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蛇异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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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蛇异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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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个与我非常像的人,与你有关系?”

“当然,她是我永远的…痛楚。这是以前的事,后来她与别人有了一个女儿。”

“是女儿吗?”

“应该是的!当年我曾经见过那个女孩,在她没满月的时候。”

“你知道她的女儿在哪里吗?”

“听说死了!在她很小的时候,沉向长江的波涛里。”

“肯定吗?她的女儿死了?”

“以前我相信,但是现在…我越来越不敢相信。”

相瑜突然会意:“那死去的女儿就是我吗?你的意思是这个吧?”

“我这么猜测。”

“你说得好像真的一样。知道那个地方,她跳崖的地方?”

“你要去吗?”

“肯定!我去看看她是不是我的妈妈。”

“但是你现在有未婚夫的父母还有养父母需要照顾。独生子女的压力真是大!”

“我会都照顾好他们,我会有钱的。”相瑜想到了黑嶂峡水底灿如群星的小石头,那些一颗值一套海滨大屋的雪宝钻。有了它们,两边的老人都可以有不错的境遇了。

“你当然会有钱,你记忆里装有一个富可敌国的金矿,不,比金矿值钱多了!可能你是唯一的知情者。”

“这个与你无关,我警告你,不许再跟踪我。”

“就是说,你要去——找你相像的人?”

“一定去!”

“好!我可以帮助你。”

“不!不要你介入。你快告诉我:她的姓名?”

“相瑛!”

“你怎么知道?”

“我们俩人以前是…恋人。”

“她在哪里死的?”

“雪宝山!画蛇屋!”

第十一章 走错路了

半年以后,雪宝山的天气从炎热轮回到风雪飘扬。相瑜走在一支驴行队伍中,再次走进雪宝山。

黄昏时分大家隐约地意识到:走错路了。每个人都不说话,侥幸地期盼也许没错,脚步更沉重了。已经看不清远处的景色,隐约可见的泥路被雪覆盖,成为一条泛着惨白光芒的光带。

他们加快了脚步。

装在鞋底套的冰抓踩在地面上,整个山头回荡着冰抓咔嚓咔嚓的声音。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十小时持续不断的攀爬消耗着所有人的毅力。

此行的领队姓尚。他走在最前面,作为资深的领队总是站在沟壑的另一端接应队友,尖着耳朵仔细分辨他们的喘气声。

呼吸的动静小得多的是相瑜。细微的呼吸声嘶嘶如诉地吐出,真是人不可貌相!因为相瑜的细腰仿佛盈盈一握,稍微用力就要折断,她倏地跳过壕沟,她问:“就这样走一个晚上吗?”尚领队没有回答她。

动静最大的是袅袅的呼吸,急促地吸气再大口地吐出热气,一大团灼热的气体从胸腔中挤压,在喉咙与气管壁中重重地摩擦后再从张大的口中吐出来。她的体能快接近极限了。跨过壕沟后就在问:“老大哟还要走好久?”这让尚领队的眉头收紧了。

比袅袅更严重的情况是远山,网名叫远山的年轻小伙子有肥厚的屁股和粗大的腰,他的呼吸声若断若续,说明他的体能已经耗尽。在他跨壕沟后就跌坐在地上,用无助的眼神盯着尚领队。

收队的是水底的火焰。尚领队在水底的火焰跨过来时心底突然浮现另一个人的样子。好奇怪,这个火焰,水底的火焰!风声中没有传来他的呼吸声,居然没有一丝喘息,嘴唇前甚至没有一丝热气,面庞也没有走急路的红涨,仍然保持是泛青的脸色。尚领队心中一凛,那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强驴,一个习惯独行的背包客,如果没有那场事故也是这样如履平地行走。水底的火焰与那个死去的人有关系吗?

更奇怪的是水底的火焰从早上到现在保持一种落寞的神情,一股天然的淡然的和不屑挂在脸上。

当队伍跨过壕沟登上坡顶时,前方是一大块醒目的红色巨石,平滑的巨石在苍茫的雾霭中突兀地矗立,隐约闪现着红色的诡谲光芒。大伙一时间愣住了,记得在三小时前他们在此歇息,远山就在石根下问“相瑜你会与谁混帐?”

相瑜用眼睛扫瞄所有的人,说:“和谁呢?谁是听话的好人呢?”

远山举起了手,尚领队歪着头望着相瑜,说:“我只是一个坏坏的好人。”水底的火焰则转过头看着星空。

一般规则来说都是男人背着帐篷,女士只准备自己的睡袋。男女同睡一顶帐篷简称为混帐。相瑜环视一圈,末置一词。

有这次歇息和对话,大家都记得这块红石头,相瑜惊叫:“我们走了回头路。”

袅袅扑在地上说:“妈呀我走不动了。”

远山跪在雪地上捂住脸,叹息的声音都没有了。

水底的火焰轻声地告诉尚领队:“找营地吧。”

第十二章 营地

暮色已深,广袤的雪宝山是连绵起伏的庞大的黑影,其间有无数的悬崖、斜坡和灌木丛,难觅营地。甚至在西南的崇山峻岭间寻找营地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正当大家绝望地四下张望时,水底的火焰忽然挥舞着双臂朝大家喊:“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宿营地。”

红石头旁还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已经走过的道路,另一条是隐没在草丛中,蜿蜒向下的小道。如果不用登山杖拔开齐腰高的大巴茅草,恐怕再在这里转上若干年,也是看不出来的。水底的火焰率先走下去,队员们连忙把背囊上肩紧跟着进入草丛,眼中的兴奋使他们忽略了水底的火焰,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尚领队低着头,犹疑地走在最后。

两小时后,他们沿着峭壁爬上一个因岩石突然退让而空出的一小块平地,几棵大树笼罩着阴森的气氛,靠岩腔的地方,已经浑黑成一体,但黑暗中有更浓稔的化不开的黑,隐约地黑成一幢房子的模样。哪怕没有一丝灯火柴草的气息,疲劳了许久的大家止不住的欢呼起来,好营地!远山更是颓然地倒地,很久都爬不起来了。

“慢!”走在队尾的尚领队赶上来,拦在队友的面前,他把头灯射向房子的阴影。惨白的灯光很萎蔫,象一条软软的舌头舔过黑暗,无力地显现一幢残破的土墙房子。白灰因岁月而脱落,露出的土坯和草筋的疤痕,门边画着一个鲜明的图案,众人跟着走近。好大一条蛇!朱红间隐约透着黑色花纹的大蛇,蛇身盘虬地伸展在门楣的上方,长须缭绕,血红的蛇口如盆。

尚领队心中一惊,脸色骤变,他迅速地灭掉头灯。一把攥住火焰的细胳膊,厉声地问:“你为什么知道这地方?”

黑暗中看不清水底的火焰的表情,他也不急于挣脱。慢悠悠地回答:“这方圆几十里的野山,怕只有这一个宿营地。”

听此言,尚领队才泄气地收回手臂。

相瑜漫不经心地说:“画蛇画龙有什么关系嘛?这么好的平地,又挡风雪!”说着相瑜便跳进门里。一时就隐没在黑暗中。

尚领队想:原来你们都不知道此地的恶名!也好,借宿一夜明早天亮就离开这凶险之地。他也赶紧相跟着跳进门。

三间土屋,一间厨房一间卧室正中当然是堂屋。相瑜在厨房里喊:“有水,好甜的水!”已经捧着一把断柄的木瓢在咕噜咕噜地灌水。石头缝里有一小股的清泉渗透出来,不多不少地盈满凿出的一个深坑。

不会有电灯,也没有一盏松油灯。尚领队用头灯扫射着仔细地察看。地面没有灰尘、屋顶没有蛛网,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但是生活器具极少,甚至可以说四壁空空,在卧室里有一张木架床,蜡染的阴丹蓝底白色碎花的床帐四围放下来。床前一块横木作为踏板。

远山在惊诧地叫喊:“看这张画像,画得不是相瑜吗?”大家的眼神都盯墙上。一幅七寸左右大小的炭精铅笔画,嵌在玻璃框里,画纸已经泛黄却没有蒙上一丝的灰尘。仿佛画的就是相瑜: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稍微向外突出的嘴唇,关键是眼睛,毫无异样的凤眼斜斜地飞扬在眉角!只是墙上的女子穿着上世纪七十年代时兴的军装!风纪扣敞开,长颈项溜滑。

尚领队缓慢地把头灯移向画像下方,一块木板搭成的书案,一叠纸钱、两支烛、一撮香,香已经插在积满香灰的破碗里。

看见的人一时都怔然无语。在本地的人都知道,这是祭奠亡者的物品。他们巧遇一场正要进行的祭祀吗?

相瑜一把拔开众人站在画像前,“真的像我吗?你们仔细看看。”

“一模一样!画的就是你。”

她举起香烛。“但是我没有死。有谁在恨我不死吗?”

谁也回答不上来,大家静静地看她。仿佛看到奇异的一幕: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复活过来,她是从玻璃框里走出来的。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死了吗?好吧,就这样死了。陪我的在天上的爱人!”这话说得毫无由头,她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然后一吐舌头做鬼脸。“——我死了!”

窗外却传来一声惊呼,“啊—!”

说是窗户其实就是土墙上掏个小洞,然后遮挡一小块木板。尚领队赶紧把木板全部拔开,向外瞅。水底的火焰则几步蹿出,在空地上四下张望。

风,只有风声嘶喊;

雪,悄悄地飘落。

月光也惨白无趣。

第十三章 画蛇屋

尚领队脸色变了,“快出去,此屋不准再进来了!我们的营地在屋外。”

大家都往后退,相瑜却掀开蜡染的围幔,没有床单与被子,只有金黄|色稻草铺满床。相瑜揪在手里,悉悉索索地响,是干稻草!她伏在床上,满足地说:“今晚我就睡在这里!”

远山遗憾地问:“不和我混帐了?”

尚领队严厉地喝止“不行,你看见了纸钱和香?”

“那有什么关系嘛!”相瑜轻蔑地撇嘴。

“那是祭奠死人的东西。”

“我是活的,怕啥?”

尚领队一跺脚,咬牙说出来:“你没听说过,当地人的谚语,雪宝山、画蛇屋、竖着进去横着出!”

“嘻,嘻,有这种说法,好玩哩!反正我今晚就住这里。”她把尚领队的身子扭转,往外推!

“你不怕鬼?”

“鬼不可怕,人有时比鬼可怕!好啦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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