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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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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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恬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刑文玺不满的哼了一声,只得作罢,半搂半抱的将他拖回了房。
  走到床前,刑文玺便脱力般倒了下去,跌在厚厚的被褥上,将季恬压在身下,他将脸埋进去,闷声道:“我下面疼,你给我揉揉。”
  季恬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揉了两下便收了回来,安抚道:“没事,休息两日就好了。”
  刑文玺安下心来。
  季恬任他抱着,感受着刑文玺那炙热的体温,那带着酒味的呼吸。他很少这么抱他,欢好过后,同床共枕时亦是各据一边,如此亲密的拥抱,他不会去做,他也不会要求,于是他们之间便隔了那么一堵墙,也许要敲开并不难,但是他们已错过了那最好的机会,于是那堵墙戳进了土里,扎在了那,再也挪不开。
  那时候以为自己会永远呆在他身边,守着他,无论世事变化。所以什么都不说,以为还有很多时间,他总会明白。
  季恬苦笑,他知道就是因为自己性子沉闷,不会说话,所以才不讨刑文玺的喜欢,除了买卖生意,他便什么都不懂,不像刑庭傅,风流入骨,会吟诗作赋,赏花弄月,人又灵巧。在床上他亦放不开,不知该如何去取悦他,于是被嫌弃说硬的像个尸体。
  察觉自己不自觉便拿着刑庭傅做比,季恬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伸手抚在刑文玺的发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走了。”
  刑文玺感觉有气息吐在耳朵上,发痒,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他皱眉:“什么?”
  “既然你不再需要我,我便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季恬叹息。
  刑文玺觉得耳边的声音实在有些烦人,搅得他睡不着,他烦躁的动了动。
  “对不起。”季恬拍了拍他的背,然后便没再开口,抱着他静静躺着。
  天快亮时,季恬睁开眼,在朦胧的晨光中,他捧住刑文玺的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你说的对,我真的是喜欢你。”刑文玺曾几次在床上戏弄的问他是不是喜欢他,他那时只会沉默以对,他不敢说,这是他的怯懦。
  
  刑文玺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还未睁眼他已开口叫道:“季恬。”
  隔了一会才进来一个小厮,刑文玺皱眉:“季恬呢?”
  那小厮摇头:“不知道。”
  刑文玺按着隐隐还有些胀痛的头,懒得再追问,让他伺候着梳洗更了衣。
  出了房门就看见刑庭傅在院子里晒太阳,肚子上趴着一只又不知自哪弄来的白色的猫,眯着眼睛,一猫一人,表情如出一辙,无比相似。刑文玺翻了个白眼。
  刑庭傅听到开门的声响,睁眼来看。
  刑文玺奇怪的发现两人视线对上时,刑庭傅不同往日,竟是莫名其妙扭开了头,细看之下脸色亦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太阳过猛抑或其他什么原因。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走了两步,前一天晚上混乱的记忆慢慢的在他脑中明晰,一点点的涌进来,他想起他借着醉酒做的那些事。
  刑文玺脚步一顿,嘴角扭曲了一下,转头去看刑庭傅,见他已是恢复一派闲适,闭着眼睛懒洋洋,他穿着一件鹅黄底绣花宽袖绸衫,蜷在摇椅中,或是晒的久了有些热,袖子高高的挽了起来,露出极白的两只胳膊。风过,睫毛轻颤,唇角带笑,他看起来柔软而又安静。
  刑文玺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渴,不由咽了一下,他昨晚就是抱着这个身体对他。。。。他忽的也有些尴尬,刑庭傅到底是他兄长,不像季恬可以随便。。。。
  季恬?!他楞了一下,模模糊糊记起什么,那时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说要走了,还有。。。。还有什么?今天季恬没有过来伺候他,这不对。。。。他敲了敲脑袋,昨天他对季恬说,你怎么还在这,还不走。。。。
  刑文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老二,群众纷纷表示要你献出菊花给老大》_|||你是个失败至极的小攻ORZ 

                  
第二十一章 穷
  二十一
  
  阳光突然被挡住,刑庭傅睁开眼,就见刑文玺站在身前低头看他,他问他:“今天可有见到季恬?”
  刑庭傅觉得自己晒的久了有些发晕,脑子钝钝的转了一下。
  刑文玺看他发呆的样子,心内着急有些想骂他,动了动嘴不知怎的又说不出口,结果是伸手去拍他的脸,几乎触到时刑庭傅回了神,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看那只手,道:“见到了,怎么?”
  刑文玺僵僵的收回手:“他人呢?”
  “走了。”刑庭傅疑惑,“你不知道?”
  他竟然真的走了。。。。刑文玺嘴角古怪的扭了一下,他竟然敢就这么走了!是啊,他从不会违背他说的话,从来不。
  刑庭傅坐起身,肚子上躺着的猫受了惊吓,喵了一声逃了开去,他没心思搭理,只是看着刑文玺:“他走时说已告诉你了,你也答应了,难道不是这样的?”
  刑文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黯然:“对,说了。”
  
  刑庭傅有个毛病,闲慌了就喜欢没事找事,他本来因为前一晚发生的荒唐事而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刑文玺既已先开了口与他说话,态度也不见有什么奇怪,他便也释然了,可他释然了,看着刑文玺仿佛没事人一般的态度他又有些郁闷了,有种白让人占了便宜却无处可说的感觉。
  吃饭时,兄弟二人对坐无言,着实有些冷清,可是刑文玺却感觉到一道极热情的视线从旁边不时的注视过来,他额上的青筋跳了两跳,一眼瞪回去:“你又想干什么?”
  刑庭傅见他终于有了回应,很高兴,笑道:“不想干什么,就是想问问。“
  “什么。”刑文玺有些不耐烦,他没有说话的兴致。
  “就是你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刑文玺没说话,回身又顾自吃饭。
  他一不说话,刑庭傅便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很执着的:“记得吗?”
  “。。。。”
  “说话啊。”
  “。。。。”
  “就是你喝了酒以后,醉醺醺的。。。。”
  “。。。。”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询问,后来就是逗弄了,见他闷头吃饭,刑庭傅觉得十分有趣,好像他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上风的感觉。
  如此反复数次,那语气中再明显不过的戏谑,刑文玺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了筷子,揪住那喋喋不休的人的衣服前襟,随手一扯,领口开了大半,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刑庭傅笑着躲闪,拿手去遮:“诶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调戏哥哥啊。。。。”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想我这么做。”刑文玺不小心碰到他裸露的皮肤,温热的;他猛地收回手;冷哼,“再烦我小心我真的做了!”扔下一句威胁,饭也不再吃了。
  刑庭傅理着衣服看着他的背影笑道:“恼羞成怒啊。”
  
  然后两人继续糊里糊涂的过日子,刑庭傅与往日一样晒太阳逗猫,只是极少出门,一来以前那些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自他府上抄家后便再没出现,穆维萧因为家中生意随他爹去了瞻洲,还要好些时日才能回来,他一人着实没有游玩的兴致。而刑文玺一日比一日没了精神气,除了吃饭便整日呆在房中,他无法振作,他依然怀念着过去荣华。
  直到有一天厨娘对他们说明天开始恐怕只能喝野菜汤了。
  为什么?
  因为没钱了。
  刑庭傅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刑文玺煞白了脸,他知道他们已没有钱,但从别人口中对他说出,他觉得无比屈辱,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他必须承认,除了这处容身之所,他与一个叫花子无异。
  他僵硬着表情起身离开,刑庭傅无奈的扇着扇子,他爹逝世留下家产给他时他便知道早晚会有他流落街头的一天,后来刑文玺继承了去,他着实欣慰一把,知道这个弟弟会生财,哪知这会生财的人败起来比谁都厉害,哗啦一下眨眼的功夫什么都没了,倒不如那些钱留着让他慢慢挥霍来的好,他爹可真算计错了。
  刑庭傅抹抹眼睛,有些伤心,唯一有些安慰的是他备下了棺材,死后还有个去处,转念一想,文玺怎么办?不知一个棺材能否塞的下两个人?
  厨娘见他走神的厉害,只能无奈唤了一声,刑庭傅收起桃花扇,风流倜傥的笑,从腰上解下玉佩:“拿去当了吧,我可不爱喝野菜汤。”
  
  于是野菜汤没有出现在刑家的饭桌上,只是刑庭傅的随身之物渐渐少去,玉饰,玉带,抄家时能带走的仅有这些身上佩戴的几样,很快已是一件不剩了,向来打扮风骚的他皱了眉:“好像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走的感觉。”
  刑文玺依旧浑浑噩噩,好像对这些一无所知。
  为了不让仅有的几件衣服也被当掉,刑庭傅从每日闲来晒着太阳逗猫玩鸟变成了每日思索该如何挣得银两,但他那风花雪月的脑子显然不擅于应对这种问题,几日下来他除了在思索中沉沉睡去便一无所获。
  其实养活自己的法子很多,茶馆跑堂,酒馆伙计,客栈小二,只是他不会,被养惯了懒惯了的公子哥,他不懂如何去伺候人。他就像离了金丝笼的金丝雀,脆弱不堪一击。
  有小厮看不过去,告诉他别闷在家中,出去转转也许能想出什么。刑庭傅听着也觉有道理。
  
  晚上吃饭时,刑文玺看着空无一人的饭桌楞了一下,独自坐着吃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叫了人进来,点点刑庭傅的位置:“他人呢?”
  “大公子出门去了。”
  “做什么去?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刑文玺皱眉。
  “大公子是想去找活干。”
  刑文玺的表情在昏黄的烛光下凝成面具,硬的一敲既碎。
  随便扒了两口饭,刑文玺再无胃口,一脚踏出门槛,院子里冲进来一个人,还未看清面目已先听到声音:“我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是刑庭傅,刑文玺站住了脚,看他跑过来,身形渐渐清晰,他的表情也渐渐变得难看。
  刑庭傅人还没停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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