伤口都清洗干净、并且上药,最后才包扎。整个过程,拓跋魁未曾哼过—声,不知他是太过勇敢抑或毫无知觉,钟瑶自是期盼是前者。
  当她掀开他的衣襟,忽然见到一道深裂伤口,汩汨的血液仍不停流出。
  “你怎能让自己伤成这样!”钟瑶差点失声哭号。居然有人可以将银狼伤成这样,对手未免厉害得过分。但是……会吗?她突然有种荒谬的想法,或许是……他不想活了?不……怎么会呢?
  她停止胡思乱想,用甘露清洁他的伤口,再涂一层紫云粉,最后是紫霜膏,用后用长绸布将伤口包扎好。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喀尔东,不禁为钟瑶眸中那呼之欲出的优郁给深深震撼。她什么时候对狼主动情的?怎么可能?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啊!
  她才刚完成所有的动作,忽地闯入几名不速之客,火般的怒涛惊扰了帐内安静的气氛。
  “大胆妖女,你在对狼主做什么?又在下毒了是吧!”宗喇弥一把推开钟瑶,钟瑶一时不察,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钟瑶无辜地问。
  “呸!还装傻,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宗喇弥对她吐了吐口水,一副小人嘴。
  钟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看宗喇弥,又望向挡住门口那名火般艳丽的女子,“我没有装傻,我刚才是在帮拓跋魁疗伤,哪里不对?你们到底想干嘛?”
  “疗伤?哼,我看是乘机下毒吧。”
  “胡说,我……”她的话被呼天抢地的痛哭声硬生生截断。
  富察哈敏泪汪汪地伏在拓跋魁身上,呜咽地道:“魁,你没事吧?魁,没想到那女人这么狠,毒了族里那么多人也就罢了,居然把你伤成这佯,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她霍地一转身,双眼充满浓浓的妒恨瞪向钟瑶,似千万支箭矢齐射,要将钟瑶刺穿。那么深的恨意,是钟瑶前所未见的。
  “你好大的本事,将我们所有人骗得团团转,以为你当真是天凤要来拯救狼族,结果……”她冷笑,指著钟瑶,令钟瑶感到一股阴森气息,有整凉飕飕。
  “你,就是你,先下毒让我们害怕,接著解毒让我们感激你。取得我们的信任之后,再出卖我们,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哈!你没想到我会识破你的身份吧?突厥派来的奸细。”她格外强调后一句话,说得既大声又清晰。
  突厥?奸细?“不,你胡说,我不是,我怎么会………根本不可能。”钟瑶不住地摇头否认。
  “还想狡辩,这就是证据。”她晃动著装红梅丸的青瓷瓶。
  “红梅丸!”这算哪门子证据!原来宗喇弥方才跟她要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这两人都欲除她而后快。
  富察哈敏霹出得意的笑,“很好,你知道它叫红梅丸,就证明我没冤枉你,你确实是突厥派来的奸细。”
  钟瑶一个劲儿摇头,觉得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走向陷阱而无力自救。
  “这种药是西域袄教独门的解毒药,不是袄教的人根本做不出来。所以你说自己不是突厥的奸细,任谁也不信。”
  难道她医术高超也有罪?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是,如果我是奸细,何必救你们?难道我救了你们也是错!”
  “废话少说,来人啊,将她抓起来。”富察哈敏大喝一声,帐外顿时进来数名持刀力士将她围住,进而囚住她。
  钟瑶不愿轻易受缚,想动手过招杀出重围,否则落入富察哈敏手中,只怕祸福难料,谁知她才一运气使劲,身子蓦地一软,因为体力透支又失血过多,眼前一黑便跌人沉沉黑暗中。
  滴答,滴答,是水滴声吗?她的头好痛,耳鸣得无法听清楚周边的声音,钟瑶缓缓由昏厥中苏醒,视线模糊得毫无焦距,等她看清四周时,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处水|穴中,不,不是水|穴,阵阵恶臭儿朝她袭来。
  她蓦地明白自己在哪,因为这项认知,她再度昏过去。
  富察哈敏竟将她置于污秽肮脏的茅厕之下!
  雾气弥漫四周,遮掩著视野,迷潆了前路。他究竟身在何处?又为何身在此处?拓跋魁伸手不见五指,兀自在雾里苦苦搜寻著。
  “走,你走!你这个魔鬼,不要再靠近我一点,走……啊……”女子椋恐的叫声划破了层层迷雾。
  一个纠葛他多年的女子,带著婆娑的泪眼怯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魁,为何你长得与他如此相像?我想爱你偏偏爱不从心,想恨你却教我情何以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莫非天在惩罚我吗?”女子哀戚地悲鸣,深刻揪著他的心。
  他伸手想抱住那双颤抖若秋天落叶的柔荑。
  女子猛地感爱,目光迷离的望著他的脸庞,充满戒心地道:“不,你这个天杀的恶魔,不要再靠近,你再靠近我就死给你看。”
  又开始了,他感到受伤的皱起眉,他巳被这样数不清的指责刺得遍体鳞伤,这场梦魔到何时才能结束?
  “我是阿魁,你不认得我?”他放柔声音,不愿吓到她,不著痕迹地接近她。
  “阿魁?”秦若水露出迷惘的神色。
  “是啊,阿魁,你的儿子阿魁。”
  “儿子,阿魁,嘻,我的儿子阿魁,我有个好乖、好可爱的儿子也。”她是记起了,展开眼笑的好不开心。
  “娘,我是阿魁呀!”他站在她面前,但她始终未转有向他。
  秦若水仿佛抱著婴孩在胸前摇晃,万分慈爱地低喃著,“阿魁乖,娘带你去买糖葫芦吃,再去找鄂索图玩。”
  拓跋魁一愣,双手颓丧地放下。是啊,向来是这样,母亲永远只记得昨日尚是婴孩的儿子,却对长大后日益酷似拓跋平的他惧怕恐慌,甚至会不自觉地称呼他魔鬼,他永远也冲击不过娘心中的鬼魅——拓跋平,他明了母亲疼爱著自己,但是她没有办法面对他。再次体会这个事实,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心痛,甚至更疼。
  秦苦水瞥见近在咫尺的他,同—次放声大叫,“魔鬼,魔鬼,不要靠近,你不要靠近,我不准你接近我。”她防卫地后退,紧抱住想像中的婴儿,“我不准你接近我的阿魁,他是我的心肝。拓跋平!人间的恶魔,你休想阿魁会像你一样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她的身影和她的话语愈飘愈无,拓跋魁在后面苦苦追赶,但是两人始终有段距离,终于——雾气又将他彻底包围。
  高烧一波波向拓跋魁袭来,他浑身滚烫,却不曾呓语、不曾喊疼,教人钦佩他至死不变的坚强。
  小喜儿坐在床沿,用冰水悉心擦拭著拓跋魁灼烫的肌肤,口里不住祈祷,“狼主,我求求你,你得快快好起来,你要是就这么一命呜呼,敏主儿一定会把我一刀卡嚓,我一条小命就没了。”她做出被割脖的手势。
  “还有喱,”她偷偷瞄瞄四周,确定并无旁人,才安心地在拓跋魁耳旁轻语,“我跟你说,敏主儿不知为了什么,将琅邪多将军关在地牢里,而且还将天凤姑娘关在地洞,不给吃不给喝,你要是再不醒来,我看他撑不了多久。狼主啊,你要是听得见小喜儿说的话,就快醒来救他们。”她眼眶蓄著泪珠,“不然的话,琅玡多……”
  帐幕微微牵动,小喜儿赶紧拭去泪水,故作轻松地替拓跋魁盖好被子。
  “小喜儿,狼主的烧退了吗?”宗喇弥端草药入帐,面色不善地探问询问。
  小喜儿摇头,照实回答,“还没呢,狼主还是烧得烫人。”
  “哦!那真是糟糕。”宗喇弥颔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他将草药往拓跋魁苍白的嘴里缓缓倒人。
  小喜儿隐约觉得不对劲,却无法阻止,谁老乡宗喇弥是族里的巫师呢。
  纵然千百个不愿意,钟瑶还是从昏迷中再次苏醒,黑暗中她点燃了火拆子照亮四周,趁著暂时火光迅速望了望目前的所在,是个狭窄得只能容她一人的地下密室,她怒火顿生,“富察哈敏好狠的心,居然把我关在这个地方,等我出去后非好好跟她算这笔帐不可。”
  火光熄灭,钟瑶的肚皮不争气地叫著,她怜惜地抚慰干瘪的肚子,“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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