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康熙、咸丰、同治皇帝与慈安太后墓葬盗掘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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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陵:康熙、咸丰、同治皇帝与慈安太后墓葬盗掘真相-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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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可是我的老朋友了!”许久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只顾吧嗒吧嗒抽旱烟的王绍义,见关增会根本不买黄金仲的账,忽然在他的肩上一拍,说:“当初你入伙的时候,可是说要听我王绍义的话吧?如今刚刚干上了,你怎么就说这种让人失望的话呢?”

“这……”关增会不怕黄金仲,唯独怕王绍义,见他这么说,顿时变得张口结舌起来。

“你是怕去盘山以后,我们在这里盗开陵以后分东西少了你的吧?”王绍义一言就说中了关增会的要害,“我王绍义做事从来讲义气,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那么你就只管按黄部长的主意行事。黄部长的主意也就是我的主意!你去了才能保证大家伙盗陵成功,立下的是一个头功,我和黄部长是绝不会亏待于你的!”

关增会虽然不想去,却又无话可说。

黄金仲见关增会被他说动了心,趁热打铁地怂恿道:“关增会,绍义兄的话你还不听吗?我可以在这里发誓,只要盗开陵,宝贝少不了你的!关增会,我黄金仲说话可是算数的!”

见关增会还是默默不语,王绍义忽然说:“你小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那好,我王绍义现在就先给你一点实惠的,瞧瞧我到底有没有真心?”说着,王绍义便从衣袋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小红布口袋来,往关增会手里一塞,说:“这是上次我从景陵里得到的稀罕东西,好得不得了,所以才始终带在身边。如今,我送了你,是我的心意,莫非你还信不过吗?”

关增会将那个红布口袋托在手上,轻轻往出一倒,原来是一只金灿灿的小怀表。关增会知道,这只怀表是洋人送给中国大清皇帝的珍贵贡品,康熙爷在世时经常挂在身上,视若稀世珍宝。康熙死后,这只在满清时代极少见的洋人金表,就被太监们作为陪葬品放进了康熙皇帝的棺椁里。百余年后,王绍义从若干盗掘出来的奇珍异宝中发现了它,爱不释手,将小表立刻上满了弦,得意地看着它锵然有声地走动着。如今,关增会万万没有想到,被王绍义视若至宝的康熙金表,居然会落到他的手里。关增会见王绍义如此真情,又见黄金仲和区干部刘恩对他盯住不放,就狠了狠心说:“行吧!既然绍义大哥和黄部长这样看得起我,我还能说个不字吗?!”……

凄厉的夜风在黄金仲的耳边呼啸着。方城内传来人们嗡嗡的议论声,以及因忍受不住冬夜的酷寒发出的跺脚声响。黄金仲担心云一彪一旦发现了破绽,立刻就会杀回马兰峪,到那时该怎么办?一时间,黄金仲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恐怖感,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他在方城的城墙上俯望着那些围在咸丰皇帝宝顶明楼下的盗陵者们,火气十足地高声喝问:“地宫里到底怎么样了?莫非石门还没有炸开吗?!”

那些在风雪严寒中冻得发抖的盗陵者们彼此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轰……隆隆……”恰在这时,从定陵的地宫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炸开了!炸开了!最后一道石门被炸开了!……”那些因为金钱的诱惑情愿舍弃性命的盗陵者们,在地宫里的巨响声过后,立刻发出一阵欣喜若狂的欢呼声。这爆炸之声也使一筹莫展的黄金仲忽然转忧为喜,精神振奋了起来。

“黄部长,黄部长——”有人在方城下面叫道。黄金仲急忙沿着积满皑皑白雪的青砖台阶,气喘吁吁地从方城上奔了下来。等到他来到下面的陵寝门钱时,只见区长介儒和区干部刘恩神色慌张地说道:“真是没想到呀,盗陵竟会这样的艰难……”

黄金仲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石门不是弄开了吗?”

介儒嗫嗫地说道:“石门虽然弄开了,可是……那墓却还是盗不成呀!因为……东西无法拿出来……”

“你说什么?东西无法从棺材里弄出来吗?”黄金仲刚刚泛起的一股喜悦,忽然又蒙上了一抹不祥的阴影。他上前追问介儒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部长,你别急嘛,听我慢慢告诉你。”刘恩在旁见介儒一急,说话吞吞吐吐、语无伦次,急忙接过话来说:“地宫里的石门的确是打开了,可是我们进不去,因为里面汪着好深的水。杨芝草和田广山都是盗陵的老手,可是他们也毫无办法,你快去看看吧!”

“水?地宫里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水呢?”黄金仲愕然。他本来以为只要能在入夜后将地宫里的最后一道石门炸开,就可以像前一次盗掘景陵时一样,进去将棺材劈开,大张旗鼓地盗掘珍宝。谁知道事情却没有那么顺利。现在已经是盗陵的第四个深夜,地宫里居然发现了滔滔的大水。此时,黄金仲两道粗黑的浓眉紧紧地蹙着,胸中再次燃烧起烦躁的怒火。

“怎么办?黄部长,水太深了,你说怎么办呢?这真是作梦也想不到的呀!……”介儒是个胆小的人,每当遇到令人棘手的事情,都变得六神无主。

“慌什么?有我黄金仲,你怕个什么?”黄金仲心底的火在燃旺。他很看不起介儒怯懦软弱的性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然后他将驳壳枪一拎,说:“让我亲自到地宫里去看一看再说,活人总是不能让尿憋死的。有水怕个屌?……”

见黄金仲突然发了肝火,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直向琉璃墙下的洞口走去。刚才被地宫里突然发现的滔滔大水弄得手足无措的刘恩,一刹之间仿佛有了主心骨。

“区长,走吧,有黄部长在前头,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刘恩推了推介儒,介儒方才恍悟地醒过来。两个区干部紧紧地尾随在黄金仲的身后,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

“他妈的巴子!”当黄金仲看到琉璃墙下面的地沟口前,黑鸦鸦地围着一群手足无措的庄户人时,顿时找到了发泄心中邪火的时机。他愤愤地冲着人们大骂,将肚子里的一团火气都喷向守在洞口前的人们:“都给我闪开,你们全是些狗屁不如的熊货!妈的,你们都慌什么?既然想着发横财,没胆子行吗?都等着从天上掉馅饼呀!妈的,谁想得到横财,谁就得豁出命来!你们都在洞前缩着脖子干等,莫非让我姓黄的替你们冲锋陷阵吗?!”

乱糟糟的鼎沸人声嘎然而止。

“你们都给我听着——”黄金仲没好气地喊着,马型麻脸阴沉得吓人。他用手里的驳壳枪指点着那些既想发财、却又不敢下洞的庄户人,叫道:“老子先下洞去,待会儿,我说不定就在下面喊谁!我可将丑话说在头里,老子喊到谁的名字,谁就得下来!如果再往后缩的话,到分东西的时候可就别怪我姓黄的六亲不认!”

黄金仲骂完,悻悻地走下地沟。

地宫里也是一片嘈杂。黄金仲走进地宫里一看,只见人影幢幢,在硝烟氤氲之中,依稀可见已经被炸药接连炸倒的三道汉白玉石门的残片。在嶙嶙峋峋的碎石中间,一大群浑身烟灰石屑的亡命之徒,手里高举着燃烧着的火把,参差不齐地吼喊着,骂骂咧咧地鼓噪着。

“作梦也没有想到,地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

“你们看哟,足有两丈深哟,谁敢下去呢?难道哪个傻瓜为了贪图发财,就不顾性命了吗?”

“莫非当年咸丰皇帝在下葬的时候,害怕有人盗墓,有意在地宫里注满了水吗?”

“也许是雨水,雨水很可能是从泥土里渗透进地宫的!你们闻一闻吧,这里的水已经发臭了!”

“什么雨水?我就不信雨水能渗进地宫里来。说不定就是在造墓修陵的时候,有意放的水?”

“就是嘛!这话在理。这么坚固的地宫,四壁全是些石头砌成的,雨水又怎么可能淌进来呢?”

……

在众说纷纭之中,黄金仲来到人群里。他探头朝地宫的深处一望,心中不由暗暗地吃了一惊。原来,在被炸倒的大石门到前方地宫的巨大穹窿之间,数十丈宽的青石地面之上,已经汪满了黑幽幽、臭哄哄的积水。在无数支松明火把与手电筒光芒的照映之下,那潭又深又宽的大水闪动着亮闪闪的波光,远远望去,十分怕人。黄金仲尽管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也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在距地面十余丈深的定陵地宫里,居然会积汪着如此深的滔滔大水!他信手从地上拣起一块小石头,轻轻地朝那黑色的积水中一掷,只听得“咚”的一声响,足足有两丈余深。面对浩浩大水,黄金仲迷惘而困惑,一时间一筹莫展。

人们都在等待着、议论着。

黄金仲一言不发,阴沉着那张马型长脸。

“黄部长,这水真是太深了!方才我想试着下去,不料刚将左脚伸进水里,就缩了回来。深不见底呀!”一连几夜在地宫里指挥这伙亡命徒炸石门的杨芝草,从后面的人群里挤过来。浑身尘土、满面憔悴的杨芝草,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手中拎着一根打炮眼的钢钎,无可奈何地对黄金仲说。

黄金仲凝然不语。

“没想到咸丰这家伙比康熙皇帝还有韬略!他在自己的灵棺前面布了一条河,让你眼看着棺材里有宝物却无法伸手去拿!”满脸黑灰的田广山龇着一口白牙,嬉皮笑脸地对黄金仲说道。田广山的调侃使黄金仲的阴煞之气有所收敛,“黄部长,从这条河上看,咸丰皇帝的那口棺材里,珍宝一定比景陵康熙爷还多!到了口的肥肉可不能不吃呀!水怕什么!谁想发财,谁就不能怕,你说对呀?”

“少啰嗦!你们谁的手电筒最亮,快给我递过来!”黄金仲不理睬杨芝草的诉苦,也不听田广山的调笑。黄金仲从别人的手里接过一支手电筒来,先在那黑幽幽的深水上照了一圈,然后将电筒光直朝地宫的深处射去。他看见在那片幽幽大水的另一端,高高的祭坛之上,有两具釉漆斑驳的楠木棺椁。黄金仲吃了一惊,向身边的杨芝草问道:“老杨,你是守过陵的人,对这里了如指掌。这地宫里面为什么会出现两口棺材呢?虽然咸丰皇帝有两个老婆,可是她们的陵不是在普祥峪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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