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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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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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拥右抱道:“工作时间不谈私情,明白吗?”

素素点点头,我对着她努努嘴,却对着楚妖精亲了过去。别说,被张小盛这么一闹,搂着素素还真有点心理障碍。虽然说朋友妻,不客气……

楚妖精看了一眼楼上,含着我的耳垂道:“老爷,要不要听个曲儿。”

我道:“你不是卖身不卖艺吗?”

楚妖精道:“但我们烎家有姑娘卖啊。”妖精眨了个媚眼,对着二楼一间房的珠帘后,轻弹手指,琴声扬起,旋律说不出的优美。素素已经起身,搬来一副古味十足的茶具,跟妖精洗起茶来。

乐曲绕梁,穿越千古,我听着耳熟,奇道:“这是什么曲子,如此纯美。”

白素素道:“春江花月夜,是唐代张若虚所做。”

我道:“孤篇压全唐。唐诗第一的作品,难怪,只是太过伤感,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跟永恒的月光比,人太脆弱了,红颜易老,就如长江流水一般啊。”

楚妖精倒茶的速度明显减慢了下来,是啊,如今青春正茂,无数*子拜倒在石榴裙下,那真是武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但这样的光阴能有几年呢,然后老大嫁作商人妇?伴着大红袍浓郁的香,楼上飘来了歌声: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那音调极高,音色极悦耳,但又甚是奇怪,幸好大学曾经背过,才勉强听懂。

白素素轻轻道:“昆曲。”我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下素素,又望着楼上赞道:“这琴王琴弹得好,没想到歌也唱得这么好,而且还是这百戏之祖的昆曲,要知道卡拉OK唱得好容易,传统戏剧唱得好的不容易啊?”

楚妖精笑道:“琴是琴王弹的,歌可不是她唱的,唱歌的是妲己。”

我道:“妲己,这狐媚?这。。。。。。这还让男人活吗?”说话间,楼上帘子被打开,两个古典女子一琴一歌,配着墙壁上的山水画,让我刹那里宛若身在瑶池。

白素素道:“小五教练按照你的吩咐,让我们尽可能地保持原来的风韵与特长,再练出点中国风的味道。含香和甜妹也正在排舞,请的是台湾的舞蹈老师,六指说,两岸三地,台湾的国学保持得最好,但现在还没有成型。听干爹讲,花会上集体才艺是必然要展示的一个环节。”

我道:“嗯,很好。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随便拿出点来,唬唬外国人还是没问题的。”

正在胡思乱想,西施含香走了进来,那个雍容华贵,那个艳丽妩媚,顿时给训练场点了睛。含香随意穿着白色的衣裤,却别有一番滋味。女要俏,一身孝。看来果然如此。

正在琴声里发呆,训练房的木板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明显是有人穿着皮鞋奔跑,把人清梦都扰了,焚琴煮鹤。谁这么活泼啊,我正要发脾气。

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小鬼冲了出来,非常激动地跑到白素素面前,道:“素素姐,你看我,你看我。”

白素素慈爱道:“小毒药,你干什么去了,小五找你训练都找不到。”

那小鬼一脸兴奋道:“素素姐,你没看见吗?”毒药指着自己的眼珠子,又对着别人指了指,自豪道:“蓝色的,隐形眼镜。我跑了整个厚街加虎门才买到的,漂亮吧。”

说着说着毒药很得意的自己笑了起来。她十五岁,本来就应该在爸爸怀里撒娇的。

我的火气全没了,笑道:“毒药,你到底多少岁了,怎么感觉你还像少先队的小朋友。”

毒药道:“胡说,我入了共青团的。”

我故意逗她道:“哦,你多大了,没成年吧。”

毒药道:“我十七了。”

我道:“不是十五吗?”

毒药鼓着腮帮道:“十五已经过了,不就是十六了吗?十六不就是进十七了吗?”

我道:“别算了,怎么算你都最小。”

毒药不服气道:“我十七,我大。”

我瞄了一眼她的胸前:“哪大啊?”

毒药得意地望着我道:“江磊哥,你不看新闻联播吗?那里经常都说十七大,十七大。你说,十七大不大?”

扑通,我倒在了地上。肚子笑得有点痛了。

“什么笑话啊,笑成这样,也说给我听听。”我的笑容戛然而止,心道,你还是来了。

这人满脸严肃,睁圆着杏眼,不柔和却*,她一走近训练室,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何青,那个完美的何晴,王者归来!!!

何青穿着名贵的靴子,牛仔裤加白衬衫,像极了国民党的女特务。

“江部长,听说你不带何青去花会,本来我就有事不打算去了,但我总想见见自己输的人,一好奇就坐飞机过来了。”何青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中间,眼睛溜圆道。

“开玩笑,天上人间四大花旦,别说东莞,没算全国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胜过你。”我抓着心口道:“只是,综合考虑了很多因素,才忍痛把你给换下。”

“好个忍痛啊,看来哥哥还是心疼我的。”何青咯咯一笑,帮我把前面的茶杯倒满:“嗯,大红袍,楚妖精的茶道有提高,只是略浓了一些。”

楚妖精斜着眼睛,看着外边,冷哼了一声

白素素道:“何青姐,你一直是家华的头牌,我知道素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如果你回来,就你参加吧。你和楚妖精配对,一定会更好。”

何青笑道:“你觉得我会和人配对吗?又或者楚妖精会欢迎我?”

楚妖精道:“知道就好!”

白素素道:“姐姐你说怎么办,要不和干爹说说,再加一个人。”

何青哈哈笑道:“素素,整个家华三百囡囡我只佩服一个。”

白素素道:“谁还值得何青姐佩服?”

何青道:“你啊,素素。论聪明,家华三百个囡囡,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这川帮老大,只是每当你要撒谎的时候,你的眼珠都会先往左边移动,然后你那漂亮的长睫毛会抖动三下。身在欢场,难免要讲点言不由衷的话,但被发现就很难过的。所以啊,你要注意了,眼睛会出卖你的心的,以后少说点慌啊。”

白素素冷道:“谢了,何青姐,你是天上人间的王牌,比心机谁比得过你。”

何青美目盯着白素素看,白素素对盯了会,又将头轻轻转开。何青道:“素素,你说得对,我们都很聪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见百样人。我们都阅人无数,因此我们都不应该愚蠢。只是有些人天性单纯一些,如楚妖精。有些人,天性复杂点,如我和你。我在天上人间阅了很多电视里才能见到的人物,这让我比别人多了几倍的阅历。所以谁也别在我面前耍手段。”

楚妖精道:“切,不就仗着你读书多吗?想干什么直说,别在这里欺负白素素,欺负老实人。”

何青望着楚妖精,摇了摇头。回头对我道:“刚才这里是谁在弹琴,把我也听痴了。”

我道:“琴王,是龙涛悦的头牌,唱歌的是妲己,盛唐欢乐宫的人。”

何青回眸一笑,蹬蹬蹬地就上了楼。说话间,琴王和妲己一脸茫然地走了出来,何青掀起了帘子。他翘着脚很慵懒一抹头上秀发,道:“琴王妹妹,这琴借姐姐试试。”

说着,轻弹了两声,古典的旋律又一次流淌出来。刚弹着几个音阶,琴王就一脸惊讶。这《春江花月夜》在何青手下,调子和自己弹的一样纯美。过门一走,何青居然边弹边唱起昆曲来,字正腔圆。音乐我是外行,我只感觉悦耳而已,却看到琴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妲己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来圆。过了一阵子,很显然,何青的调与琴王的调比发生的变化。我能感觉到一份柔和从伤感里满溢出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天上人间四大花旦还真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当的。

曲罢,一只硕鼠轻轻爬过,但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妲己道:“你就是那个家华的八十八号吧,这昆曲是怎么练的。”

何青道:“还是你唱得好,我只是经常在央戏蹭课听而已。一听你的音就是梨园长大,从小玩熟的,何青自愧不如。只是我想给点个人的意见,也不知对不对,你从尾字的拖音,到第二句高音的转化,似乎欠缺一些稳度,转得有些急,你的天赋虽好,但再大的肺活量承受这么长而且高的气,都会有点颤的。”

“琴王妹妹,你的琴算是炉火纯青了,只是,太忧伤。尤其是这两句。”何青笑着,素手一弹“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两句是悲哀,但悲哀背后有希望。人生的短暂无法和皓月常在,但是可以代代相传,生生不息,这不也是一种幸运吗?古往今来的评论者,说到这一句,都认为是哀而不伤。但琴王妹妹的旋律是又哀又伤,似乎改变了张若虚的原意。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

琴王腼腆一笑,点了下头。

何青指着我说:“有心事找他,他干这个骗饭吃的。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何青唱起来越剧:“此人衣冠楚楚,端不是好人啊!”

我急道:“我可没有骗过谁。”

何青道:“呵呵,琴王你小心了。这年头,男人都不讲实话: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就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说自己不骗人的是最大的骗子了,呵呵,江磊哥你别生气,在中国不骗点人,早饿死了。”

何青走到我耳边,轻轻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你说实话,你换下了我,是不是把妖精素素都潜规则了。”

我咕噜了一句:“我那是检查工作。”

何青呵呵笑着,旁边走过来的含香正好听见这话,也笑了。

何青道:“这位是。。。。。。好漂亮啊。”

“在这里我叫含香。”

“含香?”何青嗅了一下空气,指着我道:“好名字,是那堆臭石头取的吧?”

含香道:“在苏州时就曾听一个老板说过,北京的天上人间有四大花旦,还老怂恿我去北京做事。真是想不到啊,在东莞碰到了。”

“想不到还能见到一个活的。”何青打趣道:“含香,你算是天生丽质了,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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