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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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打老公-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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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了结婚恐惧症?
  怎么可能,她是个对婚姻没有高度期望的女人,不过按部就班,把人生该做的事慢慢完成而已,她总相信,过得好、过得不好,决定权在自己。
  这样一个对丈夫没有期待的女生,怎么会罹患婚姻恐惧症?
  不合逻辑。
  所以,是预感喽?!她预感蒋誉会临阵脱逃,预感自己会不上不下,被卡在这边?
  苦笑,她益发相信,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昨天她接到舅妈的电话,骂她没心肝,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没通知他们。舅妈说:“你爸妈不在了,我和你舅舅、堂哥,就是你的娘家,你怎么可以结婚也不说?!”
  她想说的。
  本来,她和蒋誉打算办个简单的公证结婚,会请舅舅和阿荣伯全家上台北,办一桌,让彼此家人互相认识。
  没想到,婚礼从简单的公证搞到这么大,连摄影组都出现了,更没想到,蒋家人为婚礼弄出希腊五日游,招待与会来宾。
  舅舅、舅妈那么忙,小镇上的人生病全靠他们,妈妈丧礼那天,他们也只休假半天,早上办完丧事,下午就换上医师袍,继续行医助人。他们是救难菩萨,镇民连半天都少不了他们。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敢让舅舅、舅妈为了她放五天长假?
  在徵得蒋誉的同意之后,她告诉舅妈,婚礼过后会带他回家,把丈夫介绍给他们。那时,她很感激蒋誉,愿意为了让她的亲人安心,走一趟乡下老家。
  没想到现下计划大乱,她不确定对自己不友善的蒋昊,肯不肯为她做这件事?
  唉,不管他做不做,明天她肯定又要接电话了。
  “为什么新郎换人?”舅妈会这样问。
  “他们蒋家太看不起人了!”阿荣伯会跳脚。
  而阿凯一定会心疼地说:“你回来吧,有什么委屈,我来替你挡……”
  阿凯,她一辈子的哥哥,替她挡委屈,永远不手软。
  蒋昊……她想起他的眉眼,似曾相识在胸口处熨贴,他们真的不常见面,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对他,老有熟悉的感觉?
  不管,反正婚礼过后,她还是回自己的小套房,还是照常上班下班,这个婚礼只是个幌子,不必太在意。
  闭上眼睛,她想休息,晚上还有一场表演秀,她得演出充满幸福快乐的新娘。
  说到这个,蒋烲真的厉害,他不只是个好导演,还是个了不起的编剧。
  他告诉媒体和宾客,她是蒋昊的初恋情人,他们真心相爱但造化弄人,那年阴错阳差分手,多年后再聚,竟发现昔日女友变成弟弟的未婚妻。
  蒋烲说,为了蒋誉,她和蒋昊决定埋葬过去,但蒋誉还是发现他们的故事,在婚礼进行前最后一刻,忍痛退出未婚妻和哥哥之间。
  是不是很扯?这么瞎的故事都编得出来,更扯的是,居然有人为蒋誉的牺牲、为他们的爱情圆满而感动。
  偶像剧泛滥的年代,不真实的爱情透过说嘴,竟成浪漫。
  唉,别再想了,先睡觉。
  她闭上眼睛,三十分钟过去,仍然没入睡,蒋昊的话在她脑袋中央晃,他的眼神、他的冷淡,扎得她无法入睡。
  她索性下床,在行李里找到安眠药,倒杯开水,和药仰头吞下。
  她有吞安眠药入睡的习惯,很多年了,几乎是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开始吃药,是为了母亲的骤逝感到难过吗?也许。
  她已经忘记母亲死后,自己是如何走过那段哀伤,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太多,她不愿回想。
  但深夜,母亲哀愁的眼睛总是跳进她的梦里,还有一些串不起来的场景扰乱她的心,她严重失眠、体重迅速滑落,她经常性发呆、经常性喃喃自语,说著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她不晓得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进考场,考上公立大学?
  是她的运气太好吧。
  舅妈很担心,开了第一瓶安眠药给她,从那个时候,她便依赖上药物。
  安眠药开始发挥药效。
  模模糊糊地,她想起阿凯,他们坐在屋顶上,听著远处蛙鸣。阿凯问:“为什么你不能爱上我?”他的声音很哀怨,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她笑著推开他说:“你是好人,可是要求我爱上一个男人,太过分。”
  她啊,是一个不相信爱情存在论的女生。
  然后,她想起阿旺伯的葡萄园。
  议员把别墅卖掉了,葡萄被连根拔起,未熟的绿色葡萄,一串串被扔在泥地上。她看见阿旺伯哭红了双眼,深刻的皱纹里有著满满的依恋,那些葡萄是他的孩子,他尽了心、用了爱浇灌成形的啊。
  她搂住阿旺伯的肩膀,陪他一起哭,轻声问他,“阿旺伯,你肯不肯为我种葡萄?”
  现在,她们家很多休耕的土地上,种满葡萄,阿荣伯和阿荣婶酿葡萄酒的技术越来越好,浓郁的酒香、浓郁的家乡味道……
  家乡人、家乡事,一幕幕跳上她的心,伴随她走入梦境。
  蒋昊进屋时,快接近三点了,父母亲要他进来和杜绢谈谈,不管她有什么条件或打算,都可以提出来。
  所以他进屋了,来和她谈谈。
  的确,他们有很多事该谈。
  比如,她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他?她打算要进行什么样的报仇计划?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要做到什么田地才肯放手?
  可是当他看见床上熟睡的她,那些该谈的事项全被抛到脑后。
  她很瘦,曾经圆润的双颊不再丰满,脸庞的粉红色圈圈不见了,过度的白皙隐隐地闪著病态。
  她总是上妆,上妆后的她美艳动人,她擅长搭配衣服,完美的服饰看不出她的瘦削……直到此刻,她无伪的睡容,才把真实的自己摊在他眼前。
  她过得不好吗?因为怨,她任自己在痛苦深渊里沉溺?他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夜情,彻底折损了她的幸福单纯?
  走到床边坐下,他的手指轻轻触划过她脸,爱说故事的女孩,已褪除青涩,成熟得让人几乎认不出。
  阿誉对她评价很高,父母更是对她赞不绝口,大哥欣赏她的刻苦自重,蒋烲说她眉间淡淡的愁很吸引男性,所有人都相信娶到她是买到人生最棒的绩优股。
  他娶到了、赚到了,却不知道该拿这支绩优股怎么办?
  她可以假装他们没有过去那段,他却无法不去猜疑,她的出现代表什么。视线转开,他看见床头柜的药丸。
  杜绢没扭好瓶盖,熟睡后、手挥过,瓶子被推倒,药丸洒了一些在外。
  他拿起瓶子细看……安眠药!
  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自杀,想在他们合力摆平一个新闻之后,再制造出一个更难堪的丑闻?!
  可恶,他不会让她成功的!
  他抓起她的安眠药,恨恨的丢进垃圾桶里,又怒气冲冲、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起来,杜绢,你给我清醒!”他朝著她大吼。
  他的声音很遥远,梦里的杜绢正奔跑在阿凯开满金针花的花田里,金色的花、满坑满谷,不必到台东,她就能闻到萱草花香。
  “你给我起来,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他一把拉起她。
  杜绢皱眉头,很累、很想睡,她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
  固执了,她闭眼,打死不睁眼。
  蒋昊更火大,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跨过房间,走进浴室里,二话不说把她丢进浴缸,也不管冷水热水,打开莲蓬头就往她头上浇。
  她是被冷醒的,睁开眼睛,视线所及处,是蒋昊的愤慨。
  无奈,他又怎么了?
  人人都说蒋誉脸臭,但蒋誉的臭脸她总能摸出几分线索,只有这个刚刚升级为丈夫的男人,老让她搞不清头绪,他们一定是有前世宿怨。
  她咳嗽,挣扎著从浴缸里爬起来。
  蒋昊俯眼,从上往下看,她的衣服湿透,完美的曲线在纯白的睡衣下若隐若现,点点的晶莹水珠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滑动……该死!他居然起了反应。
  闭眼、张眼,他镇定心智,口气里的温度和心头的火把成极度反差。
  “你是什么意思?”
  睡觉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累了、倦了,身体细胞需要充分休息。
  不过她不擅长吵架,头脑清楚的时候都不擅长的事,怎么可能在脑袋一片混沌时弄清楚。
  蒋昊双手横胸,看著坐在浴缸里的女人。
  她带著三分无助、七分茫然的表情仰头对上他,惨白的嘴唇微微发抖,让他痛恨起自己的残忍。
  杜绢垂下头,放弃在他身上找答案。“我不懂。”
  “为什么吃安眠药?”
  “我很累,睡不著。”
  藉口!他未审先判决。“你吞了几颗?目的是什么,想制造一波更惊人的新闻?”
  杜绢终于听懂,原来他以为她自杀啊。苦笑逸出嘴角,不会的,她这个人韧性一级棒,再苦再累都不会考虑自杀。
  “一颗,我有吃安眠药睡觉的习惯,这几天坐飞机、换环境,我睡得很糟,我只是想利用时间睡一下。你不必担心我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放心,我承诺过董事长和夫人,会好好演完这出戏……”
  她越说越小声,头点在水面上,好累。
  他误会她了?!内疚浮上眼,蒋昊尴尬的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带她回房间,放到床上。
  杜绢勉强挂上笑脸,看著眼前的男人说:“我调过闹钟,时间到,我会准时出席,现在,麻烦再让我睡一下。”
  她睁开眼皮看他、他冷然望她,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半响,他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丢在床上、走出房间。
  门砰地关起来,杜绢松了口气。
  她应该再忍耐两分钟,把蒋昊拿出来的衣服换上,不过……她实在好想睡……
  药效在她体内发作,她倒头入枕,算了,拉紧棉被,把自己紧紧包围。
  这次,她吞过药,还是作了恶梦,梦里那些困扰她的、无法理解的片段场面跳出来为难她的睡眠品质。
  阿凯在院子等了快两个钟头,一看见杜绢,马上拉住她,气急败坏问:“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去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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