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十八年作者:大醉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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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十八年作者:大醉大睡-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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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天色全黑,秦颂风醒来时神色已然平静,摸摸季舒流的脸将他唤醒,点亮一盏油灯,和他同吃晚饭,然后打来热水一起沐浴更衣,洗掉晦气。
  自从立下那个我娶你你娶我的约定,他们还没同时洗过浴,居然多出几分尴尬,从脱衣服开始就背对着背。秦颂风整个泡进桶里,季舒流却因为身上伤口太多,只能把火炉搬到附近,站在地上拿浸过热水的手巾擦洗。
  季舒流才擦到一半,秦颂风就洗完了,穿上里衣,接过季舒流的手巾帮着他擦。季舒流紧张得全身僵硬,假装闭上眼睛,偷偷睁开个小缝,借着昏黄跳动的灯光欣赏秦颂风半裸的身体。
  秦颂风很细心地躲开季舒流伤口,从腿擦到脚,连脚趾头都挨个擦了一遍,捏捏他小腿上的皮肤道:“还真会干裂,是因为最近没泡你那个药水?”
  “嗯,懒得管它了,等我伤好再说。”
  秦颂风又去摸季舒流右大腿外侧的一大片青紫和擦伤:“现在还没褪,真不好意思。”那是季舒流承认私放王贵铜的时候他一怒之下踢的。
  季舒流睁开眼瞧着他:“没事,你是我夫人,我得让着你。”
  秦颂风递来季舒流的里衣,趁他还没把衣服拉过肩头,握住他肿起的肩膀:“这也是我刚才捏的?”
  他凑得很近,季舒流忍不住去抚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我小时候就想过将来找个什么样的老婆,想要找个好看的,懂得多的,武功高还有侠义心肠的,全都心想事成,”季舒流挑一下眉毛,“就是没想到最后找了个这么凶的。”
  他说着忽觉后腰一紧,秦颂风用力抱住他,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吻上他的嘴唇。这次和以往不同,真正纠缠在一起,从相对站立变到相拥着卧倒在床上,直至气喘吁吁才意犹未尽地松口,俩人的手还都恋恋不舍地留在对方衣襟之内,肌肤相贴,舍不得分开。
  秦颂风用另一只手捉住季舒流伸进他衣襟那只手:“你学得倒快。”
  “别小看我,我也懂得一些。”
  “哦?谁教你的?”
  “我教学生的时候,发现谁偷看杂书都会拿走,过一个月再还给他。”季舒流眨着眼睛,用空出那只手去捏秦颂风的下巴。
  对视一阵,秦颂风抽回手,给季舒流整理一下衣襟,摸摸他还在红肿的肩膀道:“下次我注意点,其实我真没使劲。”
  “废话,你真使劲骨头都得裂开。”
  “不是这种劲,一般的力气我也没用,”秦颂风一脸无辜,“我只是忘了你太嫩,换成别人肯定不会肿。”
  季舒流倾身过去拉开秦颂风的衣襟,直接在他肩上咬一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这下公平了?放心,我不嫌弃你凶。”
  秦颂风顺势吻他的额头:“我去把水倒了,今天早点睡。”
  他忙碌一番回来躺下,季舒流忽然抓住他严肃道:“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
  “你摸摸我脉搏,没什么问题吧?”季舒流伸过手去。
  秦颂风莫名其妙地摸黑把了一会脉:“有点虚,跳得没力气,不算大事。”
  “你能确定?我没病入膏肓?”季舒流依然不太放心,“今天跟裴用国那个书僮动手的时候,我一使力忽然眼前发黑,吓了我一跳。还有前天夜里,那个书僮一言不合打了我几下,当时我其实没受什么伤,也不觉得有多疼,却连着昏过去两次,也不知哪里出了毛病。”
  “小小年纪,别总疑神疑鬼。你前几天才失血大半升,体质当然比平时虚弱,过个一年半载就能补回来。”
  “说得有理。”季舒流脸上担忧一扫而空,打个呵欠,抱住秦颂风满意地闭上眼睛。
  秦颂风摇头道:“跟个小孩似的。”手上很温柔地也把季舒流拥住。
  ※
  这夜,尺素门这边的四个人都早早睡下,整座屋舍漆黑安静。夜色最沉时,他们却同时被孙呈秀的扣门声唤醒。
  她刚进屋就直入正题:“我刚发现,戚勃和郑欢可能是同一个人。”
  戚勃就是前日刺杀赵掌门的内奸,也是故弄玄虚把嫌疑引向曲泽的囚室守卫;郑欢则是近年才入江湖的年轻人,曾和孙呈秀等人一起围攻尤进宝,不知何故引开接应孙呈秀的同伴,还藏起孙呈秀的刀,险些害她落入淫贼手中。
  戚勃独来独往,无亲无友,只因多年来名声良好,才被白道群雄视为可信之人,他如何与醉日堡勾结、为何冒险行凶,一切成谜,难以追查。如果他另有郑欢这一身份,无疑是个重要线索,孙呈秀不敢耽搁,知会了玄冲子后,立刻过来与秦颂风商议。
  此时曲泽仍然被绑在铁板上无法挪动,众人便聚在曲泽那间房里,听孙呈秀讲述前因后果。
  今日傍晚时分,白道群雄决定暂时把裴用国软禁,这几日便撤出碧霄山庄。离开前,他们最后一次查找线索,自然也包括重新检查戚勃尸体。上次检查时孙呈秀顾忌尸体的衣物已被脱光,没好意思参与,但这一回她匆忙中没躲开,恰巧发现戚勃身上一处伤疤,和郑欢曾经受过的伤十分类似。那道伤是郑欢暴露以前与她切磋武功时她不小心留下的,所以她记得明白,认得清楚。
  秦颂风问:“你有多大把握?”
  “至少八成。他们面相有别,但脸的轮廓很像,身形几乎一模一样。我也向赵掌门和吕山打听过戚勃的出招习惯,郑欢用钩,戚勃用刀,可是都以招式繁复见长,而且步法似乎都脱胎于百年前伏牛老祖的钻山步。”
  秦颂风看看钱睿,钱睿低声说道:“当初收到孙姑娘的传信,我便暗中留意郑欢的行踪,曾经打探到一点消息,只是不算确切。十月中旬,保定府有个狂嫖滥赌的小混混托尺素门给一对老夫妻送些财物,送得还不少。本门弟子留了个神,找人跟他套话,套出他果然是帮别人送的。按照他所说,那个人的形貌还真跟孙姑娘说的郑欢有点像,个子高,走路脚往里撇。”
  众人闻言沉默片刻,各自思索。曲泽趁机向钱睿打听了郑欢和孙呈秀的旧怨,皱眉道:“还有件事我没想通。刺杀白道上的人,是整个醉日堡的意思;嫁祸给我,是尚通天他们的意思;可设个套陷害孙姑娘,又是谁的意思?孙姑娘虽说也攻进过醉日堡,却没什么名气,醉日堡现在正缺人手,照理说不该花力气对付她。”
  季舒流也试着道:“还有,裴庄主的那两封信是否由醉日堡伪造,杀害北丘派弟子之人是否故意留下痕迹诬陷秦二哥?如果是,醉日堡和尺素门之仇原本不深,何必多树一敌。”
  “如果往好处想,这未必是醉日堡的意思。”钱睿道,“醉日堡培养过一批奸细混进白道,戚勃可能是其中之一。白道上也有纷争,这种奸细在白道上久了,会生出些私仇私怨,所以他们做的事不一定全部出于醉日堡的命令。而且醉日堡和尺素门武功有不少相近之处,他们冒充尺素门的人比冒充别人方便得多。”
  孙呈秀无意识地抚摸手里的刀柄,长叹道:“奸细难辨,查得松会有漏网之鱼,查得紧又怕人人自危,想想便觉头痛。”
  秦颂风笑道:“不用头疼,咱俩都是动刀动剑的,找奸细这种事让我师兄他们去头疼就行。”又问,“裴庄主那两封信,后来大伙儿看没看出点什么来?最好能找出是谁写的。”
  孙呈秀答道:“笔迹没人认得。不过赵掌门发现,两张信纸上有股异香,还残留着一点金粉,裴庄主又坚称绝不是在他手里染上的。所以赵掌门怀疑信件出自女子之手,特地找出我们几名女子的字迹仔细辨认过。”
  “醉日堡也有女人。”曲泽从旁解释,“十几年前厉霄从青楼里买进一群跳舞的小姑娘,教她们学了几年武功,然后才配给醉日堡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还学得不错,出去杀过人,嫁人以后也没收手。”
  钱睿却一边在几案上扣着手指,一边道:“夜色已深,如果没有其他消息,容我再考虑一夜,明早就去跟玄冲子道长商议。”
  “你瞧出新的破绽了?”孙呈秀惊喜。
  “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明天详查过后才有定论。”
  “那好,我先回去,明日再见。”孙呈秀抱拳为礼,迅速消失在门外。
  钱睿和秦颂风站在墙角耳语一番,表情郑重。季舒流心知他们商议之事极为机密,连自己和曲泽都打算瞒着,微微有点失落。很快,他们商量完毕,秦颂风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挽住季舒流的胳膊,跟他一起走回卧室,美色当前,季舒流顿时把刚才的失落忘得一干二净。
  ※
  第三日清晨,白道群雄一同撤出碧霄山庄,只留下几名武当弟子保护或者监视裴用国等人。玄冲子统筹全局,安排身法矫捷之人探路,其余之人由一小部分高手打头阵,武功欠佳者在中间,他和赵掌门、钱睿、秦颂风、高毅等人则留在最后。
  钱睿努力之下,众人已经同意把曲泽交给尺素门处理,只要将他禁足在栖雁山庄之内即可。此时曲泽在钱睿背后坐于地上,双手、双足锁着粗重的铁链,瘦削不堪,骨头好像能从皮肤里戳出来,但气色终究比刚离开囚室时好多了。
  山路较为宽阔,没有特别艰险之处,所以众人离开得很快,过些时候,碧霄山庄门口已经只剩下三四十人。即将踏上山路的十几人忽然不走了,反而把通向这唯一下山之路的方向堵死。秦颂风趁机踏前一步,把钱睿和季舒流挡在身后,孙呈秀也按住刀向他们这边凑过来。
  玄冲子不知何时,又把那两张伪造的字迹拿在手里,沉声道:“把它交给裴庄主之人,就在你我中间。请你自己站出来,这样就算你是醉日堡奸细,我等至少还敬你勇气可嘉。”
  人群顿时寂静无声,有人了然,有人诧异,但却没人站出来。秦颂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寂静过后是嘈杂,不知真相者有的彼此询问,有的大声叫玄冲子快说出真凶,玄冲子却纹丝不动。过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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