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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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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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说来听听。”赵佶更是好奇。

“人生三大不如意之事。金榜题名时——别人,他乡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烛夜……”

“怎样?”

“隔壁!”

“哈哈哈哈……”

连张择端都忍俊不禁,笑完过后更是对江耘恬然自若的表现觉得奇怪:面对当今的大宋之主,不战战兢兢也就罢了,这人还开起了玩笑。

赵佶更是乐不可支:“新鲜,好玩。唉,你的话让想起我做王子之时的快乐时光,诚如斯言,一旦做了皇上,倒真是失去了太多可乐之事。”说完,竟自呆了,想必,已沉浸在往事之中。江耘自然不去打扰,回首去望张择端,张择端却没江耘这般好心境,做了一个擦汉的动作,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在提醒江耘。

良久,赵佶开口道:“说来也怪,所有人见了我都是忌惮不已,反而你江子颜一个年轻士子,说话却甚是有趣,倒似不怕我这个皇上,却也象极了一个人。”

这次轮到江耘感兴趣了,问道:“请问皇上想起了谁?”

“蔡京蔡元长。”

啊!江耘心惊不已,难怪了。史上曾载,这蔡京极对赵佶的脾气,从金石书画,到娱乐享受,言谈交流二人无不契合,但二两的君臣组合在政治上却出了问题,长其执政后最终导致政治的**和国家的没落。

“难道我很象蔡京吗?不是,绝对不是。”江耘在心中狂喊。

仿佛听到了江耘心中的呐喊,赵佶接着说道:“你二人颇有相似之处,论起书法造诣,虽然元长之字已名满天下,但对于你的字,我也很看好,假以时日,必成一开山大家。而且言谈举止,你二人都是真挚潇洒,称我心意。说起元长,我做王子之时,便于他相识,今日我虽居高位,却也至诚待我。”

江耘听得愕然,心中那一点灵犀突然间穿透千年的史书典籍跃入脑中,他似乎隐隐约约的知道了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之苦闷:

孤独者的友情何其珍贵!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江耘试探着说道。

“讲。”赵佶的声音是迷茫而不安的。

“皇上的心中很孤独,您看上去……一点也不快乐。”江耘的声音微微颤抖。

张择端早已识趣的走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有君臣二人。

赵佶的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隐没在黑暗中。

“你,……你接着说。”

“据微臣所知,自皇上登基已来,朝中持不同政见的两派官员的矛盾无法调和,争吵不休。若维持祖宗家法,以今时今日大宋的现状,无异于坐吃山空。若上述父兄之志,变法维新,一则担心后宫与朝中老臣们的反对,二则担心新法事与愿违,徒耗国力而扰民。而且皇上,皇上您是中途,中途才接手的这个大摊子。”江耘展开思维,一一将打好的腹稿用最平和最旁观的角度缓缓说来。

赵佶一脸惊异地看着江耘,喃喃地说道:“我心属父兄之志,欲变法图强,只可惜章惇蛮横,元长身在杭州,尚无臂助。”略做停顿后,话风一转,“我还真小看了你,殿试那一篇文章,以书生之气言边境大事,或许是一语惊人之作,想不到你分析起朝纲来,却是洞若观火,所见不差。此可是你之见识。”

江耘笑道:“此乃微臣愚见,况且微臣还有几个隐逸于江湖的朋友,所见所闻自然要比旁人多一点。况且作为一个旁观者,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民情民生,远远会比那些身居庙堂之中的大臣们来得多,来得真实。”

“子颜此言不差,不过,说起民生民情来,要怎样才能熟知民情呢?”赵佶问道。

而对这样一个大问题,江耘显然措手不及,反问道:“微臣想知道皇上又是如何做的?”一来为自己争取一下时间,二来也好有的放矢。

“大有知府知州,小有知县,皆是国之耳目,牧守一方。更有通判,以示监察地方官员、体恤一方百姓。”赵佶一句话,将大宋的的中下级管理机构基本上说得清清楚楚。

江耘一听,心中已然开朗通透,心中有了对策,说道:“皇上,请恕臣乱言。国定其政,再由各州县施政者施其政,而政治之得失,民生之好坏,百姓之利益,却也是由施政者报之于皇上,且不论官员之贤良愚劣,单单从其渠道上来说,已然失去了其公正性。”

“此亦无法避免之事,不然子颜有什么好建议?”赵佶显然很不以为然。

“呵呵,我若没有金刚钻就不揽这个瓷器活了,对于这个问题,后世有一个皇帝的办法还是不错的。”江耘心中暗道。

“想必皇上也知道,在我大宋,有许许多多隐逸之士,这些人气节高雅,人品上佳,却自我淡薄,不恋权势,隐居于乡野的。”江耘开始抛出了他的方案。

“倒也不是自我淡薄,只不过不满于朝政,采取不合作态度罢了,对于他们,一直是我赵家头痛的问题。”对于这一点,赵佶相当的坦白。

“难道皇上不觉得他们是皇上体察民情的最好耳目吗?”江耘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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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密折制度】

赵佶疑惑道:“此话怎讲?”

“臣是这样想的,皇上可以赋于他们言论权,可上奏折。而这种奏折又与普通奏折不同,他们所上的奏折可称之为密折。呃,皇上可让人定制一些朱漆木盒,分赏与这些隐逸之士,规定其可就当地政治、官风、民情、风土之事做评述与议论,写成奏折放与木盒之中交于州县官衙,每月汇聚以达上听,除皇上外任何人都不得启封。言之有物、实情论述者加以嘉奖,劣者则收回这些代表上奏权的朱漆木盒。之所以叫密折,就必须保证此木盒运送到京城的途中任何人不得拆视。为防泄密,可特制小锁两把,一把圣上亲掌,一把则掌握在上奏者手中,再以火漆加以密封。”江耘细细回忆后世雍正皇帝所创的法子,结合着大宋的实际阐述道。赵佶初闻此策,很感兴趣,急问道:“继续说。”

江耘信心大涨,兴奋道:“微臣细细思量,此法作用有四:其一,可知我大宋数千疆域之官风民生,藏天子之耳目与民间,纳世间民风与朝堂,可为施政行法之据。其二,可收天下士子之心,经此一策,这些隐逸之士纵然不出仕,不为我皇所用,但其心必归皇上,若有上达天听之途,则诤直诲慢之言必少,以正清流之议。若此,臣想不出他们会有拒绝密折的理由。其三,可显圣上从善如流之名,乡野之人,尚可发出自己的声,何况国之贤才。如此,天下英才尽入我皇之囊中。其四,各路地方官员施政牧民,更有受监督之意,做起欺上瞒下的事情来便颇有忌惮之意。有密折权之人,皆是州县方正贤良之人,其节操人所共知,必不是愿意同流合污之人,所以也不惧州县官僚之权势,所奏之事断无通弊之忧!”江耘一口气说完,将赵佶惊呆在那里。

“此祖宗之法中闻所未闻之事,爱卿何处得来?前朝之中也未尝有此惊世之举吧?”赵佶显然低估了江耘。

“此法乃微臣苦思所得!圣上若是觉得此法太抬举这些隐逸之士,则可以缓缓而来,先授之以民间大贤,待时机成熟,再可扩大人数与范围,臣以为,若推行得当,甚至可以授于那些乡间德高望众的老者。此于才学无关,贵在真实。”江耘知道赵佶心中还有疑虑,于是进一步阐述道。

赵佶眼中的神彩终于明亮起来,霍然站起说道:“此策甚妙,且此法不用牵涉太多,密折直达我处,无需朝堂挚肘,我当颁布圣旨,让各地上报隐逸之士,选其中大名者授于朱漆木盒,规定可言任何之事,不求虚言,但求真诚与真实,可一月一奏。如此,则可,则可藏天子之耳目与民间,纳世间民风与朝堂之中,善、善、善……”

“但微臣觉得这仍然不是最好的办法。”江耘开始往自己设计好的路线上发挥。

赵佶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脸上的表情表明了他内心的震惊。

“要体察民情,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百姓自己告诉你。”

“荒谬!难道你让我将密折授于天下千千万万个百姓吗?”赵佶显然还没从那个胡同里钻出来。

“非也。皇上有没有想过,一个官员的好坏,一个政策的成败,最有发言权的是谁?”

赵佶沉默不语,他显然知道答案,只不过不愿说出来而已。

江耘平静地说道:“不是皇上,不是朝廷,而是百姓。”

话很刺耳,但却毋庸置疑。

江耘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知县者,三年一任,赋税钱粮乃是考核的标准,民生之事,只要应付得过去便可,这官是走马观灯似轮着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为官者,尚有升迁可能,为民者的生活却无甚改变。我大宋承平百年,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贫富者之差距有如鸿沟。寻常百姓平常日子尚可糊口,一有灾害,还不是家破人亡。故微臣想,可不可这样,一县之官,由皇上委派,但其去留,由百姓决定。在完成赋税钱粮的同时也让他们关注一下民生。”

“百姓又如何决定?”

“一村的百姓可选其一村代表,一县数十村便有数十个代表,一县士绅也可选其代表,各类商家的代表更是大有人在。所有代表可齐集一堂投票表决,三之二者通过便可留任,否则则罢之,再由皇上您选派官员继任,反正在大宋,等着补缺的绝不是少数。”

“如此岂不是清官走不了,劣者无处安排?”赵佶疑惑道。

“可两年一任,满两任者则升迁,不许再留任,难道皇上不觉得这等好官做知县可惜了吗?”

“此于磨勘无异。”赵佶说道。

“非也。磨勘者,除赋税钱粮外,其民生之项固然有风评之议,却未免有失之于上官之忧。而百姓心中那一杆称,却是极准。”江耘反对道。

见赵佶沉默不语,江耘口风一转,接着道:“劣者则调往偏远之县,再被百姓淘汰则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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