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凊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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凊沂公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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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许?”他像听到天大笑话似地,嘴巴往两侧一咧,咧出个赏心悦目的笑脸。
  “对,允许。”我加强口气。
  “我做什么都要得到允许吗?”
  “当然,只要你做的和我有关系,都得得到我的允许。”我讲得很骄傲,头抬高高,表情很像伟大的教育部长。
  “所以没有允许不能抱你?”他摊摊手,退后两步。
  “对,没有允许不能靠我太近。”
  “没有允许不能找你?”
  “对,当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你不开心我也不欢喜。”我越说越过分,完全忘记眼前这个人是货真价实的王子,不是电视剧里的假货。
  “没有允许,我不能当你的朋友?”他挠挠头,似乎发现自己妥协得有些过头了。
  “自然是。我也可以表面当你是朋友,心里拿你当敌人。”
  “那你能不能允许我当你的朋友,表面和心里都一样的那种?”他的表情诚恳、态度真挚,十足十的好人卡受奖人。
  他吃错药?!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还以为他快被我弄火大了,没想到他竟肯妥协到这种地步!
  看着他,我很久很久说不出话,而他竟也闭上嘴巴,耐心等我回应。
  不公平……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满脸阳光,满心晴朗,就算我手上拿了武器也砸不下去啊!他持续笑着,浓眉安安心心地摆在额头上,我被看得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我、真的、想当、你的朋友。”他把一句话分成四段来说。
  他都这样“恳求”了,我还能说什么?
  “好……吧……”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或错,可他是皇子啊,他根本不需要问你肯不肯,他说当朋友就是朋友,谁敢有异议?他问我,就算给了我天大面子,何况,拒绝他的热烈友谊,很困难。
  他敞开笑颜,阳光青春美少年的快乐让我跟着拉开笑靥。感觉怪怪的,我这样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毕竟,我肚子里面装的是成年女人的灵魂。
  “那你能不能‘允许’,跳舞给我看?”他笑问。
  “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做得寸进尺。”我斜眼瞪人。
  他在吸气。这回,我终算惹恼他了?也应该吧,他做什么都不会是得寸进尺,严格来说,得寸进尺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以为他终于要变脸了,可他转过身,迈开脚步,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你的舞姿曼妙优美,二哥形容过很多回,我听得怦然心动……”
  他是在解释自己的坚持吗?
  “很多时候是言过其实,你该懂得谣言止于智者。”我闷声道。
  “这么谦虚?不像你。”
  我本来就不像章幼沂,我像的那个人是事事普普的吴嘉仪。
  “跳跳吧,我们把门关起来,谁都不给看,就我看,怎样?”他还真的以为我是害羞。
  “一个人跳有什么意思,要跳大家一起跳才好玩。”我随口说说。
  “好啊,大家一起跳。”他二话不说就同意。
  又是一个意料之外,今日的他,打破我对九皇子的偏见。
  九皇子暴躁易怒,任性骄恣,宫里人人都让着他,连皇后都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这是我得到的八卦消息,可是他,让我、让我、让我……不断让我。
  好吧,话出口了又收不回来。
  我唤来小寿子,比比长度宽度,让他下去准备两根竹竿、两块方木头。
  小寿子一走,独留我和镛晋。他拉着我坐下,说:“听说,你常常去找四哥。”
  我躲得那么小心,还是让人瞧见?“你装了针孔摄影?”
  “什么?”他没听真确。
  “没什么。”我吐气,回答:“对,我常去找四爷。”以后不躲不藏了,反正再小心还不是会被知道,索性就给他大大方方。
  “你找四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谈诗论词啊!”我敷衍。
  “你找错人了,要谈论诗词该找三哥,他在这方面很行。”
  花美男?对哦,进宫以后还没见过他,不过,见不着他才叫合理吧!他有自己的府邸,没事老进宫做啥?可他说要当我的朋友兼靠山,进宫那么久,连面也不来见上一见,由此可知他这个人缺乏诚意,朋友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常去陪四哥,这样很好。”他点头。
  “为什么很好?”
  “四哥自从受伤以后,性情丕变,我能理解他的难受,毕竟曾经是叱咤沙场的风云人物,现在只能受困在小小的怀恩宫,龙困浅滩。”
  是啊,一个意气风发、跷勇善战的男人,骤然间连基础生活都不能自理,那苦,哪里是理解二字就能说通。
  “我最崇拜四哥了,我学兵法、我武功高强,将来我也要当大将军,替他把那些番邦贼子除尽,保我大周疆域。”他一击胸,豪气万丈。
  “杀人可不是好工作。”我不苟同地摇摇头。
  “英雄就是好工作了吧。”
  “英雄和贼寇不过一线之隔。”我浇他冷水。
  “错,你的脑袋不清楚,下回我陪你去找四哥,让他给你说说。”
  谈话间,小禄子来回报,说东西已经备下。
  我走进院子,先把木头和竹竿就定位摆好,指导小禄子、小寿子一边一个,两手各抓住竹竿一端,按照节拍,开合、开合、开开合,然后唱歌,让他们跟着节拍走。
  等他们逐渐顺手时,我起身示范舞蹈动作。
  竹竿打开时,脚踩进两根打开的竹竿里,竹竿闭合时,脚抬高别让竹竿夹到,然后在开开合间中,两脚轮流踩进竹竿间,并快速跑,向另一边。
  “看懂了没?”我问镛晋。
  “嗯。”他点头,竹竿舞开场。
  白浪滔滔我不怕,掌起舵儿往前划,撒网下水把鱼打,捕条大鱼笑哈哈。
  这是首音律简单的儿歌,我才唱几次,镛晋和福禄寿喜都会跟着唱了,我越跳越顺,越跳越快,一双脚在竹竿里外飞舞。
  抬眸,发现镛晋张大嘴巴笑不停,我跳到他身边,拉起他,一起加入舞蹈。
  还说武功高强呢,他才加入就被竹竿夹得哀哀叫,他越叫我越是大笑,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嘲笑皇子的。
  见镛晋被夹,福禄寿喜吓得不敢继续动作,要不是他下令不准停,游戏就只能到这里了。
  镛晋是个好胜心强的人,一试再试,他慢慢摸熟了动作,被竹竿夹的机率渐渐变少,但我下令加快速度,他就又开始哀叫不止。
  我笑得很疯狂,连福禄寿喜都感染了快乐气氛,跟着大叫大笑,我跳得头发乱了、衣服乱了,连鞋子掉了也不管,穿着袜子照跳。
  镛晋受不了,主动退出,一把坐倒在地上。
  “我不行了,这比练功更累。”
  “怎样?承认我的舞技很棒了吧!”我喘着坐到他身边,一面把掉了的鞋子捡回来,套回脚上。
  “你连一下都没夹到?”
  “我又不是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的笨蛋。”话甫出口,我马上后悔。口无遮栏啊,嘲笑就算了,指责也罢,这可是人身攻击。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我一句话把气势很吓人的皇后娘娘都给接和进去。
  他脸色丕变,怒眼看我。
  在考虑怎么惩治我吗?我抖掉一身毛毛反应,挂上巴结笑脸,问:“请问,九爷说话算不算话?”
  “我当然说话算话。”他收回不友善眼神。
  “你说过不会砍我的头,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搬出他的承诺自救。
  他定眼看我,须臾,噗哧一声笑出来。“章幼沂,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害怕?”
  “懂啊,不然干嘛问你说话算不算话?”怕死,人之常情。
  约莫是在这里东跪西跪,胆子给跪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离我遥远,我开始学着小心翼翼、学着看人脸色,或许程度尚且比不上这个时代的女人,但我心知肚明,吴嘉仪正在慢慢地转变,变成章幼沂。
  “你真的很与众不同,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种女人了。”
  “找到也不会比较屌。”像我这种人,到二十一世纪,随手捞捞就能捞到一大把,而招牌掉下来会砸到三五个。
  “屌?什么意思?”
  我没理他,见着他一直在揉小腿,伸手拉高他的裤管。哇,青紫一片,惨不忍睹。明明很痛,他却还假装一脸无所谓,这就是男子气概的表现?我喷口水大笑。
  “你……”见我没有半点同情心,他的剑眉竖了起来。
  “快回去上药呗,龙体凤体的结合体,很珍贵的。”我反刮他一顿。
  他瞪我一眼,忿忿走出去。见他终于发火,我笑得更大声了。
  “姑娘,这可怎么得了?九爷被伤成这样,要是传了出去,咱们肯定要砍头的。”小禄子忧心忡忡。
  “放心,不会传出去的。”我胸有成竹。
  “怎么可能!?九爷脾气差,众人皆知。”小喜道。
  “他不是坏人,只是被宠坏了,不懂得如何和人沟通。”我就是相信他的话,就是相信他不会害我被砍头,他说过要保护我……我相信是真的。
  “可是……”小禄子还想说话,被我挡了下来。
  “安啦,没事,就算真要砍头,砍的也是我这个始作俑者。”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转身,想起他那张疼痛又逞英雄的脸,忍不住心情特佳。
  我扯起嗓子,一面跳舞,一面高唱起黄小琥红透半边天的老歌:“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一点点温柔的骄纵,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一点点自私的占有……”
  在我和镛晋大跳竹竿舞的同时,后宫发生一件大事。
  其实事不关己,我大可以假装不知道,严守“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至理名言,安安分分过日子。可是好难……我很难不去悲悼一条青春美丽却身不由己的生命,尤其当这种事不是出现在电视剧里,而是发生在我生活周遭时。
  出事的是瑾妃,她才十八岁,十五岁入宫,三年之内可以争到这个位子很不简单,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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