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们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前面听乐休讲的有趣,若那吐蕃真的来我大唐求亲,若依乐休所见,应该如何应对啊?”魏老头也不管我这儿酒上头的,又敬我一杯。
“呵呵,若依我之见,吐蕃求亲是假,索取我大唐财物技术是真。要知道我大唐地大物博,巧匠工艺之高,举世可数,而吐蕃呢?就一群野人养一群牛马,还有啥?所以,其求亲之余,必然鼓吹如何如何仰慕我大唐文化等等屁话,如果皇上真的答应和亲,此等国婚,嫁妆岂能小气,人员物资更是有求必应的,否则怎能显出我大唐威严?呵呵,二老,可曾想过若果真如此,这吐蕃岂不是平白得了我大唐诸多好处?而且之后其国力更上层楼亦是必然,难道二老真会相信吐蕃强盛之后,会看在与我朝姻亲的关系上不侵犯我朝?昔日昭君出塞,突厥可汗模样做尽,可到头来呢?汉朝可曾真的得过一丝实惠?唉——红颜愿顾苍生济,男儿洒泪尽屈膝啊!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啊!若我朝应婚,纵然平安一时,也不过饮鸩止渴而已。”
“红颜愿顾苍生济,男儿洒泪尽屈膝。”李老头腾的一下站起来了:“那乐休是主张与吐蕃一战咯?”老头手都抖了,难道有帕金森啥的?
“战?干嘛战?他吐蕃凭什么跟我们战呢?拒绝联姻?呵呵,那是屁话,且不说吐谷浑还夹在中间呢,就算真的吐蕃和我朝接了壤,我朝名将威震四夷,以吐蕃现在的国力,给他个胆子也不敢下了高原来与我朝为敌。况且我朝若调控得当,前面力挺吐谷浑不失,后面分化拉拢南诏各部,若真谋划的好,必可让吐蕃焦头烂额,首尾不能兼顾,到时候,我们不去掺和,吐蕃就拜佛求神烧高香了,还战?本事大的他。”我昏昏沉沉的依着记忆随口而言,根本没看见俩老头的精彩表情。
“乐休想是醉了,且在这客栈休息一夜……”迷迷糊糊的听有人这么讲,之后我就真的醉的一塌糊涂了。
正文 第三章 都是被逼出来的
早上起来,头痛的跟被榔头开了瓢似的感觉。要命了,赶紧爬起来,咕咚咕咚的连灌了好几杯凉茶,又叫伙计赶紧打盆凉水,一头扎了里头,美很,总算清醒点儿了。
得了,先垫吧点儿肚子,然后结账走人,还得出城找个村子借住呢。
来到客栈大堂,还没等我招呼掌柜呢,先有人招呼我了。
“乐休兄,有礼了!”一个模样挺英俊,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从一个位子上站了起来冲我拱手。
“?!“赶紧先回个礼,扭头四周看看……也没别人啊,这是找我的?可我也不认识啊,这得问问:”这位兄台?咱…认识?”
年轻人笑了,走了我跟前,又拱手:“小弟魏续,字丘昇,冒昧来访,还望乐休兄见谅。”
谅,有啥谅不谅的,这明显是等了我一阵子的,这年头都讲究个闻鸡起舞啥的,像我这样睡到日上三杆的少有。
赶紧跟魏续这儿招呼:“让魏兄久候了,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样?魏兄稍等,等小弟给这儿账结了,咱们外面找个地方谈?”挠挠头,笑的不好意思。
看魏续笑的厉害,我这儿赶紧给结账,笑啥啊,我这儿用一个子儿就少一个子儿,这京里消费贵的,可不敢浪费。
“啥?!结了?谁结的?”
“昨天,两位老人家走的时候就给了,这账直付到公子大考结束还有余呢,公子就在小店安心住下,小店保证招呼周到。”
这没头没脑怎么说的,等等,昨天俩老头一个姓李,一个姓魏,今天等我这位也姓魏。
赶紧回到魏续面前,看人家这周到的,早餐都给我预备好了。
拱拱手“魏兄,小弟这里谢过了,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魏老伯此举让我这当晚辈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啊!”
“乐休兄此言差矣,家父曾言,乐休兄大才,还让我和乐休兄多亲近来着,这区区店资,仅凭乐休兄昨天一句‘红颜愿顾苍生济,男儿洒泪尽屈膝’就抵之有余了。来,来,来,乐休兄赶紧趁了粥还热吃点儿,等下,兄弟带乐休兄去见几位好友,大家都是年轻人,乐休兄切莫推辞。”
昨天喝多了,说点儿啥我自己也忘了,可看魏续的意思,我是说了点儿啥惊天动地的?这正后悔,再一听魏续自我介绍了一下家事,得了,死的心都有了,这***都是酒害的啊!
这魏续他爹就流芳千古鼎鼎大名的魏征,那姓李的老汉……算了,不说了,谈论他是非的,他死了以后有,他活着的时候谈论,那就是直接拉城门楼子上风干了的下场。
这个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你说俩老汉不老实待着处理点国家大事,保养保养身体啥的,跑西市上瞎溜达啥!你溜达就溜达,莫名其妙的找我我这屁大点儿的平头老百姓喝啥酒啊,这不是害我么,最可恨是我连自己当时说了点儿啥都不记得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看魏续的架势,我没说啥大逆不道的话,不然这儿会别说喝粥了,说不定早就已经挂旗杆上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名言,要牢记,发誓不再喝酒了,谁再劝了喝酒就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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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休兄,来,再干一杯!”这位我不敢跟人家急,堂堂大唐宰相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名人啊,虽然后来冤屈死了,可这会儿还是很有名气的主儿。
嗯,这誓言得改改,先改成以后绝对不在李老头儿跟前喝酒?
一帮子公子哥儿,全是跺跺脚长安城能颤上一会儿的家伙,七八个人冲了曲江池游船,船上宴席铺开,这就拉开架势开始瞎扯,那个五大三粗,喝酒喝的豪爽的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儿子,将来的驸马、禁军八大统领之一的程亮程福之,还有那个看着斯文,可俩眼放光的角儿,后世里门神秦叔宝的儿子,秦钰秦嗣业,虽然老爹死的早,可毕竟家大业大,老一辈照顾着,加上本身也不是善茬儿,也是一牛人!这位眉宇轩昂的是英公李世绩的小儿子,李令李子君,那还有这个公子那个公子的,要了命了,你说没事儿跟我喝的哪门子酒啊!这还不能推诿,人家这是给面子,要不就我这身份,跪门口求也不一定能让这几位来瞄我一眼呢。
开始我是战战兢兢,可毕竟都是年轻人,加上也随便贯了,对身份这东西看的淡,三杯酒下肚也就看开了,不就是玩嘛,咱还真不吝这个!一来二去的也就跟众人混熟了。反正都是男人,酒喝开了,三两个荤段子一讲,各地风情民俗的拉开,咱这见多识广的,还就不信唬不住这几个公子哥儿。
“乐休果然博文广识,小弟佩服,佩服!”房遗爱笑道:“今日这明湖游船,还真是长了不少见识,来,敬乐休兄一杯。”
“哪里,哪里,也就是到过的地方多,瞎听瞎看,都是些乡下东西,不入哥几个法眼,趁了酒乐呵乐呵而已,小弟先干为敬!”咕嘟,又是一杯。
“哥几个,今天大家高兴,这明湖风光,美酒佳肴,岂能无诗歌相伴?小弟刚从东艳坊购得几个歌姬,最难的都还未经人事,不如让她们鼓乐相伴,大家即兴作诗吟唱如何?”说话这位复姓长孙,单名复,当今皇上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三子,家学渊源,将儒雅与淫荡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完美结合起来的牛人。
听完长孙复的话,满船狼嗥,让我深深鄙视,这时候嗥什么,要打口哨才趁气氛,所以我在内蒙为了赶马苦练的口哨绝技一枝独秀,惊艳亮相!底气充足,清脆响亮,,力压一众狼嗥,引来众公子哥妒忌惊艳的目光。哈哈,露脸!
丝竹鼓乐,轻歌曼舞,雕栏画舫上一群锦带华服的小哥儿摇头晃脑,搜肠刮肚的低吟高唱,热闹,咱就喜欢这个调调,不论是谁做的诗,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咱都叫好,都鼓掌,不过这几位都是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主儿,所以烂诗是不太可能出现滴,可咱没受过精英教育啊,现代化知识流水生产线上的大众化产品,这夹在众位俊才当中就跟一片兰花中夹个狗尾巴草一样,就算左躲右躲鸿运当头,可一圈轮下来还是轮到了头上,你说这咋办呢?这背诗拿手,作诗?打小没学过啊!这着急上火的,嗯?!等等,背诗?!呵呵,对呀,咱不会做,咱会背啊,诗经楚辞的是随口就来,唐诗宋词元曲那是拿手好戏,就连清明现代的咱也不含糊,好歹咱也经史系硕士毕业的说,嗯,挑首应了景儿的糊弄糊弄就行了,背个什么好呢?这湖光山色,高朋满座,酒酣耳热的,吟个花啊,泪的不够丢人钱,得有气势,够豪放才好,想想,赶紧想想……
假装低头沉思,起身慢踱两步,有了,就他了!
高举一壶,仰首痛饮两口,背这个就得这个调调,不然就少了气势,架势做足,还得客气客气:“小弟初来长安,得蒙诸位兄台高看,与小弟同舟把酒,小弟借了酒兴,做一曲将进酒,以博各位哥哥一笑。”冲在座几位拱手一辑,咱这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诗朗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程福之、魏丘昇: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自我感觉不错,没走腔窜调,可咋没点儿掌声啥的呢?有点冷场,这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李白也穿越了,这首《将进酒》他早做出来了?看哥儿几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这心里更没底啊,毕竟剽窃人家的,心虚啊!
“唉————”房遗爱长叹一声,郑重向我一辑,直接吓我一哆嗦,喝酒好好的你叹谈啥气,鞠啥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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