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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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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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需要时间,斯坦纳太太。”

“听着,”马里诺告诉她,“真的很抱歉来打扰你,德内莎,但我们必须在问你几个问题。这位医生想问你几个问题。”

她望着我,晃着摇椅。

“斯坦纳太太,埃米莉的灵柩内有一个用面纸包裹的盒子,殡仪馆的负责人说是你吩咐将它当做她的陪葬品。”我说。

“哦,你说的是袜子。”她若无其事地说。

“袜子?”我问。

“袜子是一只流浪猫,总在附近徘徊。我想那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当然,非常敏感的埃米莉开始喂它,就这么回事。她很爱那只小猫。”她微笑着,眼中泛着泪光。“她替它取名袜子,因为它通体黑色,只有脚掌是纯白的。”她伸出双手,摊开手指,“看起来像穿着袜子。”

“袜子是怎么死的?”我谨慎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她从口袋中掏出面纸轻按双眼,“有天早上我在门前发现它。那是在埃米莉……我以为那只可怜的小猫是心碎而死的。”她用面纸捂住嘴啜泣着。

“我去替你弄点喝的。”马里诺起身离开客厅。

显然,他对房子和女主人都很熟悉,这颇不寻常,也令我越来越不自在。

“斯坦纳太太,”我倾身向前,温和地说,“埃米莉的小猫不是心碎而死,它的脖子断了。”

她将手放下,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瞪大眼睛望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只猫死于非命。”

“那么,我想它是被车撞了,真可怜。我告诉过埃米莉我就怕会这样。”

“它不是被车撞的。”

“难道是被附近的狗咬死的?”

“不,”我说,这时马里诺端了一杯像是白葡萄酒的饮料回来了,“那只小猫是被人杀死的——蓄意杀害。”

“你怎么知道?”她满脸惊恐,用颤抖的手接过酒杯并将它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经检验,我们发现猫的脖子是被扭断的。”我继续平静地解释,“我知道听到这种细节你会很难过,斯坦纳太太,但如果你想协助我们找到真凶,就必须让我们知道真相。”

“你知道有谁会这样对待你女儿的猫吗?”马里诺坐回椅子里,身体前倾,前臂靠在膝上。仿佛要向她保证:她可以依靠他,和他在一起安全无虞。

她在默默地控制情绪。她取过酒,颤抖着啜了几口。“我只知道自己接到过一些电话。”她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的指甲呈蓝色,身体极差。”她说着伸出一只手,“我定不下心,也睡不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再度泣不成声。

“德内莎,没关系,”马里诺亲切地说,“你别急,我们不会离开。告诉我那些电话。”

她擦擦眼睛说:“大都是男人。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她说如果我像个好母亲般留意女儿,就不会发生这种……不过有一个听起来像是年轻人,像是男孩子在搞恶作剧。他说了些话,你知道,像是他正在看着埃米莉骑她的自行车。可这事之后的事……所以根本不可能。但另一个年纪较大,他说还没结束。”她又喝了些酒。

“还没结束?”我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我不记得了。”她将眼睛闭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马里诺问。

“就在发现她的尸体之后。发现她在湖边。”她又伸手取酒,却将酒打翻了。

“我来处理。”马里诺立刻起身,“我得抽根烟。”

“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我问她。

“我知道他指的是已经发生的事,值得是谁对她做了这种事。我想他是说坏事不会就此结束。好像隔天我就发现了袜子。队长,或许你可以帮我弄片吐司,抹点花生酱或奶酪。我的血糖好像降低了。”斯坦纳太太说。她对椅子边茶几上倾倒的酒杯和酒渍似乎不以为意。

他再度离开客厅。

“那人破门而入,掳走你女儿时,”我说,“他说话了吗?”

“他说如果我没有依照他的吩咐做,就杀了我。”

“那么你听过他的声音了。”

她边晃动摇椅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我。

“听起来像你刚才说的那个电话中的声音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但很难说。”

“斯坦纳太太……”

“你可以叫我德内莎。”她的眼神很犀利。

“你还记得什么?关于那个破门而入将你捆绑的男人?”

“你在想他会不会就是在弗吉尼亚杀害那个小男孩的凶手?”

我没有搭腔。

“我曾在《人物》上见过他和他的家人。我当时还想,真可怕,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若是男孩的母亲会如何。梅丽·乔夭折已经够令人难受了,没想到如今我又会遭遇这种事。”

“梅丽·乔是你那个因婴儿猝死症而夭折的孩子吗?”

她眼睛一亮,仿佛对我知道这种细节感兴趣或好奇。“她死在我的床上。我早上醒来,发现她就躺在查克①身旁,身体冰凉。”

“查克是你丈夫?”

“我原本以为是他在夜间翻身时不小心压到了她,但他们说不是,是婴儿猝死症。”

“梅丽·乔多大?”我问。

“刚满周岁。”她擒住泪水。

“那时候埃米莉出生了吗?”

“她是一年后出生的,我就知道她也会出事。她体弱多病,医生们都担心她会窒息而死,所以我在她入睡后必须常去探视,确定她在呼吸。那时候我每天都昏昏沉沉的,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好。睡睡醒醒,夜复一夜,活在可怕的恐惧中。”

她眉头深蹙,闭上双眼,双手紧握扶手,在晃动的摇椅中陷入一片哀伤。

我忽然意识到马里诺一再离开,不是和我赌气,而是不想听我问

①Chuck,查尔私的昵称。

斯坦纳太太问题,他已坠入情感的漩涡,我担心他无法继续侦办这个案子了。

斯坦纳太太睁开双眼,只是我的眼睛。“他已经杀死很多人了,如今他就在这里。”她说。

“谁?”我因为分心,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邓波尔?高特。”

“我们不确定他在这里。”我说。

“我知道他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埃米莉出了这种事。同样的手法。”一滴泪水滑落她的面颊,“你知道,我应该担心他接下来会对我下手。但我不在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很遗憾。”我尽可能亲切地说,“你能否将那天的事说得更详细一些?十月一日那个星期天?”

“当天早晨,我们像往常一样去了教堂和主日学校①。午餐后,埃米莉在她房内练习吉他。老师说,我看到她的时间不多。”她睁大眼睛回忆着。

“你是否记得她提前出门参加青年团契的聚会?”

“她回来之后呢?”

“我们吃饭时,”她眼睛一眨不眨,“她闷闷不乐。后来她要将袜子抱进屋里,但我不准。”

“你为什么认为她闷闷不乐?”

①又称星期日学校,指星期日为儿童进行宗教教育的学校。

“她看起来与平日不大一样。你知道孩子们在闹脾气时会怎样。然后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一阵便上床了。”

“告诉我她的饮食习惯。”我会想起弗格森原本打算在从匡提科返回时问斯坦纳太太的问题,他应该没有来得及问。

“她很挑食,挑三拣四的。”

“她星期天晚上参加聚会回来后吃完晚餐了吗?”

“我们吵了老半天,多少也与此有关。她不停滴将食物推开,还闹脾气。”她的声音哽咽,“总是闹很久……我要她吃饭,总要费尽心思。”

“她常常腹泻或反胃吗?”

她将眼神移向我。“她经常不舒服。”

“不舒服有很多种含义,斯坦纳太太。”我耐心地说,“她是否经常腹泻或反胃?”

“是的。我已经告诉马克思?弗格森了。”泪水再度滚滚而出,“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没完没了地回答这些问题,这只会勾起伤心事。”

“很抱歉。”我温和地说,以掩饰我的惊讶。她是什么时候告诉弗格森的?他在离开匡提科之后打了电话给她?如果如此,她想必是与他生前交谈过的最后几个人之一。

“她不舒服并不是这种事发生的原因。”斯坦纳太太哭得更伤心了,“你们应该问些可以逮到他的问题才对。”

“斯坦纳太太,我知道这很不好受,但请告诉我梅莉·乔夭折时你们住在哪里。”

“哦,上帝,请帮帮我。”

她以手遮面,尽量控制情绪,抽泣的肩膀不断起伏。我漠然地坐着,等她慢慢冷静下来:先是双脚,然后是双臂、双手。她缓缓抬头望向我,眼睛里投出意思怪异的模糊冷光,令我莫名想起了入夜的湖边,想起了黑得不真实的睡,顿时也如做梦般焦躁不安。

她低声说:“斯卡佩塔医生,我想知道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哪个男人?”我问。马里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吐司做成的花生果酱三明治,一条餐巾和一瓶白葡萄酒。

“杀死那个小男孩的男人。你和邓波尔·高特说过话吗?”她问。马里诺将她的酒杯扶正,斟满,将三明治摆在一旁。

“我来帮忙。”我从他手中接过餐巾,擦拭溅在桌面上的酒渍。

“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她再度闭上眼睛。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高特的身影和他锐利的眼睛,淡黄|色的头发。他的五官很立体,体格健壮。不过关键是那双眼睛,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知道他杀人不眨眼,而且就是用这双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们,将他们杀害。

“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斯坦纳太太仍在和我说话。

“你为什么让他逍遥法外?”她像是在指控,接着再度饮泣。

马里诺让她去休息一下,说我们告辞了。上车后,他的情绪很糟糕。

“高特杀了她的猫。”他说。

“我们不能确定这一点。”

“我现在可没兴趣听你说得像个律师似的。”

“我是律师。”我说。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拥有这个学位。我老是忘了你是一名医生兼律师兼印第安酋长。”

“你知道弗格森在离开匡提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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