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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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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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中的液体转得更急了,眼帘微垂,眼睛的颜色是褐色与绿色相混,这很少见。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

“你只是看到她心烦而留意她,”我说,“你喜欢她。”

“我看到她心烦,我看到了。”他端起罐子喝了一口。

“你知道她的陈尸在什么地方吗?那个钓鱼老人在什么地方发现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的?”

“我知道那个地方。”

“你去过那里?”

他没有回答。

“你去过,还留下了她的糖果——在她死后。”

“很多人去过那里,他们都去看。但她的家人没去。”

“她的家人?你是说她母亲?”

“她没去。”

“有人看到你去那里吗?”

“没有。”

“你将糖果留在那边,送她一份礼物?”

他的嘴唇再度颤抖,眼中噙着泪水。“留下‘火球’给她。”他说“火球”时听起来像说“远球”。

“为什么摆在那里?为什么不放在她的墓前?”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

“为什么?”

他望着那个罐子,他无需说出口,我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想象他在走廊上打扫地板,那些孩子会替他取些什么绰号。我可以想象一旦克里德?林赛喜欢上某人,会惹来什么样的揶揄与嘲弄。他喜欢埃米莉?斯坦纳,而她喜欢伦恩。

我离开时天色已暗,黛波拉像一只沉默的小猫跟着我回到车边。我的心隐隐作痛,像是胸部的肌肉受到拉扯。我很想给她点钱,可我知道不该这么做。

“你叫他小心点,那只手要保持干净。”我说着打开雪弗兰的车门,“你还要帮他找个医生,这里有医生吗?”

她摇头。

“请你母亲去帮他找一个。汉堡店的人会告诉她怎么做。你可以这么做吗?”

她拉起我的手。“黛波拉,你也可以打电话到轻松旅游汽车旅馆找我。我这里没有电话号码,但电话薄上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的我的名字。”

“啥没有电话。”她拉住我的手,专注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没有。但如果必须打电话,去找公共电话,可以吗?”

她点头。

有车辆驶上山来。

“啥是啥的母亲。”

“你多大了,黛波拉?”

“十一岁。”

“你在黑山上小学吗?”我想起她和埃米莉同龄,心头一震。

她再度点头。

“你认识埃米莉?斯坦纳吗?”

“啥比啥高年级。”

“你们不是同年级的?”

“不是。”她放开我的手。

那是辆老掉牙的福特车,有盏前灯坏了。车子隆隆驶过时,一个女人朝我们的方向望过来。我永远忘不了那张疲倦困顿的脸,嘴巴凹陷,头发随便用发网罩住。黛波拉跑向她的母亲,我关上车门,离开了。

回到旅馆后,我跑了很久的热水澡,突然想吃点东西。看着客房服务的菜单时,我发现自己心不在焉,就决定不如先读点书。十点半,我被电话铃吓了一跳。

“什么事?”

“凯?”是韦斯利。“我必须和你谈谈,十分紧急。”

“我去你房间。”

我立刻过去敲门。“是凯。”我说。

“等一下。”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他的脸色看来,情况不妙。

“怎么了?”我走进去。

“是露西。”

从桌面判断,他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电话。到处都是便签纸;领带丢在床上,衬衫也没塞进裤腰。

“她出了车祸。”他说。

“什么?”我心头一阵冰凉。

他将门关上,似乎心烦意乱。

“她还好吧?”我无法思考。

“事情发生在今天傍晚早些时候,在就十五号公路上,就在里士满北面。显然,她曾前往匡提科,出去用餐后又开车回来。她在奥北克餐厅用的餐。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位于弗吉尼亚州北部的澳洲牛排馆。我们查清了她曾到过汉诺瓦的一家枪店——绿顶公司,她就是从那里离开后发生的车祸。”他边说边踱步。

“本顿,她没事吧?”我浑身瘫软,无法动弹。

“她在弗吉尼亚医院。情况很糟,凯。”

“哦,天哪。”

“她显然是在亚特里与埃尔蒙特交流道上驶出路面,失控翻车。州警查出车主是你时,从现场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请菲尔丁帮忙联络。菲尔丁却打电话给我,他不想在电话中告诉你这件事。他是法医,他担心你听到露西出车祸之后会有什么第一反应——”

“本顿!”

“对不起。”他将手打在我肩上,“老天!我不善于处理这种事,尤其当事人……呃,当事人是你。她多处擦伤,有脑震荡,能活着真是奇迹,车子翻了好几圈……车身全毁,他们必须将车体锯开才能就她,再动用直升机送她就医。原本他们从车身损毁的情况判断,她恐怕无法幸免于难。她能存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我闭上眼睛坐在床边。“她喝酒了吗?”我问。

“是的。”

“告诉我还有什么事。”

“她被控酒后驾车。他们在医院检验出她血液中的酒精浓度相当高。我不知道具体是多少。”

“没有其他人受伤?”

“没有波及其他车辆。”

“谢天谢地。”

他坐在我身旁,揉搓着我的颈部。“没有伤到别人真是万幸。我猜她出去用餐喝了许多酒。”他伸出臂膀拦住我,将我拉近了些。“我已经替你订了机票。”

“她去绿顶公司干什么?”

“她买了一把枪,一把西格索尔P230。他们在车内很容易找到了那把枪。”

“我必须马上赶回里士满。”

“明天一早才有航班。凯。到时候再说。”

“我很冷。”

我浑身颤抖,他将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看到韦斯利所感受到的恐惧和他紧张的语气,使我想起他打电话告诉我马克出事的那个晚上。

我在电话中听到韦斯利的声音,就知道情况不妙,随后他简单解释了伦敦发生的爆炸案——马克在火车站,刚好经过爆炸地点:爆炸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但他仍遭到池鱼之殃。我悲恸欲绝,记事在父亲去世时,我也不曾体验过那种锥心之痛。父亲去世时我还太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有母亲在哭泣,似乎失去了一切。

'文、'“不会有事的。”韦斯利说着,起身替我倒了杯酒。

'人、'“你还知道其他什么事吗?”

'书、'“就这些,凯。来。这会有点帮助。”他递来一杯没有加水的苏格兰威士忌。

'屋、'如果房间内有香烟,我会立刻点燃放入口中。我会破戒,就此忘了戒烟的决心。

你知道她的主治医生是谁吗?有哪些伤口?安全气囊是否发挥作用?”

他继续揉搓我的颈部,没有回答。他说得很清楚,知道的都已说尽了。我匆匆喝着威士忌,我需要这种感觉。

“那么,我明天一早起程。”我说。

他用手指从下往上揉搓我的头发,令我略有放松。

我闭上眼睛,和他谈起当天下午的经历。我告诉他我去探视了莫特警官。我说起彩虹山飞居民、那个不会用代名词的女孩,还有克里德——他知道埃米莉?斯坦纳在青年契聚会之后,没有选择绕过湖边的小径。

“很感伤。在他告诉我情况时,我仿佛身临其境。”我说着,回想起她的日记,“埃米莉原本要提前和伦恩碰面,可他没有现身,后来又对她不理不睬,所以她没等到聚会结束就离席,在大家离开前跑开了。”

“她匆忙离去,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也受到了羞辱,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克里德恰巧开车路过,他想确定她平安到家,因为他看出她正心烦。他暗恋她,就像她暗恋伦恩,而现在她已经惨死。有人爱上了,付出了。却没有回报,好像受伤者会伤人。”

“凶杀案总是这么回事,真的。”

“马里诺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他的调查方向全错了。他很清楚这一点。”

“我想他与德内莎?斯坦纳已经牵扯不清了。”

“我知道。”

“我看得出来会发生这种事。他很寂寞,情场失意。事实上在桃丽丝离去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德内莎?斯坦纳遭遇不幸,正需要帮助,这很符合他饱受摧残的男性自尊。”

“显然,她很有钱。”

“是的。”

“为什么?我以为她前夫只是在教书。”

“就我所知,他的家族很有钱,在西部开发石油之类。你必须将与克里德?林赛碰面的事像上面汇报,那似乎对他很不利。”

我明白这一点。

“我了解你的感受,凯。但你的话令我有些不自在。他跟踪她,还熄灭车灯,这令我起疑。他直到她的住处,这很清楚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这也令我起疑。他前往她的陈尸处,并留下糖果,这更令我不解。”

“她的皮肤为什么会出现在弗格森的冰箱里?克里德?林赛怎么和这个证据扯上关系?”

“若不是弗格森将皮肤放在那里,就是别人放的。就这么简单。我认为弗格森放的。”

“为什么?”

“侦查结果不符。你也知道。”

“高特呢?”

韦斯利没有回答。

我抬头望着他。我非常了解他的沉默,我可以像沿着一条如洞|穴般冰冷的隧道追随他的沉默潜进。“你有些事没告诉我。”我说。

“我们刚接到伦敦方面的电话通报,断定他再度犯案了,这次是在伦敦。”

我闭上眼睛。“天哪,不!”

“这次是个男孩,十四岁。几天前遇害。”

“与杀害艾迪?希斯的手法一样?”

“咬痕被切除,头部中弹后被弃尸,够接近了。”

“那并不意味着高特没有来过黑山。”我心中疑团丛生。

“我们无法这么断言。高特行踪不定,我实在不了解他。艾迪?希斯与埃米莉?斯坦纳这两个案子有许多共通点,也有许多不同点。”

“有不同点是因为这是不同的案子。”我说,“我不认为是克里德?林赛将皮肤放在弗格森的冰箱里。”

“听着,我们不知道皮肤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放在他的门口,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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