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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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再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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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腕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林夕拿起搁在窗沿的手机,发现早上传给向南的短信他还是没回。犹豫片刻,她拨通向南的电话,那头响铃好一阵,却一直没有人接,无奈只好挂断,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向南只有在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接她的电话,显然他现在不怎么愉快。

    身侧的窗玻璃上,映着她从拨出电话时小心翼翼,卑微的期盼,到挂断电话时,习以为常的失望。她心中惴惴不安,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以向南处变不惊的个性,不会无缘无故从公司消失一整天。

    但她没有头绪。

    微叹口气,她放下手机,走去厨房。

    从挂钩上取下围裙,在身上系好,再从冰箱拿出食材,麻利地挽起袖子,洗洗切切。只要向南人在帝京,晚上没有安排公司应酬的时候,她都会固执地准备晚饭。以前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第一次学烧菜能在手臂上烫出好几个油泡,但现在向南爱吃的那些菜,她已经熟练得闭着眼睛都会做。

    尽管大多数的结局,都是她守着一桌饭菜空等。

    墙上的可视电话忽然响起,林夕过去摁下接听键,液晶屏上立刻显出一张嬉笑的脸:“夕夕,好久不见。”

    林夕不由莞尔:“桃芝。”

    阮桃芝是她的死党,唯一交过心的朋友。在她们的圈子里,要交到一个朋友容易,要交到一个真心朋友,却是难上加难。

    阮桃芝是next模特经纪公司的老板,她爸暮景盛是敦煌娱乐的总裁,许多一线女星都签在敦煌旗下,盛名无需多言。

    桃芝随母姓阮,因暮景盛出身不好,阮家又是书香门第,桃芝的外公不肯把女儿嫁给他,但无奈桃芝母亲已有身孕,和暮景盛又情比金坚,外公只能妥协,但要求孩子必须姓阮,因生出的是女儿,遂起名桃芝。

    阮桃芝兴奋地翘着嘴角,明亮的大眼睛在齐刘海下忽闪忽闪,肌肤瓷白,像极了人偶:“next模特选拔大赛刚结束,我弄了个庆功宴,你也一起来嘛,咱们好久没聚了。”

    林夕从可视电话前退开一些,扬了扬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微笑:“我去不了,在做饭。”

    阮桃芝这才看清林夕身在厨房,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失望道:“哦。”

    跟着想起什么,眼波微转,打量起林夕的神色来:“向南今天要回来吃?”

    林夕安静片刻,摇头:“不知道,但我还是得准备,万一他回来呢。”

    阮桃芝敏锐地捕捉到她说这话时,眉间一闪而过的忧愁,然而红唇微动,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出来。她能说什么呢?说让她等,他终究会知道她的好,会回来,会爱她?

    这种违心的谎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于是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林夕明白桃芝想说什么,当初她非要和向南在一起,即便被所有人反对,只有桃芝站在她那一边。然而几年之后,桃芝对她说,她后悔了,或许当时她也应该反对她和向南在一起,说她从不知道,人心能那样无动于衷。

    自那以后,她们之间便很少谈起向南,因为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感到愉快的话题,因为无论有再多劝告,她始终学不会,如何不爱向南。

    半晌后,还是阮桃芝先开口,微叹一声说:“那好吧,你自己好好在家待着,回头我再约你。”

    林夕点头:“好。”

    挂断电话前,阮桃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傅夜司出轨了。”

    *

    林夕平时很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打开电脑也只是处理工作,所以听阮桃芝说了之后,这才急急忙忙地去开笔记本。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向南会消失一整天,不见踪影。傅夜司的妻子,就是向南唯一所爱的女人——温暖。现在傅夜司出轨,温暖一定很受伤,所以他才取消了所有会议,他会不会已经,去见过温暖了?

    思及此处,林夕立即拿手机打电话给向南,依旧无人接听。她忽然感到害怕,怕向南去找温暖,怕他就这样不要她了。

    电脑开机之后,搜索出相关新闻,发布外遇的时间是今天早上,短短几个小时后,就有傅夜司妻子的采访视频流出。

    林夕犹豫片刻,还是将那段视频点开,镜头中,温暖拎着两个塑料口袋从远处走来,旁边有记者杂乱的喊声:“就是她!”跟着画面变得颠簸,显然扛摄像机的大哥在朝温暖的方向狂奔。

    记者们跑到温暖跟前,逼问许多尖锐的问题,温暖只是低着头,躲着不回答。十年没见,她变了许多,梳得齐整的头发,安静地拢在耳后,身穿素紫色针织衫,加上不施粉黛的脸,让她看起来像寻常人家里的好妈妈,而不是豪门的阔太太,尤其是她微一抬头,憔悴的神色,泛红的眼眶,让人顿生同情。

    视频下的评论,舆情果然一边倒,群众纷纷痛骂傅夜司和那个没被挖出来的小三。

    林夕却没空关心这些,因为在那颠簸的镜头中,一闪而过的画面里,她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码。

    尽管黑色的车窗隔绝了一切,林夕依旧能想象出向南坐在车里,视线寸步不离地注视温暖的画面,眼眶嗖地就酸了。十年来,她那么努力都走不进他冰封的心,然而那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却能如此轻易地扰乱他的阵脚。

    深吸口气,林夕将眼泪硬生生逼回去,合上电脑,回到厨房继续做她没做完的菜。窗外忽然闪电,传来几声闷雷,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

    很快地,雨落了下来。

    林夕将菜摆盘上桌,站在客厅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瓢泼大雨洗涤整座城市,外面烟雨迷蒙,小区前的街道,一溜烟的红色尾灯。每到长时间下大雨的时候,这座城就会陷入交通瘫痪。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电梯门才传来开合的声音。

    林夕回身,向南步入玄关,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沉默。

    林夕嗫嚅了下嘴唇,想问他是不是跟温暖见过面了,但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不敢问,不想知道答案,一个问题的答案又会引出另一个问题,然而就算无休止地追问下去,也得不到她想要的那句:我爱你。所以索性就不问罢,假装不知道,不去想以后,还能维持现在仅有的相处。

    向南在玄关换鞋,浑身淋得透湿,眸子雾蒙蒙的,令人看不清真实的情绪。林夕掐了掐掌心,扬起微笑,故作轻松地朝他走过去:“怎么淋得这么湿?没开车么?”说着就去帮他脱西装外套,靠近他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向南沉默片刻,猛地伸手扣住她手腕,将她一把推了出去,林夕猝不及防,身子跌在旁边的鞋柜上,肩膀在柜子角磕得生疼,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向南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脸上清冷的线条显得孤傲疏离,声音凉薄,没有一丝温度:“收起你那些惺惺作态的关心,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想吐。”

    林夕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里,捂着吃痛的肩膀站直身子,垂着眼解释:“我只是想让你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

    向南忍不住冷笑,墨黑的眼底闪着忽明忽暗的光:“你要是真这么关心我,当初就不该介入我和温暖。要不是因为你,她今天不会弄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她,温暖根本就不会变,如果不是因为她,温暖根本就不会认识傅夜司,更谈不上后来的结婚。

    林夕咬着下唇,微垂着头,对他的指控无从辩驳。

    向南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就无名火起,上前一步,用力扣住她下巴,强迫她将头抬起来:“现在装这么柔弱给谁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根本没有控制,林夕疼得倒嘶一口冷气,皱着眉尖,向南眼底波涛汹涌的怒火,令她感到害怕。自从温暖婚后,他整个人就像喷发完的火山,陷入无限长的休眠期。十年来他都冷淡自持,没为任何事失控过,却在温暖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后,变成现在这样陌生。

    向南唇角一勾,将她脸拉向自己,两人离得极近,几乎鼻息相闻:“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多看你一眼,把你放在心上么?”

    说这话时,他的鼻尖在她脸颊和耳畔慢慢游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最后他的唇悬在她的唇上方,中间隔着一张纸的距离,林夕几乎以为他要吻她,下一刻,她整个身子都被他用力翻了过去,他从后方压着她,在她耳边冰冷地说:“别妄想了,你就只是床上的一件工具。”

    林夕艰难地咬住下唇,压抑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她为他努力了十年,改变了十年,改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可是对他来说,她还只是一件工具……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向南死死地压住,跟着感到他右手撩起她的裙摆,将她的底裤粗暴地扯下,就那么生涩直接地从后面挤了进去,她痛得挣扎,却被他咬住颈项,像动物一般地完成了交|配。

 第4章

    次日清晨,林夕到点就醒,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影响向南休息。昨天他淋了雨,欢爱之后身子发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到现在鼻息声还有些沉,似是仍在深睡中。

    将他额头的冰敷袋取下来,手贴在他耳后试了试体温,热已经退了,林夕这才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女人,素面朝天,脖子上还有浅浅的,尚未恢复的牙痕,刹那间,她有些恍惚。

    第一次遇见向南,是在十年前。

    那时她刚拿到驾照,干爹暮景盛在她十八岁的成|人礼上送了她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她那时年轻,各方盛宠,性格乖张跋扈,连驾照都没摸热,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去飙车。

    开上山时,为了躲避路边突然蹿出来的小狗,她的车子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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