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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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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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妨让他练练,等下次回现代社会,干脆把陈氏太极拳中最有实战价值的散手和短打的口诀背下来好了,反正也没几个字。

“哎哟,小人只顾着回公子的话,倒忘记要给小女送饭了。”

“好,快去吧,等下饭就凉了。”吴节点点头。

连老三忙告了一声罪,低头捧着陶钵朝牛栏屋走去。

吴节本欲回去洗脸刷牙,突然想起一事。这个连老三好象同锦衣卫探子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听他们所说,好象以前接触过,何必从连老三口中打听一下这两人的消息。

微一沉吟,吴节就有了主意,也不回屋,径直朝牛栏走去。

刚走到地方,就听到里面有个女孩子在轻声咳嗽,然后是连老三的声音:“月儿,你怎么才吃这点,再来一口。”

“爹爹,我实在吃不下去了,没胃口。”

“月儿,你平日间食量不是这么小的,怎么了,可觉得身子不好。”

“还好,近日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

“那就好,那就好。”连老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再吃一口,等下乖乖地躺在这里歇着,爹爹还得出去一趟。”

“爹你又要去卖艺了……还是别去吧,昨天你弄丢了铜锣,那小二说话难听得很……再说,外面的恶人也多,爹,你的脸不会是被人打了吧。”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吴节定定睛看过去,牛栏屋里堆了许多稻草,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子躺在草堆上,伸出一根柴禾般的手摸着连老三脸上的淤青。

而连老三则用木勺子舀着糨糊一样的米粥去喂自家女日,一脸的慈祥。

“没……没被人打,痴儿,爹一身本事,寻常十来条汉子近不了身,只有我打人家的,怎么可能被人打?”连老三小声说着,忙将头扭到一边,就看到了吴节。

忙放下陶钵和勺子,拱手:“原来是吴公子,这里又脏又黑的……”

吴节一摆手:“无妨,老连,咱们借一步说话。”

他的目光落到连老三女儿身上。这个小丫头瘦得跟骷髅一样,也看不出年纪。不过,看她五官倒也周正,年纪应该不大。

也不知道她生的是什么病,大热天的,身上居然还盖着一窗破棉被。

说句老实话,连老三女儿长得跟非洲难民一样,昨天锦衣卫说是要拉她抵帐估计也就是说说,这种女孩子随时都有可能死掉,送都送不出去。

“是。”连老三应了一声,就跟吴节走了出来。

吴节斟酌着语气问:“老连,昨天我看你同那两个人挺熟的,那两人好象是锦衣卫的吧。你一个边军出身的军人,怎么会认识他们?”

连老三道:“原来公子也知道他们是锦衣卫的呀……哎,公子什么身份,那可是四川第一名士,场面上的人物自然都是认识的。那两人一个叫况贵,一个叫牛立春。以前在陕西时曾经在我们边军办过案子,勾留了半年,同我认识。后来被派到成都府,也不是什么官。”

“哦,这样啊,听他们的话中意思,你好象欠了他们的钱,欠了多少?”

连老三立即满面通红,低声道:“也不多,就十两。前阵子小人去松潘卫投奔老上司,手头窘迫,只能求到这二人头上。反正他们是放印子钱的,借谁都是借。本以为只要到了地头,以小人同上司的香火情分,告借个几十两把这债还上也容易。可谁曾想,我那老上官却病死了……只能,只能又转回了成都府。到如今,借况贵他们的钱利滚利,已经变成了三十两。”

弄明白连胜和两个锦衣卫探子的关系之后,吴节却没再问下去,又道:“老连,你也是一身武艺,怎么如此潦倒?看你年纪,也是在军队里干了一辈子的,怎么着也能积些战功,左右也能得个官职啊。”

连老三:“公子,真若有军功,上官自己就抢去了,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这些小人物?小人口舌笨拙,又不会讨好人,所以……所以……”

“哦,明白了。”吴节又问:“你女儿怎么回事?”

这事触动了连老三的伤心事,眼泪就不住落下:“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年起就一直瘦下去,郎中说只也活不了几年,只能靠人参吊命,活一天算一天。”

吴节:“可是,好象你已经没钱买药了。”

“谁说不是,可怜我的月儿啊!”连老三哭了一声,大概是怕惊动女儿,死死地咬着嘴唇,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吴节心中禁不住一阵同情,忍不住想掏钱出来递过去。当然,平白无故地帮连老三,他却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吴节缓缓地说:“老连,有一事我想请你帮帮忙,当然,工钱是少不了你的。做好了,你女儿半年的药费包在我身上。”

连老三也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不住磕头,只磕得额头上全是灰尘。

“你找时间把那况贵和牛立春约出来,至于到时候该说些什么话,我通知你。”吴节蹲下身去,在他耳边小声说。



第七十七章大动静

安排好一切之后,吴节递给连胜一两银子,让他给女儿买药,又让客栈小二给这父女找了间干净的房间。

连老三大高手一个,却丝毫没有高手所具备的傲气。这年头,文官治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武人军户的地位比农民还低。

连老三是个老实人,得了吴节的雪中送炭,感激得不住流泪,千恩万谢,不表。

吴节对锦衣卫盯上自己一事心中疑惑,细想了想,锦衣卫肯定是为杨宗之著书一事而来。不过,自己同这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却被牵连进去,实在让人担心。因此,他决定让连老三去约那两人,顺便探探口风。

可惜第二天连老三就说况贵和牛立春有公事外出,至于去什么地方,又做什么,锦衣卫办案,一般人自然不会知道。

如此,又过了几日,眼见着明日就该进考场了。

院试是童子试的最后一关,只要被考官录取,就能获得秀才功名,享受一系列免税、免除徭役的优惠政策,初步挤进了明帝国的统治阶级,主流社会。

不但如此,只要得了功名,吴节就可进县学或者府学去做廪生。每月都有六斗米的生活补助可拿,现在的吴节身上有一百多两银子家当,在新津县至少是一个小康人家,不用为未来几年的生活发愁。可是,童子试结束之后,马上就是秋闱,然后就得赶去京城参加进士科。

从四川去北京,千里迢迢,开销极大,也不知道这一百多两银子够不够。做了廪生,就没有后顾之忧,至少心理上也安稳了许多。

关系实在太大,由不得吴节不小心。

如果说,童子试的前两场还可以揣摩考官的口味,甚至走些门路。到这一关,人情面子都没有任何用处。考生的卷子作完之后,官府会另外找人誊录,然后用纸糊住考生的名字,就算考官有意放你一马,也不知道自己看的究竟是谁的卷子。

只有等名次排定之后,撕掉封口,才知道你过没过关。

对于这次考试,吴节志在必得,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光范文就准备了两套,且能倒背如流。

可即便如此,因为被锦衣卫盯上了,吴节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乱。

考试前的头一天,吴节特意没有喝茶,免得失眠,天没黑就上了床,准备养精蓄锐。就在这个时候,连老三却过来说,说那两个锦衣卫已经回了成都,他已经约了他们在芙蓉楼吃酒,说是要还他们的帐。

吴节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不顾蛾子的阻拦,匆忙坐了辆牛车就赶到那里,到二楼找了个角楼,等着况贵和牛立春他们。

芙蓉楼听名字很响亮,其实也很普通。二楼虽说是雅间,却只不过用几道屏风隔着,楼上也没客人。

叫了一壶酒,一盘凉拌鸡片,一碟盐花生米,坐不了片刻,就听到楼板响。

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出去,就看到连老三钩腰驼背地将况贵和牛立春二人迎了上来,坐到屏风另外一面。

因为只隔着一层屏风,三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连老三这次约两个锦衣卫来见面,事先已经得了吴节的指点,说是要还他们二人的帐。牛立春和况贵一听有钱可拿,欣然而至。

连老三也不敢落座,站在一边给二人斟了两轮酒,这才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小心道:“况兄,牛兄,这是还你们的银子。”

一看只有区区五两,牛立春的脸就难看起来,一拍桌子:“连老三,怎么才这点,我记得你欠我们三十两了。”

连老三讷讷说:“两位兄弟,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忙了这几天,才凑了这么点,权当是利息。剩下的……剩下的……权宽限几日。”

“看你这个瓜怂模样,也配自称英雄?”牛立春还要骂,况贵一摆手:“算了,连老三你既然想着先还利息,也算乖觉,这次不同你计较了,就宽限你几天也无妨。”

连老三又谢了几句,还是不敢落座,就那么站在旁边。

况贵和牛立春也懒得理睬连老三这个老军汉,旁若无人地吃酒说闲话。

吴节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悄悄看过去。那两老三一脸憨厚地站在一边,只不住地给那二人倒酒。

吴节差点被他气得笑出声来,这家伙实在太老实了,让他办点事都办不好,我还真是瞎了眼睛。

忍无可忍,又不方便去提醒这个笨蛋,吴节在旁边只坐得五内俱焚,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况贵和牛立春都醉了。

那连老三好象突然开了窍,又给况贵倒了一杯酒,道:“况兄,前几日我去卫所寻你们,却没找着人。否则,还能多还你们一两银子的。哎,小女身子实在太弱,每天光吃药就得两三钱银子。”

“我说,你那女儿真真是个赔钱货。别人家养女儿,到了年纪嫁出去,还能得一笔彩礼。你那痨病鬼孩子,倒贴都没人肯要。”况贵听说少得了一两银子,心中不快,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况兄去哪里了?”

“没多远,就在新津,哎,他妈的,早知道提前两日回来了。”牛立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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