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哪里找,像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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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哪里找,像你那么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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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反侧间,一幕幕往事,如一帧帧电影胶片般在回忆里徐徐展开……
    1 1、
    25岁这一年,我对自己的年龄产生了危机感。起因是在网上闲逛论坛时无意中瞄到的一句话——“过了25岁的女人,就像隔了夜的蛋糕,不新鲜了”。
    这也不知是哪个破人写的一句破话,害得我三天三夜没睡好觉,满脑子都在纠结“新鲜不新鲜”的问题。
    没看到这句破话前,我觉得自个还挺新鲜的。虽然不像和露初绽的花骨朵那么水灵鲜嫩,好歹也有一朵鲜花开得正盛的春光灿烂美吧?结果被这句破话一添堵,我愣是觉得自己这朵好花离春残花落为时不远了。
    说到新鲜这个问题,就不得不联想起保质期这个词。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过了保质期的商品就卖不出去。保质期将至的商品也不好销。如今按这个破人的破话来说,我的青春保质期也快到日子了。聪明的话赶紧找“销路”,快找个肯接手的人嫁了——25岁的未婚女给人老韭菜的感觉,25岁的小媳妇可是一把水葱似的好年纪。
    可我白白活了25年,连个可以谈婚论嫁的男朋友都还没有混到。眼看离大限之期不远矣,这可如何是好?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闲来无事再翻已经读过101遍的《红楼梦》时,这句话格外刺眼。把书一扔,我托着下巴发呆:咋办呢?姐咋办呢?
    我一向都不是好赶时髦的孩子,居然一不溜神也顺应时代潮流赶了一把时髦,奔着剩女的道路去了!整日里怀着一颗恨嫁的心伤春悲秋,看花花不红,看树树不绿,总之看什么都不顺眼。唉!苦哇!
    我这么苦,我爸还一点都不当回事。他老人家上下嘴皮一碰说得轻巧:“你和周一鸣不是关系很要好嘛,我看你俩挺合适,你要实在找不着合适的对象干脆就找他吧。”
    “他——他怎么行!老爸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穿上高跟鞋比他还高。”
    老爸举重若轻地说一句:“怎么在女人眼里,一个男人好不好跟身高有关系吗?”
    “在别人眼里不知道,反正在我眼里有关系。”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高大的男人,身高不足一米八的在我眼中都不堪托附终生。我的意中人,我希望他高大威猛英俊潇洒。
    老爸用眼皮不愉不悦地夹了我一下:“我听说,在男人眼里,一个女人好不好也跟身材有关系,你似乎在这方面也不占优势哦。”
    老爸这句话捅到了我的软肋,郁闷得我饭都不想吃了。石姨来叫吃饭时,我嘴一撅头一扭脚一跺:“不吃了,没胃口。”
    石姨是我后妈,我大一那年老妈因病去世,三年后老爸续娶了她。虽然挂着半个妈的头衔,石姨在我面前却一直像个小媳妇似的委曲求全。此刻堆出一脸笑意来劝:“多少吃一点吧,今天有你爱吃的粉蒸肉呢。我特意去郊外荷塘摘了新鲜荷叶来蒸的。”
    我虽然对这个后妈一向没好脸色,但这不挡吃也不挡喝。每回吃她做的饭菜时,我还格外拿出一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势。不过她的厨艺确实好,让我吃嘛嘛香。老实说一句,我死去的亲妈这方面远不如她。但当着她的面,我永远都说我亲妈做的菜最好吃。
    听说今晚石姨做了荷叶粉蒸肉,我忍不住食指大动。正想就势下台,老爸偏不给我下台的机会。
    “她不吃就算了,她们女孩子要减肥,肉是不能多吃的。你别破坏她的减肥大计。”
    我的荷叶粉蒸肉就这样跟我沙哟娜拉了。不过我没时间为粉蒸肉伤心,老爸的话又唤醒了我的另一重危机意识。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穿衣镜左照右照,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该少吃点肉了,否则这身上的肉可就有点多了。我咋就这么容易胖呢?都怪小时候的底子没打好。
    我从小就胖。
    很多年以前,我有个绰号叫“小胖妹”。任何人都可以变得胖,只要你巨能吃。
    那时候我就很能吃。从一岁多开始,凡是小手抓住的东西都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塞,逮着什么吃什么。有次一口气误吞了三个颜色鲜亮的玻璃小球,当成糖丸咽下肚,爸妈发现后吓得赶紧抱了我往医院送。医生说这种情况一般问题不大,外形没带尖锐勾角的异物进入消化道后大都会随着大便排出来,让他们抱我回家注意一下排便情况。可怜我爸我妈那两天天天守着我拉完大便再检查那堆臭烘烘的玩意儿,直到看到那几个闯祸的玻璃小球为止,才算解脱。
    长大一点后,我开始懂得分辨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记得妈妈有次买回一袋桃子挂在门后,哄骗我说里面装的是蛇,叫我千万不要碰,小心被蛇咬。
    我妈实在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她走后,我把那袋东西盯着看上半天猜一定不会是蛇。因为蛇是会动的,可是袋子里始终没有丝毫动静。最后我凭借大无畏的冒险精神端来一张凳子,爬上去查看究竟。看到袋子里装的其实是青青红红的桃子时,心里乐开了花。毫不客气地一手抓一个,下了凳洗也不洗就全部啃进肚子里去了。
    结果妈妈下班回家时我的手和嘴都在发痒,痒得难受。因为桃子没有洗,它的绒毛能令人发痒,我不慎中了招。妈妈是又气又急,一边替我解决发痒的问题,一边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么逮什么吃什么,能架得住不胖吗?我越长越像一个球。圆乎乎的脸蛋胖嘟嘟的身子,小胳膊小腿都如嫩藕似的白嫩浑圆。在我家那一带,认识我的大人小孩都不叫我的名字,都管我叫小胖妹。
    直到如今,周一鸣还时不时地叫我一声小胖妹。我听得格外刺耳,不准他再叫:“别叫了行不行?好老土的。”
    “那哥换个不老土的,叫你小胖纸吧!网络上最时髦新潮的叫法,没意见了吧?”
    胖妹和胖纸有什么区别,人家最讨厌的实际上不就是那个“胖”字嘛。他却故意跟我作对,照叫不误。不过他这样刺激我时,我也有办法给他添填。他叫我小胖妹或小胖纸,我就叫他微生物——想知道微生物是什么意思吗?我暂且不说,先卖个关子。
    先说说周一鸣这个人吧。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他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小时候,他父母和我爸妈就在同一个军工厂工作。军工厂因为性质的特殊性建在一个深山坳里,四面环山绕水,与附近的农村山林田野打成一片。大人们在这种偏僻地方工作生活觉得单调乏味,小孩子们却如鱼得水,终日“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厂家属区的孩子很多,大都贪吃又贪玩,这也是儿童的天性。在山里玩过后再去田里偷东西吃是很多孩子都干过的坏事。附近的农民伯伯们种的那些可以入口解馋的农作物,如玉米、黄瓜、蕃茄、红薯等可就遭殃了。黄瓜蕃茄可以生吃,玉米红薯烤一下再吃别提多香了,一帮小坏蛋们没少糟踏。三五成群地去偷嘴,好玩还多过好吃。
    我那时年纪虽小,胆子却大,嘴馋起来更是不要命,也敢跟着一群大孩子们去农民伯伯的菜地里混钻混偷。有一回偷红薯时还挖到一个很大很大的,谁的战利品都没我挖的这块大,很是傲视群雄了一番。
    我们首领、也就是这帮“贼娃子”的头头因此特别赏识我,还龙恩浩荡地要封我为压寨夫人。虽然他都不太明白压寨夫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也不明白。我们都是从电视电影中偶尔听来的这个词,似懂非懂地知道那是什么好汉组织中最有份量的女性职位。
    当时我很快活地嚷嚷:“哦——我是压寨夫人喽!”
    那时候倍感荣耀的事,如今想起来只觉好笑。而当年那位曾经“册封”过我为夫人的头头,早漂洋过海去了澳大利亚。在那边刷了几年盘子后总算站稳了脚跟,如今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小孩也好几岁了。我这位“压寨夫人”,恐怕借他十个脑子都想不起来了。
    斗转星移,不觉十几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童年时那群曾一起厮混过偷摸过的孩子们,如今大都已经不相来往。唯一硕果仅存的就只有一个周一鸣还在继续做朋友。这首先得益于我们年纪相当,然后是“臭味相投”。
    当年那个“山寨绿林”组织里就数我和周一鸣年纪最小,他只大我三个月。其他的都是至少年长我好几岁的大哥哥,否则也没法带着我们俩小萝卜头偷鸡摸狗。后来他们渐渐长大了,老成了,尤其是上了初中后,一个个都端着一副中学生的派头不肯再跟我们这两个还在混小学的小屁孩玩。我和周一鸣遂结为同盟军,不惧势单力薄,继续跟玉米棒子嫩黄瓜红蕃茄等一干农作物过不去。还将作战范围扩展到了附近人家种的葡萄栽的石榴等果树。
    那一带种石榴的人家有好几户,可惜他们的石榴树中看不中吃。开花时满树胭脂色花朵红似朝霞初上,结的果实却小得可怜,比鸡蛋大不了多少,味道也很差强人意,远不如葡萄好吃。
    当地种葡萄的人家只有两户,其中一户还养着大黑狗看家护院。我俩识得厉害,不敢去招惹那条有着一口锐利大牙的黑毛畜牲。相比之下,另一户没养狗的人家就成为重点作战对象。
    因为在“山寨绿林”组织久经考验过,我和周一鸣“鸡鸣狗盗”很有一手。去人家门口偷葡萄时,作案时间我们很聪明地选择在午后一点至两点间,这个时候大人们基本上都在午休,被“逮捕归案”的风险就降低了很多。作案手法我们总是采取搭人梯的方法,因为葡萄架一般都搭得较高,光靠一个人的身高是够不着的,得一个人驮起另一个人,才能勉强够得着几串垂得低低的葡萄。
    一个男娃娃和一个女娃娃一起去偷葡萄,论理,搭人梯时该是男娃娃驮女娃娃的。可是很不幸,作为一个小胖妹,周一鸣根本就驮不起我,总是反过来要我驮他。实事求实地说,以我的体重是更适合当驮人的那个。
    就这样,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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