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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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节度-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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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倒也说得通,上次我去润州时,安使君也对王某确有招揽之意,被我严词拒绝了。可那苏掌书这般做,却只能让你将我擒获,最多让你冤杀了我,这丹阳和莫邪左都的三千兵也都还是在吕将军手中,与安仁义并无半份好处。甚至还深深得罪了吕将军。那苏掌书乃是安将军幕府的近僚,怎会做出这等不智的举动来?”王佛儿听陈允说完后,沉吟了半晌,突然说出许多话来,便好似被冲开了的堤坝一般。

“这,这。”陈允听了王佛儿的话,不禁张口结舌,他一向以为王佛儿不过是一介武夫,可眼下这番话一下子把王佛儿在他心中的形象颠倒了。正在此时,吕十五郎到了,王佛儿从怀中取出那兵符,递给吕十五郎道:“我既然为统兵大将,再执掌这折冲府的兵符就不合适了,你是吕家家甲头目,便暂时保管这兵符,待到夫人醒过来,再交给夫人执掌便是。”吕十五郎看到王佛儿身上并无绳索,那本应在陈允那里的兵符也由他交给了自己,不禁呆住了,看到陈允在当场也无什么表示,只得接过兵符出门去了。

陈允站在那里,脑子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先前他总觉得自己的分析判断有点不对,但又偏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现在王佛儿那句话仿佛在他的脑子里开了一个天窗,将一切都照的通明。那苏掌书根本就不是为了安仁义招揽吕方手下,扩充实力,所为的不过是为了理解王佛儿,削弱吕方实力。原因很简单,这苏掌书本是江南望族,丹阳的豪族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这般作为只怕和吕方先前镇压丹阳县内豪族反叛的行为不无关系。突然陈允脑中又闪过一条修长的人影,那苏掌书和那遭了灭门之祸的陆翔不是挚友吗?只怕此事和那陆翔也不无干系。想不到自己旧友也学会了使出这等毒计,让自己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大跟斗,看来天下间最可怕的并非刀枪强弩,乃是人心呀。想到这里,陈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王佛儿看到陈允站在那里,脸上忽而皱眉苦苦思索,忽而了然而笑,仿佛痴了一般,还以为他受不了这般打击失心疯了,正要上前施救。陈允突然拱手向王佛儿施了一礼,道:“多谢王将军提点,陈某平日里自以为机变无双,今日才知道小看了天下英雄,我还有点小事,去去再来向王将军谢罪,将军请自便。”说罢竟自顾冲出门去,留下王佛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屋中。

陈允赶到那行刺军士屋中,好生询问,果然当日苏掌书收买他时,身后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虽然脸上蒙了黑纱,看不清容貌,可是听那军士描述的身形气度,正是陆翔无疑。这一番祸害,竟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几块银饼引起的。

“混账,当真是蠢材。”吕方勃然大怒,抓着帛书的双手青筋暴露,差点将那封书信撕裂。引得坐在一旁沈丽娘和高奉天侧目而视。

“吕郎,你重伤新愈,最忌大怒大喜,小心撕裂了金创。”沈丽娘赶紧劝解道,古时刀剑伤口由于消炎很差,伤势极易反复,许多名将都是受伤后,伤势反复而亡,吕方现在虽然用盐水清洗伤口,用蒸笼消毒纱布,可还是亏得在秋冬季节,伤口不易发炎,才好的这么快,看到吕方突然这般暴怒,赶紧一边小心查看吕方伤口情况,一边劝解起来。

吕方气呼呼的将手中帛书递给高奉天:“我在这边打死打生,和镇海兵打得头破血流,可那帮家伙还在后面不省心,被别人略施小计,就差点自相残杀起来,擅自调用府兵,把佛儿给抓了起来,天幸还没闹出什么大事来,不然这边军心必然大乱,我们没让许再思打趴下,倒自己出问题了,岂不是笑死人了。”

高奉天细细将那书信看了一遍,笑道:“使君莫怒,我看这也怪不得陈先生,这计虽然简单,可偏生时机掌握的好,正好使君你受了重伤,生死不知,丹阳军心不稳。安仁义也的确有招揽王佛儿,吞并那三千兵的野心。使君也是用计的大家了,也知道这计谋全是假的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九成都是真的,偏生不经意间掺了一两处假的,直指人心,最是难防。幸喜主公已经伤愈,只要将这消息传出去,安仁义自然也不会再起异心。”

吕方余怒未消,听了高奉天的话,笑骂道:“你这厮怎的这么说,好似我最惯于施那阴谋诡计一般。”吕方骂完,却只见高奉天和沈丽娘二人一副显然如此的表情,不觉得有些悻悻然。高奉天劝解道:“这兵法本就是诡道,使君善于用兵吗,不是那迂腐之人,行事自然非寻常庸人能够揣测的。”

吕方听了高奉天的话,感觉顿时好了许多,一旁的沈丽娘叹道:“不过这陆翔倒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又和吕郎有这般大仇,肯定是无法消解的了,却要小心提防才是。”

吕方听了沈丽娘的话,笑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贼子施起毒计来,哪里防得住,如今之计,还是让陈允小心监视那苏掌书,找到机会,了结了那陆翔才是正理,唉!范尼僧当日做事也不把手脚做干净,留下到今日为祸。”

第045章 清口(一)

“吕郎,你重伤新愈,最忌大怒大喜,小心撕裂了金创。”沈丽娘赶紧劝解道,古时刀剑伤口由于消炎很差,伤势极易反复,许多名将都是受伤后,伤势反复而亡,吕方现在虽然用盐水清洗伤口,用蒸笼消毒纱布,可还是亏得在秋冬季节,伤口不易发炎,才好的这么快,看到吕方突然这般暴怒,赶紧一边小心查看吕方伤口情况,一边劝解起来。

吕方气呼呼的将手中帛书递给高奉天:“我在这边打死打生,和镇海兵打得头破血流,可那帮家伙还在后面不省心,被别人略施小计,就差点自相残杀起来,擅自调用府兵,把佛儿给抓了起来,天幸还没闹出什么大事来,不然这边军心必然大乱,我们没让许再思打趴下,倒自己出问题了,岂不是笑死人了。”

高奉天细细将那书信看了一遍,笑道:“使君莫怒,我看这也怪不得陈先生,这计虽然简单,可偏生时机掌握的好,正好使君你受了重伤,生死不知,丹阳军心不稳。安仁义也的确有招揽王佛儿,吞并那三千兵的野心。使君也是用计的大家了,也知道这计谋全是假的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九成都是真的,偏生不经意间掺了一两处假的,直指人心,最是难防。幸喜主公已经伤愈,只要将这消息传出去,安仁义自然也不会再起异心。”

吕方余怒未消,听了高奉天的话,笑骂道:“你这厮怎的这么说,好似我最惯于施那阴谋诡计一般。”吕方骂完,却只见高奉天和沈丽娘二人一副显然如此的表情,不觉得有些悻悻然。高奉天劝解道:“这兵法本就是诡道,使君善于用兵吗,不是那迂腐之人,行事自然非寻常庸人能够揣测的。”

吕方听了高奉天的话,感觉顿时好了许多,一旁的沈丽娘叹道:“不过这陆翔倒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又和吕郎有这般大仇,肯定是无法消解的了,却要小心提防才是。”

吕方听了沈丽娘的话,笑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贼子施起毒计来,哪里防得住,如今之计,还是让陈允小心监视那苏掌书,找到机会,了结了那陆翔才是正理,唉!范尼僧当日做事也不把手脚做干净,留下到今日为祸。”

说道曹操,曹操就到,吕方刚正头疼着,门外突然走进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汉子,正是范尼僧,只见他手上捧着一堆账薄,刚进门便叫嚷着:“使君,这样耗下去可不成了,你可要快些做个决断才是。”

范尼僧进得门来,将手中账簿一股脑儿放在吕方面前的几案上,嚷道:“这个家我没法当了,这安吉城中除了莫邪右都的三千人,还有百姓的几千张口,虽说刚刚秋收,可这般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使君,对面许再思的长围可快要围拢了,是出城决战还是突围退兵你可快些做个决断呀。”

“现在城外的镇海兵加起来不下六千人,比我们多一倍,如何能出城决战?现在我军有城池可以依托,安吉的豪强又皆在我们手中,方能与之相持,若是突围,到了野地,敌兵人倍于我,又如何能与之对抗。”

“那可否将城中百姓部分驱出城外,也好减少些粮食的消耗,以作长久之计。”范尼僧看来是对于未来的形势很悲观,一心想着节约粮食,以作长久之计。

吕方站起身来,捋着养伤的日子蓄起的短须,笑道:“自我军九月出兵以来,许再思在城下修筑长围已经有两个月了,眼下已经快要到冬天了,他们在野地里比我们更难熬,师老兵疲,说实话,眼下双方都在等待机会,谁胜谁负就看上天眷顾谁了。”

范尼僧听到吕方这般回答,不由得怒道:“这兵法乃是人事,岂有使君这般在城中高卧,上天就能降下胜利不成,这可真是从未有过的奇谈。”

吕方笑道:“如何不能,我已经尽了人事,先是以奇谋夺取安吉城,抢了先机,又让那牛知节出城去骚扰镇海兵的后路,否则以淮南新败之余,我部兵不过三千,如何能与镇海兵相持至今。秦斐、台蒙、周本皆是淮南名将,深通兵法,可如今在苏州还不是连战连败,不过时运不再罢了。这打仗就跟赌博一般,你时运不济的时候,就要少下乃至不下注,少输就是赢,将来才有翻本的机会。”

范尼僧被吕方这番赌博的用兵妙论说的目瞪口呆,待要反驳吗,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得气哼哼地说:“使君你这张嘴我是说不过的,可你说那牛知节出城后会骚扰镇海兵的后路,可他出城都有快二十天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他把我们那五十兵都给买了,投到许再思那边去了?”

“决计不会,若他真的投到镇海军那边去了,许再思一定不会这般毫无动静,要么让被俘获的我军军士在城下喊话,要么杀了士卒将首级给守城军士看,好打击守军士气,岂有这般毫无动静的道理,那牛知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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