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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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偷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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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德芳一帮她拉好衣服,朱颜便不让他再碰腰带,一把推开何新,气嘟嘟的自个儿坐上马车,并将帘子拉紧。
  第二章
  当朱颜开始受不了这种硬板车蹦蹦跳跳,震得她的五脏六腑像是快跳出来时,她便开始忘记失去费初女的悲伤,又开始抱怨。
  “何新,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垫子,这硬板车快把我的骨头给震散了。”她说着说着,还咬伤了舌,撞疼了牙根。“噢!”
  何新看了好不忍,只能向袁德芳求救,“袁公子,你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
  辛苦的拉着缰绳驾车的袁德芳,满脸风沙不豫的回头瞪着他们说:“你们以为这是公主在微服出巡吗?”
  朱颜愣然无言以对。
  袁德芳不客气的又再多加一句,“在逃命的人还不认命一点,只会东抱怨西抱怨的,烦!”
  这样的待遇,叫曾是整个紫禁城人人小心翼翼捧着哄着的长平公主,如何生受。
  只见化作一颗颗珍珠似的泪,如断了线般纷纷坠落。
  “公主,你别生气呀!”何新二话不说,趴了下来道:一样吧,我的屁股肉多,你要是不嫌弃,就把它当垫子吧。“
  朱颜看了一眼何新朝上翘着的屁股,又气又好笑,抬眸看见袁德芳果然回头嘲讽的撇着嘴角,便有一点迁怒的轻踹何新的屁股一脚,嗔道:“滚开!你是不是想害我等一下又要被人家骂我盛气凌人、骄横刁顽。”
  “哎唷!”何新身形不稳的滚到车厢的另一边,撞得头昏眼花。
  袁德芳回头看了何新一眼,再看了朱颜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冷冷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她果真如此刁蛮一样。
  何新痛得兀自在一旁摸头垂泪,朱颜百口莫辩,心头直冒怨气,这一切全是前头那个臭男人害的。
  “何新,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朱颜柔声的问。这对一个公主来说,已经算是在道歉了。
  何新马上堆起笑脸,眼角却还挂着泪,“谢谢公主的关心,奴才只是撞了一下,没事的。”
  朱颜微微笑着对他轻轻颔首,一副很亲切和蔼的样子,她瞥了一眼袁德芳,偏偏这时候他就不往这边看。
  真是纳闷,她一向自诩是最善良、最平易近人的长平公主,怎么一到他的面前,就好像被他看成是一个颐指气使的恶公主了?
  她不安的问何新,“何新,你老实告诉我,我平常对你们好不好?”
  何新愣了一下,接着便扑通跪着磕头如捣蒜说:“公主待奴才思重如山,奴才……”
  “喂!你们是嫌路面不够颠簸吗?还造这场艰难!”袁德芳回头大骂,因为何新磕头的动作让马车摇晃得更厉害,马儿痛苦的嘶嘶呜叫。他瞪着朱颜气得从齿缝里说:“公主殿下,麻烦你体察时艰,稍安勿躁,行不行?”
  “我……”
  “要搞排场你也得看一下时候!”他又严声厉色一番,然后才转过头去。
  朱颜终于体会何谓哑巴吃黄连了,看何新还一副无措的样子跪着,遂气闷的说:“还不坐好!没叫你动,你就别动。”
  何新战战兢兢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直到停车休息时,他盘着的那双腿差点伸不直。
  “喏,午餐就吃这个。”袁德芳递了包硬饽饽和干肉给何新,回头对朱颜冷笑说:“你要是吃不习惯,我可真的拿不出别的东西,时局不靖,年头不好,还请公主殿下见谅。”说完便径自牵了马去水草丰美的地方。
  “公主,你饿了吧?你先吃,我去给你拿水。”
  何新拿出一个硬饽饽,朱颜看了当真全无胃口。但是想起袁德芳那种轻蔑的言语,又实在气不过,于是从何新手中拿硬饽饽,坐到树下泄愤般的用力一咬,差点没弄断门牙。
  “连你也欺负我!”朱颜气得把硬饽饽往地上一扔,满腹心酸的抱膝藏脸,这半日来累积的委屈、不安、茫然,和身体的疲乏化作泪水滚滚,而她的肚子好饿,屁股好痛,又想到总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费初女凶多吉少,便再也忍不住的放声痛哭。
  何新从马车上拿出水袋,看见朱颜哭得那么伤心,不由自主的趴在她旁边三尺远的地上也痛哭起来。
  袁德芳在河边听到他们的哭声,觉得自己全身经脉就像是要逆转了般,干脆用手捣起耳朵,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顺便思念在北方的结拜大哥兼好友豪格。
  黄河以北已经让满人占据,明朝的半壁江山势必将以故都金陵为复兴的基地。当初要不是看在他们被一大堆反贼兵队追杀,而何新又忠心护主,他根本不会救这个皇室孤女,他完全是因为何新才会救她,而既然救了两个他就不该也不能后悔,虽护送她南下既费神又费事,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为了仁义二字,已答应要护送她南下,他就必须做到。
  只可惜她偏偏是崇祯的女儿,每次看着她就想起父亲袁崇焕遭圣旨下令凌迟处死的惨状,和抄家的噩运以及流落辽东为奴的不堪往事,所以他就是无法对她温柔。
  希望能早点到目的地,结束这场对彼此都没必要的折磨。
  朱颜哭够了,也饿得再坚持不下去,于是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硬饽饽,拍掉蚂蚁和草屑,再试着咬咬看。何新见状,马上拿自己手上干净的那一个给她。
  “公主,这个干净,你吃这个。”
  朱颜笑了笑,正要换过,却又想到袁德芳对自己的诸多挑剔,便赌气而固执的不跟何新换,不想再让他说她仗势欺人。
  “没关系,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见何新迟疑又一副忧虑样,她于是对他盈盈一笑,“真的没关系,又不甚脏,说不定沾了草汁,味道会更好些。”
  何新心疼公主的金枝玉叶,叹了口气说:“公主,实在太委屈你了。”
  “说什么委屈呢,这一路上还不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我,你才是真的辛苦了。”朱颜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公主千万别这么说。”何新又磕起头来,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因为朱颜称赞他。
  想起袁德芳的冷言冷语,她遂对河新说:“何新,起来,我们来约法三章,好不好?”
  何新不解的看她。
  “你先坐下来,别那么拘谨,就当我不是公主。”
  “奴才不敢!”
  “叫你随意,你就随意。”
  “是!”何新诚惶诚恐的以单臂撑住斜倚的身体,另一只手搁在弓起的膝盖上,就像庙里的弥勒佛像一样,只是表情没那么开怀,有些苦苦的。
  朱颜称许的点点头,然后说:“我告诉你,从此以后,第一,不准动不动就跪下来磕头。”
  何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第二,虽然我是公主,可是我们人在外面,一切繁文褥节,能免则免。”
  “是。”何新只是惟惟诺诺,根本没搞懂分寸怎么抓。
  “第三……”朱颜想了一下才又说:“现在我们流落在外,一切都不方便,你就别样样都替我张罗,有些事让我自己来做。”
  “可是……”
  “这是命令!”
  “道命!”何新只得战战兢兢的答应,但是这可全乱了他的方寸,打他七、八岁净身入宫,学的应对进退全是以主子为生命重心,现在可好,什么时候说是?什么时候又该转身而去呢?
  朱颜何尝又明确分别分寸?打她一出生便是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照料着她,别说她的亲生父母搞不清楚她身上有几颗痣,恐怕就连她自己都没费初女清楚。
  总之,要会就得先学,凡事慢慢的学,就什么都学会了。
  朱颜又啃又磨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咬下一口硬饽饽,那人无情刻薄的言语,真是教人难以忘怀呀!
  “何新,我问你,那个袁公子究竟是谁?”
  “奴才也不清楚。”
  “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又为什么肯送我们去南方?”
  “因为袁公子是个大侠,所以当然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新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是吗?他若真是个大侠,为什么会对我特别刻薄?”朱颜幽怨的说。
  “公主,你一定是误会他了。”何新急着替他辩解,“他真的很好心,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误会他,因为他在贼兵追来时居然说要把我们交出去,他说他与皇上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愿意救皇上的子女,不过他那时误以为我是太子,后来我跟他说我不是,可是他那时候一副很不愿意救我们的模样,我就以为他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坏人。
  “没想到他只是在骗那些贼兵,拖延时间好让他的大哥把我们追到城下去,我再循着他大哥所指的路线背你去找他家的女眷藏身处,而他们则负责断后。”
  朱颜耐性的听完何新那拉哩拉杂的一堆话,听起来好像他不但功夫了得,又聪明的善用计谋,于是不由自主的对他多了些好印象,也有些不情愿的敬佩,还有……对他家女眷的好奇。
  “他的家眷都是些什么人?”
  “喔,一个是他大嫂,她长得好美、好有气质,人也很好,听说好像是江南人氏,另一个则是他妹妹,有一点凶,但是心肠其实也很好。”
  原来只是嫂嫂跟妹妹,朱颜有点好奇他可有妻室,他看来至少也有二十多岁了,一般的男子在这样的年纪应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为什么他的兄嫂和妹妹不一起逃到南方来呢?”朱颜不知怎地,满脑子都是袁德芳那冷嘲热讽的剑眉星目,和似笑非笑的宽嘴薄唇,以及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挺直鼻梁,还有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转身而去。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因为他大哥被人暗算,受了伤,所以只好留在北京,而我听他说过要将我们送到史可法大人那儿。”何新笑了笑,为了不让她担心的又加了句,“不过,公主你放心,有满人的军队在保护他们,所以不会有事的。”
  “唔?”朱颜以为自己听错,想更确定的问他,“你说,有满人的军队保护他的家人,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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