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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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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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说法不一而足,连带着投稿的女作者都多了起来,甚至有的在稿件上注明要求她来审阅。书报社为她独僻了一间房间,独自办公,搞件送进送出的事情,大家都很有默契,交给了赵明诚。每当他兴冲冲的拿着搞件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盯住门口,希望看到赵明诚欢欢喜喜的出来,连老成持正如**兄弟者都不例外。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事与愿违,赵明诚进去说:“清照,这是新来的稿件。”

李清照说:“谢谢。”

有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是一句愤怒的责骂,而一句彬彬有礼的客套话。

这句礼貌中带着疏远的“谢谢”让赵明诚一筹莫展:“我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在诗词大会上太唐突了?”

和他同样迷糊的是她们身边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位博学、清雅、知性的女子心中在想些什么?

当然,除了两个人。

阅人无数的贺暄贺老哥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世故老成如自己者,都被某人的无限精彩之人生所蛊惑,这个小丫头种种奇怪表现应该也是中了某人的毒,只不过他不知道此毒如何让人酸甜苦辣罢了。本着解惑的原则,贺老哥向两位多年的好友**兄弟打听时,却换来了一顿白眼和一句圣贤语:“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不讨论古怪、暴力、叛乱、鬼怪的事情)。”

另一个,便是江耘的野蛮女友了。李师师在得知当晚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凭着女人天生的敏感,她隐隐地的知道那个大胆女子心中所要的是什么。甚至她这么认为,连李清照自己心中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呆在园中,是想更多的时候和他在一起。因为自己当初也是这般。

“我以为我没有爱上他,我只是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罢了。”

看着忙忙碌碌的赵明诚,李师师心中不忍,喃喃地叹道:“间世之事,想必大多如此,却不知道那个冤家,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崇宁二年七月初,在江耘离开京城之后十余天之后,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右相蔡京上表奏道:“治国之要在于治政,皇上励精图治,承父兄之志,推行新法,已有小成,然尚不得根本,臣深思之,其要在于党派纷争,现如今国之官员,许多皆是元祐之期保守之臣所提拔,受人之恩则图报,故新法处处挚肘。元祐之党,多是守旧之辈,徒不知现今国事已非当年,抱老墨成规,不知变通,实乃害国之臣。故臣请列司马光、苏轼、苏辙、黄庭坚、秦观等309人为元祐奸党,刻名于碑,上立于朝堂,下颁布全国,以明皇上变法图强之志,以憾苟且小人之心,以壮新法推行之势!”

蔡京此言一出,朝堂之中尽皆哗然,户部尚书刘拯第一个出来反对:“汉、唐失政,皆分朋党,今日指前人为党,安知后人不以今人为党乎?不若定为三等,某事为上,某事为中,某事为下,而不斥其名氏。”

御史许敦仁反驳道:“刘尚书此言差矣,所谓治世须用重典,同样,变制与否,强势的舆论和得力的官吏缺一不可。蔡相此策,正可一举两得。且京西北路四县,正可借此东风,纳入新法范围之内。”

“司马相公,一生清廉为国,岂是奸党?”张商英怒道。

“害民者为之奸,害国者可称是为大奸,以一已之愚忠,害国误君岂非大奸?”蔡京驳道。

“蔡元长以一已之私行此恶毒之事,恐怕今后将无人为君王效力,你就不怕被后世子孙唾骂吗?”

蔡京一脸悲痛之色,说道:“皇上明鉴,若新法得成,臣愿受千夫所指,身在黄泉亦可含笑!”

赵佶虚扶一把,说道:“蔡相请起,朕行新法,全靠蔡相全力支持,党人立碑之事,自古未有,不可轻忽,而且人数人也多了点。然蔡相之议,也不是全无道理,新法的推行过程中的确有许多州办事不力。此事朕要权衡一番才能决定,诸位大臣有什么意见不方便在朝堂上说,也可递上奏折来。”

“我皇万岁!”

蔡京看着散朝而去的赵佶十分得意:“朝中除了这几个讨厌的旧党之外,怕全是我蔡某人的人了吧。”

散朝之后的赵佶满腹心事,他隐隐地知道,新法的代表人物蔡京已经决定开始清洗一切对他不利的人物,他的御书房之内已经摆满了好几道从不同地方呈上来奏折,弹劾人中有推行新法不力的各地官员,有独树一帜的河南知事游酢,连江耘都不能幸免于难。不过弹劾江耘的理由却极重,乃是口出狂言,对皇太后大不恭。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好笑,心念一转,吩咐道:“去皇太后的崇仁殿。”

【第093章 可问张昭】

崇仁宫中的向太后,正和长郡主在说笑,看到通报过后进来的赵佶愁容满面,便问道:“官家怎么了,为何事发愁。”

听了赵佶将朝上之事说完,向太后沉吟良久,说道:“哀家身事三帝,历经数十年,这新旧之争,也见得多了。相必官家也知道,细算起来,哀家也算是半个旧党。当初,召回司马相公,尽复了旧法,顺应民意倒在其次,实是为了维持朝政纲纪。现如今又过了十数年,新法旧法的,哀家却是管不了了。官家亲政数年,大可自己作主,只是这司马相公进不进奸党,刻不刻石碑,却是要商榷一下,莫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赵佶点头赞同道:“母后言之有理,这人数的确多了点,而且司马相公是我朝忠义楷模,的确不妥。”

向太后满意地说道:“官家考虑的极是。”

长郡主道:“皇兄已经决定怎么做了么?”

赵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颇有主见,想听听她的意见,便说道:“大方向上基本已经决定了,还有许多细节仍需权衡一番。皇妹有何高见?”

长郡主嫣然一笑,说道:“皇兄岂不闻三国孙策告之孙权,外事不决可问周郎,内事不决可问张昭?”

“喔,张昭何在?”赵佶来了兴趣。

“熙宁旧臣,皆是张昭也。”长郡主应对道。

赵佶反应过来,赞道:“皇妹女中诸葛也。熙宁旧臣中不乏当初赞成新法的人,的确可。”

长郡主接着说道:“且年初皇兄行密折制,大可就此事问一下各地民间的意见。”

“此事朕却不这么认为。密折所授之人,皆士林清流,调查些民生吏情,倒是可以,以此大事问之,未免儿戏了。”赵佶犹豫道。

“清流之议,正是天下悠悠之口,且密折所授之人,熟知民情,哀家到是认为可以。”向太后说道。

长郡主又道:“尚有一位身处朝堂,却在清流之列,也可。”

赵佶明白过来,道:“你是说江耘吗?”

“正是。能创此密折之策的人,想必见识应该不凡。”

赵佶笑道:“皇妹好心思,原来对这江耘颇为了解。”

赵佶一句有意无意的玩笑话,说得长郡主脸色绯红。

“说到江耘,朕倒想起,刚有人参了他一本。”赵佶道。

“喔,一个小小的翰林书院的学士,有何事可参?”向太后奇道。

“乃是参他对母后和朕大不恭,罪名可是不小。所奏之人乃是开封的府尹吕嘉问,据说是亲耳所闻。”

“大不恭?”

“据说是诗词大会之上,江耘作了一首诗。”

“怎讲?”

“这个婆婆不是人,王母娘娘下凡尘!自家儿子是个贼,偷来蟠桃奉至亲!”

向太后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自古文人该死之处全在这张嘴上!”

长郡主却忍不住大笑,然后用手指着太后和赵佶,想说又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天下最大胆,莫过于此人。当初琼林夜宴,知道人的身份后,全不象寻常人战战兢兢,反倒和我开起玩笑来。”赵佶又是欣赏又是苦笑。

“艺高人胆大,想来也是如此。衷家瞧着,却是个滑头相公。初到京城一年多,已然被他做出许多事来。然而……”向太后欲言又止。

长郡主赵怡接口道:“然而所行之事,皆让人匪夷所思,全无章法。”心中却还有半句不曾说了出来:“我却偏偏都喜欢!”

是的,我就喜欢。

深夜的慧贤雅叙博闻小筑之中,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江耘小集团的头脑们全部到场。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贺暄率先说道。

“吕嘉问所参之罪,也怕是难以善罢干休,当日我也在场,虽然是同居者隐,但这大不恭之罪,怕是不在其列。”

“小子不分场合,口出狂言。当初在青楼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在太后的辰宴之上,唉。”贺暄恨声道。

陆伯勤苦笑道:“没想到子颜尽说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辞来。”

“为今之计,也只能从最坏处打算了。”贺暄叹道。

江端友道:“据老夫所知,我们发行的报纸,宫里的长郡主是每期必买,或许可以托人说说情,而且当日她也在场,江耘所作之词,乃是私下交流,并未流传,皇家颜面并未受损。”

众人点头赞同道:“这办法不错,可以写封书信托前来买报纸的宫女带进宫去。”

邵籍说道:“蔡相上书立党刻碑,欲置司马相公于不复之地,我汴京戏院正可为司马相公伸冤。”

贺暄盯着邵籍,说道:“邵先生,老夫刚才之所以不想请你来,实在是不想让你也来淌这一趟混水。”

邵籍哈哈大笑,说道:“身为读书之人,岂能目睹此恶毒之事,政治纷争,皆是为国为民,岂可以政见之分毁人于如此境地。当初,章惇欲掘人坟墓,尚有先例可寻,刻石为碑,欲遗祸万年,闻所未闻也。邵籍久居江南之地,新法与国虽好,与民却利弊未知,行则行矣,却以此强行,名托变法图强,实则排除异已,祸国殃民。”

“关于《司马相公》一戏,我等已经商议妥当,近日就将上映,希望能扳回一点声势来。”陆伯勤道。

“我兄弟俩也会写一篇纪念司马相公的文章。”江端礼也说道。

“贤伯仲还请三思,皇上尚在犹豫,莫为了此事触了龙颜。”杨明镜道。

**兄弟对视一眼,静静地说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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