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作者:永遇乐鹊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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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作者:永遇乐鹊桥仙-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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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剑谜叹息,豁然抬眼,“您什么时候对朗墨这么没有信心了?”
  “我——”容桓蓦地转过身子,瞪着剑谜呼呼喘气。
  “若是担心朗墨武功尽失之事,可以让蓝重羽做先锋,朗墨在后方负责指挥调度,出谋划策,凭他多年经验,轻而易举。”
  “不行!”容桓一掌拍在桌上,“我不允许他再度陷入危险的境地里!”
  “难道殿下要把朗墨一辈子拴在身边?”剑谜眉目间隐隐有了怒意,第一次触动龙鳞,“臣觉得,朗墨非池中之物,殿下此举,只会害了他。”
  “你!”容桓瞪着眼,要说些什么,宫门被人推开了。
  一人踏进殿来。
  日光忽然泼洒进来,一瞬间刺痛了容桓的眼睛,然而最让他心痛的是,朗墨那苍白的脸色,与干裂的薄唇,还有淡漠至极的神情。
  朗墨缓步走到容桓面前,双膝弯曲,跪倒在他脚下。
  “请殿下让我上战场,为国效力。”
  “墨……”容桓抖着唇,“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朗墨沉声,斩钉截铁。
  “你可知此次出征,会将你至于何种境地么?”容桓摇头,握住了朗墨冰冷的手,“再说你的身体还没好利索,怎受得了风餐露宿之苦?”
  “殿下未免太小看我了。”朗墨挑眉淡笑,骨子里的高傲冷倨透过那眼眸缓缓现了出来,“沙场是我平生最快慰之处,若能马革裹尸而归,是臣的荣幸。”
  “不许你胡说。”容桓心头一痛再一冷,立即捂住了朗墨的嘴,颤抖着闭上眼,“我要你平安归来,平安归来。”
  “殿下。”朗墨垂下眼帘,“刀剑无眼,殿下怎么可强求天意。”
  “不。不……”执拗地拉住他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他,容桓一字字道,“答应我,平安归来!”
  朗墨模糊的笑了,低低地说着:“我答应你……”
  “好……”容桓闭上眼,认输了一般地坐倒在椅子里,“你想去,我就答允你,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答允你。”
  他抬起手,指向门外万里河山:“去吧,到你想去的地方去……”
  声音弱了,帘外杏花零落,香红谢尽。
  月波清霁,光影里一道忙碌的身影在房里走来走去。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树鱼干脆利落地将大包小包东西都塞进布袋子里,蹙眉道,“少爷,你怎么带这么小的包袱啊?我还没装什么呢就满了。”
  朗墨从书卷里抬起眼来,微微一笑。“不用那么多,我说了,轻装简行。”
  “那怎么行!”树鱼瞪大了眼,“你这一去跋涉千里,什么东西都得备好了才行,难不成少爷早就备好了银子,打算路上临时采购?”
  朗墨微微一笑,不再答话。
  “少爷。”树鱼蹭过来,笑嘻嘻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几个月?半年?”
  “不知道。”朗墨侧头看过来,抬手在她鼻尖一点,“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当然。”树鱼嘿嘿一笑,“我还要等少爷回来,陪在少爷身边照顾你呢!”
  “好树鱼……”朗墨低低地叹息,不再说什么了。
  谁教社燕轻离别,珠帘夜夜朦胧月。
  时间一转眼,便到了出征之日。
  洛城城门外,千军万马齐齐列队,远远望去,旌旗蔽空。
  马上的将军年轻而俊秀,然而那神情却始终冷冷的,略一转眼,只看得到眸子里的死寂。
  朗墨慢慢地握紧了缰绳,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击鼓声,闭上了眼。
  高阶之上,一道殷殷的目光远远的望了过来,那么炽热,那么缠绵,紧紧将自己缠绕,再也解不开。
  朗墨却执拗地低首,不为容桓而回顾。
  感今怀昔复伤离,一别相逢知几时。
  然而自己始终没有回头。
  最后的坚持,让我彻底做一回自己吧。
  举鞭、催马、向前,一步步与君远离。
  飞絮濛濛,落在冰冷的铠甲上,拂不下抹不开,便如那愁绪,浓重得令人窒息了。
  建兴四十三年春,为抵御龟兹侵扰边境,大夏王师从洛城启程,千里跋涉,双方在边境激烈作战,一时间风云变色。
  前方作战,后方飞马传书,将写满军情的邸报快速传递到洛城。
  容桓一份份看了,看过之后又看,永远看不完,孤灯下,每日如此。
  细雨中,双燕归来了,帘栊之后明灯莹然,又是一夜未眠。
  剑谜跨进殿来,面色苍白如纸,一向沉稳的神情似是破碎的碧玉,只掠了容桓一眼,立即避开了。
  “怎么了?”容桓抬手扶住额头,吐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前方有何军情了?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合围了,有消息了吗……”
  话音未落,剑谜忽然跪了下去!
  下句话哽在喉咙里,心忽然重重地一颤,然后缓缓沉了下去。容桓仿佛明白了什么,茫然站了起来。
  “请殿下节哀。”剑谜沉痛地一字字道,“前方传来了噩耗。”
  容桓呆呆地听着,眼眸忽然一聚,哗地抢过剑谜手中的邸报,却颤抖着不敢打开。
  逼人的死寂中,只能听见容桓粗重地喘息声。
  “再去查,去核实,我不相信……”他喃喃地说着,摇了摇头,笑了笑,脚底绊了一下,狼狈地跌倒在地。剑谜上前去扶,却被容桓挥开了,依旧指着门外,“你看,你看,他就在门外看着我呢,还是那一身湖蓝色的袍子,你看啊……”
  剑谜摇摇头,容桓抬手扶住了额头,啊啊啊地嘶吼,恨不得生命就此终结。
  “我知道我就知道!”他嘶声,“他出征那一天,我就有种诀别之感,为什么我不去阻拦他!”
  “圣旨是我下的,是我准许他去的。”他低声,声音沙哑若死,“他若是没了,我拿什么还他?”
  痛到极致,不死不休。
  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桌上的镇纸,颤抖着拿了起来。
  对准自己执笔撰写圣旨的右手。
  “殿下!”死死地将人扑倒了,剑谜眼底仿佛火烧,“为了朗墨,您便要弃了这江山么!”
  “江山……”容桓呵呵笑了,“我给你,你来坐这位子,怎么样?”
  “您在说什么!”剑谜怒火更盛,“信不信您若是就此没了,这天下就落到七爷手中了,你真的甘心么!”
  容桓颤抖着不再说话,满面恨意,刻骨铭心的恨。
  夜风呼啸而来,依稀听的风中有伤心欲绝的啜泣声。
  那是树鱼的哭声,纯粹的悲伤与发泄。
  容桓终于闭上眼,张大了嘴。
  一声嘶吼,撕裂了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终章   此情已自成追忆

  建兴四十四年春,骠骑将军朗墨战死沙场,邸报传来,执政太子容桓悲恸不已,下令以国葬之礼安葬,并亲自手扶棺椁,一路相送。
  三月的洛城飞雪连天,然而百姓不顾寒冷涌上街头,送葬队伍所到之处一片哀吟。
  然而,只有几个人知道,那具棺椁之中,只有一把断剑,名曰墨影。
  一房庭院,破败的老树上昏鸦“啊”地一声扑腾起来,飞出了院子。
  “咣”的一声,门被人大力踹开了。
  暗光里一人闻声抬起头来,被陡然射进来的光线刺痛了眼睛,光影里露出一张憔悴颓废的脸,正与闯进来那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万籁俱寂,惟有窗外簌簌落下的枯叶的哀吟之声。
  容桓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眼前的容熙,几个月逃亡的日子早已无情地磨去了他的容光,原本如沐春风之人此刻身形消瘦,神情木然,仿佛在一夕间苍老下去。
  “呵,皇兄。”容熙忽然微微笑了,在椅子上直起了身子,“你夺回了太子之位,大权在握,我原本以为你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怎么也憔悴至此?”
  容桓胸口起伏着,冷冷看着容熙一步步走向了自己。
  “怎么,皇兄今日前来,是要赐我一杯酒,还是一道白绫?”容熙挑眉,“又或是千刀万剐?”
  容桓陡然劈手抽了容熙一嘴巴。
  “容熙。”他狠狠地抽着气,“告诉我,你跟朗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容熙摔在案边,嘴角微微动着,却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可相信?”
  “此话当真?”容桓眯起眼睛。
  “呵呵。”容熙再度坐直了,“我道你二人彼此情深,定是无话不谈,没想到你心里,到如今仍然怀疑着朗墨。”
  “少废话!如果不是你,我怎会失去他!”容桓一脚踹翻了椅子,“他失去了武功,却还自己冲入敌军被千军万马合围在中央,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你和父皇把他当作一枚棋子,才让他萌生死志!”
  “哈哈哈——”容熙忽然仰头大笑,一字字道:“原是他活该,自己折磨自己。”
  容桓狠狠地一巴掌摔了过去,容熙的脸狠狠撇向了一边,然而眼底的锋芒仿佛啐了血一般,蓦然瞪着容桓,唇边浮出了恶意的嘲笑:
  “你到如今还不明白?你今日的反攻,便是当初朗墨放虎归山的结果。倘若朗墨全心忠于大夏,当初就该杀了你!”
  “如果他选择与我在一起,哪里会自伤到如此地步!”容熙指着容桓鼻尖,唇角浮出了冷厉无比的笑意,“我对他的感情,绝不比你的少!”
  容桓眼里充满火红的杀气,气得浑身发抖,容熙仿佛视而不见,依旧狠狠地说道:
  “朗墨两面挣扎,而你却毫不知情,直把他逼上了绝路!你现在这么痛苦,是你自作自受!你就是疼死,也换不回朗墨!”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容桓闪电般抽出长剑,唰地向着容熙喉间而去。
  眼前水袖一展,司湘拦在了容桓身前,淡淡地说道:“殿下,您答应朗墨永不兄弟刀剑相对,难道忘了吗?”
  容桓身子重重地一颤,执剑之手微微发了颤,剑尖处容熙一派安然无畏,好似早已视死如归,他陡然狠狠地笑了——
  你故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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