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心传奇之三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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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传奇之三千局-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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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钿莞尔:“乐,乐少侠快别这么说,宝钿还不知道能不能学的成呢?”
  乐子期道:“释心术的确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你小师叔又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让他等确实强人所难。倒不如。。。。。。。”他再度欲言又止,“唉,这样难免委屈宝钿姑娘,还是作罢吧。”
  事到如今,宝钿哪里肯依,扯住他的袖子,逼着他非说不可。
  乐子期勉为其难,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其实也简单,姑娘只消将你身边人一言一行告知子期,子期用释心术加以研究,不日便能给你答案。到时候你再告诉你小师叔,他必然。。。。。。。”
  “他必然高兴的不得了,”宝钿喜滋滋的接话,“不过是留心些罢了,有什么难的?此事就包在我身上!至于答案。。。。。。”她有点不放心的盯着乐子期。
  对方马上拍胸脯:“当然是姑娘的头功。”
  宝钿笑的见牙不见眼,她已经在想象小师叔夸奖她时难得一见的温柔笑脸了。
  好容易打发掉宝钿,踏着月色回到自己房内,往床上一躺,身边却有人凑将上来,不怀好意的问:“我的脾气耐性就那么差?”
  乐子期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知道他刚刚说过的话:“你不是在女郎山对那些萍水相逢的痴情女子怜香惜玉吗?怎地就不敢对朝夕相对的宝钿好点?”
  亟初禾反诘:“我对付那么多,留给你一个,你还不干?难道临山照水人要在女人这一战中认输不成?”
  乐子期没好气:“亟兄这么晚来就是要通知我别未战先降吗?”
  亟初禾又仰回床上,舒舒服服的躺好:“那是其一,其二锁匠铺太小,不够一人一间的,我索性大方些,让给他们。”
  “不知亟兄说的一人一间,是否包括你七巧殿的众多侍童们?”
  “当然。”
  乐子期磨牙:“我现在真想一脚把你踹下去!”
  亟初禾嘻嘻,笑的十分讨打:“所以我躺在床里边。”
  乐子期暗中闭了闭眼,捏了捏拳,努力压抑胸中怒火:“贴在墙上当画也不错。”
  亟初禾继续嘻嘻哈哈:“你才舍不得。”
  乐子期终于忍无可忍,悄悄伸出两根手指,使劲一拧,听见对方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才偷笑道:“叫你胡说八道。”
  亟初禾却突然岔开话题,探过头来耳语:“其实,我觉得七公子很幸运,我听过他的故事,”不等乐子期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不是命运多舛,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顾回蓝是怎样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乐子期静静的听着,一抹朦胧月纱,柔柔罩着他的脸,单是侧面就令亟初禾看呆了一瞬,脑海里猝然蹦出两句诗:“天公骄子性通灵,风沙磨砺俏玉容。冰晶玉肌飘清韵,暴雨洗礼驻彩虹。”琢磨着,这说的好像就是乐子期吧?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总有心结羁绊?
  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以总靠笑容来掩饰沉沉思绪?
  亟初禾不自觉凑得更近,气息几乎拂动乐子期耳边碎发:“顾回蓝也很幸运,能有一个值得自己生死相付的人,是几世难修的福气。”
  乐子期还是没说话,他已经猜到亟初禾真正要说的。
  亟初禾却好像忘记他是释心术传人,还在继续:“所以他们要的,不会是同情。”
  乐子期笑了。
  他是释心术传人,能明晰所有人心事,能知晓每个人的症结。他可以是任何人的知己,可以解任何人的孤独。他几乎无所不能,唯独,不能解自己的寂寞。纵然有两个师父,他仍然没有羽化成仙,没有四大皆空。还是会生老病死,有七情六欲,他也盼着有灵犀一点,生死相知。就像七公子和顾回蓝一样。然而,他的身份注定他的心像高悬在晴空中的皎月,可以写进诗词歌赋里,可以画进丹青扇屏中,却始终谁也亲近不得。
  就当他以为自己要如此只身孤影、一生终老的时候,亟初禾出现了。
  他说得没有错。
  顾回蓝和七公子的确很幸运,他们至少不会像那轮‘不知年年月月待何人’的月亮一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他们需要的永远不会是任何人给予的同情。
  就连寂寞如自己,需要的从来也不是怜悯。
  亟初禾似乎比自己更懂得这一点。所以他大咧咧躺在乐子期的床上,细致入微的帮他打开心结。
  无需口舌多,点睛便成金。
  乐子期笑:“亟兄,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他故意停顿了好
  久,才眯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很——可——恶。”
  亟初禾愣了愣,旋即伸出魔爪挠向对方腋窝:“我还能更可恶,你要不要试?”
  也不管乐子期答不答应,几下下去,已经挠的他喘不过来气。乐子期哪里肯轻易告饶,再忙乱也要伸出手去扳回一局。两人很快闹做一团。步云鹰恰自门外经过,远远的就听见里面又笑又叫,热热闹闹,活脱脱是两个顽童玩耍游戏,实在难以想象其中一个会是自己常年冰山一般冷漠的三师弟。
  摸摸胡子,步云鹰笃定:“果然病了。病得还不轻。”
  深冬将逝。
  月色如流水,倾泻在飞檐粉墙上,拗着院中树丛奇石的影子,扯一出席地幕天的大戏,演一场初春伊始的希望。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都被明日累,
  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
  请君听我明日歌。”
  明日注定难以预料,但未尝不是可以期待的。
  未尝不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乐子期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何必急于一时?、
  亟初禾说:他们要的,不会是同情。
  而是。。。。。。懂得。
  还有。。。。。。明日。
  第二天很快到来,只是,依旧不见七公子从天而降,依旧没有妙算老人的消息。
  有人却换了新衣。胡子也刮得干净,容光焕发,赫然又是当年魈鬼风流、六根手指的顾回蓝。那高大矫健、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潇洒不羁,连一贯鄙视又挑剔的宝钿,也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半晌回不过味儿来。
  不愧是顾回蓝,乐子期在心里暗赞,他终于从浮沉不定的颓废中复苏醒来!



☆、第七章 局中局

  【第七章局中局】
  宝钿的消息来得很快,不止快;而且杂。就连哪个哪个弟子今日上了几趟茅厕都没有遗漏;一股脑倒给乐子期。后者听了半日;便竖起大拇指,“宝钿姑娘果然能干,”
  宝钿美滋滋的;“那你读出什么没,”
  乐子期摇摇头;“在下学习瞳术时候其实也不长。。。。。。”一看宝钿要恼,连忙又道;“若有些更细节的,在下必定更得心应手。”
  宝钿不解;“这还不够详细;”她全然不觉她带来的情报,在同一屋檐下的乐子期也看得到、听得到,甚至。。。。。。。闻得到。
  乐子期微微笑:“这些当然够详细,只是,如果能更深入一些就最好没有了。”
  宝钿努嘴,很是为难:“我总不好跟踪他们去茅厕。。。。。。。”
  乐子期循循善诱:“除了茅厕,锁匠铺还有很大地方。”
  宝钿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扭头离开。乐子期没想到,这一句竟让他差点再见不到宝钿。
  更鼓响起,夜色渐深,连云彩都遮住一弯新月打算沉睡。忽然一声惨叫撕破原本的万籁俱寂。亟初禾闪电般冲出去,刚迈出屋门,又折回来,看向在坐在床边面无血色的乐子期:“子期,今日事必与你无关!”
  既然自己听的出来,相信乐子期一定也听的出来,刚刚那声惨叫是谁的声音。
  乐子期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满眼焦虑的盯住院子里墨染的黑,浑浑噩噩的起身往外走。他必须得去,即便帮不上一点忙。
  亟初禾一把拦住他,摁在墙上,急切万分:“宝钿不会有事。。。。。。。”
  他话刚说半句,就被乐子期狠狠的推开:“你说无关便无关吗?!!如果不是我,不是我怂恿,她就不会出事!我为什么要设计她,我为什么要害一个无辜的姑娘!?我简直。。。。。。。”他使劲抽自己耳光,“我简直不是人!”
  他眼珠子通红,双颊被抽的更满布血印,看得亟初禾心头阵阵绞痛,他很想上前去将人制服,或者干脆捆起来,而后等他冷静下来再好好安抚。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他只能凶巴巴冲上去,大力揪住乐子期的衣领,快刀斩乱麻的问他敢不敢跟自己去先看看宝钿的生死。然后也不管他同意与否,直接拖了人去声源之地。
  后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浑身鲜红的宝钿已经被小心挪到一张软榻上,秀目紧闭,气息微弱,右侧脖颈处一个洞开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淌着血,看上去并不是太过锋利的兵刃所致,因为刀剑如果划破这个位置,一定会连项上人头一起削掉。而不是这样,慢慢的流血。
  最通医术的左棋逢正在同两个女弟子一起,竭力救治。一时间,难断吉凶。
  步云鹰脸色铁青,看得出他努力在压抑心头震怒:“胡世!你要干什么?!”
  那边仍拿着带血凶器,被惊得呆若木鸡的一个少年,这才想起丢掉手中的亢龙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我、我不知道是宝钿。。。。。。。”他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说得在场人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正在和任平生在屋内议事,冷不防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窗口,他以为是贼人闯入,立刻提着兵器追赶,待亢龙锏挥出一记,宝钿惨呼,这才如梦初醒是场天大的误会。
  乐子期听着,一言不发,面色更加难看。亟初禾趁无人注意他们,耳语道:“假如仅是场误会,宝钿就白伤了。”
  他这一句,是故意要激乐子期,因他见不得这人自责的模样,必须要逼他做点什么。这人显然也上了他的圈套,举步走到顾回蓝跟前,低声交代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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