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只是那一夜,过后她还是你的媳妇」「二嫂,你说真会有桃花难的说道?」天赐皱着眉,一脸茫然。 「也不可不信呀怎么会横事不断呢?就说你二哥吧,那天简直鬼迷心窍。咱家几个赶车老板子,可他却非要自己赶车上山路上什么也没有可马却惊了!前一天晚上,他还趴在我肚子上,说孩子在动呢一脚一脚地踢着他转眼人就没了!按南方蛮子的说法,是我害了他我是有毒的桃花」子兰已泪流满面。 天赐忙不迭地安慰道:「嫂子,你咋能这么想呢?退一步说,就算你是有毒的桃花,那也是前世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呢!」子兰揩了一把眼泪,幽幽说道:「倘若那南方蛮子早些来,看透了这祸事给了破法,能保住你二哥的命我会心甘情愿让爹来破桃花的」天赐上前去为她擦泪水,说道:「二嫂,你真相信这样的说法吗?」「天赐,你就当它是真的吧!你能平安地活着是最要紧的事情了!」子兰像对孩子一般抚摸着他的头,「你二哥撒手去了,连梦也不托我见到你就像见到他了,心里还有些光亮和希望!你可再不能出啥差错了!天赐!」天赐感觉芬芳柔美的气息包裹他,少 年的冲动滚滚泛起。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子兰,颤声说:「二嫂我不娶妻子了,我娶了你吧!」子兰惊愕。暖暖地被他拥抱着。良久才说:「天赐你这是在做梦呢!我做这样的梦到罢了,可你不该做呀!」「二嫂,我说的是真的我都不止一次地想过:就在你身边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好!」天赐越发抱得紧紧的。 子兰推开他,凄婉地说:「别说孩子话了!快回去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天赐怏怏不快地垂着头,嘟囔道:「爹说是给我娶媳妇,他却入洞房我的心都要烧着了!」天赐在子兰房里一直到天黑。他还不愿离去。子兰硬是推他出门。但天赐还是想到成亲就全身战栗。 爹有啥脸面去入儿子的洞房呢?他似乎看到新娘红红的盖头被爹掀开。 无论情愿不情愿,婚总是要结;桃花总是要破。陶八爷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他的话就是圣旨。 九月初九,天赐注定要迎娶秀秀过门的 第四章:把身子献给心爱的人 对面的犬牙山上,漫坡都是盛开的鲜花。正争奇斗妍万紫千红,似一张张笑脸随微风闪闪烁烁。 秀秀面前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谷。谷底正有水声呼啸。秀秀正着急过道对面的花丛中去。但迈了几次脚步都恐惧地退回来。 一个英俊魁梧的青年从对面飘飞而过,转眼到了秀秀的面前。秀秀惊喜地叫了一声:「王合哥!」王合手里握着一束娇艳的鲜花。秀秀顿觉花香四溢,芬芳扑鼻。「这是对面山坡上的鲜花吗?」王合只是笑意盎然地看着她。秀秀只感觉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像一道黑色的瀑布。王合上前轻轻地抚摸揉弄。顷刻间那瀑布又变成两条长长的发辫。 王合很快将鲜花插到她的头上,对这她的耳边轻轻说:「我给你插花了,做我的新娘好吗?」秀秀娇羞地低下头,只顾抚弄自己的发梢。她感觉王合的面颊已经贴到她的面颊上。声音又传来:「做我的新娘好吗?」秀秀总算抬起头,怯生生地说:「人家还没有新娘礼服呢!」「我们去对面的山坡我用鲜花给你编制」王合说。 「怎样才能过去呀?」秀秀望着雾气缭绕的沟谷。 王合也不答话,弯腰将秀秀抱在怀里。直觉轻飘飘地就到了开满花朵的山坡。红的、黄的、紫色的花瓣在王合的手上飞舞着。转瞬间一件色彩斑斓的花裙就织成了。 秀秀穿着这件新娘礼服,被王合抱着就入了洞房。洞房内也满是鲜花。连那两根花柱也绽放着金黄的花朵。 不知何时王合却不见了。她再看洞房时,那些花朵都变了颜色,变成粉红的桃花。
只听房门嗵地一声开了。陶八爷雪亮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秀秀惊恐万状,慌乱地喊着王合的名字。 八爷嘴里叫着:「你是桃花!我要破你」恶狼一般扑过来秀秀挣扎叫喊一身冷汗醒过来。 秀秀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几夜没合眼,先前她便在炕上打了个盹。 娘依然瞪着机警的眼睛,像看犯人一样看守着她,手里一边做着针线活。自从和陶家的婚事定下来,爹和娘就轮番看管她。唯恐她去和王合约会。 事实上,陶大尖子的奶奶当年和他爷爷定亲之前,早已有了意中人。这个叫王合的人几十年后对秀秀依然念念不忘。 王合是一个魁梧英俊又勤劳朴实的小伙子,就是家境太穷。他家和秀秀家一样,只耕种着陶八爷家的十几亩山坡地,生机更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秀秀和王合从小青梅竹马,两家大人又走动得密切。两个孩子两情相悦,两家大人早已心知肚明。要不是陶八爷强娶秀秀,她迟早是王合的新娘。 眼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两家人都措手不及。不仅王合家心灰意冷,连袁家也感到遗憾和无奈。 但似乎这就是命,穷人家的命。美好的希望和梦幻总在瞬间破灭,伴着流水,无可奈何花落去。 秀秀娘知道秀秀的心思。秀秀早已和王合难舍难分;她答应嫁给陶家,完全是为了一家人的活路。天下穷人家的女子就是这样可悲:很少能自主选择婚配,真正能逞心如意的能有几人呢! 尽管王合和秀秀早已两情相许,但秀秀娘心里有数:二人只是心灵相通,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在喜期临近的日子里,秀秀娘愈发绷紧神经去看管秀秀。因为她耳边一直响着杨媒婆的话:「要时刻看住秀秀,如果洞房时已不是女儿身,将被退回来的……」不可想像,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一夜被退回来,那该如何做人。况且,一旦退回来,欠陶家的高利贷怎么还?没有了土地今后的生活怎么过法! 尽管秀秀娘紧紧地看管着秀秀,但她毕竟要做家务,还要张罗秀秀出嫁的那些繁杂事情。 自从答应了陶家的婚事,秀秀自知和王合的缘分已尽,一切都无可挽回。但她始终盘旋着这样一个想法:既然自己的处汝之身要交由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老头子来破,那么还不如在这之前,把洁净的身体交给自己心爱的人呢。於是,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门心思想着怎样见到王合。她知道,这几天王合曾几次来过自己家,却都被娘好言拒之门外了。 这天黄昏,趁娘去茅房的空隙,她便不顾一切地流出家门。到了王家,不容分说,拉着王合就走。 秀秀娘立时慌了阵脚。她拖着残腿风风火火地赶到王合家。王合他娘说秀秀刚才来过,拉着王合不知去哪里了。 秀秀娘满山遍野地寻了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她顾不得腿瘸,心急火燎地赶往后山下王家看庄稼的窝棚。 秀秀娘赶到时,被吓出一身白毛汗──此时可谓千钧一发的时刻。 进了窝棚,两个倍受思念煎熬的人紧紧拥抱,热泪流成河。之后,尽情亲吻。这是相恋这些年的第一次亲吻。 许久,秀秀才泪光涟涟地说:「王合哥,这次相逢,也就是我们的分别。看来,我们今生已经无缘了,等待来生吧!」王合抱着她急急地晃动,说:「秀秀,你真的要嫁给陶家了?就这么狠心离开我?啊?……」「不是我狠心啊,是没有别的办法呀!要是不嫁过去,我们一家人就无法活下去了!我弟弟今年才七 岁呀。只有豁出我自己了!」「秀秀……」王合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流着泪。 「王和哥,在我们分别之前,今儿我要送你一份珍贵的礼物……」「秀秀,还有啥礼物比你更珍贵呢?」「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把我送给你──我的处汝之身!也好作为我们今生的纪念!」「秀秀,这样好吗?」王合反倒局促不安。或许这便是真爱洁净无瑕。 「世间的事,哪有好与不好的!我们再见面时,或许我已是陶家的媳妇了。趁现在还是女儿身,把她送给你。不枉我们相好一回,也好下辈子相逢时,你能记得我……王和哥,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呀!」秀秀的声音凄婉,犹如犬牙山凄清的林风。 二人又不觉相拥呜咽在一起。晚秋的夕阳斜铺空茫的田野。两个人的心比这萧萧的旷野还要空茫。 但很快,秀秀擦乾眼泪,露出如花的笑靥。她慢慢解开腰带,脱去长裤,又褪去短裤。玉一般的肢体光润洁净地展现出来。
秀秀衣冠不整,披头散发,满脸还流着血。她嘴里发着凄凄惨惨的声音:「我已经死啦死啦!」还没来得及说话,秀秀竟然伸出蛇一样的手臂,十指尖尖的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凄厉地叫喊:「你还我身体!」他顿觉呼吸困难。他拚命地挣扎着,挣扎着猛然间他被吓得醒过来。身边的子兰还在赤条条地睡着。她的一只雪白的胳膊正搭在他的脖子上。子兰呼吸均匀,脸上甜美的情态依稀可见。子兰那边是她的孩子小春枝。 外面的鸡鸣声已此起彼伏。朦胧的晨色已透过窗帘浸润在屋内。屋内温馨,静寂,朦胧。 天赐被刚才的梦境吓出一身冷汗。他起身穿好衣服,见子兰早已把被子踹在脚下,他准备拽起被子给她盖上,这时子兰却醒了。 「要走啊?」她睡眼惺忪地问。 「嫂子,天已亮了,我该走了。我担心昨晚我们的事,会不会暴露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春枝还小,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暴露呢?」嫂子彻底醒过来。 「那我走了。」他下地穿好鞋。 「就这样走了?」子兰翻身侧卧在那里,用光滑的臂膀支撑着头,看着他。 「还有啥事么,嫂子?」 「昨晚的情意你不会很快忘记吧,是我让你第一次做了男人。你也该亲我一口再走啊!」天赐返回身,在她的脸颊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