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是太美了。原纵觉得那些书上羞花闭月的词藻都活了过来,看到真人才明白那种惊得自然规律都视若无睹的感觉。
等原纵回过神来,已经发呆好一会了,“在下原纵,谢公子慷慨出手,不敢请教大名。”
那公子走进前来,“非是冒犯,不过我名字不太方便说,少侠如果不嫌弃,就唤我表字‘逢空’,如何?”
“这……自当无妨。”原纵心中好奇,这人该不会是什么豪门世家的公子,在外面不方便通名道姓吧。不过既然人家说了,他也不好细问。
逢空走近原纵,清莲之姿看得原纵心中又是一阵涟漪,逢空接道:“既然如此,在下是否有幸称呼少侠尊字?少侠是江湖人,不知是否计较这些?”
“江湖人才没那么多规矩。我爷爷给我取的表字,叫瀚冰。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原纵无所谓地笑了,看见对方也解颐而笑。
“江湖侠客果然爽快,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瀚冰,愿不愿跟我喝一杯去,逢空请客,直说是想多交个朋友。”
没想到这好模样的公子一点都不端架子,这么好亲近,原纵心里有几分诧异,认为对方也是个爱交朋友的好性子,便笑道:“乐意之至。不过要先等店小二买药回来,我给他们上完药。”
“你真是侠义心肠呢。”
“那逍遥道的弟子们欺人太甚,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逢空的脸色沉郁下来:“其实……这也不算太过份,他们是断袖,人人都瞧不起,还有更惨的。”
原纵疑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瞧不起断袖?”他心中想,裴扬也是,其他人也是,为什么一说到断袖就不共戴天的样子。
逢空愣了下,苦笑道:“难道你……瞧得起断袖的?”
“啊?这跟瞧得起瞧不起有什么关系啊。他们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喜欢男人而已,有什么错啊。只是投胎的时候没投成女的,这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错。”
好半天没听到应声,原纵看着逢空一副失了魂的模样,眼中晦暗不明,中邪似的看着原纵。忽然笑出了声。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瀚冰,不知道你……”
逢空向前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到了原纵的耳垂,轻轻一捏,原纵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怎么了?我耳朵上有什么吗?”
逢空收回手,喃喃自语道:“你不是……没什么,有块脏东西。”他看着原纵清澈的双眼,略微叹息道:“你果然是真正的侠义心肠。”
后来原纵给两个小道士处理干净伤口,包扎弄妥后,他们转醒,弄清楚事情原委,向原纵千恩万谢,直言日后一定要报答原纵的救命之恩。原纵也不要他们报答,让他们赶紧寻个隐蔽的地方,远离是非,小心过活。
他们临走的时候原纵忍不住问道:“可能有些冒犯,不过如果不介意的话,为什么你们会……喜欢上对方呢?”他还是很好奇,男人怎么会喜
2、第二话(已修) 。。。
欢上男人,难道真是投错胎?
逢空在小道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那两个小道士会心一笑,露出了诡异的神色,对原纵道:“少侠,我们是因为在山上修道,一辈子见不到女人,看彼此又看对眼了,才决定私奔过日子的。少侠你要相信,这世上男人的爱一点都不比女人的差,女人能给的东西,除了生孩子,其他的男人都能给,所以如果有男人喜欢少侠,你也不妨考虑考虑。”
“啊?可以吗?”原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他们说的有问题,却找不到反驳的地方。纠结之中,丝毫不知道,他那贫乏的恋爱价值观,就这么开始被扭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排版……
3
3、第三话(已修) 。。。
华灯初上,皎月朗朗。
原纵应逢空之邀,两人并行夜街上,提篮小卖,茶色果品,别有谐趣。原纵少不得好奇指点,逢空撸着纸扇,街坊趣闻,京城旧事,娓娓道来,不多时便来到城中“望月阁”酒坊。
一路谈性甚好,原纵觉得这出手阔绰的公子,聊天也丝毫不端架子,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看相赏心悦目,谈吐不俗亦是悦耳,原纵觉得这一路景致当真再美好不过,来到一处高阁下,逢空收扇道:“瀚冰,我已订好望月阁雅座,此处夜景绝佳,迎风把盏,最妙不过。”
原纵笑道:“逢空如此盛情,今日只怕要不醉不归了。”
“哈哈,我就喜欢瀚冰这般爽快人。”
酒坊老板见两人,一个姿容如玉,一个轩朗飞扬,竟呆了半晌,才忙不迭引他们上座。
高阁之上,俯瞰京城瓦楞,檀香烟丝缭绕,丝竹声绕梁不绝。望月阁最高处的雅座,四面镂空,迎风飒爽,最高处只有一桌,就连丝竹管弦乐,都是在楼下吹奏,没有多余的人来搅人雅兴。
原纵吃着京城精致小菜,问道:“今日你何时看见我的?”
对方霁颜一笑:“我很早就在酒楼上看见了。看你出手制止逍遥道,那些人不分好歹跟你动手,却被你轻易打败。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他为什么要维护别人都瞧不起的人呢?他在想什么?后来知道你自身和这些并无瓜葛,便更加钦佩……天生侠义,敬你一杯,干!”
三杯下肚,原纵道:“我其实什么都没想。你说明明大家都是父母生养的,有什么不一样,有人喜欢男人,有人还梅妻鹤子,喜欢动物植物呢,没有高低贵贱,是非对错,干嘛谁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如果天下人都像你想的一样,该有多好……”逢空敛眉道:“可惜人心难测,众口……悠悠。”
又喝了些酒,原纵有些头胀,昏昏沉沉的,看逢空却是酡红上脸,倒没那么白得不真实了。原纵一时心痒,伸手在他脸上揩了一下,却根本没什么画痕,心下大奇:“逢空,原来你没有擦粉啊。怎么脸真的白得跟玉似的,像个……”他一下子想不出来词形容。
“像个妖怪。”逢空淡笑道:“很多人都这样说。”他趁原纵没收回,忽然一把抓住原纵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刚才你伸手过来,我以为……瀚冰,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是……”
原纵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酒喝多了脑子又疼,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手被人拽着不舒服,便拉扯想拽过来,没想到却跟铁箍似的,他昏沉中一发内劲,把一个大东西带过来,直直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他也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只觉得十分清凉。
逢空正准备说破真相,忽然觉得被一股大力拉得从座位上离开,往前栽倒进那人的怀里。凑近了才看见原纵眼中一片迷蒙,像是失去了焦距,眼珠也迟滞不动。
逢空低低唤了他两声,原纵却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没想到这人这么喝不得酒。逢空侧在他怀里,搂着原纵的腰靠在了他的肩上。
算了,或许不知道也好,那人本来就不是这类的,这样揩油水也算是赚到了。
“怎么办……看你见义勇为的样子……这么好的侠客……真想看你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想把你侵犯得委屈求饶……真想进去把你撕得体无完肤……真想把你关起来用铁链锁得死死的……真想要啊……”
原纵只觉得怀中似有块清凉锦缎,十分舒服。但是依稀间,有火热的气息凑近了他的耳边,模模糊糊说了很久,他一句也没听清。
“可你不是……我偏偏真的喜欢你……下不了手……舍不得……从来没有人……”
原纵只觉得一股大力撑着他,有人搂着他的脖子,从耳后一直细细地吻到唇上,火热的气息系数灌进了呼吸,他的嘴被人撬开,柔软的堵住了他所有呼吸的通道,津齿间吮吸攥取。他不是全无感觉,觉得自己溺水了要断气,丹田内功自然积蓄,猛然反弹出来,把身上那股大力甩了出去。
原纵不知道刚才那一下使得功夫有多大,逢空被结结实实地甩飞出去,嘭地落在地上,无奈地苦笑:
“……醉了都还这么厉害。”
原纵这下也惊醒了,酒去了大半,他讶异地支着头,茫然四顾看到逢空摔在地上,“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逢空起身掸了掸灰,“瀚冰酒醉时的力气可真大呀。”
“啊?我干的?怪不得刚才觉得内息猛然流转呢。”原纵关切地说道:“我喝不得酒,醉了就没轻没重的,你受伤没有啊?”
“没事。”逢空尴尬笑道:“我好得很,谢你关心。”
逢空摔倒的时候,从他怀里骨碌碌滚出个东西,他捡在手里是根翠绿的短笛。原纵见了好奇道:“你会吹笛子?”
“无事的时候玩玩。”逢空淡笑。
“你能吹一首曲子给我听听么?”原纵忽然又想到什么。“哎呀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这些有身份的贵公子都不会随便演奏乐器的,我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随口说说,还是算了。”
“不。”逢空执笛在手,“你能听我一曲,我求之不得。”说罢他横笛吹奏,笛声本清越动人,可他的笛声柔肠百回,痛得原纵四肢百骸都要烧起来,曲罢叹然:“逢空,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逢空眉眼黯然,“好端端的也不该惹你不开心。不过我一时有感慨。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东西,还是求不得三字。”
“哦?莫非有了意中人却不敢表白?”
“非也,却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自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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