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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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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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决道:“我也再没见外头的女孩,因不得空,不要空吊着她们。让她们自寻别的人去吧……且就是我不让她们去,她们见我不来,也竟是悄悄的去的。” 
  景重点头道:“这也是。那是她们的营生。再是了,怎么连花姑娘也不请一个来陪着吃酒?” 
  洪决便笑道:“金将军大概知道我以前的作风,所以仔细和我说了,咱们这样身份的人,是不能吃花酒的。” 
  景重笑道:“也没有明文定律那样写的,不过是他自己不喜欢,这么说的。以前你爹劝你不要寻花问柳,买些学艺的女孩进府内,岂不干净,骂也骂过,气也气过,你总是不听。”

89、

  洪决自己也笑了起来。他虽是个纨绔,但却仰慕豪杰,因此尊敬金玉隐自是常事。且说金玉隐原是北原金氏的嫡系子孙,并不是白、紫、蓝等帝皇亲贵之族,原是守望一方的战神之后。新帝登基,也大大的晋封了金玉隐,先将他封为北原王,又晋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而凤艳凰只是三品护府大将军。这本也有离间之意:这金玉隐心高,凤艳凰则气傲,且看二人是否能相容。怎知金玉隐心高依旧,凤艳凰也气傲如故,二人却仍十分相敬,并无一丝嫌隙。 
  最好笑的是,以后若有什么旨来至长乐,凤艳凰也以官品不高之名推却,只叫金玉隐去奉召。金玉隐也多往京师去,常去挖苦讽刺蓝仪。而金玉隐不吃朝廷俸禄,蓝仪奈何不了他,且官品又不如他,只能忍气吞声。真真是一着昏招了。 
  金玉隐正有个兄弟叫金玉璋,也得封了个爵,原是个富贵闲人,最近却作兴和一花楼琴师如胶似漆的。族中都有非议,也有劝他的。那金玉璋素性是个肆意的,越发来兴了,打算和那琴师结为契兄弟,是要拜皇天后土的。又有长老劝他,他更要搞得风光的,又来请凤艳凰做主。 
  金玉璋正说明了因由。凤艳凰听这十分像是别人的家事,便笑道:“这却是没什么的。只是要风光的,倒不如请金将军吧?他原本就比我体面尊贵,又有一件‘长兄如父’的理。” 
  金玉璋却道:“话虽如此,但族中老人都来闹我了,还听说他们要请老母亲从老家过来,要一并劝我的。我兄长那性子,难道你不懂?分明是个不愿沾麻烦的。” 
  凤艳凰也不好答应,也不好推辞,便问是哪一天。金玉璋也答了。香葵在一旁也是惊讶,怎么金玉璋如此看重一个在青楼弹琴的男人。倒是景重会意,笑着翻了翻本子,道:“确实是不巧了。那天凤将军原是要开会的。” 
  金玉璋却道:“怎么这般不巧了?” 
  景重道:“偏就是这样不巧。我看金将军是个明理之人,又不拘一格的,明公将原委细细跟他说了,他也没有不应承的。” 
  凤艳凰笑道:“我也是万分乐意的,只是不巧。不如这样,你上契那天,我叫人送一份贺帖、贺礼去,便也是了。” 
  金玉璋却仍说:“那犹怕不够体面。” 
  魏貂却说:“这有什么不体面的?若是只是怕族中人非议,我看就是请了皇帝去赐婚,他们都是要非议的。只是你们契兄弟都顺心顺意便是了。” 
  金玉璋却摇头道:“我难道是怕族中众人的嘴了?他们说什么,我也懒得听,我本就懒怠与他们走动了。只是一件,我那好弟弟是个多心的,原怕他觉得委屈了。” 
  景重便想,那琴师出身既然不好,金玉璋又是个贵族,难免令人惶恐,便笑道:“这也不难了!只叫咱们长乐府的礼部帮你们操办,岂不是极体面的?” 
  金玉璋一听,却说:“我怕没这个理。” 
  景重又说:“并不是无理的,明公原是有爵位的,这些喜庆大事,原该这么办的。只是不知道将军觉得如何?” 
  金玉璋听了,便看向了凤艳凰。凤艳凰只一笑,说:“景舍人既这么说了,我又能如何?你回去只把申请往礼部递了。” 
  这法子倒算是两全了。凤艳凰虽然不怕贵族们,但也怕烦扰,何况因金玉隐的缘故,凤艳凰对金家不能像对白家等老世家那样毫无忌惮。但金玉璋又是金玉隐的亲兄弟,这也难了。闹上来到底是别人家事,凤艳凰终究不好管。又把皮球踢到了礼部,这是礼官答应或是不答应,凤艳凰都可推托干净。 
  这些个舍人都当了一些时日了,凤艳凰见魏貂是个坐不住的,委托他跑一些外头的事,倒办得不错,便越性打发他到了外头当差,又让香葵正式任内书房舍人。景重又渐渐熟悉了。因此牧菁便也只退回去,单管凤艳凰的起居饮食,内书房也不常去了。 
  又有牧菁与景重说:“这凤将军什么都好,只是有两件,愿你能劝劝他,那就成了。” 
  景重以为凤艳凰十全十美的,便问道:“哪两件?” 
  牧菁笑道:“这一件,便是奢侈。他并非是那等轻狂人,从不眼皮子浅、见了这个便要那个,也不故意石崇斗富之类的。原只是他惯了这样,以为并无不可的。须知道纵旁人说他‘出身贫寒’,那便是假的,他出身虽不是‘贵’,但也担得起一个‘富’字。原是千金万金养起来的,自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日常使用都那么样的!但当了将军,又日日如是,自己花得多也罢了,平常也不怎么过问官府的账目,只知道没钱了就从景、洪、谢等人家里要,终非长久之策。” 
  景重点头,只道:“我原没想过这个。那第二件呢?” 
  牧菁又道:“第二件,便是他太过肆意自我了。远的有乐海、蓝仪日夜想着他怎么死的,也就罢了,近的有岳晓峰讨厌他到面上口头,夏浮萍恨他入骨,小定府令对他敢怒不敢言。懿州令倒没什么话,只是有什么事,也指望不上就是了。” 
  景重越听越觉得有理,却都是金玉良言,不想牧菁一个丫鬟,却虑得这般深远,怪不得凤艳凰总对她另眼相看、推心置腹。景重越发敬她,又问道:“姐姐既然看出来了,又那样担忧,怎么不劝将军呢?” 
  牧菁笑道:“这也是的,一来是我跟他久了,反而劝不动。二来,则是我也是个爱珠宝、暴脾气的,更没处劝了。倒是你说他,他或许还听听罢。” 
   
  景重虽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少分量,但牧菁所说的都是极有道理的,天长日久的都如此,怕是会酿出大祸来的。因此他只拿定了主意,既在将军身边当差,岂能独善其身、明知有过却不劝谏的? 
  这礼部官员得了金玉璋的信,却也觉得为难,金玉璋、金长老分别三天两头一上门的,都拿着财帛、好话、歹话一大堆的,只是一个要他准了,一个要他不准。他本想找金玉隐探口风,金玉隐却出外迎接老母亲去了。这礼官略寻思了一番,便趁景重放假,就来景家打听。景重便笑道:“大人问的我都不知道,将军事那么多,难道还须管起旁人的家务事来?说着也不像。这个礼办与不办,也全在大人一念之间而已。” 
  那礼官笑着说:“这哪只是我的一念?景舍人要答应了一句,可就是救了我一命了。”说着,那礼官又要作揖。景重忙扶着他。景重其实深知凤艳凰并不想揽这事,可他却希望金玉璋一对人能有个结果,因此思忖一下,才说道:“这礼办不办景重确实说不上话,只是无论他办在哪儿,您都是要忙的。因凤将军已说了要包一份大礼去庆贺的。大人细想去吧。” 
  那礼官听了,千恩万谢的,又说:“这自然是要办得风光的?一万银子是少不了的,怕府库那儿又拦了。” 
  景重想起了牧菁如何奉劝省俭了,转念一想,便笑道:“金家能没银子?何必动用官府的银两?” 
  礼官听了,忙答应就去了。金玉璋听得礼部愿意办这事,银子自然也不是问题的,一高兴就叫人抬了一万两银去。见礼官走了,景老爷便来了,又问是何事。景重便笑道:“不过是官府中的事。”景老爷却道:“这便好了。”那管家又笑道:“可不是,一见他来,老爷吓得以为又是来打秋风的。” 
  景重听了这个,也略惊讶,只说:“很多人来打秋风?” 
  那管家便道:“自然是的,谁不以为咱们家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们还罢了,听说有些小商户也有人去打秋风的,不过是小官小吏去打,自然都不敢不答应。” 
  景重见牧菁说的含糊,现在方明白了。凤艳凰常问这些家里拿钱,下面的自然也上行下效了。凤艳凰重用武人,武人又很少提这种事,只有昭文昌这个耿直的提过几回,然而他又不大会说话,凤艳凰也不大听他的,只罚了几个下面的人。好了一会儿,又还是这样。 
  景重跟父亲说话,便也自在些,因此放开来说道:“这倒奇了。于公,他们自有用度,于私,难道官府短了他们的俸禄不成?这人心不足的,天长地久如何是好?” 
  景老爷忙说道:“也不是的,和气生财呀。且自从你入仕途一路后,渐渐也来得少了。后来倒还有送礼的呢,不过我也不收。或是一时推不过去收了,仍变着法儿还了回去。” 
  景重竟不知还有这等事,又佩服父亲如此明理,只笑道:“自然是受不起的,我这么个不入品的小吏,如何当受那样的礼?” 
  那内府舍人自然是不入品的,只是他冷眼瞅着,总是三四品的府官,见了景重都莫不客客气气、笑容有加的,又想起牧菁当时的暗示来,也不知是不是祸了。 
  且说同在香葵原是外地人,本在长乐郊外一个尼姑庵里客居。景重见她一个小姐仅带着一个侍婢在外面住着,且离将军府又远,离城内也远,便把自家在城内一个体面的住处租让了给她,又给她介绍了几个可靠的佣人。景重也常去探望她。这天,却见香葵在温书,景重便问起因由来。香葵便道:“我原在这儿冷眼看了一阵,都觉得官府里财务混乱,终非长策,故而想趁下次考试去考取库官之职。且我在内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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