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康熙、咸丰、同治皇帝与慈安太后墓葬盗掘真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盗陵:康熙、咸丰、同治皇帝与慈安太后墓葬盗掘真相-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邵子甫虽然在口头上难以认同,可是他在心里又不得不感叹云一彪的分析入情入理。他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很难与云一彪取得一致,便无意继续深谈,转身率先走出了配殿。一行人来到景陵的前庭。在牌楼门前,竖立着两根雪白的汉白玉镂刻的华表。邵子甫似乎很欣赏这清代的雕刻,饶有兴味地谈论说:“一彪同志,你看这华表雕刻得多美,从这一根华表就不难看出清东陵的古代建筑水平啊!这几米高的一根华表上,居然有须弥座、土衬石、栏杆、云板、承露盘、望天吼这六部分。你看这须弥座镂雕的几十条龙,每条龙都各具情态!喏,你再来看这华表的柱身上,上面所刻的图案除开一朵朵的云霓,就是通体上下的一条升云飞龙呀!啧啧,堪称千古神功,如此珍贵历史文物所组成的庞大清东陵墓葬群,无论被什么人盗掘,都是我们坚决不能允许的!……”

云一彪对邵子甫这番自言自语般的谈吐心领神会。他知道,在破获盗陵案件的问题上,自己与这位八路军战士出身的军分区司令员之间,只是在侦察的方向上存地分歧。这种枝节问题上的歧见并不影响他们之间在侦察景陵特大盗案上的合作。云一彪正欲继续与邵子甫就以上问题交换意见,不料突然从前面的五孔桥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司令员,我们已遵从您的命令,走访调查了附近群众!”云一彪回身一看,只见从景陵外的五孔桥方向走来四五位穿着草绿色军装的人。为首的军人身材魁梧,腰间挎着一支匣子枪。驳壳枪的手把从木匣子口里露出来,枪穗随着他疾如星火的大步走动而摇动着。他的军帽下有一张马型长脸,黧黑的脸膛上隐约可见生有细密的麻坑。虽然他身穿的那套八路军装已经洗得发白,但仍旧抵挡不住他精干而机警的气质。云一彪知道,他很可能就是在蓟县一带很有名气的第十五军分区敌工部长黄金仲。今天出现在景陵里的黄金仲,与数日前在景陵的隆恩殿里边吃酒边指挥这场骇人听闻的大盗案时的他,俨然判若两人。稳重而谦和的举止,与在大殿里用手枪逼迫刘七等人交出私藏珍宝的盗陵者首犯的凶煞相形成了鲜明对照。

黄金仲当然不清楚云一彪方才和邵一甫之间,刚刚就有关盗陵侦察方向所发生的争论。他郑重地向邵子甫敬了个军礼,说:“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清晨,我根据司令员的指示,已经带着敌工部的同志分头到西沟村、东沟村、南大村、三拨子、破城子、裕小村和新立村等深入群众,调查走访。经过我们和群众的接触,得出的最后结论与司令员预先所估计的完全相同。现在已经可以认定,清东陵的特大盗窃案完全可以肯定是一伙外地流窜到马兰峪的土匪所为,与本地人没有半点关系!……”

云一彪见邵子甫如有所料地点头赞许,仿佛感到黄金仲的报告为他方才的判断做出了一个十分有说服力的旁证。

邵子甫故意问道:“黄部长,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是附近的村民们因为贪财,在混乱之时受什么人的煽动,一念之差干出了违法之事?”

黄金仲对邵子甫的话心领神会。他斜睨了一眼云一彪和他身后几位目光犀利的侦察员,急忙说:“报告司令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附近村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违法的事呢?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是人?我黄金仲就是距离马兰峪不远的西沟村人,我是非常熟悉附近村里的父老乡亲的,他们决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云一彪冷冷地打量着黄金仲。他并不认识黄金仲,索性不与他搭话,对邵子甫说道:“邵司令员,我认为这次在马兰峪地区趁乱盗掘清东陵的,不像是远路流窜作案的土匪。从八月十五日日本守陵部队撤退到几天以前景陵突然被盗,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如果是外地流窜到这里的土匪作案,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手。况且据我们掌握,方圆百里之内也没有一二百人的匪绺子。邵司令员,我认为那些盗掘景陵的不法分子还是有可能就隐藏在马兰峪附近的村落里,这是一个不应该忽略的侦察方向!……”

“嗯……这……”邵子甫没有想到这位血气方刚的公安局长如此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他从内心里赞同黄金仲的意见,然而云一彪的话有理有据,一时也让他无法驳斥。所以,邵子甫很想尽快离开景陵,结束这种不愉快的争论。

黄金仲见邵子甫很尴尬,对云一彪越加产生抵触和反感。他听到邵子甫介绍了云一彪的身份以后,立刻就将他刚才的判断顶了回去,说道:“我这个人说话从来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决没有藏藏掖掖。虽然我生在西沟村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长在西沟村,可我终究是党培养多年的八路军领导干部,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更应该是从党的利益出发。刚才我向邵司令员报告的情况,并不是我黄金仲信口胡说的。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我和敌工部的同志们遵照邵司令员的指示,在附近村子里调查摸底后,才得到这个结论。云局长,请问你是根据什么说盗景陵的人,就隐藏在马兰峪附近的村子里呢?你不是今天早晨才刚刚由蓟县赶到这里的吗?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理由一口咬定盗陵是我们附近的村民干的?又有什么证据去否定外地流窜的土匪到清东陵作案呢?”

黄金仲咄咄逼人的质问,使得与公安局长一同前来的侦察员们十分气愤。特别是性情耿直的崔大栋更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待别人说话,便气冲冲地说道:“黄金仲,你不要那样盛气凌人!到底是什么人盗掘了景陵,现在不是你打保票的时候。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我们当然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你……”刚才气势汹汹的黄金仲,万没想到被崔大栋一顿狠撞,反倒变得蔫了。或许是崔大栋的那句话触动了他心中的要害,黄金仲的马型长脸立刻变得灰黄,讷讷地张口结舌。

“崔大栋!你说话注意态度……”云一彪厉声地喝止了怒咻咻的崔大栋,同时也对欲站出来讲话的陈树基、黄健和国如剑投以制止的目光。云一彪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不愠不火、沉着老练地说:“黄部长,你所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将来侦察景陵盗案,一定会有帮助的。也许你的调查是正确的,也但愿并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作案。可是,方才我所说的情况应该也是一种可能性,现在否定还为时尚早。你说是吗?”

黄金仲终究是心中有鬼,贼人胆虚,已经深切地感到对方来者不善,每一句话都是绵里藏针,但是他不肯败下阵来,强词夺理地说:“云局长,我不想和你斗嘴皮子,你们公安局也难免得到一些无中生有的情况,我劝你千万别听信才好!你应该知道,马兰峪可是抗日的老区,这里的老百姓觉悟高,他们决不可能去盗身边的陵墓。我劝你不要把盗掘陵墓的恶名随便扣在有革命传统的老区人民头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云一彪望着阴阳怪气的黄金仲,心中怒火升腾。

“别争了,同志们,谁也别争了!”许久不开口的军分区司令员邵子甫挥手劝止说:“关于究竟是些什么人暗中策划盗掘东陵,目前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那些不法分子还隐蔽得很深,只有抓住有力的证据,才能断定到底有没有附近的群众参加,目前,这件事还是一个猜不透的谜啊!”

云一彪缄默无语,显然在认真地品味着邵子甫的话。李树基、国如剑、黄健和崔大栋也沉默着,越发意识到侦破景陵盗案的艰巨性与复杂性。刚才说话咄咄逼人的黄金仲,似乎也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向他袭来。

邵子甫的脸色阴沉。他抬起头来凝望着景陵前那座高大的牌楼门,石镂的梁柱顶端各有望天兽,门梁的中央镂雕着火焰宝珠,尽管经过风雨的侵蚀,依然雄踞于此,成为康熙景陵的门面。邵子甫不知为何忽然感到心事沉重,在他的眼前又出现方才随云一彪等人走进地宫的情景。雪亮的手电筒光柱在漆黑中晃来晃去,簇簇火把哗哗咧咧地燃烧着。空荡荡的景陵墓|穴穹窿里,散发出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潮霉之气。邵子甫在火光里看见了那六口“金井”上的楠木棺椁。已经被盗墓者利斧劈开的棺材里,枯干成蜡状的尸体东倒西歪,发霉变质的衣袍宛若惨白的纸灰一般,在棺椁内飘来荡去。当初在帝妃们大殓时用于陪葬的若干稀世珍宝,早已在一群残暴如野兽般的歹徒洗劫下荡然无存了!

“真是令人发指!对那些煽动策划盗陵的首恶分子,必须统统绳之以法!”邵子甫心头升腾起一股仇恨的怒焰。他将一只拳头攥紧,对身边的黄金仲咬牙切齿地说道:“黄金仲同志,你现在的任务是全力以赴协助蓟县公安局的侦破小分队,共同寻找破案的突破口。只有早一天逮捕盗陵的首犯,才能让我心安!”

“司令员,你只管放心吧,”黄金仲见邵子甫动了感情,急忙换上了一副恭顺的面孔,信誓旦旦地对邵子甫说道:“马兰峪附近的地形、村落我都熟悉,村民们都是靠得住的群众。我和云局长的小分队肯定能配合好,不论是哪一方流窜到此地的胡匪作案,迟早都难逃我们的法网。”

云一彪敏锐犀利的双眼冷冷地斜睨着向邵子甫拍胸发誓的黄金仲,心海里不由悄悄地泛起一团狐疑……

第17章 左手送走情妇,右手找来哼哈二将

“珍儿,珍儿,我的珍儿!现在的风声太紧,你听我的,必须尽快离开黄松峪!”就在蓟县公安局长云一彪亲自率领着一支由强兵组成的侦破小分队在东陵盗案的案发地——马兰峪一带进行明察暗访、追寻景陵盗掘案的蛛丝马迹时,王绍义正在他的隐居地黄松峪村里紧张地安排着善后事宜。像狐狸一样狡猾多疑的王绍义,凭着多年为匪养成的灵敏嗅觉,已经预先感到景陵被盗后,必然会引起中共冀东党委与军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